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嬌茜臉色微微一變,悲傷地看著他,輕聲道:“可是我真的很期待呢,維黎,你就不想知道她是男是女,長什么樣嗎?”她臉上滿是溫柔,眼里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
宋維黎心浮氣躁,看著她道:“你直接告訴我,你要多少錢才愿意做?”
他尖刻的質(zhì)問,讓葉嬌茜臉色變了變。
“難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種膚淺的拜金女嗎?”她有些受傷,他竟是這樣看自己的。
宋維黎皺眉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樣的女人,我沒有興趣去了解,只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和顧萌!”
“真是無情呢,可是,游戲是你開始的,結(jié)束卻由不得你!比~嬌茜咬牙切齒,臉色也有些扭曲。
因為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一點也不在意,竟是想逼她去打掉孩子嗎?她真是太冷酷了。
“維黎,這個孩子我一定會留下的。”她冷哼一聲,堅定地道。
宋維黎盯著她,看她沒有一點軟化的跡象,將手中的袋子打開,遞給她一份文件,“之前的事情,我不會再計較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我只希望你離開,不要再當父親的傀儡了,你應(yīng)該為自己而活。如果你愿意,這是我公司的股分,我可以全部給你!”
他作了最大的犧牲,只是想讓顧萌相信自己,他不會再屈服了。
“你努力了這么年的成果,竟然要為一個女人而放棄?可惜,這些股份根本不是我要的東西”,葉嬌茜看著那疊文件,隨意翻了翻,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流了出來,“維黎,你就真的那么喜歡那個女人嗎,為什么,為什么不給我一個機會呢?”
這是他幾年來辛苦創(chuàng)立出來的公司,他竟然要因為顧萌而送給自己,真是太可笑了。他是這樣無情,但又這樣癡情,可恨的是,他的癡情不是因為自己。想到這,她心中更加不甘。
“對我來講,沒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彼卣f著,沒有了事業(yè),可以東山再起,但顧萌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如果沒有她的插入,他們早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現(xiàn)在,自己就是想給父親一個態(tài)度,自己不會再妥協(xié)下去了。
他堅定的態(tài)度,深深刺激到了葉嬌茜,她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對那個女人多么深情,就是對自己多么殘忍,難道在他的眼里,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嗎?
“我知道,你是父親陪養(yǎng)起來的,所以你才會這么聽他的話,但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失去了腿,你還想繼續(xù)下去嗎?”宋維黎雖然有些厭惡她是父親的人,但是之前,自己欺騙了她的感情,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說到底,她只是自己和宋子城斗爭中的犧牲品而已。
“你以為義父會放任你嗎?”葉嬌茜的,閃過一抹幽寒,沒有自己,也會有別的女人,他們兩家有深仇大恨,他真以為他們能在一起嗎?
宋維黎卻堅定地道:“我知道不容易,但是我不會再輕易放棄了。必要時,我愿意放棄一切只為得到她!
他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一點猶豫,葉嬌茜覺得自己真的失敗了,失敗得太徹底了。她苦笑一聲,心中凄涼不已,“宋維黎,你真的要這么堅決的拒絕我,不給我半點機會嗎?”
宋維黎看著她絕望的神色,雖然有些感同身受,但態(tài)度還是很堅決,“抱歉,我不會再欺騙自己的心,就算是父親,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葉嬌茜呵呵笑了起來,看著他道:“宋維黎,你真狠心,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愿意成全你,不過,我會讓你一輩子都不能忘記我!”她說完猛地轉(zhuǎn)動輪椅,朝小木屋的落地窗撞去。
“你想做什么?”宋維黎大吼一聲,沒想到竟然不要命。
葉嬌茜大笑一聲,按了扶手上的紅鍵,全自動的輪椅突然加速撞上玻璃,“就算我不能讓你愛上,但我能讓你一輩子都記得我,一輩子都不能心安,哈哈——”
輪椅撞碎了小木屋上的玻璃,哐地一聲飛了出去。
宋維黎大叫一聲,想抓住她,卻已經(jīng)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她連著輪椅一起掉了下去,這里正是山上,雖不是很高,但是一路摔下去,非死即傷。
外面的溫明楓聽見玻璃的破碎聲,撞開門沖了進來,剛好看見了這一幕,頓時覺得心神俱碎,他一拳打在宋維黎臉上,怒聲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得?”
宋維黎只是瞪著破掉的窗,已然讓葉嬌茜的行為震住,說不出話來。
“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找?”溫明楓大叫一聲,看了看下面,沒想太多,直接從屋里找來繩子綁在身上就跳了下去。
宋維黎的臉色很難看,如果葉嬌茜死了,顧萌,顧萌絕對不會和自己在一起了。他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也跟著一起下去。
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他也沒有想逼死她的意思,只希望她能自己退出這個游戲,但是他輕忽了這個女人的偏激性格,得不到就要毀掉,毀掉她自己。
顧萌和陸子笙也一起出來,兩人走得比較晚。這里的風(fēng)景不錯,陸子笙一路也開得較慢,顧萌拿著相機不停咔嚓咔嚓地照著相。這里的海灣十分有名,四邊更是有不少懸崖峭壁,在崖壁邊上開車,一向是很刺激的事情。
“子笙,沒想到你介紹的地方還真是不錯哎,我以前都沒有來過。”顧萌興奮地拿著相機拍著風(fēng)景。
陸子笙苦笑一聲,自己約她來,只是順應(yīng)葉嬌茜的意思,沒想到她真的很開心。但是,葉嬌茜這么做一定有陰謀,自己要加倍小心。
“喂,你小心一點啊,要是掉下車了怎么辦?”這里是九拐十八彎的山路,雖然刺激,但也很危險,要是掉下去,他們就可以直接去見圣母瑪麗亞了。
顧萌哪里顧得了這么多,一路上都在車里嘻嘻笑的,就連將她的頭發(fā)吹成了雞窩她也不在意。
“子笙,謝謝你,出來走走,我覺得心情好多了!彼蝗环畔孪鄼C,坐下來抓著他的手道。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陸子笙瞪了她一眼,這小妮子瘋起來真是要人命啊,自己開車呢,她卻一點也不注意。他無奈地搖搖頭,看了看手機號碼,正是自己派去監(jiān)視葉嬌茜的人打來的,他臉色微微一變,打開了藍牙,“怎么了,有事?”
對方興奮地道:“陸先生,你說的那個女人沒有暗中找你們的麻煩,不過,我剛剛看見她從樓上跳了下來,估計現(xiàn)在警察還在找她的尸體呢——”
陸子笙驚地臉色大變,“什么?”他激動地一腳踩在油門上,此時正在轉(zhuǎn)彎處,車子一個控制不住地狂飚了出去。
“啊——”兩道尖叫聲同時響起,車子撞斷了崖邊的護欄,沖了出去,兩人瞪大了眼,顧萌恐懼地緊緊抓住陸子笙的手。
車子從半山上摔了下去,下面是一個山溝,僅僅幾秒的時間,車子便墜到了溝底,只聽砰地一聲巨響,車子撞在了一塊巖石上,兩人頓時陷入了暈迷。
宋維黎和溫明楓趕下山,警察也立刻趕了過來,動用了不少人才延著她掉下的地方找過去,但只找到了葉嬌茜的輪椅,卻沒看見她的人。
“阿茜,阿茜!”溫明楓大聲的叫著葉嬌茜的名字,心中越來越不安,剛剛的木屋雖然不是很高,但是這樣摔下來,還是會死人的,她不會是——
他不敢再細想,奔進了林子四處尋找著她的身影。
宋維黎也一臉凝重,最后聽見了溫明楓激動的聲音,趕緊追了過去,只見葉嬌茜倒在了一個小水溝邊上,人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身上血淋淋的,極是嚇人。
溫明楓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輕輕呼喚著她,順眼通紅。
搜尋隊的人聞訊也立刻趕了過來,連忙將氣息微弱的葉嬌茜送上了救護車。宋維黎也沒有心情呆下去,也一起上了車。
葉嬌茜被送進了急救室,兩個大男人在外面不安地走來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shù)室的門才再次被打開,醫(yī)生走了出來,看了兩人一眼問道:“誰是她的男友?她的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人受傷也很嚴重……”
宋維黎聞言臉色有些難看,溫明楓則是憂心忡忡地沖了進去。
葉嬌茜被送進了加護病房,看著床上的人,兩人才明白過來醫(yī)生說的嚴重是什么意思。只見葉嬌茜睜大著雙眼,沒有一點反應(yīng),像是失去了神志一般。
“醫(yī)生,她怎么回事,到底能不能治好?”溫明楓的聲音有些顫抖,雙眉緊緊擰在一起。
“她現(xiàn)在就是植物人狀態(tài),也許有天會醒過來,也許永遠都不會。”醫(yī)生搖搖頭,道:“病人需要休息,你們不要打擾她!
溫明楓慢慢站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向宋維黎,猛地沖上前,一把揪著他的衣領(lǐng)道:“你到底對她說了什么,她怎么會突然想不開?你告訴我啊?”
宋維黎看著床上的葉嬌茜,嘴唇動了動,“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現(xiàn)在她這個樣子,以后都不會再來打擾自己了,自己應(yīng)該覺得很開心,但為什么自己心中并不覺得順氣,反而有點失落呢。
溫明楓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恨恨地看著他道:“你知道她的一生有多么辛苦嗎,你知道她多么愛你嗎?她知道她為你付出了多少嗎?你睜眼看看,她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你折騰成了什么樣!”
宋維黎沒有回擊,抹了抹嘴角的血,看著他道:“如果你愛她,那以后就好好照顧好她,我應(yīng)該離開了!闭f著他將一張金卡放在了桌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她聽從父親的安排挑撥自己和顧萌,如果不是她屢次作惡,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溫明楓瞪著宋維黎離開的身影,緊緊握緊拳頭,阿茜,你真的太傻了,為了這個男人賠上自己一生,真的不值得。他重重地嘆息一聲,收回目光。
宋維黎心中并不好過,雖然不應(yīng)該,但還是重重地松了口氣,起碼現(xiàn)在不會再有人來破壞他和顧萌了。想著,他立刻打了顧萌的電話,卻沒有人接聽,他沒有多想,以為顧萌還在生他的氣故意不接電話。
這時,喬森突然來了電話!袄洗,你記得上一次你讓我調(diào)查的事情嗎,就是那個嬰兒照片的事情,有眉目了,結(jié)果你一定不會想知道!”他的聲音有些激動。
宋維黎一聽,連忙道:“好,我立刻回來!
趕到公司的時候,喬森正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眉頭緊緊皺著。
宋維黎脫下外套,松了松領(lǐng)帶,笑道:“怎么了,難得看你這樣嚴肅。”
喬森挑了挑眉,將文件扔給了他,“老大,世界真是太小了,你自己看看吧。你父親原來有這么多事情都瞞著你!
宋維黎拿過文件一一細細地翻看著,臉色越來越慘白,怎么會這樣——
手中的文件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他雙手交握撐著額頭,搖頭道:“這,這不可能,怎么可能?”
顧家和宋家的恩怨,他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但是有些模糊不清。后來他花了不少時間去調(diào)查,終于查出了一些眉目。
原來,當年自己的父親和顧萌的父親顧增是多年好友,兩人同時愛上了母親,不知道什么原因,母親選擇了父親,父親和顧增的關(guān)系也因此開始起裂口。后來顧增結(jié)婚,兩人之間的波瀾才平靜了一段時間。顧增沒有再來找父親的麻煩,父親也相信他已經(jīng)回到了當年的好兄弟,所以再次相信了他。
顧增的妻子生下孩子后,顧增在孩子的滿月酒上,借著酒性意圖對母親不軌,兩人爭執(zhí)之下,不小心引起了大火,母親為了救顧家的兩個孩子,死在了火災(zāi)中。
看著手中的文件,宋維黎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知道母親是死于意外的,但不知道是因為這些事情。他又繼續(xù)翻看下去,事情并沒有這樣結(jié)束。
父親很愛母親,所以把這事情都怪罪到了顧增的頭上。當年他在憤怒之下,讓顧家的傭人將兩個孩子抱了出去,沒想到在半路上出了意外,其中一個孩子丟失了。雖然冷靜下來之后,父親也為自己的行為后悔,但是對他們顧家的恨意卻越來越強烈。顧萌的父母也將丟失女兒的恨意轉(zhuǎn)到父親身上,兩家一直斗了十幾年,最后以顧萌父母的意外離世而告終。
宋維黎的眉頭打成了結(jié),這一段和父親告訴自己的差不多,過去的事情,誰是誰非,他已經(jīng)無法去判斷了,父親告訴自己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呢?他接著翻看下去,臉色更加蒼白。
沒想到,這么多年來父親一直在尋找著那個女孩的下落。母親的離開,扭曲了他的心,他不能停止復(fù)仇的信念,他必須要顧家家破人亡。
終于有一天,他找到了顧玨的下落,顧鈺當時過得并不容易,她被賣到了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妻手里,但是兩夫妻家里欠債許多,在外面受了氣就經(jīng)常拿顧玨出氣,從小顧玨就是在虐待中長大的。
到十歲的時,顧玨的養(yǎng)父母因為搶\/劫殺人被判了二十年刑,如今還在牢中。而顧玨無人監(jiān)護,父親就在這個時候出手了,他收養(yǎng)了顧鈺,想將她變成自己的傀儡,最聽話的棋子。
而這個顧玨,養(yǎng)父母送她的名字叫——葉嬌茜。
看完這厚厚的一疊文件,宋維黎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喬森亦是皺眉道:“老大,現(xiàn)在要怎么辦,你要告訴給顧小姐嗎?”
宋維黎沒有說話,握了握拳,葉嬌茜,不,顧鈺,此時就躺在醫(yī)院里無知無覺。
“不能讓她知道!彼尉S黎艱難地說道。
父親真是好狠,早就知道顧玨還活著,卻故意沒有通知顧萌的父母,故意讓這段仇恨繼續(xù)延續(xù)下去。如果當初他們知道顧鈺還活著,相信兩家的關(guān)系會緩合許多。
現(xiàn)在,他不能讓顧萌知道這些事情,她單純天真,如果知道了這些事情,不知道會怎么樣,但不可避免的是她一定會很痛苦。他不想再加重她內(nèi)心的負擔了。
“喬森,把這些證據(jù)都毀掉,我不希望顧萌看見這些!
“放心吧老大,我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眴躺嘈σ宦,真是冤孽,要是讓顧萌知道葉嬌茜是她失散二十多年的姐妹,不知道會引發(fā)什么大亂呢。想必,宋子城沒有告訴給葉嬌茜,一定也顧慮著這些吧。
宋維黎看他將文件扔進了粉碎機里,臉色還是很沉重,只希望這件事情就這樣掩埋下去,不要再生出什么亂子來才好。
顧萌醒來的時只覺得頭痛異常,她抬頭看著鴛鴦戲水大紅床簾子,一切都是陌生的地方,驀然怔了怔,猛地坐了起來,摸了摸頭,“這是在哪里?我怎么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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