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已經(jīng)去了劍州。我尋思著,心里卻忽然不快起來,哼,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忘“英雄救美”枉我這樣傻傻地跟來,巴巴兒地為他擔(dān)心。
因著心中不快,身上又酸痛得厲害,草草吃了些東西便徑自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眼皮沉得厲害,迷迷糊糊間卻仿佛有人推門進(jìn)來,原以為是茗兒,卻不想竟是他——張繼昭。
怎么會是他?張繼昭早已死去多年了呀,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不成是鬼魂么?呵,他是來向我索命不成?!
心中驚慌可卻不是害怕,我定定地望著這個似極了張繼昭的黑衣人,他的雙眼也正牢牢地鎖住我。
我壯了壯膽,支起身子,顫聲問道:“你,你是誰?”
“你已經(jīng)不記得我是誰了嗎?”黑衣人的聲音聽上去滿含凄楚。
“你,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可是他,他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我雖有與張?zhí)A魂魄交談的經(jīng)驗,可這深更半夜見到張繼昭的鬼魂,我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
“故人?”那黑衣人上前一步,問道:“他叫什么名字?”
“張繼昭!”當(dāng)這三個字沖口而出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原來你還記得我,對嗎?你記得我。”他唇邊展開的那絲微笑,似一朵苦澀的花。
莫名的有些心痛,伴合著絲絲酸楚。當(dāng)年他若不是為了想帶走我,也許就不會惹來殺身之禍。
默默無言,望著眼前的他——黑衣、皂鞋,一如往昔深沉而熾烈的目光……是人?是鬼?我分辨不出,只知道自己心跳得越來越厲害!
“你,過得好嗎?”低沉的男聲回響在耳邊,他的身影隱沒在明暗的燭光中,我看不清那面上的表情。
“我很好。”
“是嗎?可為何我總見到你面露哀戚之色。”
“總是?”我疑惑道:“你怎么……”
“呵,你不知道鬼魂是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嗎?”我在昏暗中也仿佛看見他目光灼灼。
“你為何來此?”
“此去太過危險,你回去吧,快回去!”他的聲音仿佛傳自天邊般不真實(shí)。
空氣中飄浮著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眼前開始朦朧,有星光聚散,我復(fù)又跌入了更為深沉的夢鄉(xiāng)。
清晨醒來,頭仍是昏沉沉的。回想昨晚那個夢境,是如此的真實(shí),張繼昭的鬼魂真的來過嗎?他來干什么呢?
正躺在床上出神,只聽得門外輕敲兩聲,茗兒清脆的聲音響起:“公子,你可起身了,茗兒進(jìn)來侍候你更衣。”
“進(jìn)來吧。”我勉力掙扎起身,渾身酸痛得厲害。
“姐姐,你的臉色看上去好蒼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茗兒關(guān)切地詢問,伸手試了試我的額頭。
“我沒事,許是昨日急著趕路有些累著了。”鏡中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暗影,臉色確實(shí)有些青白。
“我去叫離先生來給你瞧瞧,若是病了,那可怎么辦!”茗兒嘟喃著跑了出去,也不管我在身后喚她。
不多時,離洛走進(jìn)房來,先是仔細(xì)地看了看我的氣色,又伸手搭了搭脈,回身吩咐茗兒去煮安神茶。
茗兒走后,我始終記掛著昨夜的夢境,終是忍不住相問與離洛,期望著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合理的解釋。
離洛聽完我的講述,沉思良久,我再三追問時,方?jīng)]頭沒腦的反問我道:“娘娘覺得他來找你所為何事?”
“先生,若我知道何苦請教于你?!”心中多少有些不悅,復(fù)又道:“于鬼魂之說,你們修道之人不是更有發(fā)言權(quán)么?”
“敢問娘娘,依你所見,魂魄何以要現(xiàn)身示人?”離洛的問話,當(dāng)真是越來越奇怪。
“我不知道。”忽然惱怒起來,希望立即結(jié)束這令人不愉快的談話。
“依我看來,鬼魂現(xiàn)形不外恩、怨、情、癡四字。報恩者現(xiàn)形以報恩情,報怨者現(xiàn)形以索命債,有情者念念不忘相思,成癡者苦苦守候。照昨日情形,那魂魄似對娘娘情根深種……”
“不可能,這怎么可以?”我斷然否定他的推論,“我乃皇上妃嬪,他怎么可以眷戀于我。”
“娘娘與他本有宿緣,而今種種不過因果,人是抗拒不了命運(yùn)的。”離洛忽然凝視我,神情嚴(yán)肅:“若有朝一日你身陷危難,他若能救你護(hù)你欲帶你離開,你可愿意?”
“不可能,他已經(jīng)死了。”
“我問的是你可愿意。”
“放肆,你怎么敢這樣跟本宮說話……你,你倒底是什么人?”羞急之間,我終將心中存了多年的那個疑惑問了出來。
“微臣離洛。”
“在張繼昭帶你入宮之前我便在宜春院中見過你,你根本不像個樂師,你倒底是什么人?”
離洛的唇角有一絲讓人費(fèi)解的笑意,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移開了視線道:“我與繼昭有同門之誼,他曾托我照顧你。”
“他托你照顧我?”離洛的話如一記重拳狠狠地打在胸口,我從未想過,離洛幾次三番出手助我,是因為受了張繼昭所托。
“我這師弟,對你用情很深。這你是知道的吧?”離洛的臉上有我從未見過的表情,這表情讓人覺得一切違心之言都是種罪過。
我低下頭扯了扯嘴角,幽幽道:“我知道,可我根本不能回應(yīng)什么。你該知道,我的心里除了保元再容不下任何人。”
靜默充斥在我們中間,待我恢復(fù)心神,只見離洛默默望著我,面上已恢復(fù)了往日平靜淡然的神色。他拱手向我道:“娘娘身體并無大礙,臣先退下了。”說完,自顧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起來,根本理不清自己的思緒。只有一個聲音清晰而真切,我要快些找到保元,只有呆在他的身邊才會好!
用過早膳,我們動身往劍州而去。
自古便有劍門蜀道。詩仙李白曾嘆“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從前在現(xiàn)代時,我亦去過劍門關(guān),對那修筑在懸崖絕壁上的橋閣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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