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瀝,靈鳥谷的山洞里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白長興眼見自己精心所布的陣法竟然被黑衣大漢隨意的幾刀給破了去,震驚非常地道:“你是誰?”
那大漢手提一把大號的鬼頭刀,挑釁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著發(fā)出了破鑼般的聲音:“你是什么東西?”
“我是這洞府的主人!”白長興全神戒備地道。
“現(xiàn)在不是了!現(xiàn)在這洞名叫‘黑風(fēng)洞’,這山谷便叫‘黑風(fēng)谷’,都是黑風(fēng)大王我的了!”大漢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舉刀就劈向了他。
這大漢說動手就動手,讓白長興有些手足無措,但他也不愿就這么放棄這個對他來說意義重大的洞府,當(dāng)即便取出懷中的招魂幡迎了上去。
盡管白長興在陣法之道上很有天賦,也事先布置了不少陣法,可是修為上的巨大差距遠不是這么幾個低階的小陣所能彌補的。
他此時借著妖丹才只有煉氣期六層修為,而那黑漢子卻早已經(jīng)進入了筑基期。
十個回合不到,白長興就出現(xiàn)在了黑漢子的腳下,而那面招魂幡也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黑漢的手中:“嘿嘿,這個東西看起來不錯,現(xiàn)在是本大王的了!”
“你這個不人不妖的雜種現(xiàn)在可以去死了!”說著,大漢高高舉起了手中大刀斬向了白長興。
亡魂大冒的白長興帶著哭腔顫聲道:“還有寶貝,還有寶貝……”
“寶貝?還有什么寶貝?”黑漢兩眼放光地道。
“金銀財寶!”白長興暗暗松了一口氣。
“在哪?”黑漢迫不及待地道。
“大王,你讓我起來,我?guī)闳!?br />
白長興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一邊慢悠悠地朝洞內(nèi)移步,一邊費盡心機地思考應(yīng)對之策。
“哈哈……”
黑漢見到堆滿一個小山洞的黃白之物,不禁大笑了起來,“好,好,好!”
眼見這個妖怪竟然對財物這么癡迷,白長興頓時就有了主意:“大王,其實只要你不殺我,我還可以孝敬你更多的財寶!”
“哦?”黑漢有些憤怒地盯著白長興,“在本大王的面前竟然敢藏私!”
“大王息怒,小的哪里敢藏私!只是,小的略懂經(jīng)商之道,相信憑著小的的能力一定可以為你賺更多的財寶!”
見黑漢面有猶豫之色,他又趕緊接口道:“不光是財富,小的還可以為大王獻上很多好吃的人來!”
“此話當(dāng)真?”黑漢眼中綠光一閃,甕聲甕氣地道。
“當(dāng)真,當(dāng)真!小的哪里敢欺騙大王!”白長興點頭如搗蒜。
“好,那本大王就暫時留下你的小命,但你要是敢在本大王的面前耍什么花招,哼哼,本大王保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黑漢陰惻惻、冷冰冰地道。
說完,黑漢一腳踢開白長興,自顧自地在洞里巡視一圈,在最里面的一個山洞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死人——躺在玉床上的玉霞。
黑漢當(dāng)即皺緊了眉頭,憤怒地咆哮道:“怎么這洞里還有個死人?”
“大王息怒!這是小的的夫人!小的這就搬走……”
沒等白長興說完,黑漢已經(jīng)把死人連同玉床一起扔出了洞外:“真是晦氣!”
白長興的心猛地一疼,仿佛被人狠狠地用刀刺了一下……
種種往事在眼前閃過,白掌柜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兩滴熱淚從眼角滾出,淚滴未落,他便被五色絲線給密密麻麻地裹成了大繭子,消失在了收妖牌之中。
風(fēng)無塵收起了收妖牌,跟著老道士來到了鎮(zhèn)子后面的山腳下,心情復(fù)雜地躬身要向老道士行禮:“感謝前輩救命之恩!”
風(fēng)無塵暗暗責(zé)怪自己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么一個修為通天的老前輩竟然被他誤當(dāng)成了一個跑江湖的騙子!這還不說,他還縱容靈兒在人“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老道士動也未動,卻又有一抹綠光陡然出現(xiàn),輕輕地托住了風(fēng)無塵,讓后者怎么也彎不下身來。
老道士輕捋胡須,滿臉贊賞之色:“年輕人,無需多禮!現(xiàn)在,自私自利、利欲熏心的人比比皆是,像你這樣濟世救民、大公無私的俠士真是太少了!”
聞言,風(fēng)無塵不由得面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說來慚愧,其實晚輩我貪生怕死的緊,之所以會出手也多是因這株對我意義重大的天榮草!”
“其實,當(dāng)我看到他是個邪修的時候反倒是松了口氣!”風(fēng)無塵撓了撓頭接著道“要不然,搶了這天榮草,我的心里還真過意不去!”
“哈哈……”老道士朗聲一笑,“你小子倒是個實在人!”
“我知道,你小子這么說還有另一層的考慮!你見我毫不客氣地收了那血海缽和招魂幡,怕我同樣搶了你的天榮草,所以明里說天榮草對你很重要,暗里說你不是邪修我不能搶你,對吧?”老道士面帶奸笑。
風(fēng)無塵見心中小九九被這老道士一語道破,只能用嘿嘿一聲傻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也不狡辯:“前輩慧眼!”
同時,他的心中也是不安、害怕的很,他可真怕這老道士搶這天榮草!如果這老道士真要跟他搶,他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而且,人家剛剛還救了他一命。
“放心好了!”老道士突然哈哈一笑,“貧道可是對這天榮草一點興趣都沒有!”
“貧道取這血海缽和招魂幡也全是因為一段孽緣!”老道士長長地嘆了口氣,臉現(xiàn)追憶之色。
“這物件本是我那孽徒的……”
原來,老道士之前收了一個號稱千年不遇奇才的徒弟,柳傲天。這徒弟學(xué)什么都比旁人快,干什么都比別人好,同輩人中幾乎無敵手。
柳傲天可算是為老道士掙足了臉面,老道士對這個徒弟那是疼愛有加,自己的一身絕學(xué)也都傾囊傳授給了這徒弟,更指望著有一天他能繼承自己的衣缽。
然而,他這徒弟雖然表面上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但是私下里卻是囂張跋扈的很!更要命的是,柳傲天對他師父傳授的修行大道根本沒有什么興趣,反倒對那些旁門左道熱衷的很!
最為諷刺的是,柳傲天在老道士這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T正派前掌門人眼皮底下悄悄地修成了極為歹毒的魔功,變成了一個來無影去無蹤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一時間人人談之色變。
要不是碰巧被老道士發(fā)現(xiàn)了些蛛絲馬跡,提前有了防備,恐怕他也早就命喪在這孽徒的手上了。
逃出魔掌的老道士,傷好后沒多久便邀了幾個摯友助陣,去滅柳傲天一伙人,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終于把那他們一伙人消滅了個七七八八,但柳傲天卻拼著最后一口氣給逃了去。
老道士跟風(fēng)無塵在黑漆漆的山腳下停了下來,老道士手掌在身前輕輕一撥,他們身前的地面無聲無息、無塵無煙地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大坑的正中是一具黑漆漆的人骨。
“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那孽徒的下落……”說著,老道士面色復(fù)雜地瞥了一眼土坑中的黑骨,嘆著氣搖了搖頭。
“所以,前輩現(xiàn)在即便收了徒弟也不再傳授絕學(xué)了?”風(fēng)無塵看著地上詭邪、陰寒的黑骨突然想到了老道士的另一個徒弟,小道士。
“非也!”老道士苦笑道,“老夫還沒到那因噎廢食的地步!”
“只是,經(jīng)歷過那孽徒的事,老夫才深刻體會到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資質(zhì),不是修為,而是心!”
“所以,前輩是在煉其心?”風(fēng)無塵若有所思地道。
老道士輕輕地點了點頭:“小子,老夫倒是對你很感興趣!你連靈脈都沒有,竟然能有金丹期的修為,更驚人的是你竟還能同修五行功法,真是開了老夫的眼界!”
風(fēng)無塵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前輩謬贊,我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不對!”老道士雙目精光一閃,在風(fēng)無塵的身上掃了一番,然后面現(xiàn)驚愕之色,“老夫還真看走了眼!”
“有道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不知小友可否告知令師的高姓大名?”老道士若有所思地道。
“家?guī)熖柗Q‘酒中仙’!”
“酒中仙?”老道士皺緊了眉頭,“為什么這樣的高人貧道沒有聽說過……”
“死風(fēng)無塵!”一聲嘶啞的吼叫打斷了老道士的話。
接著,就看到靈兒呲牙咧嘴地?fù)淞诉^來。
風(fēng)無塵心中暗道不好,心想這頓拳打腳踢肯定是免不了了,索性認(rèn)命地閉上了眼睛。
他預(yù)想中的狂風(fēng)暴雨卻沒有來,只等來了一個緊緊的擁抱,靈兒淚如雨下地抱緊了他,語不成聲地道:“笨哥哥,以后不要丟下我了……”
風(fēng)無塵心中一暖,兩滴熱淚不自禁地從眼眶中涌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靈兒。
密林中。
“老神仙,你剛剛?cè)ツ膬毫?”劉仙師有些后怕地道?br />
“拉屎!”老道士一臉童叟無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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