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以前的一幕了,白老邪突然手一揮,就把趙曉彤降服了。
雖說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邪叔用的什么法子,但他這一招,或許能把現在僵局打破。
我當先贊同的點點頭,但鐵軍作為白老邪的死黨,卻意外地搖頭。
白老邪很在乎鐵軍的意見,一看這反應,他表情一變,又哭喪的低下頭。
鐵軍說讓他再想想,我們別打擾他。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我覺得挺莫名其妙的,心說他要想啥?
但鐵軍不再理會我們,低個頭。這樣足足想了一分鐘。
要知道,現在的一分鐘非常關鍵,這期間許友武還在叫囂著,問他要的車來沒來?要是警方太窮,弄不到車,就把局長叫來,他要跟局長問問話。
我覺得他太囂張了,咋不叫衛海市長或者國家領導人呢?
特警負責人最后都有點按耐不住了,甚至都想不等鐵軍,先行離開了。這時鐵軍回過神,還一抬頭看著負責人問,“有防彈盾么?”
負責人說有。鐵軍讓他這就拿過來一個,而且特殊強調,要最大號的。
負責人也真配合,轉身往警車那邊跑,等回來時,他拿著足足一人高的防彈盾,他問鐵軍,“夠用不?”
鐵軍點頭稱贊,又讓我舉著大盾試一試。
我頭次拿這種東西,冷不丁有點不習慣,另外我突然冒出個念頭,心說鐵軍不會是讓我舉個大防彈盾去院子里跟許友武談判吧?
我立刻要把防彈盾還給負責人,但鐵軍攔住我,而且我剛才的猜測只猜對了一半。
鐵軍讓我舉著盾擋在前面,他跟我一起進去,這次談判由他來。
不僅是我,楊鑫和特警負責人都詫異了。鐵軍讓他倆放心,就招呼我出發了。
我純屬是跟著鐵軍破了兩個案子了,對他這人有信心,不然打死不會這么逗比的配合他。
我舉著大盾,當先站在門口。
這大盾是清一色透明的,但許友武冷不丁還是看的一愣,又舉著槍指著大盾,喝了一句,“這他媽什么幾把玩意?我要的車能長這德行?”
我不想回答啥。這時許友武還忍不住舉著槍,噠噠噠的對我開火了。
我聽到大盾上傳來砰砰的聲音,甚至還傳來好大一股沖擊力。
我咬牙挺住了,其實這力道不大,我的臂力夠用,問題是,這是子彈打來的,這才是嚇人的地方。
鐵軍趁空伸手推了我一下,算是給我鼓勁了。他還說,“別光站著,往前走吧!
我費勁巴力的嗯了一聲,也一點點邁步。
許友武斷斷續續開了三次火,最后一梭子子彈都打光了,他很熟練的裝彈,就憑著,尤其打AK還這么穩,我斷定他是個老手。
而且一點點的,我保護鐵軍,慢騰騰的來到院中央了。許友武很聰明,看這么打槍不是辦法,只能光浪費他的子彈。
他又有招了。他身上這些炸藥包,其實也都是獨立的。
他從中摸了一個小的,對著我的防彈盾撇了過來。伴隨啪的一聲,炸藥包撞在上面,最后又順著落到了地上。
許友武用槍指著炸藥包,說你倆他媽的再過來試試?信不信老子把炸藥弄崩了?
我知道他這么做的后果,腦門刷的一下流汗了。
我覺得鐵軍太魯莽了,現在很明顯,我倆處在風口浪尖上了。
鐵軍卻跟我完全不一樣,他還一臉輕松的嘿嘿笑了,扯嗓子喊,“許二郎,我就是想跟你說幾句話,有這么難么?再說堂堂七尺漢子,你這么用槍欺負我倆,有勁么?”
許友武哼一聲,說去你媽了個比的,我欺負你們?你們這幫條子言而無信才對吧?
他這一番話,讓我愣了。我倒不覺得許友武說禿嚕嘴了。
沒等我問啥呢,特警負責人從外面喊,讓我倆快回來,危險!
鐵軍不理會,又跟許友武喊,“就咱倆,談談如何?”
許友武說你敢走出來,我就敢跟你談。
我心說這不扯呢么?但鐵軍一點沒猶豫,立刻往旁邊挪了幾步,毫無遮擋的完全暴露了。
許友武瞇著眼睛看鐵軍,我也急了,立刻橫著挪了幾步,再次擋在鐵軍面前。
其實我是好心,但鐵軍不樂意了,說圈兒,別管我,你在一邊等我。
在我一愣之下,鐵軍再次繞過我。他還高舉雙手,示意沒帶槍,一步步的往許友武那邊湊近。這一刻,我總覺得空氣都凝住了,呼吸更是停止了。
我眼睜睜看著鐵軍接近、接近,再接近的,最后他跟許友武有一米之遙時,許友武一轉AK,用槍口指著鐵軍腦袋,說你有啥事,快放!
鐵軍一絲冷笑,比劃一下,那意思要耳語,說說悄悄話啥的。
許友武稍一猶豫,鐵軍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我聽不太清,估計墻頭的特警,以及墻外的楊鑫和負責人就更聽不到了。
但許友武愣了一下。鐵軍趁機又往前走了兩步,來到許友武身邊。
他附耳說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有半分鐘時間。我留意到,許友武的表情豐富極了,難以猜測他這一段時間都想的啥。
最后他這個大老爺們,眼角有掛淚的意思。他還呵呵狂笑起來,大喊著,“哥,你聽到了么?他媽的,還有人幫咱們!。磕懵牭搅嗣?”
我早就聽說了,山東大漢的嗓門大,這次真是領教了,這番話都震的我耳膜嗡嗡的。
許友武也很怪,隨后對著跪在他面前的人質狠狠踹了一腳,罵了句,“姓王的,你滾吧,先留你一條狗命!”
我被姓王的字眼一刺激,突然想起來了,沒錯,這人不僅姓王,我還開車送過他呢。
他就是芬姐當時很在乎的那個王哥。我冷不丁腦子亂套了,心說這都什么跟什么?難道說,這次案子跟王哥有關?甚至跟死去的芬姐也有啥聯系?
我正愣神期間,鐵軍對我喊了句,那意思讓我快把人質送走。
我木納的應了一聲,就這往前湊。鐵軍不滿意,說把防彈盾扔了吧,還舉著干啥?
這不是舍不舍得的事,我估計換做別人,或許沒這膽兒,但還是那話,我信鐵軍。
我壓著心里怦怦跳的這種感覺,騰出雙手,一把將王哥扶起來了。
其實這時候的王哥早就半昏迷了,不知道是不是嚇得。我一邊往外拖他,他一邊大喘氣,那一嘴的臭味,把我熏得就甭提了。
我懷疑他這樣子,會不會應了那句話,都被嚇出屎來了,還都返到胃里甚至嗓子眼里了。
楊鑫和特警負責人都在門口等著呢,等我離近后,他倆還搭把手把王哥扶了出去。
我沒急著出去,又扭頭看,發現許友武把槍和小炸藥包都拿下來了。鐵軍正接手呢,還對我使眼色,那意思再過來一趟。
我跑過去。我和鐵軍一人捧了一大堆。
鐵軍帶我一起往院門走,我這時松了一口氣,也真佩服鐵軍,心說他真是比談判專家還牛,三言兩語就把許友武搞定了。
但事還沒完,我倆剛到院門口,趴在墻上的兩個特警,噠噠噠的開槍了。
我身后還傳來很凄慘的叫聲。一時間,我心里涼了半截。鐵軍更是愣了。
等我倆回頭看時,許友武渾身全是血,正晃晃悠悠的往地上倒呢。鐵軍喊了句,“許二郎!”之后快速的奔了過去。
在許二郎快倒地的一剎那,鐵軍及時接住了他。我慢了半拍。
等我湊到鐵軍旁邊時,看到許友武正怒目盯著鐵軍,已經咽氣了。我又留意到,鐵軍暗中咬牙,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我不知道為啥會出現這種情況。鐵軍默默騰出手,對著許友武的眼睛抹了一下,讓它閉上了。
之后鐵軍爆發了,吼了一嗓子,扭身往一處墻體跑去,這上面還有特警呢。
這特警已經把槍放下了,正合計怎么爬下去呢。鐵軍猛地往前一湊,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再這么用力一扯,他徹底從墻上摔了下來。
這特警一時間都摔懵了,疼的直哼哼,另一個特警看到這兒,立刻舉槍,對著鐵軍。
我不管鐵軍想咋的,但我跟他是一伙的,不可能看著鐵軍挨子彈。
我腰間也帶著槍呢,一邊往外摸,一邊對著那特警喊著,“兄弟,你要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這么發展下去,會不會是內訌的節奏。
鐵軍一臉猙獰,不僅不怕,還立刻往那特警那里走。
那特警也是個倔爺們,咔的一下,再次把槍的保險拉開,不過這時,忽然來了一股風。
我看著還有一個亮點從那特警身邊出現,甚至一晃而過。
那特警跟中邪了一樣,變得萌呆萌呆的,還一閃身自行從墻上摔了下來。
鐵軍大步走過去,一把將這特警提起來,狠丟丟的問,“為什么開槍?說!”
這人迷迷糊糊間,明顯是被潛意識帶的,來了一句,“歹徒兇狠!上頭交代,不留活口!”
我懷疑這上頭指的是誰?這時候楊鑫和特警負責人都進來了。
他倆都拉著鐵軍,負責人還說,“剛才許友武有動作,要掏手槍,所以……”
我特意扭頭看了一眼,許友武身旁確實有一把手槍,但我也不笨,這根本不是擊斃他的理由吧?
想想看,許友武要是想反擊的話,用等到這時候?咋不把炸藥引爆了呢?
我突然覺得,這里面貓膩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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