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向林莉莉。
她的壓力山大，嚇得直吞咽口水，結結巴巴地說了很多個“我”，都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
顧文韜不愿意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而且，他也需要考慮一下其他所謂同伙的罪責輕重，便看似無意地說道：“按照以柔說的，當時林莉莉說那些惹人非議的話語時，除非那個人是聾子，那么，宿舍里的人應該都聽到她說什么了。
既然，林莉莉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說著，一時還沒想好，要找什么樣的托詞。
那么，我想，其他人，只要是心里還有些正義感和良心，都應該站出來，幫大家解釋一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以柔和林莉莉，到底是誰在撒謊，或者故意誤導眾人的注意力。
大家說，我說的對不對？”
其他幾個人隔空面面相覷，又眼神躲閃地轉開頭，一個一個低頭深思著孰輕孰重。
顧文韜看自己還都說到這程度了，她們還在猶豫，微皺眉頭，繼續道：“既然大家都不愿說，那么，我想，你們都是愿意跟林莉莉一起承擔責任了。
這樣吧，既然，大家言語都有出去，誰對誰錯，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
大家各執一詞，最后也說不清楚誰對誰錯。
我們還是按照我剛開始說的，走法律程序吧！
我們什么話也不要說了，我現在就帶著曾以柔去醫院驗傷。
然后，拿著這份驗傷報告，到法院起訴你們跟林莉莉一起毆打同學，還在宿舍這種公開場合，在大庭廣眾之下。
周老師，這位領導，還有其他系的各位老師，你們也都看到了，不是我們不愿意私了，是對方不愿意合作。
我們還是法庭上見吧！”
有人害怕了，虛張聲勢地說道：“我們不怕！剛才曾以柔也承認了，是她主動打人的，是她故意挑事的。那么，林莉莉被打了，她總不能不還手吧？這都屬于正當防衛。而我們這些人都不過是拉架而已，并沒有參與到斗毆當中。
你要告我們，是沒有可能的！”
顧文韜輕笑出聲，眼眸里都是嘲諷，道：“你不會以為，我這會兒過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也沒有調查，就靠著你們剛才幾句話，就被左右了事情的真相吧？
很抱歉，讓你們失望了！
我已經以柔她們宿舍打過電話了，找人尋人了一些當時圍觀的同學。
她們可不是說，你們在拉架，她們說，你們一起在毆打曾以柔，還仗著人多勢眾，壓住曾以柔的胳膊和腿，讓林莉莉趁機毆打她。
她臉上和脖子上的抓痕有很多都是這個時候貢獻出來的。
我說的對不對？
如果，真的只是以柔和林莉莉兩人打架，那么她胳膊上和其他地方，不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被林莉莉一下子就掐成這個樣子，還在林莉莉已經被以柔壓倒在地上的情況下哎！
你們有沒有參與到打架當中，我們讓醫生給出判斷就好了！
我相信，這些證據，會比任何人的狡辯，都要來的讓人心服口服！
現在，你們還有人想要推卸責任，想要當作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過嗎？”
周蕙看著現在形勢已經到了劍拔弩張，快要水落石出的時候了，十分樂意在一旁添了一把火，道：“在座的各位老師，我想你們也不愿意看著事情最后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現在，顧同學，愿意私了，而且，人家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要給曾以柔同學一個公道，讓做錯事的同學道個歉。
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嗎？
做錯事，本來就該站出來，勇于承擔責任和錯誤的。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小女生之間的一次拌嘴升級的動手而已，本來就用不著太多于小題大做的，不是嗎？”
其他老師倒是十分贊同周蕙的話。
他們才不愿意管這些闖禍的學生自尊什么虛假的東西呢，他們只要這件事沒有擴大化，今天走出這個辦公室的門，就此打住，就足夠了。
他們紛紛催促著自己的學生開口，還有人威脅說，要是明天學校傳開了這些學生群毆同學的事情，那么她的助學金、她的班干部、她的入黨申請之類的，就要十分慎重考慮了。
這已經不是道不道歉的問題了。
只要涉及到了每個人的個人利益，侵犯了他們的權利，她們才不會理會什么臉面，什么塑料姐妹花的情誼呢！
于是，就是有人艱澀地開口了：“這位曾同學說的是事實。她進來之前，我們是聽到林莉莉在說這位曾同學和顧同學的話。
不過，我不是有意剛才不說的。
是，我真的不認識曾同學，也不知道她到底因為什么，一進門就跟林莉莉打了起來。
所以，才會覺得十分無辜，十分蹊蹺。”
有人開了頭，后面的話，說起來就十分自然了，其他人再開口就覺得不那么困難了。主要是，她們說的本來就是自己知道的事實，不需要動腦筋去編，自然說得也十分順溜。
不過，大家都十分注意一件事，就是不能承認自己拉了偏架，不能承認自己悄悄在背后下過黑手。
她們又不是傻子。
這些話，說出來，可是要喪命的。
這件事本來就是林莉莉惹出來的，還是讓她一個人承擔所有的責任好了。
她們本來就十分無辜呀！
她們跟林莉莉才認識幾天呀，如果不是老鄉，吃過兩三次飯，一起喝過酒，唱過一次，才會今天閑著沒事跑這么遠，來這里跟人八卦嗯！
現在好了，八卦沒有聽幾句，倒是，惹了一身騷！
她們還覺得自己冤枉的沒有地方去投訴呢！
墻倒眾人推！
林莉莉站在辦公室里，明明到處都是人，燈光也十分明亮，她的世界卻分外的孤單，寒冷，陰暗。
她都認識了些什么人？
她平日里為了跟她們拉近關系，請她們吃飯，玩耍，今天晚飯還都是她出的錢。
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呀！
她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真真讓人心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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