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馨笑瞇了眼，湊近黃燕，道：“媽媽，你說，這件事要不要跟上面的那個人說一說呀？！”
黃燕笑容一頓，道：“你說她干嘛？上次我幫她做事，丟了要升的正職，害得原本應該是一中校長的跑去了三中。
說到這件事，我就想起來，我的入黨申請也因為碰到曾以柔這個丫頭，才會沒有過。
照我看，她就是專克我們家的災星，還是不要多沾的好！”
程可馨不樂意了：“媽媽，你還會怕了她一個平民老百姓嗎？我們可是有大后臺的！”
黃燕橫了她一眼：“你說什么？
我只是覺得碰上她不吉利而已！
我跟你說，我們明年就要到省城去了，這一年還是不要起什么麻煩事情為好！
這個曾以柔，我看著有些邪門。
暑假，我找人扣下她錄取通知書的事情，按理說，沒有幾個人知道。
但是，她卻順藤摸瓜，找到了省城周自珍那里。
那次，我們去周自珍家里，說起她兒子的事情時，明明她對這個丫頭恨之入骨，大有不死不休的事態，可是，最后，曾以柔找上門去，她卻輕易地就答應放過了她。
要說這其中沒有蹊蹺，我是不會相信的。
我當時還多嘴問了一句，要不要繼續。
她回了我一句，我兒子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以后不要再亂說了。”
程可馨不解地問道：“她這是什么話呀？曾以柔怎么就跟顧文韜沒有關系了？你看看，現在，我們全校都傳開他們兩人的事情了！”
黃燕拍拍她的手：“你是個傻的！她哪里是說他們兩人沒有關系，是在告訴我，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你說，周自珍當初的火氣有多大，這曾以柔怎么就去了一趟省城，她就偃旗息鼓了你呢？
要我說，這件事有蹊蹺，肯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她一個孤兒寡母的能有什么蹊蹺的？就算是加上他們院子里住著的那家人，也不還是孤兒寡母一堆嗎？
他們要是都能有大關系，我們這些人還不早就分黃騰達了嗎？”程可馨輕蔑地說道。
黃燕這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順著她的意思，反倒是難得深沉地一下，道：“你要說他們沒有關系？！
我看不然。
就說上次，我好不容易陪貴人到招待所吃飯，卻無意間碰到了林城市的領導。
那個人，我是知道的，聽說為人十分嚴格，對上對下，都從徇私枉法。
曾以柔他們卻能跟這樣的人家說上話，還讓那人寧可得罪貴人，也要把我入黨的事情給擼下來。
這關系要是一般，我是不會相信的！”
程可馨急了：“媽媽，你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替別人說話呀？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呀？
不就是入黨的事情沒有忙活成嗎？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呢？！古縣不成，還有省城呢？！
難道，那個姓卓的還能從林城市跑到省城去管你嗎？”
黃燕皺緊了眉頭，訓道：“你懂什么呀！我們在古縣，那關系，那人脈都是知根知底的，還都是從多少年前就積攢下來的。
到了省城，我們還剩下什么？
你爸爸一句要調到省里工作，他倒是省心省力了。
可是，他就沒想過我嗎？
那是他親叔叔，不是我親叔叔！
人家肯提拔你爸爸，那是他們有血緣關系。
本來從我們結婚的時候就看不上我，現在怎么會伸手幫我調到省里？
要不是，我還有這么點關系，怕是到時候，你爸爸一個人去了省城，時間長了，再找個阿貓阿狗的，都能不要我了！
我努力了這么久，辛辛苦苦地為這個家操持著，最后落得個被人嫌棄的地步，我心里還窩著一把火呢！
你也最近給我安穩點吧！
等明年，我把工作調動的事情辦好了，你想怎么折騰，我都沒有意見。”
程可馨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卻小心翼翼的不敢留下來，委屈地低聲道：“媽媽，媽媽！你不要生氣了，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爸爸的調令早了一年下來，我們都沒有想到，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黃燕也知道自己把氣撒在女兒身上是自己失控了，攬過程可馨，哽咽地說道：“可馨呀，以后可不要像媽媽這樣窩囊！你一定要找個好人家，找一個真心疼你的男人！”
母女兩人無聲的抱頭痛哭著。
李家。
李國慶這兩天也是心情不錯，晚上，看著仍舊在燈下看書的李國安，道：“國安，這次，為我出氣，你可是立了大功！
要不是你聽到他們的談話，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去找他們的麻煩！
你看看，你們陳老師都在班會上說了那些話了，其他人還都不愿意相信，還非要說，陳愛英偏心。
嘖嘖，這人呀，看來，是真不能不得人心呀！”
李國安咬著筆頭，道：“姐姐，這件事，這么做不好吧？我可是跟曾以柔說過，是我聽了錢大哥和那個顧珍珍在那里說話的，現在，全校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曾以柔還不得想到是我把事情說出去的？！”
李國慶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傻呀！這件事怎么算是你說出去的呢？你說什么了？你不過是說有人讓顧珍珍來學校照顧曾以柔。
你還說什么了嗎？
你有說是她曾以柔跟人談戀愛了嗎？還什么什么都鬧到人家家里去了嗎？
更何況，不是還有人在你前面擔著呢嗎？
舉報她的人又不是你，你挺多算是個說閑話的，又沒有要去害她！”
李國安臉都快皺成一滿是褶子的包子了，小聲地委屈地說道：“可是，事情的源頭還是因為我呀！要不是我跟姐姐你說了這件事，也不會有后頭這么多事情！我看，我還是跟曾以柔去解釋清楚的好！”
“你敢！”李國慶瞪向李國安，嚇得她都快縮成一團了，不耐煩地說道：“好了，我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了！這個周末，等發了工資，我帶你去買一件新衣服，這眼看著入秋了，天冷了，你也該添件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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