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疼。”懷里的寶貝吃疼的喊了出來。
莫藍這才覺察到,因為氣憤,她不小心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把她的寶貝兒子勒痛了。
趕緊將大寶放到地上,莫藍緊張的查看。
“弄疼哪里了,快告訴媽媽?”
瞧著媽媽擔心,大寶懂事的說:“現(xiàn)在不疼了,媽媽不要慌。”
莫藍重新將兒子擁入懷中,拍著他的后背,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卻聽大寶忽然在耳邊道:“媽媽,我們出來這么久了,什么時候回去看爸爸啊?”
莫藍手上的動作一頓,忍不住苦笑。
是啊,董芯的報復才剛剛開始,他們一家什么時候才能回到原來的生活?
“大寶想爸爸了嗎?”
莫藍藏住眼底的痛苦,微笑著望著兒子問。
“嗯,爸爸還在病床上,可我們卻在外面玩,我好擔心他。”大寶懂事的話語,惹得莫藍心里一陣酸澀。
強忍住眼淚,莫藍艱難的擠出一絲微笑,對兒子道:“沒事,董芯阿姨有派人好好照顧爸爸,大寶不用擔心。”
“真的有人在照顧爸爸嗎?”大寶期待的問。
這個問題,像一個石頭投進了莫藍的心波。
對啊,她與丈夫分居兩地,沒有人幫著她照應,誰又知道董芯是不是真的在花錢治療她的丈夫呢?
心里的警鐘敲響,莫藍再次慌亂了起來。
可是,董芯剛剛還在揚言,假如被她發(fā)現(xiàn),他們?nèi)叶疾粫眠^,到底應該怎么辦呢?
抱著兒子良久,莫藍還是沒能想出個萬全之策。
她有想過找梁新雨幫忙,可她和兒子都被董芯的人監(jiān)控著,就今天,她私自偷溜出來想與歐胤講清楚,短短一個小時不到,董芯就帶著她兒子出現(xiàn)了。
考慮到一家人的安全,莫藍決定先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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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新雨與金晨安分開以后,又是四處游蕩。
路過服裝店的櫥窗前,瞥見玻璃鏡里的自己,她才猛然意識到一點,自己竟然為情所困,剪掉了頭發(fā)。
嘴角艱難的扯出一個苦笑,她忽然有些后悔。
干嘛因為這種事情糟蹋了自己的頭發(fā)?
她還記得小時候,父親大人還夸她頭發(fā)清秀好看呢。
就因為這事,她始終沒有染發(fā),沒有燙發(fā)。
然而就在今天,就因為歐胤這個混蛋,她把堅持了幾十年的原則都給打破了。
想到父親,梁新雨心里一陣委屈。
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沈家母女的圍繞下,享受著家庭的溫暖與幸福吧。
他有妻子,也有女兒,哪里還需要她?
心中明白這個道理,梁新雨的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往花園洋房的方向走去。
她只是想看看,想看看父親最近過得好不好。
以前走哪兒都是坐車,這一次,梁新雨選擇了走路。
她沒事可做,只有通過走路來打發(fā)時間。
四周都是關于歐、董梁家的聲音,梁新雨不想理會,選擇帶上耳機聽歌。
音樂播放器里恰好在播放順子的《回家》,忽然間,梁新雨的眼眶濕了。
漫步走在這座生活了十二年的城市,她找不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她好像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管在自己家,還是在別人家,都始終像個外人。濱海是她的出生地,宜州時她成長的地方,這么多年,她應該是熟悉的,可心在漂流,身體無論到哪兒都是流浪。
與歐胤結(jié)婚的時候,她以為他是他的歸屬。
結(jié)果,還是錯了。
這些天短暫的幸福和寵溺,都是她從莫藍那里偷來的。
如今,莫藍回來了,一切都應該各就各位。
梁家不是她的,宋家不是她的,歐家也不是她的,她沒有家可以回……
天空里忽的飄來一朵云,萬里晴空突然變得壓抑。
就像是為了刻意渲染她悲涼的心境一樣,傾斜的雨滴在城市里飄起。
再也抑制不住悲傷的心情,梁新雨蹲在街邊哭泣起來。
雨勢越下越大,躲雨的人東奔西跑,四處逃竄。
梁新雨沒有理會路人投來的怪異眼光,遇上歐胤以后,她就喪失了控制眼淚的能力了。
就像剛才,在她看到歐胤與莫藍母子離去的背影,那幸福的樣子太刺眼,令她毫無準備就開始掉淚。
他曾告誡她,別低頭,王冠會掉。
現(xiàn)在,還有誰來告訴她,她的驕傲有人珍惜?
埋頭哭得認真,梁新雨沒有看見遠處走來的人。
察覺到腳邊有水花濺起,而身體上方卻沒有雨滴,她有些詫異。
她以為是雨停了,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是宋亦凡。
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傘,傘柄向梁新雨所在的方向傾斜。
雨水將他的右臂打濕,梁新雨趕緊站起身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
被曾經(jīng)的戀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梁新雨窘得厲害。
“那你怎么又在這里?”
宋亦凡反問她,眼底寫滿疼惜。
梁新雨答不上來,垂著頭看著腳面。
宋亦凡無奈的嘆了嘆氣,一把將她擁進他寬闊的懷抱中。
“對不起,我來遲了。”宋亦凡給梁新雨道歉。
梁新雨沒有應,她實在找不到宋亦凡向她說對不起的理由。
“我找遍了大半個城,要不是碰巧遇見金晨安,我可能要翻遍整座城了。”宋亦凡緊緊的摟著梁新雨,感覺到她身上冰涼,他趕緊脫了外套來給她披上。
梁新雨正奇怪宋亦凡怎么會認出她呢,畢竟……連歐胤看到她的背影都沒有認出來。
她換了發(fā)型,換了衣服,渾身上下除了這張臉,外在的形象可一點都不像她。
“你和金晨安怎么認識的?”
和歐胤大婚,宋亦凡因為受傷沒能來參加婚禮。
他連唯一可能和金晨安相識的機會都錯過了,兩個人又怎么會認識呢?
梁新雨有些想不通,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著。
宋亦凡溫柔的揉了揉梁新雨的短發(fā),笑著給她解釋道:“其實,我和金晨安老早就認識了。之前,他因為被一個女人纏上,兩個人進了警局,那天剛好我值班,就這樣就認識了啊。”
又是因為女人……
“花心大蘿卜,還說他只愛過一個女人呢,每次碰到他,他身邊都有不同的女人,真是讓人討厭。”
因為莫藍的事,梁新雨自然而然的與金晨安較上勁兒了。
“嗯,當時那女的揪著金晨安,非得告他非禮。我了解情況后,才知道是那女的沒有花夠錢,想在他身上訛一筆。所以,就把他放了啊。”
“他就是因為你比較正直,所以你們兩個就好上了?”梁新雨用眼神睨著宋亦凡,仿佛在怪他不應該和金晨安這種人混在一起。
宋亦凡當然聽出了梁新雨話里的意思,安撫了她幾句,他才幫著金晨安說好話。
“其實,我剛開始也很討厭他。一個男人,愛招惹女人,終歸是不好。可是后來,我們一起喝過一酒,從那以后,我對他的想法就改觀了。”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宋亦凡希望新雨可以接受金晨安。
撇了撇嘴,梁新雨嫌棄宋亦凡啰嗦,想走。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便收住了話頭。
“先去我那里吧,不是警署大院,是我自己的小公寓。”
擔心新雨拒絕,宋亦凡解釋得很清楚。
猶豫了幾秒,梁新雨點頭。
她現(xiàn)在就像只流浪貓一樣,無處可去。宋亦凡能給她提供一個容身之所,已是萬幸。
見她答應,宋亦凡擁著她準備走。
梁新雨釘在原地不動,糾結(jié)了一會兒才說:“我想去花園洋房那邊看看我爸,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見新雨的父親?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宋亦凡的手心微微冒出了汗。
“你別害怕,只是偷偷去看看而已。”許是察覺到了宋亦凡的樣子,梁新雨出聲安慰。
聽她這么說,宋亦凡才放松了些。
第一次見宋亦凡這么膽小,梁新雨有些想笑:“這么怕見我爸?宋警官什么時候連見個人都怕了?”
“說我?你還不是膽小,只敢偷偷去見!”宋亦凡反駁,掐梁新雨的臉以示抗議。
骨節(jié)分明的手觸碰到她的臉,宋亦凡的表情變了。
“他把你養(yǎng)瘦了。”
沒有說名字,梁新雨的臉卻是一僵。
“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吧?既然擔心我,就不要提他,好嗎?”
這個世界上最不想提起歐胤的人,此時除了梁新雨,另一個就是宋亦凡了。
“好,以后誰要是提,誰就是豬,要在臉上畫豬頭!”宋亦凡提起了他們小時候玩游戲時使用的游戲規(guī)則。
想起那段快樂的時候,梁新雨被逗笑。
她與宋曉曉還是友好過的,盡管這種好在這漫長的十二年里顯得很稀少,但畢竟有過,不能否認。
“嗯,拉鉤。”梁新雨補充一句。
訂好了規(guī)矩,宋亦凡陪著梁新雨攔了一輛車去花園洋房。
梁新雨本來想走的,但是考慮到亦凡受了傷,她便摒棄了自己的想法。
出租車遠遠的停在了梁家樓下,梁新雨擔心被發(fā)現(xiàn),沒敢讓車子靠得太近。
到達的時候,大雨轉(zhuǎn)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梁新雨冒著腰躲進樹叢,到處查看有沒有暗藏的保鏢。
確定她所在的那一塊兒沒人之后,她才小跑著繼續(xù)前進。
宋亦凡緊緊跟在她后面,一點也不像受過傷的傷員。
今天梁家的大門緊閉著,也不知道是因為下雨的原因還是什么,意外的清凈。
溜到別墅旁邊,正當梁新雨在猶豫要不要爬上屋旁大樹上去查看情況時,一聲厲喝,令她定了身。
“站住,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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