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滿頭藍(lán)發(fā),又剜了自己心臟的狠虐男子剎湮,谷幽蘭臉上的嘲諷之意又加重了幾許。
通過幾個月前,與其在內(nèi)海的一場搏斗,她初步可以判斷出,剎湮的修為還不敵那紫色閃電的主人,當(dāng)時的她只是身負(fù)圣皇的修為,但卻能與剎湮打個平手,那還是在她沒有使出全力的基礎(chǔ)上,因此,她感覺剎湮那人,也更加的不值得一提。
對了,還有那個二皇子,百萬年來,妖族唯一的妖花之王黛木想到黛木,不得不讓谷幽蘭又聯(lián)想到了百里文鳳生下來的那個黑黢黢的小怪物,呵呵,谷幽蘭笑了笑,居然能讓人毫無查覺的將體內(nèi)繁衍子嗣的種子給偷走,想來那黛木不是個草包,修為也高不到哪里去。
思來想去的想了一番,雖然思緒飄的有點(diǎn)遠(yuǎn),但是谷幽蘭知道,以上這些都需要好好的計劃一番,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先讓南宗門和藍(lán)雕他們折騰吧,早死晚死還不都是死?
谷幽蘭的心,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豁然開朗了,腦中的那條絲線也更加清晰
“黑羽,你先將腓腓的蹤跡告知龍殿總部,切記,讓他們先不要擅自動手,我自有安排!”
黑羽點(diǎn)頭,“主子,那焱大人和神女殿那邊呢?”
聽黑羽提到了焱,谷幽蘭的心又是一番的沉寂,那個亦仙亦魔的紫眸男子,總是能隨時隨地的敲擊著她的心畔,越是不想提及,但經(jīng)過兩年多來的相處和內(nèi)心時隱時現(xiàn)的輪回記憶,自己的心中也早已種下了他的影子,任何人都無法替代,腦海中的影像更是想怎么抹,也總是揮之不去。
而且,自從聽到焱拜入了神女殿的門下之后,雖然她暗自痛苦了一陣子,但是冥冥之中,她總是有種感覺,焱似乎在謀劃著什么,并不是真的背叛了她,不過不管怎樣,他臨走之前,也并沒有同她商議過什么,甚至都沒有留下任何口信。
她想,焱應(yīng)該有自己的打算,他的打算并沒有將自己納入其中,應(yīng)該是不想她以身犯險或者說,焱的打算應(yīng)該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吧!
但愿吧,但愿一切都不是她的一廂情愿,異想天開。
將焱的影子再次從腦中摒棄掉,谷幽蘭甩了甩頭,這才對黑羽說到,“黑羽,關(guān)于神女殿的事情,你告知龍殿,先不要打草驚蛇,只需將每天探查出的消息,隔三差五的向我匯報一聲就可,再有,嚴(yán)令龍殿眾人,不可干擾焱的任何行動,也不可暗中與他聯(lián)絡(luò)!”
關(guān)于焱的事情,黑羽的內(nèi)心雖然還有許多疑問,但是主子的命令,他也不得不遵循,身為下屬,唯一的使命就是聽從主子的指令,他可以提出自己的建議,但主子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他只能遵循不可置喙。
黑羽頷首,立刻變換成一只黑色的小鳥,展開翅膀沖出了窗外,當(dāng)他沖向天際融入云霧之時,寢殿的門被人連敲了三下。
連敲三下,這是谷幽蘭與小
德子早已制定的信號,這三下一旦敲響,就說明有急事稟告。
碧荷趕緊將門打開,來人正是小德子。
“奴才見過主子!”小德子打了一個千,隨后彎著腰走了進(jìn)來。
“有事?”谷幽蘭依然盤膝坐在榻上,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如果她沒猜錯,小德子要說的,肯定與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有關(guān)。
果然
“回主子的話,現(xiàn)在滿后宮都在傳,您昨晚去了御花園是為了與,與”,說到這里,小德子頓了頓,又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是真心不敢說啊,這話一旦要說了,主子一怒之下,還不得將他往死里整啊?
一想到昨晚主子那咯咯一笑,小德子就不由得渾身打顫。
此刻的他真心有點(diǎn)后悔,后悔的不是身在鳳陽宮伺候太皇,而是昨晚竟然自作聰明,自作主張的帶著主子的鑾駕去了御花園。
誰能想到太皇只是在御花園里小睡了一會,又不經(jīng)意間的笑了一聲,朝陽宮的那幾個宮女和婆子就都七竅流血了啊?要不后來他怎么能說出,人家笑叫賞心悅目,他家主子一笑,就是殺人于無形呢?
而且最讓他痛恨的,太皇昨晚只是在御花園小睡了那么一會,今兒一大早這滿后宮竟然傳出,主子與野男人茍合了,還說那幾個宮女婆子的死,也是因為主子見她們打擾了自己的好事,唯恐事發(fā),將她們給殺人滅口了?
這特么的都是哪跟哪啊?簡直就是無中生有,惡語中傷!
谷幽蘭瞇著雙眼看著滿腦子冷汗,渾身還打著顫的小德子,內(nèi)心不由的想笑,這個小德子,雖說幾年前伙同吳嬤嬤害過原主,但是后來經(jīng)過自己的點(diǎn)化和救贖,這家伙不說痛改前非了,也算是真心悔悟。
雖說自己很少回到宮里,但是明里暗里的她也知道,這鳳陽宮被小德子和吳嬤嬤打理的很是不錯,一眾下人,也沒因為自己就是伺候太皇的,而心存不該有的心思。對這一點(diǎn),她對小德子和吳嬤嬤的表現(xiàn),還是很贊賞的。
谷幽蘭也不說話,又將雙眼閉上,靜靜的等待著小德子開口。
然而她越是不問,小德子越是不知道該怎樣繼續(xù)往下說,一時間,急的他是抓耳撓腮,冷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一旁的碧荷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她知道小德子來了,肯定是有話要說,而且他還提到了昨晚自家公主去了御花園,但是在御花園里公主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之前公主也只是隨口提了一下,并沒有講明啊?
碧荷有些急了,開口問道,“小德子,你也是這宮里的老人了,怎么越發(fā)越不懂得規(guī)矩了?”其實,碧荷暗指的意思就是,小德子,你在這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吊誰胃口呢?還不趕緊的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但因為之前發(fā)生了她與黑羽爭斗的事情,黑羽當(dāng)時就說她是市井潑婦上身,所以她就是想那么說,也沒敢說出口。
小德子一聽碧荷開口了,內(nèi)心很是感激,但是人家一開口就給自己扣上了一個不懂得規(guī)矩的帽子,他也著實感覺到委屈,委屈還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怕主子發(fā)怒。
雙膝一軟,小德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碧荷姑姑教訓(xùn)的是,小德子實在是有愧,不僅有愧還辜負(fù)了太皇主子對奴才的信任和栽培!”
小德子的一番自我批評,也讓盤膝打坐的谷幽蘭,再也矜持不下去了,昨晚在御花園里發(fā)生的事情,碧荷不知道,她身為當(dāng)事人,她怎么能不清楚?
雖說是小德子擅自做主將她的鑾駕帶到了御花園,但小德子的本意是好的,明知道她身心疲憊,不知不覺間睡著了,而且她還有旨意要去朝陽宮,即使小德子是這鳳陽宮的掌事太監(jiān),他也不敢擅自做主擺駕回宮啊?
“小德子,你起來吧,孤不怪你!”谷幽蘭的一句話,立刻讓小德子如同大赦一般,他一邊給自家主子磕了三個響頭,一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主子,不是奴才不想說,的確是那些話不堪入耳,奴才怕污了您的耳朵!”
污了我的耳朵?
谷幽蘭不屑的笑了笑,“小德子,你也是看著孤從小長到大的,十來年間,孤過的究竟都是什么日子,你也都看在眼里,涼茶餿飯也就罷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臟話,孤不也是都沒少聽嗎?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至于你方才說的事情,你不說孤也知道!”
“是,是,主子說的都是!不過主子,今早發(fā)生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小德子抬起頭,滿臉的不可思議。稍后,他暗自想了想,也是啊,主子是何人啊?她可是身負(fù)宗師修為的奇女子啊,這大陸各國,明里暗里的消息都能被她牢牢的掌控在手心里,何況這彈丸之地的小小后宮呢?
想罷,小德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一個咕嚕爬了起來,油頭粉面的小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主子,這件事,您有何打算?”
小德子心知,既然主子知道了,以她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她肯定早有打算,主子不出手還好,一旦出手,那可又要有好戲看了。哼哼,不管這話是打哪傳出來的,多說了,也逃不掉朝陽宮的那位。
公西染夏,你最好別犯在我的手里,膽敢欺負(fù)我家主子,我就是拼勁了這條狗命,也要拉你墊背!小德子暗自想著,嘴角便扯出了一抹狠厲。
“沒什么打算!”谷幽蘭揉了揉太陽穴,從醒來到現(xiàn)在,從黑羽的到來一直到他走,前前后后,零零總總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她想的事情也太多了,她感覺頭有點(diǎn)疼,興許真是想的多,用腦有點(diǎn)過度了。
“沒什么打算?”一聽這話,剛要直起腰的小德子,差點(diǎn)一個趔趄,“主子,人家都欺負(fù)到家門口了,您怎么還沒什么打算呢?”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jiā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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