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有多少銀子?還是留著攢私房吧,”妻子這么溫順羅遠鵬自然也很高興,腦補著妻子到底出身有限才會將幾萬兩銀子看成巨款,“等將來你的點心鋪子真賺了銀子再說也不遲,睡吧,不早了~”
張?zhí)m還真怕羅遠鵬答應(yīng)下來,現(xiàn)在她手里全盤干凈也湊不出兩萬兩來,若也出錢養(yǎng)那些遺孤,掏的多了自己拿不出來,掏的少了,不夠去丟人的,還是算了,等自己的生意做大了,或是以后在永安闖出些名頭,一定要弄個善堂之類的地方,或是也鼓動些貴婦們定期做做公益,說不定還能在永安帶起一個新的時尚,畢竟像高茹嫻那樣,一個人的力量才能幫到多少人?
今天羅遠鵬休沐,他和張?zhí)m特意到清泰院來陪羅老夫人一起用晚飯,這讓已經(jīng)知道張?zhí)m想和羅輕容一起做生意的齊氏心里暗笑,只等著這對夫妻怎么開口。
“母親這是威遠侯杜夫人送我的普洱茶,您嘗嘗,”待紫梨領(lǐng)著小丫頭撤了飯桌,羅輕容扶了齊氏回到西廳坐定,張?zhí)m端了自己泡的茶出來,先奉了一杯與齊氏。
“嗯,不錯,”齊氏很給面子的端起來抿了一口,“你喜歡茶,一會兒讓李嬤嬤將今年太后賞下的給你包一些~”
宮里的一定好么?張?zhí)m看電視劇里可是說,好的東西根本就輪不到皇上這些人的口里,當(dāng)然,這樣的話她是不會傻的說出來的,只是起身道謝,可還是按捺不住道,“其實咱們府上這種剛吃了飯就喝茶的習(xí)慣對身子并不好。”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張?zhí)m好為人師的本性不覺冒頭,一笑道,“因為剛吃過飯,胃內(nèi)裝滿食物,胃液正在分泌,大量茶水入胃,會沖淡胃液,影響消化。同時,也加重了胃的負擔(dān),而且對心臟也不利。飯后飲濃茶更為不利。因茶葉中含有某些物質(zhì),會讓人興奮,可引起失眠…”
正說到興頭上,忽然發(fā)現(xiàn)羅遠鵬正沖自己皺眉,忙閉了嘴,她太忘形了,凈說些沒用的,這里的人可不就是飯后一杯茶么?“呃,是我多言了,”
“你媳婦這些話我還真沒聽說過,”齊氏淡淡一笑,看了羅遠鵬一眼,“想來北地的人都不喜歡飯后飲茶,這樣吧,你們?nèi)羰遣涣?xí)慣,就不用依著我的性子。”
“母親說的哪里話,”羅遠鵬瞪了妻子一眼,陪笑道,“咱們府上幾代都是這么過來的,她的話怎么能聽?”
看羅遠鵬說的謙恭,羅老夫人不置可否的笑笑,“剛巧輕容說有事跟我商量,這不正好,你父母都在這里,有什么事就直接跟他們說吧,畢竟我也老了,成日也不出門,出不了什么好主意了。”
剛才張?zhí)m侃侃而談時,羅輕容心里就直嘆氣,張?zhí)m依然是以前的性子,說的難聽些,就是話多的很,腹里藏不住東西,而且她的這些“理論”也是羅輕容后來翻遍府里的藏書也找不到的,現(xiàn)在齊氏問她,羅輕容忙收起心思,起身道,“母親前兩天說要讓輕容和她一起開點心鋪子,輕容知道這是母親想提點我,”
說到這里,她從朱砂手里取過一只匣子,赧然道,“母親為了開這點心鋪子,這些日子沒有少花心思,輕容怎么能坐享其成?這里是一萬兩銀子,母親莫要嫌少,”她將匣子放到張?zhí)m面前的桌上,拉了張?zhí)m的衣袖含羞道,“既然是母親要帶女兒掙銀子,輕容就不推辭了,但女兒人小力薄,又不會做點心,也獻不出新奇的方子,就出些銀子做本錢吧,母親可不許嫌少反悔啊~”
這丫頭,自己真是小瞧了她,張?zhí)m有些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她沒有想到羅輕容竟然將這件事直接拿出來說,還當(dāng)著羅遠鵬和羅老夫人的面拿了銀子出來,最出乎她意料的就是這個,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子,竟然出手就是上萬兩白銀?!何況她想要的是羅輕容名下潤玉坊的鋪子,說的更直接些,她想幫著羅輕容將扣在齊氏手里的,高茹嫻的嫁妝給拿回來,可現(xiàn)在,羅遠鵬要怎么開口?一個小丫頭動輒就是上萬兩銀子,誰還會相信齊氏克扣了高氏的嫁妝?而且她一萬兩銀子還說自己莫嫌少,羅老夫人和羅遠鵬還不知道會想著自己跟羅輕容要了多少呢?
羅輕容不動聲色的看著表情僵硬的張?zhí)m,上一世張?zhí)m說要做生意,她便跑到齊氏那里說要自己母親的嫁妝,跟齊氏說自己大了,想跟著張?zhí)m學(xué)習(xí)如何管理母親的嫁妝,然后又跟著張?zhí)m將母親留下的嫁妝清算了一遍,說白了,當(dāng)時她和張?zhí)m就是在清算齊氏到底克扣了自己多少收益,想到這些,就算是跳過輪回再世重生,羅輕容依然會覺得無顏面對自己的祖母。
這一世與上一世不同的是,羅老夫人將高氏的嫁妝全部交給了羅輕容,當(dāng)然,這事沒有幾個人知道,看羅遠鵬的表情,顯然張?zhí)m并沒有跟他說實話,羅輕容淡淡一笑,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這一世,她不會再輕易放手,她也不會再做張?zhí)m手里的槍,讓她來傷害祖母,更不允許張?zhí)m借了自己的名頭來欺騙父親。
“你們不用這么吃驚,”齊氏心里冷笑,這兩人個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可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獵物,“茹嫻留下的東西,雖然是她親手交給我的,但輕容從去年接管家事以來,整個武安侯府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不是我夸嘴,尋常人家的主母也比不上她,加上我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索性就都交給容姐兒了。”
羅遠鵬吃驚的看了一眼張?zhí)m,心里很是不滿,如果真像張?zhí)m跟自己說的那樣,羅輕容愿意跟她一起開鋪子做生意,又怎么會不告訴她羅老夫人已經(jīng)將高氏留下的財產(chǎn)全都交給了自己?“輕容不必這樣,這些銀子是你娘留給你的,你就自己留著吧,你母親又怎么會差這些?”
“是啊,既然要做生意,我又怎么會不將本錢準備好呢?”張?zhí)m喉嚨發(fā)干,她也想到了自己跟羅遠鵬說的話,“我是一個人做鋪子覺得沒什么意思,想找你陪著我,兩個人做個伴兒~”
“她才多大?何況高氏當(dāng)年光大小鋪面就留了三十間與她,這些就夠孩子愁的了,那兒還會有時間再開新鋪子?”羅老夫人搖搖頭,“說句老實話,依我的意思,這鋪子連你也不必開,羅家這些年也置了不少鋪面,聽剛毅說你極擅管賬,倒不如幫他將這些鋪面和鄉(xiāng)下的田莊都料理清楚了,雖說有外院管事們在,但到底你們夫妻一體,他忙,你也幫他多留些心,闖業(yè)難,守業(yè)更難,這些才是你們的根本~”
“是,母親說的對,“羅遠鵬已經(jīng)無心再在齊氏這里呆著了,他想找女兒過去好好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張?zhí)m這個人他也了解,做什么事是一定要做成的,女兒忽然拿了這么一大筆銀子出來,到底是心甘情愿還是迫不得已,他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從清泰院出來,張?zhí)m急忙攔住準備往外院去的羅遠鵬,“你聽我解釋,真的是輕容跟我說的要和我一起做生意的,當(dāng)然,”她的聲音低了些,“是我先跟她說要做點心鋪子的。”
“算了,說這些沒什么意思,就按母親說的,這事兒先緩緩,”羅遠鵬掃了一眼院里的仆婦,他不想在下人面前與妻子說這些,“若你執(zhí)意要做,我也不攔你,咱們的銀子你隨便動,但不許再去攀扯輕容,”說到這兒,他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堅定,“高氏的嫁妝既然已經(jīng)給了輕容,以后就由輕容做主,其他人不許再提,”說到這兒羅遠鵬看向張?zhí)m的目光多了份寒意,“誰都不許打輕容嫁妝的主意!”
“你什么意思?我不過是想著,”張?zhí)m咬牙忍著不和羅遠鵬在清泰院中爭吵,但羅遠鵬這話充滿的對她的懷疑又讓她怒火中燒,“我承認,我拉輕容跟我一起做生意,是聽說她名下有潤玉坊的鋪子,與其我四處尋找合適的地方,不如直接用自己人的方便,又不是不付房租給她,但其他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
“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想靜靜,”妻子理直氣壯的樣子讓羅遠鵬心里發(fā)沉,曾經(jīng)他愛極了張?zhí)m在自己面前總是道理滿滿義正辭嚴的樣子,他覺得她不像那些見了自己就曲意奉承,小心討好的庸脂俗粉,就像她常說的,她是個有理想,有思想的人,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不會被任何人操縱,也不會向任何人低頭,可現(xiàn)在,她大睜著眼睛說著已經(jīng)被拆穿了的假話,還說的那么心安理得,羅遠鵬眼中發(fā)潮,他不敢再想下去,一甩袍子徑直出了清泰院。
“姑娘,您看,”朱砂扯了扯羅輕容的衣袖,“咱們過一會兒再出去吧?”
若是夫人來找姑娘的事,她到底占了名分身份,朱砂難免替自家姑娘擔(dān)憂。
“無事,走吧,”羅輕容看著定定立在院中的張?zhí)m,玉露似乎正在勸她,而現(xiàn)在的她,顯然是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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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了,大家都緩緩哈,周六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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