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場面混亂不堪,梁新雨縮在一角摸不清狀況。
她瞪大雙眼看著突然沖出來的幾個男人,腦袋里的第一反應(yīng)竟是:這……也是安排在婚禮里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看來這個甩手新娘還是不好當(dāng)啊!她連婚禮中的先后環(huán)節(jié)都搞不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更是完全不知道,仔細(xì)想想,這心里真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新雨!”混亂中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音,憑著熟悉的程度,梁新雨判斷出是歐胤!
往人群里看了看,清一色的男西裝,她幾乎辨別不出哪一只是她的老公。
認(rèn)識到這點,梁新雨覺得汗顏。
在她發(fā)呆失愣之際,歐胤已經(jīng)穿過人海來到了她的身邊。
他雙手抱住梁新雨的雙肩,眼底盡是擔(dān)憂。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面前突然闖來一個男人,梁新雨的大腦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定睛看著眼前的男人,確定是歐胤后,她才木訥的點了點頭。
歐胤以為梁新雨被嚇得不輕,決定立刻帶她離開此處。
他擁著新雨就準(zhǔn)備跑,梁新雨反應(yīng)過來后,突然一把推開了他。
“唐心呢?”
在這樣混亂的時刻,她還不忘自己的朋友,歐胤緊張的心驀地一暖。
他摟過梁新雨指著舞臺的另一端讓她看,梁新雨這才看到藺璽不知何時守在了唐心的身邊。
確定唐心的安危以后,歐胤見梁新雨似乎還是不怎么放心,于是安撫她說道:“放心吧,有秦天和榮家兄弟守在這里,其她的伴娘也不會出什么岔子的。”
他的話像鎮(zhèn)定劑一樣注入梁新雨的身體中,浮躁不安的心重新安穩(wěn)下來,她乖乖的跟著歐胤離開了混亂的舞臺。
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梁新雨才倍感好奇的問:“我們主編怎么會在這里?”
“主編?”歐胤反應(yīng)了一秒,隨后才知道新雨問的是藺璽,“不是我邀請他的,是他自己要來參加婚禮的。”
歐胤并不居功,坦然的說出了實情。
若是歐胤不這么說,梁新雨還真以為藺璽是他請來的。唐心與藺璽因為羅麗鬧得不愉快的事情,歐胤也是清楚的。
那兩個人自從吵架以后,唐心就已經(jīng)縮在她和歐胤的新房里,表面上和范萱她們嘻嘻哈哈的,誰都看得出來她在逃避。
梁新雨是打算找藺璽談?wù)劦模瑳]等她行動,唐心就看穿了她的意圖。
“新雨,我警告你哦,絕對不可以給藺璽打小報告,你要是告訴他我在你這里的話,我今晚就去和別的男人睡!”
耳邊響起唐心那晚說過的狠話,梁新雨突然一陣緊張:“完了,我得趕緊回去找唐心!”
“她有藺璽陪著,你找她做什么?”歐胤不知道新雨受了什么刺激,慌里慌張的樣子讓人有些擔(dān)心。
“我得趕緊去跟她解釋,要是她去和別的男人睡了怎么辦?”梁新雨邊說邊跑。
她的說法讓歐胤一陣好笑,他一把抓住她的纖手,稍稍用力將她帶回了懷中。
“別瞎鬧,唐心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是嚇唬你呢,同時也是想檢驗藺璽的真心,你明白了嗎?”歐胤動作輕輕的戳了戳梁新雨的腦門,帶著責(zé)怪與寵溺。
“不明白。”梁新雨覺得自己的腦細(xì)胞有點不夠用。
她還處在擔(dān)心唐心的狀態(tài)中,沒有想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歐胤掰過她的身子,面對著她非常認(rèn)真的問:“我做個假設(shè),假如有一天我和你之間存在著像他們一樣的誤會了,你是希望我自己來找你說清楚,還是希望我的朋友來?”
他突然亮出一個問題讓梁新雨來回答。
梁新雨聽完以后,想也沒想就下意識的回答:“廢話,當(dāng)然是希望你當(dāng)面說清楚,讓別人來帶話,總帶著別人的意思,恐怕與你的心意不一樣。”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歐胤猛一拍手:“看吧,這樣不就明顯了嗎?”
至此,梁新雨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你不是說過,沒有請柬的人不可以進來參加咱們的婚禮嗎?”梁新雨還是有一個問題沒有搞明白,“你沒有去請?zhí)A璽,那他是怎么進來的呢?”
瞧著妻子的傻乎勁兒,歐胤心情沒來由的一陣明朗。
他指了指酒店門口的位置,非常耐心地給梁新雨解釋道:“對啊,這是咱們的婚禮,我當(dāng)然決定權(quán)啊。我之所以沒有親自去請他,就是不想讓他誤會請他參加婚禮是唐心的意思。假如這個男人要是真的對唐心上心,上刀山下火海都得來,別說沒有請?zhí)恕!?br />
說到這里,梁新雨總算徹底明白了歐胤的意思。
他們不去找藺璽,并不意味著藺璽不會來。而歐胤只需要和負(fù)責(zé)放行的警衛(wèi)打聲招呼,不可以假意為難就成。
經(jīng)過一番分析,梁新雨又進一步認(rèn)識了歐胤。她家的這個男人,不僅有頭腦,還特別心細(xì),霸道的脾氣下有這樣一個細(xì)膩的心思,不由得叫梁新雨心里一陣柔軟。
她挽著新郎大人的手臂,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混亂的舞臺。
歐胤將梁新雨送到酒店的休息室之后,囑咐了一遍讓她不要亂跑,然后離開了房間。
梁新雨知道歐胤需要去解決好這件事情,不然好好的服裝設(shè)計展就會變成一場鬧劇。成敗得失在此一舉,梁新雨不能去給歐胤添亂。
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梁新雨這才有空回味歐胤驚為天人的設(shè)計。
昨天在金晨安的辦公室里,她被人擁著換衣服化妝,是唯一一個沒有來得及細(xì)細(xì)觀察設(shè)計的人。作為歐大設(shè)計欽定的模特兒,梁新雨穿出了婚紗的神韻。
她說不清為什么,總覺得那些婚紗仿佛自帶魔法似的,當(dāng)她一穿上它們,她的氣質(zhì),氣場,以及心態(tài)都會隨之發(fā)生變化,心里除了欣賞,更多的是震撼。
這就是歐胤的設(shè)計,梁新雨欲窮盡一生想追尋的高度。
她記得古希臘最偉大的設(shè)計家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說,世界上最完美的設(shè)計,就是觸及靈魂的。
歐胤做到了,梁新雨是見證者。
沒有這樣的體會之前,她對歐胤是嫉妒的。歐胤的身世很好,他有足夠的資金來供自己成長。他可以買到最好的花材,調(diào)配出最完美的顏料,還可以請最有學(xué)問的老師……他有最好的條件,自然能得到最優(yōu)等的教育。
然而事實證明她認(rèn)識偏激了,歐胤的才華不是這些外在的東西可以左右的,他有一雙充滿魔力的手,來這設(shè)計界里攪.弄風(fēng)云亂乾坤。
像米諾老師那等性格張揚怪癖的人都能為他改變原則,那只能說明這個人值得。
梁新雨突然意識到,她是真的不如歐胤,或許這種差距有年齡積淀的原因在里面,但這確確實實的說明,她與他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她忍不住猜想:假如自己從未離開過梁家,她與歐胤會不會一樣優(yōu)秀?生活在優(yōu)越的家庭環(huán)境中,不用為吃穿用度煩惱,只專心致值得做想做的事情,如此一來,她的設(shè)計能力會不會比現(xiàn)在更趨于完美呢?
無意中想到過去,梁新雨及時收住了思緒。
她不敢再接下來往下想,接下來的內(nèi)容,她害怕觸碰。
感覺有些口渴,梁新雨起身去找杯子接水喝。
歐胤還沒有回來,她還得繼續(xù)待在這個屋子里等他。
翻遍了整個酒店的房間,梁新雨才在茶幾的隔層下找到了兩只玻璃杯。認(rèn)真的將杯子洗了兩遍后,她才走到飲水機旁去接水。
接水的時候,梁新雨似乎聽到了門上傳來了一聲響動。
豎起耳朵聽了聽,又什么動靜都沒了。
“可能是風(fēng)聲吧。”梁新雨這樣想。
等她接好水轉(zhuǎn)過身來時,才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男人。
“唐……唐晉?”梁新雨毫無準(zhǔn)備,被嚇得失聲尖叫。盡管是認(rèn)識的人,她還是被嚇得不輕。在倒退的時候,由于雙手晃動,不小心將杯里的水灑了出來,她吃疼的松開,于是下一秒里,整潔干凈的瓷地板上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見梁新雨受傷,唐晉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的奔到了她的身邊。
她的右手被燙得微紅,盡管沒有什么大礙,唐晉還是緊張的將找來冷水替梁新雨冰敷。
梁新雨看著唐晉在身前忙碌,待到他坐定下來后,她才看著他問:“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的傷都好了嗎?”
唐晉垂著頭,沒有回答梁新雨的問題。
他選擇逃避,梁新雨卻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你好像對這家酒店很熟悉,酒店里有這么多房間,你居然能夠準(zhǔn)確的找到我在哪里。”梁新雨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唐晉絕對是來找他的。從他出現(xiàn)時的狀態(tài),以及他的沉默,她可以百分百的斷定他不是誤打誤撞進的這個房間。
唐晉依舊不說話,梁新雨問了兩個問題后也不再逼他。她只是與他對峙著,靜靜的對峙著,知道唐晉終于無法再沉靜下去。
“好吧,我坦白,我就是來找你的。”唐晉終于舉起白旗投降。
“找我,為什么?”梁新雨的心突突狂跳了起來,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你不明白嗎?”唐晉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梁新雨,眼底帶著傷痛。
那樣的眼神無端讓梁新雨害怕起來,她不敢再看唐晉的眼,將頭別過到一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梁新雨還是假裝不懂。
“不,你明白,你是梁晨!你是我的梁晨,你早已知道了我,這一切你都該明白!為什么要假裝不認(rèn)識我?”唐晉猛的站了起來,激動的抓住了梁新雨的手。
因為受了點傷,加上力道有點重,梁新雨疼得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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