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谷幽蘭睡的很是安心,很是安逸,直到次日的午時,她才睜開了眼睛。
“公主,你可真能睡!”
剛睜開眼睛,谷幽蘭的耳畔邊,便傳來碧荷調笑的聲音。
“哎呀!”肆意的伸了個懶腰,谷幽蘭這才懶洋洋的坐了起來,“碧荷,你這蹄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都敢調笑主子了?”
“哈哈,公主,你是沒看到自己的睡姿,可真像個”
碧荷呵呵笑了笑,狹長的杏目,揚起濃濃的戲謔。
“像什么?”聽到碧荷的話,谷幽蘭假裝嗔怒的皺起了眉頭,但是揚起的眼角,卻掩藏不住直達眼底的笑意。
“能像什么?”碧荷揚了揚小臉,又眨了眨眼睛,“像一只可愛的小呆豬唄!”
小呆豬?
聽言,谷幽蘭的腦海瞬間呈現出一只,鼻子里吹著泡泡,嘴里流著口水,呼嚕呼嚕大睡的小肥豬。
“好啊,碧荷,你居然敢說我是小呆豬!”
谷幽蘭一個翻身騰跳,瞬即出現在碧荷的面前,一邊撓著她纖腰間的癢癢肉,一邊大聲的笑道。
“啊,啊,公主饒命啊,奴婢錯了!”碧荷一邊躲避著,一邊大聲的求饒。
一時間,谷幽蘭的帳篷里,傳來了主仆二人,歡快的笑聲。
吃過午飯,谷幽蘭在東方落等人的陪同下,在顧城中巡查了一番。
所到之處的疫情,已經大部分被控制住了,雖然還是有一部分的死傷。
但是能在短短的幾天內,就將疫情控制住,還是得到了顧城百姓的大聲傳揚。
更是有許多被治愈的連城百姓們,拿出家里僅有的雞蛋,蔬菜和水果,拉家帶口,步行十幾里,來到了顧城城主府的大門前。
“官爺,你就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
一個老大娘,懷里抱著一籃子雞蛋,她一邊沖著守城的衙役說到,一邊哈著腰乞求。
“是啊,官爺,我們都是連城的百姓,你看我們走了十幾里的山路,就是想親自感謝丹醫門的救命恩人,你就讓我們進去吧!”
老大娘的身后,跟著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們,他們一邊大聲說著,一邊將手里的籃子舉的高高的。
似乎想讓衙役看清楚,他們不是來鬧事的,而是來送禮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還是來送禮的,雖然不是送給城主大人的。
但是畢竟,城主和衙役們的家人,也是被丹醫門的人救治的。
望著這樣的一群百姓,打又打不得,罵又不能罵,守城的衙役,滿臉的為難之色。
“老人家,不是我不讓你們進去,丹醫門的人不在這里住,你們來了也是白來!”
衙役,一臉的無奈,但是他也心知,城主三番兩次,請丹醫門的門主和夫人來城主府做客,可是人家就是推托不來啊。
而且還說這是丹醫門的門規,即使他作為門主,也不可以例外。
丹醫門的人不在這里住?
這怎么可能?
這里可是城主府啊?
丹醫門的人,不遠萬里來到這里救助百姓,他們可是百姓們心中最尊貴,最敬仰的人。
他們不住在城主府,還能住在哪里呢?
連城的百姓們,聽到衙役的話,紛紛不解的互相望了望。
在他們心中,丹醫門的人是尊貴的,是救人于水火的神祇,他們就該住在象征著權勢和富貴的城主府。
“大娘,丹醫門的人說了,他們必須要遵從少門主的指令,不能住在城主府。”
“城主府是城主辦公的地方,他們只是來控制疫情的,不是來做客的,更不是皇家的人,不能住在這里!”
衙役見百姓們不相信,暗自嘆息了一聲,隨即,耐心的給他們解釋道。
其實,他何曾不想丹醫門的人能住在城主府啊?這樣,他也能代表家人,好好感謝感謝他們。
可是人家呢?一不要謝禮,二不要提感謝的話。
而且,更奇怪的是,丹醫門的所有人,都將少門主的話,耳提面命!
就連那個高高在上的門主老頭和門主夫人也不例外。
一口一個,我們少門主說了,我們少門主有規定。
真是,從沒見過這樣的宗門,門主大人,居然要聽少門主的指令!
雖然聽說,那個少門主的真正身份是百里國的太皇女帝,但是丹醫門畢竟也是個宗門啊?
大陸哪個人不知道,宗門的勢力要高于皇家的權利,即使一國之君,也要對宗門的人禮讓三分。
何況,還只是一個空有其名,沒有實權的太皇呢?
年輕的衙役想不明白,更不理解。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衙役,怎么會懂得宗門和皇家的那些彎彎繞繞?
想到這里,衙役再次嘆息了一聲,擺了擺手說到。
“我說,你們都回去吧,你們的心意,我想丹醫門的人會心領的,而且,他們有門規,不許收百姓們的任何東西!”
回去?這怎么行?
我們走了十幾里的山路,就是想要親自感謝恩人的,怎么可能連人都沒見到,就要回去呢?
連城的百姓們,聽到衙役的勸說,紛紛搖了搖頭。
見到面前的眾多百姓,不僅不走,而且還有要坐下來靜等的舉動,衙役頓時無語的望了望青天。
“好吧,既然你們非要見丹醫門的人,那我告訴你們,他們此刻,就在北城的城門口那里!”
最終,衙役無奈的說出了丹醫門的所在。
眾人一聽,立刻高興的一哄而起,紛紛攙著老人,拉著孩子,浩浩蕩蕩的向著北門而去。
然而,就在連城的百姓們離去之后,在城主府對面的茶館三樓,傳來了一道尖利的女聲。
“這幫該死的賤民,居然將丹醫門的那幫人,當成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
“翠玲,你費什么話!”
隨著另一道清冷的女聲,名叫翠玲的女子,渾身哆嗦了一下。
“圣主,奴婢這不是為您打報不平嘛!”翠玲一邊訕笑的給女子到著茶水,一邊卑躬屈膝的說到。
“圣主,您這次的計劃,都被丹醫門的人給攪合了,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接下來?
女子皺了皺眉,黑色面紗后的白皙面孔,露出了一抹猙獰。
“本圣主為了這次能在人族嶄露頭角,整整謀劃了十年,怎么可能,會讓那個剛剛崛起的丹醫門給破壞了?”
女子一邊說,黑紗袖口下的素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派出去打探的人,可回來了?”
女子話落,暗自松開了手,端起茶杯,撩開面紗,輕輕抿了一口。
“圣主,剛剛得到消息,您前天見到的那位,那位,白衣公子,正是您要找的人,而且”
聽到翠玲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女子不悅的斜瞇了她一眼。
“別支支吾吾的,有話快說!”
“是,回圣主,那位白衣公子,不僅是與您有一面之緣的夏央國國師,而且,還是丹醫門的榮譽宗主,墨大人!”
咔吧
“什么?”
女子聽言,握著茶杯的手,猛然一用力,茶杯便碎裂成了幾塊。
“他,居然還是丹醫門的榮譽宗主?”
女子暴怒的站了起來,再次緊握的雙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什么時候跟丹醫門扯上了關系?”
看圣主這么憤怒,想來是對那位墨公子,真的上了心。
切,別看圣主表面冰清玉潔的,這骨子里還真是個騷性的,不僅對主上死纏爛打,這次又看上了僅有一面的墨公子。
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旦被主上大人知道了,圣主該如何交代!
翠玲暗暗想了想,隨后繼續頷首說到。
“圣主,據夏央國的探子回報,三個月前,墨公子受了傷,意外被丹醫門的少門主所救,從那以后,為了報恩,他便聽命于丹醫門!”
“哼!”聽言,女子咬了咬牙,狠命的說到。
“百里攸瀾那個賤人,不過是個宗師,即使她意外救了墨公子如何?她又怎能跟我相比?又何德何能敢號令我的人!”
不行,此次的計劃已經失敗,既然那個賤人是百里國的太皇女帝
那我接下來,就要在百里國做點大事,讓她丟盡顏面不說,還要心甘情愿的,將他還給我。
想罷,女子黑紗后的嬌容,扯出了一抹弧度。
“翠玲,通知下去,所有人迅速撤離,先回到總殿,然后統一聽我號令!”
圣主又謀劃了什么事?
她方才說,墨公子是她的人,僅見過人家一面,人家就成了她的人?還真是,切!
不過,她真的要為了那個墨公子,而毀了主上的計劃嗎?
不行,我不能阻止她,也要打聽出一二,否則怎好向主上匯報?
翠玲思忖了一番,隨即狀似很擔憂的說到:“圣主,那這里呢?我們就輕易放手了?”
“輕易放手?”女子呵呵笑了笑,然而笑聲中卻透著絲絲冷意,“翠玲,是你不了解我,還是被丹醫門的人嚇怕了?”
“我怎會輕易放手?”女子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你且附耳過來!”
說罷,在翠玲的耳邊,小聲的囑咐了一番,這才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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