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寒神智清明,聽楚青一言,直直的尿了褲子。直到現(xiàn)在,四周的火花映在他的雙眼之中,他害怕了,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別,別,楚青,你聽我說,那都是秦燕兒的錯!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勾引我的!”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想不跟你成親的。對,她騙我,她當時騙我說了我的骨肉!所以我才會上了她的當。”
“楚青,楚神醫(yī),楚姑娘!绷枳雍行┍罎ⅲ还勺訜崃黜樦难澴域暄讯拢骸安徊,王妃,王妃。你是宸王的妻子了對不對,對不對?王妃,你聽我說,如果,如果不是當初秦燕兒做的混賬事情,你也不能與宸王相遇是不是?你看,你的結(jié)局多好。你再看看我們,秦燕兒死了,她死了啊。
她懷了個怪胎!她瘋了,她自己瘋死了!這怨氣早就消了對不對?王妃,你再看看我,再看看我,你看我現(xiàn)在,跟個廢人有什么不同?”
凌子寒努力了半天,雙腿僵直的跪了下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也不是我本愿,是她,是蔡如月逼我的!對,是她!就是她!”
他擰著眉頭喃喃自語,忽然抬起頭道:“我想起來了,是她,是她在跟我上床的時候天天喂我吃奇怪的東西,我一定是吃了這奇怪的東西才會變的這么混賬,才會這么想害你!王妃,求你,求你放過我吧!”
他頓了頓,痛哭流涕道:“好歹我們也是夫妻一場,求你..........”
楚青伸手將扎在他胸膛里的銀針拔了出來,凌子寒身子猛的一顫,一下子倒在地上。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抱著自己微微顫抖的身子。
抬頭,見那一身紅衣的女子沒有絲毫感情的眸子,凌子寒面目忽然猙獰了起來:“賤人!你這個賤人!你會不得好死的!哈哈,你以為你贏了?你以為你贏了?我不會死的,我.....”
“救我.....救我......”
楚青轉(zhuǎn)身便走,她將頭上的金釵抽出來扔掉,一頭青絲散了下來,額頭處的缺了一塊,那是顏詩畫把頭發(fā)給揪掉了。
她拖著身子,將珠子塞進里衣里。屋子外邊,藍黑兩隊人還在拼殺,見她出來了,那些黑衣人將那最后一個藍衣人斬殺掉,便沖著楚青而來。
楚青咳出一口血,伸手一揮,那帶著毒的毒血便濺到來人的面上,不過瞬息,那些個黑衣人便一個個黑了臉色,瞬間倒地,氣絕身亡。
楚青拖著自己的身子走出去的時候,看見顏詩畫正面露怒色的不斷的拍著那馬兒,然而那馬卻只是有些煩躁的哼了哼鼻子,一點兒拉著他們趕緊離去的心思都沒有。
顏詩畫氣的不行,她不過帶了兩個宮女和一個駕馬小太監(jiān)尋了隱秘的方向逃了過來,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摔死了,那兩個宮女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她又沒有騎過馬,又如何能駕得了馬車?
顏詩畫一把頭,就見楚青緩著步子走了出來,她瞳孔微微睜大,這才發(fā)現(xiàn)楚青身后的屋子已經(jīng)著了火。
顏詩畫面色一變,幽幽的盯著向著自己走過來的楚青,手里的捏緊了馬繩。剛好她現(xiàn)在一肚子怒火還沒地方發(fā),這楚青來找死的話,她又怎么能不成全?
楚青剛至她身前,顏詩畫便提著鞭子朝她沖過去,忽然一道尖嘯的破空聲傳來,一根利箭一下子射中顏詩畫的小腿。
顏詩畫慘叫一聲,接著便聽見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楚青回過頭一看,只見一隊面色嚴肅的黑羽鎧甲士兵跑了過來。
為首的手中拿著一弓箭,遠遠的看見她們,那人便悄悄的摸向自己身后的箭簍。
遠遠的,為首的一名男子朝著楚青喊道:“青姑娘,我們來救你了!”
楚青抿著唇,一把將倒在地上的顏詩畫扶到了馬車里,隨后便忽然抽出一把短劍,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為首的男子面色微微一變,看著楚青的動作,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笑來。伸出的手指微微一動,那站在他身后的弓箭手忽然極速的搭起了箭,瞄準了楚青的門面。
他搭著箭的手還未松,一枝暗箭不知從哪里飛了出來,一下子穿過弓箭手的腦部,登時那紅白物什濺了那領(lǐng)頭男子一臉。
領(lǐng)頭人大驚,此時忽然聽見一陣馬的嘶鳴聲,回過頭來的時候,只來得看見楚青駕著馬車離開的背景。
領(lǐng)頭人面色閃過一絲駭色,揮手欲追,登時好幾支的暗箭又猛的射了出來。
男子大怒:“分成兩列!一列去追,一列隨本將軍將那該死的小人揪出來!”
眾人聽令,立即分開行動,在折損了幾個兄弟的代價下,一支隊伍成功的朝著楚青駕著馬的方向追過去。
而剩下的人,很是謹慎的躲了起來。
趴在暗處的鳳兒微瞇著雙眼,冷笑一聲:“這些人倒是有些本事!
蹲在她身邊的梭楠擰著眉頭道:“干娘,青姑媽怎么辦?”
鳳兒的面色不太好看,她看了一眼楚青離開的方向,手里的弩.弓架的更穩(wěn)了些:“那丫頭命不該絕。都這樣了,還能支撐到我們過來。想必支持到君清宸發(fā)現(xiàn)也不是什么難事!
“干娘,”梭楠擰著眉緊緊的盯著那群士兵:“你怎么不第一時間去給君清宸報信?”
鳳兒面上無一絲表情,少頃,忽然隱晦萬分道:“所有的消息,在傳給君清宸的時候,都被攔了下來! 梭楠微微一怔。
鳳兒眉頭緊擰道:“君清宸和青丫頭,這次,怕是要吃很大的虧了!”
她追著君思奕的行蹤而去,一路追到太子府,恰巧看到君亦佑抓著什么人出來,然而他們出來的時候,突然就有神勇軍圍了上來。
再聯(lián)想到客棧前看到的神勇軍,鳳兒立時意識到不對,權(quán)衡利弊,她便從太子府退了出來,也該是楚青命不該絕,讓她看見凌子寒駕著馬車離開的場景。
于是她便將俊楠呼喚了過來,一路跟來,果然就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地方,找到楚青的時候,剛好就看見神勇軍要殺了楚青的場景。
“干娘,”俊楠看著躲在墻角下的神勇軍,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道:“神勇軍,不是只有唐家老太爺才能調(diào)動嗎?”
鳳兒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楚青消失的方向,驟然壓低聲音道:“我也很想知道!”
……
太子府前,君亦佑面色微寒的看著圍在他面前的黑羽翎將士,他的身后停著一輛馬車,里面躺著昏迷不醒的君思奕和被捆住手腳的春娘。
他那雙桃花眼微瞇,忽然猛的睜開,只見層層將領(lǐng)之后,滿臉肅穆之色的姬太妃闊步而來,所經(jīng)之地,人們自動讓開,姬太妃走到自家兒子面前,冷著臉看著他道:“你答應本宮成親,是騙本宮的?”
君亦佑不語,姬太妃忽然輕笑一聲:“不管你最初的初衷是什么,你今日,必須與那四公主成親!”
君亦佑看著眼前這位曾經(jīng)寵冠后宮的女子,壓低聲音道:“恕兒子不孝了!
“君亦佑!”姬太妃怒聲道:“你別不知好歹。你看看你眼前的形勢,難道你還沒有明白過來嗎?”她突然將一只死了的信鴿扔到他的面前。
君亦佑看著面前那通體黑色的信鴿,那是他與君清宸之間的特有信鴿,若非上好的弓箭手和無比熟悉此信鴿的特性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將這信鴿打下來!
而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和君清宸,只有養(yǎng)了這只信鴿的姬太妃了!
君亦佑的面色染上一絲的怒意:“母后!父皇早就已經(jīng)死了,皇兄亦隨著他的步伐而去,如今這皇位上的,是你的外孫!天陸的天下,姓君!”
姬太妃面色一沉,狠狠的壓低聲音道:“天陸,本就姓君!”
君亦佑微微一怔。
本就姓君?
他的雙眸,陡然睜大。
……
被打暈過去的老太君終于幽幽的醒了過來。
“娘,娘,你怎么樣?”
黑暗潮濕的空氣里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喚聲,終于將處于混沌狀態(tài)中的老太君拉回了一絲的清明。
脖子上疼痛依舊,老太君哼哼兩聲,從干燥的草堆上支起身子,她緩緩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這才緩緩的適應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
她正身處他們唐家的地牢之中。
老太君的面上掛起一抹嘲諷的笑來。
沒想到她算計了一輩子,躲了一輩子,終究沒有躲過這四四方方的大牢。
唐炎見自家老母親醒了,容色微緩,輕聲道:“娘,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無礙,”老太君低著嗓音應了一聲,透過那微弱的光芒,她看清了躺在唐炎身邊的人,忍不住擔憂道:“哲兒怎么了?”
“沒事。”唐炎搖了搖頭,他一向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此刻都散了下來,看起來極是狼狽:“哲兒沒有抵抗就被打暈了,只不過這地牢終究是陰寒之地,我醒過來的時候,哲兒貌似已經(jīng)感染了風寒!
若是平日里便罷了,可他們現(xiàn)在在地牢,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哲兒從一刻鐘之前起便有些發(fā)熱的現(xiàn)象,唐炎著實有些擔心。
老太君面色沉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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