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的很美好。可惜,你萬萬沒想到,君清宸和我,竟然都在臨安。”玉玲瓏瞇著眼睛看著她:“最主要的,是君清宸。”
“我若是知道墨墨的父親就是君清宸的話,是絕對不會在臨安出現(xiàn)的。”史阿嬤頓了頓:“我一直以為一切都不過是個巧合。”
“可依殿下如今的行為看來,他怕是,早就已經(jīng)猜到這與君清宸有關(guān)系。否則,一向不愛在世人面前露面的殿下,又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臨安。”
他是知道君清宸到了那里,想確認(rèn)什么,所以才會出現(xiàn)在臨安。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得到消息的史阿嬤也出現(xiàn)在了臨安。
于是,阿嬤出現(xiàn)的第一時(shí)間,他便將她給抓了起來。之后,便是楚青帶著墨墨來到了臨安。又恰巧的,碰見了凌子寒。
最后,與君清宸相遇。
以往的時(shí)候,她最不屑的,便是整日的聽傅晟睿那狗屁天師說什么天意。然而這個時(shí)候,除了天意二字之外,還有什么,能夠令人信服?
懷里的老二忽然哭了起來,三兄妹之間似乎有感應(yīng)似的,老二一哭,老大跟老三一個個的開始哭了起來。
史阿嬤低聲哄著,然而不知如何,這三個小娃娃的哭聲是越來越大了。
“這么小,就已經(jīng)知道阿嬤不是好阿嬤了嗎?”史阿嬤面上露出一抹笑來,將三個孩子輕輕的放在地上,抬頭看著玉玲瓏道:“小姐常說,凌子寒和楚建成欠她一條命。其實(shí)這個世界上,最該還她一條命的,就該是我老婆子才是。”
玉玲瓏視線落到躺在地上的三小只身上,腦子里忽然想起來初見楚青時(shí),她的身上異樣干凈,不像是被關(guān)在這里許久的模樣。
她有些詭異的看著史阿嬤:“楚大娘子說她生產(chǎn)的時(shí)候便被鳳傾打暈過去。鳳傾那人向來謹(jǐn)慎,他若是真恨楚青,萬萬不可能將楚青照顧的這么好。而能放心的將楚青交由他人的..........”
史阿嬤沖她一笑,站起身來,伸手指了指上方:“若阿嬤猜的沒錯,君清宸該是來接小姐了。小姐吃了這么多的苦,也該到頭了。”
她頓了頓,輕聲道:“阿嬤終究是殿下的阿嬤。殿下在哪里,阿嬤就要死在哪里。玲瓏姑娘,阿嬤的這條命,怕是再也還不了小姐了。若您看見小姐,就替阿嬤,致聲歉吧。”
玉玲瓏眉頭瞬間擰起,面上浮起一絲煞氣:“我為什么要.....”
頭頂轟隆一片,碎石不斷的落了下來,有些甚至險(xiǎn)些砸到那躺在地上三個嗷嗷叫喚的小娃娃身上。
玉玲瓏大驚,連忙跑過去將那三個小娃娃護(hù)在懷中,然等她再抬頭的時(shí)候,哪里還有史阿嬤的身影?
..............
楚青墜入陷阱之中,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并沒有掉入陰森森,或者明晃晃的宮殿。而是墜入了一片柔軟之地。
她垂頭看了一眼身下鋪就的軟墊,心中還來不起浮起一絲的疑惑,就聽見一陣異響。她偏過頭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有一個女子跪在地上,細(xì)長的胳膊撫住椅子,另一手緊緊的捂住肚子。
她雙腿打顫,汗水混合著不明液體滲透她的裙擺,染滿了她身下的錦鍛。那是羊水破了!
看著那女子的背影,楚青心中微微一動,顧不得四周異常奢侈的環(huán)境,幾個闊步跑到那產(chǎn)婦身前,扶住她讓她靠著椅子。
古宛伶額頭的頭發(fā)有些凌亂,陣痛讓她的臉色異常慘白,她的眼底泛著與尋常孕婦不同的青色,大口的喘著氣,努力的眨了眨眼睛。
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她勾了勾唇角:“青...青兒。”
楚青無聲搭脈,抬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周,眉頭微蹙:“你的親兵呢?”
她記得古宛伶身邊是有女親兵的,同是女子,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古宛伶快生產(chǎn)了。
“元.....元澈他說,鳳傾派了兵過去,君清宸又將我們的兵殺了一半。我便,讓她們都過去了。”
“你是打算自己生?”楚青抬眼看她:“你這現(xiàn)象,該是持續(xù)一段時(shí)間了。你該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胎位不正。你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生出來的。”
“這不是有你嗎。”古宛伶輕笑一聲:“證明這孩子喜歡你,見到你了,才肯來到這個世界上。”
楚青視線落到她的肚子上:“胎位不正是一方面,你自己中毒是另一方面。胎兒長期吸收你帶著毒氣的營養(yǎng),怕是已經(jīng)沒有力氣自己出來。況且你羊水已破,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已經(jīng)缺氧,這種情況下,出來多半會是個死嬰。”
古宛伶心中一窒,伸手猛的抓住楚青的手腕:“別,不要,青兒,你救救他,救救他,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好好感受我和他父王的愛,他怎么能夠死在這里?怎么能死在這里呢?”
她的眼淚滑下來:“我知道你恨我。是我,是我將術(shù)給了替君灝跑腿的公孫元。那個人的徒弟柳靜淑被你害死了,我看中他的恨意,所以我給了他術(shù)。
那術(shù)我下的很輕,給你的解釋即便不用吃下去你也萬不可能會中那毒。可我沒想到君灝會那么狠,竟然和那公孫元加深了那術(shù)的力道,讓解藥,讓解藥也無用。”
楚青的手緩緩的在她的肚子上推拿著:“柳靜淑的師父要聰明多了。知道害人要在暗地里進(jìn)行。”不似柳靜淑那蠢貨,什么事情都表現(xiàn)在自己的臉上。
結(jié)果自食惡果,連尸體都化為灰燼。
感受到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一絲的活力,古宛伶痛的呻、吟起來,她抓著椅子的手不斷的顫抖著,視線轉(zhuǎn)到楚青的面上:“你不恨我嗎?”
“怎么恨。”楚青額頭上滲出一絲汗來,古宛伶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不配合,她又不能用太大的力氣:“公孫元于我來說,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這次害了我,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被我殺掉的準(zhǔn)備。”
“鳳傾的兵早就追殺你們而去,皇甫元澈不是傻子,不可能在君清宸也在的情況下與鳳傾的兵打一場拉鋸戰(zhàn)。”楚青頓了頓:“這次沖進(jìn)來的兵,除了你的親兵之外,剩下的,怕都是他的人吧。”
皇甫元澈早不調(diào)兵晚不調(diào)兵,偏偏在古宛伶生產(chǎn)的時(shí)候調(diào)兵。這擺明就是皇甫元澈計(jì)算好了的。
連自己即將生產(chǎn)的妻子都計(jì)算,皇甫元澈當(dāng)真是卑鄙至極!
楚青抿緊了唇,古宛伶猛的咳了起來,半晌,才喘著氣道:“他該是恨我的。所以我死了,于他來說,是個解脫。”
“這孩子,不是在他的期許下來到的。”古宛伶眼淚滑了下來:“他心里只有你,不肯與我圓房。父皇身子日漸衰弱,皇甫一氏的力量越來越大。南域落到他的手上,只不過是時(shí)間的問題。”
“所以,我設(shè)計(jì)了他。”
“我那個時(shí)候想的,有了孩子之后,他或許就會看在孩子的面上,能夠?qū)ξ矣行┰S的改觀。”古宛伶眼淚流個不停:“可是他沒有,他一點(diǎn)都沒有。”
自打她懷了孩子之后,皇甫元澈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做事不再留有后路,一步步的,將南域死死的掌握在手中。
“然而這一切,又如何?只要我還是南域公主,只要他還是南域攝政王。南域的萬世江山,終有我姓古的血脈。”
“錦繡江山,血染萬里。青兒,我從未后悔過。可是今天,我的孩兒還在我的肚子里,他還未曾見過這美好的世界,他那么小,那么可憐。他什么都不懂。”
“我不想了,不想了,青兒,萬里江山又如何,權(quán)勢濤天又如何?這些,于我孩子來說,又算得什么?”
她的身上滲出鮮血,楚青的眉頭擰的更深了些,將古宛伶身上的穴道扎上銀針,楚青讓她微微平躺,以便更好的接生。
古宛伶睜著眼睛看著上空,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似乎在隨著那個小生命的到來逐漸的流失。她方才還對于死亡的恐懼似乎淡了些。
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救,她放心了許多:“我好想帶著他走遍全世界,走遍我與你走過的路。青兒,我終究,是悔了!”
那孩子終于冒了個頭出來,楚青面色一松,語氣依舊冷漠:“深山老林有瘴氣,于孩子生長不利。等他長的像墨墨那么大的時(shí)候,你再帶他出去吧。”
嬰兒的頭出來了,整個生產(chǎn)就順利很多,楚青一個用力,那小小孩童便被拔了出來。伸手將身邊上好的錦布扯過來擦掉孩童身上的泥污,她伸手拍了拍那小小嬰孩子的屁股。
面色有些紫的嬰立即哭了起來,聲音雖弱,但終究是充滿了朝氣。
“是個男孩子。”楚青面上浮起一絲柔色,偏過頭來,卻見古宛伶半睜著眼睛盯著頭頂,面色泛紫,已是沒了呼吸。
大門忽然被撞開,跌跌撞撞的沖進(jìn)來一個身穿鎧甲的女子。那女子衣衫凌亂,滿身血污,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瞬間鎖定古宛伶,只微微一怔,便疾步向古宛伶跑去,撲通一聲跪在她們的面前,凄厲呼喊:“公主!!”
“公主!”那名鎧甲女子淚流滿面:“公主,我們被騙了。皇甫元澈根本就沒有被包圍,他的兵一直都守在東祁皇宮處。我們的人一出去就被他給殺了!剛剛他忽然下令進(jìn)攻,極速的將東祁給占領(lǐng)了!”
所以她才能趁著這個時(shí)機(jī)逃了出來!
少將雙手顫抖的抱著古宛伶已經(jīng)冰冷的尸體:“公主!屬下無能,屬下無能!”她說罷,面上浮起決絕之色,猛的抽出自己的佩劍,一下子割破了自己的喉嚨。
鮮血濺到楚青的面上,她向來冰冷異常的面上隱隱的裂開一道細(xì)縫。
皇甫元澈極速的就占領(lǐng)了東祁。
鳳傾呢?
那個愛極了財(cái)產(chǎn),不容他人一絲侵犯的,鳳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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