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剛離開沒多久,難道,她就迫不及待的撲進了別人的懷抱嗎?
這個她,還是我一直默默等待了幾萬年,愛慕了幾萬年的她嗎?
一時間的疑惑,讓焱越來越看不清楚事實,更讓他的心如同在雪窟里一般,冰冷難奈。
突然,他想到了昨晚,在神女殿中見到的那名女子。
女子長相靚麗,膚白賽雪,三千墨發(fā)無風自擺,紅唇像盛夏開放的紅牡丹,嬌艷欲滴,一顰一笑,忍不住的惹人憐愛。
當焱悄無聲息的潛入大殿之中,第一眼見到那名女子的時候,身為初神之境的他,差一點繃不住氣息。
她,她是羽兒?
如果她不是羽兒,她為何與羽兒那么相像?不是相像,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那眉,似剪不斷的展翅雨燕,那眼似望不穿的瑩瑩秋水,那唇,似含著丹朱,那手
焱的心在此刻,忽然亂了。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趕緊擦了擦模糊的雙眼,再次定睛望去,只見那女子婷婷裊裊的走到一架古琴旁,席地而坐。
纖細的身姿似萬方之界中,勾勒出的一抹倩影,十指如玉,軟綿無骨,幽幽琴聲蕩漾,如泣如訴。
塵世姻緣幾多孤?
人來人往為誰赴?
韶華盛年遇知己,
為何余生不見蹤?
一曲過去,焱竟然聽得有些呆了。
這曲調,這詞牌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是昨日影印在腦中的記憶,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難忘。
不,不對!如果眼前的女子是羽兒,那此刻還在東方府的丫頭,究竟是誰?
想到這里,焱顧不得來此地的目的,破天荒的第一次,慌慌張張,手足無措的逃之夭夭。
而此刻剛進到房間里的谷幽蘭,并不知道,此時,她滿心牽掛的愛人,正在不遠處觀望著她,而且還看到了她方才的一舉一動。
隨后而至的白澤,雖然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內(nèi)心卻是神不守舍的有一句沒著一句。
“哦?”白澤轉身坐到谷幽蘭對面的椅子上,“瀾兒,你昨晚一夜沒睡?”
“是啊!”谷幽蘭思慮重重的摩挲著茶幾上的茶杯,絲毫沒有注意到白澤的異樣,“墨,你說那個神女殿到底是什么來頭?”
“什么來頭”,白澤更加心不在焉,一邊悄然看向門外,一邊緊鎖著眉頭,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所問非所答。
“瀾兒,難道你方才沒看到?”
白澤心知,按照谷幽蘭目前的修為,即使身為初神之境的焱,隱藏的再深,但畢竟距離的不是很遠再說,她的七竅已開,不說能穿透萬物目測千米,也毫不費力。
但為何,焱就在不遠處的閣樓上,瀾兒卻毫不知情呢?
還是說,她方才所表現(xiàn)的一切,就是自作聰明的想讓焱看到,從而產(chǎn)生誤會呢?
白澤的內(nèi)心千回百轉,疑竇暗生。
“墨,你說我看到什么?”聽到白澤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還在思慮中的谷幽蘭,猛然一怔。
白澤略微沉寂了片刻,他不知道接下來的話,當說不當說。不說,他自
己過不去心里這道坎,說了,又好像自己是多管閑事。
向來不喜插足谷幽蘭情感世界的他,突然之間,莫名的糾結。
“瀾兒。”白澤思忖了須臾,終于鼓足了勇氣,“無論你和焱兄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但我始終相信,你們之前的感情是深厚的,更是不會被任何事,甚至是任何人所能分割的。”
谷幽蘭屏足了氣,手中緊緊攢著錦帕,她知道白澤要說什么,也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她很知趣的沒有打斷他,只是正了正衣襟,側耳傾聽。
“如果你們之間有什么誤會,我希望你們都能通過簡潔的方式化解,不要心存僥幸!”
簡潔的方式化解,不要心存僥幸看來白澤都已知曉了。
“因為,人心是脆弱的,更是敏感的,即使再深厚的情感,一旦有了裂口,就很難再平整如一!”
白澤一句一句的說著,句句在理,字字珠璣,明面上好像在說谷幽蘭,暗地里仿佛在說著他自己。
乍然聽到白澤所說的最后一句話,谷幽蘭的大腦轟然一震。
是啊,墨說的對,我不該心存僥幸,更不該小事化大,讓剛有裂口的萌芽,逐漸生根,長大
想到這里,她猛的站了起來,暗自凝聚靈力,瞬間閃現(xiàn),扎進了濃濃的水霧之中。
望著谷幽蘭消失的方向,白澤縮了縮寶藍色的雙眸。
他相信,任何人都插足不了焱與谷幽蘭的九世愛戀,即使她,亦或者她,都不能。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言歸于好,攜手同歸。
天逐漸大亮,旭日撥開云霧的帳紗,悄悄的探出了笑臉,頃刻間,萬道陽光俯射大地,映襯著水中的倒影,影影綽綽,斑斕一片。
所有的一切像似被沐浴了一般,一切都是新的,純凈的,亮堂的。
“師公,姨婆,二管家,我餓啦!”
忽然,一道清靈悅耳的聲音,在這萬籟寂靜的清晨,撞擊著東方府所有人的耳畔。
此時,早已在客廳里準備好早餐的二管家,沖著上首坐好的東方落夫婦,無奈的笑了笑。
“老太爺,老夫人,看來大小姐昨晚睡的不錯!”
“是啊,連續(xù)奔襲了好幾天,她不累才怪呢,昨晚都沒有同我們多說幾句話,早早就安歇了!”
聽見谷幽蘭的喊聲,卸去了滿身疲憊的云非煙,柔婉的笑了笑,一邊給谷幽蘭和焱添加著碗筷,一邊嘴下不停的說著。
“這次從丹醫(yī)門出來,她可是辦了不少的大事,這接二連三的,都沒有坐下來好好的吃過一頓飯呢。”
“誰說不是呢?我家瀾兒辛苦了!”東方落在一旁自顧自的附和著。
東方落的話音剛落,一襲水藍色流仙裙的谷幽蘭,拉著同樣一身藍袍的焱,相攜并肩的走了進來。
陽光透過窗紗,打在二人的身上,頓起片片漣漪,朦朦朧朧的仿佛是一幅水墨丹青的畫卷。
一個墨發(fā)傾城,一個雪冠俊朗,一個宛如仙子,一個狀似神祇。
“天啊,多么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佳偶啊!”
望著攜手走進來的谷幽蘭和焱,云非煙大聲的驚呼了一句,似乎要將這世間最
美好的詞匯,都用到二人的身上。
“哎呀,姨婆,你亂說什么呢?”
聽到云非煙的話,谷幽蘭又下意識的看了看拉著焱的手,瞬息間像似想起來了什么,趕忙急匆匆的甩開焱,又羞答答的沖進了自家姨婆的懷抱。
“瀾兒啊,你姨婆也沒亂說什么嘛,你同焱大人,本來就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嘛!”
東方落唯恐天下不亂一般,一邊捋著胡子,一邊笑呵呵的說到,說罷還不忘添油加醋的對著一旁的二管家揚了揚眉角。
“二管家,你說是不是!”
“是是,老太爺和老夫人說的都是,這大小姐和焱大人,真真是一對璧人佳偶!”
二管家一邊笑呵呵的回應著東方落的話,一邊給谷幽蘭和焱,盛著噴香的蓮藕湯。
剛放下手里的羹勺,還不忘又添加了一句,“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哦哦,天匹配,金童玉女,紅鸞照,琴瑟和鳴!”
“哎呀,二管家,自打你跟隨我這好幾十年,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出這么有水平的話啊,好好,這句話說的好!”
“天匹配,金童玉女,紅鸞照,琴瑟和鳴,哈哈哈哈!”
還沒等谷幽蘭從云非煙的懷里退出來,東方落又拍著大腿,適時的來了這么一句。
這句話一出口,立刻讓深埋在云非煙懷里的谷幽蘭,俏臉更加的紅潤,堪比那剛剛升起的紅霞,只多不少。
此時,一直緊抿著唇角默不作聲的焱,雖然沒有說出什么,但是眼角的笑紋,一直在默默的攀升。
仿佛是一個第一次登門拜見岳父岳母的準女婿一般,羞澀中夾雜著喜悅,喜悅中夾雜著樂不可支。
一頓豐盛的早餐,在眾人的大聲說笑之中結束了。
飯后,谷幽蘭告訴東方落夫婦,她還有幾件事情,要與他們商談,于是讓二管家找來了白澤。
剛出去沒多會的二管家,即刻在回廊下,找到了正在散步的白澤。
原來,在谷幽蘭那一嗓子叫喊中,白澤就已經(jīng)知道,她回來了,不僅回來了,從她那悅耳的聲音中,他就知曉了,她與焱不僅和好如初,還一同回來了。
雖然他也很想與大家共進早餐,但是,當他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二管家的那一句老話,他莫名的頓住了。
客廳里傳來谷幽蘭一家人的大聲說笑,此刻的白澤,忽然感覺自己像個外人,他躊躇了片刻,不由的撤回了步子,向著回廊深處走去。
這件事情,谷幽蘭是不知道的,正如她不知道,焱在昨晚見到的那個女子一般。
一上午的商談,莫過于是二公主的大婚之事,小會客廳里的五個人,似乎只有東方落夫婦在認認真真的聽著谷幽蘭的講述。
而焱,和白澤仿佛是置身事外一般,各自懷著滿腹的心事,沒有多發(fā)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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