老皇帝讓她去太子府照顧太子,無非就是想警告她們母子二人,也是在無聲的警告慕容一族的人。
別以為嫡女做了皇后生了太子,他們慕容一族就能一手遮天。他老皇帝一個不高興,照樣在整個神煌大陸的面前,重重的打你的臉!
慕容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揮手將香蓮送柳丁出殿,她兀自整理好了衣服,眉色清冷道:“擺駕東宮。”
門口的小太監(jiān)立即尖著嗓子喊道:“擺駕東宮!!”
今日宮內(nèi)晚宴,基本上申時一過,宮中便燃起了各類宮燈,掛在紅楠木做的回廊之上,煞是好看。
各國使臣陸續(xù)進宮,不管熟不熟悉對方,都很是客氣的打著招呼。
馬車里,楚青擰著眉看著靠在軟枕上一言不發(fā)的玉玲瓏。
少頃,她的眸子微瞥,視線似乎穿過車身,落到那跟著的兩個男子的身上。眼底一絲寒芒閃過,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動,幾根銀針便閃著寒芒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玉玲瓏自打從莊里出來之后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面上清晰可見的蒼白還不讓她搭脈。這不是不讓楚青想到電視劇里那些狗血的一幕。
玉玲瓏這人向來對長的有點姿色的男子沒什么太大的抵抗力,但如今這般模樣,她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唯一的可能,便是她這次動了真心。而她將這幅真心拿到君亦佑的面前的時候,他一定是將它踩到了腳底下!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個君亦佑竟然還跟著君清宸一起來了。
跟過來做什么?顯擺他大男人的威信嗎?以往都是他追著玉玲瓏跑,覺得丟了自己的面子,所以現(xiàn)在拒絕了人之后是來顯擺了是嗎?
呵,真是有意思!
楚青玩轉(zhuǎn)著手里的銀針,想著一針刺死君亦佑的可能性:“君清宸在他身邊,我怕是不能輕易得手。到時候一下馬車,你便將君亦佑拖住,我有的是辦法讓君清宸不得插手。”
玉玲瓏睜開雙眼,有些怔然的看著她:“楚大娘子,你要做什么?”
她不再呼她姓名,楚青微微的松了一口氣,眸子微抬,眼底閃過一絲的擔(dān)憂,但那擔(dān)憂隨即便被冷漠所取代:“君亦佑欺人太甚,你能忍,我可不能忍。”
玉玲瓏愣愣的看著她,忽然低聲就笑了:“他什么時候欺負我了?”
是我玉玲瓏欺負了他!
玉玲瓏心中微嘆一聲,本來這件事她是打算壓在自己心底一輩子的。可沒想到,一向?qū)λ患僖灶伾某啵谷粚λ?...
她心中苦笑一聲,認識楚青那么多年。本以為她是個極為冷漠也不為他人怎么樣而動了自己的心的女子,沒想到,楚青終究,也是凡人一個。
楚青微愣,擰了眉頭瞧她:“若沒欺負你,你怎么看起來這么虛弱?”
她會醫(yī)是沒錯,醫(yī)生講究望聞問切。然而即便她行走江湖這么多年,玉玲瓏這一臉蒼白之色,她到底是沒瞧出什么端倪來。
氣息尚穩(wěn),她又不給把脈,當(dāng)真是奇怪的緊!
玉玲瓏尷尬的輕咳一聲,視線微瞥:“呃,這個,恩。你還是別知道的比較好。”
楚青眉眼一冷:“我去殺了他!”
玉玲瓏心中一跳,知道楚青沒有開玩笑,當(dāng)即便瞪大雙眸看著她:“你不能殺他!”
“為何!”楚青冷喝一聲。
臉色蒼白,表面上沒有傷,那一定是傷在了心里!
不論玉玲瓏有多喜歡君亦佑,膽敢欺負她在意的人,那便是拼了全力,也一定要君亦佑好看!
馬車外,與君清宸互相的君亦佑忽然打了個冷顫,一股子的寒意自他的腳底竄上了頭頂,令他禁不住的生疑。
然而他還是不忘譏笑君清宸:“本皇爺?shù)穆芬研藓茫淮拘』薁斣偎槐椤N业暮缅穼O啊,你呢?抱著個磚還得夜夜擔(dān)心被人拿了鐵鍬挖墻角,嘖嘖,本小皇爺,真是同情你!”
君清宸勾唇一笑:“路雖修好了,但躺上去的人,不一定是小皇爺。畢竟那條路,可是成了精,自己主動去修的!”
君亦佑視線微瞇,君清宸卻是收回視線,淡漠的看著楚青與玉玲瓏坐的馬車。眼底,閃過一絲極為隱晦的光芒。
車里自楚青一聲低喝之后氣氛顯得極為尷尬,玉玲瓏嘆了一口氣,面上很是無奈的模樣。她悠然的伸直雙腿,然后交叉,顯得痞氣十足:“我把他睡了。”
楚青身子一怔。
“睡了一半,太疼了。”玉玲瓏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比我練武舒骨還要痛上百倍。”
楚青嘴角一抽:“閉嘴。”
玉玲瓏無奈的聳聳肩,表示自己真的不想說,是她非逼她說出來的。
“楚大娘子,”話一開口,玉玲瓏忽然放松了許多,有一種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的感覺。這人一輕松,嘴上就忍不住損起來:“瞧著你,我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楚青微微撇過頭去,表示不是太想與眼前的這個女子說話。
饒是她是二十一世紀新新女性,但還真就沒辦法直接聽見別人說把男人給睡了之后的詳情!她沒這個愛好,更沒這個興趣!
“人生短短幾十載,若不去賭一把,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玉玲瓏望著楚青瞥的有些紅的臉蛋,低低的笑了。
“所以我賭了。結(jié)果是我的心贏了,我將我喜歡的那個男人,給睡了。”她的情緒有些低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本來想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的,但可能我的行為太過于放蕩,所以嚇到別人了。看著那樣一張臉,我還真沒了睡下去的欲望,所以,就跑了。”
她雙手向兩旁一張,似乎顯得頗為無奈,也根本就不是她所愿的那般。
楚青轉(zhuǎn)過頭來:“玉玲瓏。”
“哎,”玉玲瓏忽然坐直了身子,湊到她的面前:“楚大娘子。有的時候,直面自己的心,比直面敵人要更重要。別等到最后了,才來后悔!”少頃,她怕楚青聽不明白,更加小聲的貼在她的耳邊道:“我知道你對君清宸動了心,趁現(xiàn)在你倆關(guān)系融洽,相處的相當(dāng)愉快,趕緊的,睡了他!”
別像她一樣,直到真睡了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原來也可以跳的那么快。
然而世間女子哪個不是對自己未來的夫君充滿了期待,又有哪個不想將這美好的一夜獻到拜堂?
哪像她一般,被熱血沖昏了頭腦?
她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神色。楚青卻是因著她的話,身子反射條件的緊繃了起來,冷冷的瞪著她:“既然如此,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讓君亦佑帶著彩禮來?”
玉玲瓏雙眼微微瞪大,帶著彩禮?
呵,真不好意思,她還真沒有這么想過!那個男人到底會怎么看她呢?會不會以為她原本就是這么一個女人呢?
她的心登時有些抑郁。
楚青眸光一沉:“怎么,后悔了?”
玉玲瓏卻是毫不猶豫的搖搖頭:“睡了就沒后悔過。”
“那你是幾個意思?”
玉玲瓏忽然抬眸看她:“睡了就一定要成親?那你怎么還沒有跟君清宸成親?”
楚青氣的咬牙:“那本就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說完,她微微一怔,心跳似乎也在這一瞬間漏跳了一拍。
玉玲瓏眸光微閃,面色忽然冷了下來:“楚青,你是認真的?”
楚青噎住,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只得撇過頭去,不去看她。
認真的?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認真的!
玉玲瓏忽然輕哼一聲,整個人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楚青:“原本我以為楚大娘子只是面冷而已,沒想到,那心,竟然也硬的跟茅房里的臭石頭一樣!”
當(dāng)年的事情,她雖然了解不多,但這些日子她也是看著這兩個人過來的。如今都到了這般的田地,這楚青的腦子竟然跟抽筋了一樣。
憑白的污辱了她玉玲瓏往日里對她的高看!
她再也不肯看楚青一眼,冷哼一聲,衣袖一揮,車簾上下翻飛間,她整個人也瞬間飛出十丈開外。
那車簾落下的瞬間,楚青眼尖的看見君亦佑那道身影也緊跟著玉玲瓏而去。她垂下眼簾,接著那車簾被重新掀開,露出君清宸那張好看的臉。
君清宸瞧她神色不對,人已然坐到了她的對面。他盯著微微低著頭的楚青,眉頭微不可見的皺起,他自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到楚青的面前:“墨墨留下的。”
楚青心口一窒,搭在膝頭的手猛的捏緊。身子微微出汗,她竟然有些緊張!
還以為君清宸會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沒想到他竟然什么也沒問?
然而墨墨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她伸手接過君清宸手里的紙條,上面是她最熟悉不過的蚯蚓字體,上面只有六個大字。
半個月后回來。
“臭小子越來越混賬了!”楚青死死的捏緊那張紙條,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楚千墨找出來,然后吊起來狠狠的打個三天三夜!
非常時期,這小子忽然消失不見,是存心要氣死她是嗎!?
“暗衛(wèi)已經(jīng)去追了,不過晚宴結(jié)束便會有結(jié)果。你不用太擔(dān)心。”君清宸看著她半晌,忽然伸手,將楚青拉入懷中。
楚青一驚,正要推開他,就聽見頭頂上方,他幾不可聞的低聲道:“對不起。”
她一愣,君清宸收緊了雙臂,將楚青整個人都擁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莫名的一陣心安,他低嘆一聲,笑自己陷的太深。面上卻依舊是那幅淡然的模樣:“直覺告訴我,你這般,似乎與我有關(guān)。”
楚青靠在他的懷里,鼻腔里是他如雪蓮般的氣息,不知為何,她的眼眶竟然有些濕意。她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君清宸的胸膛:“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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