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方才將焱趕走不對,可是,她真的好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一次,她昏迷了近兩個月,她并不是無緣無故昏迷的。
而是因為,那個令她走火入魔的魔疾,將她體內(nèi)的第七重封印給沖破了。
沖破了的結(jié)果就是,她沒有再次進階,而是恢復(fù)了前三生的記憶。
記憶中,她是妖族百萬年來,第一個手握重兵的妖后。
記憶中,她是妖族百萬年來,第一個契約了妖族兩大靈魂妖獸的妖后。
記憶中,她是妖族百萬年來,第一個擁有龍族血脈的妖后。
記憶中,她的皇兒,也是妖族百萬年來,血脈最高貴,最為純正的皇子。
可是這些,都不是現(xiàn)在的谷幽蘭想要的。
想到這些,谷幽蘭的鳳眸中,閃過一絲嗜血。
她不想要這些曾經(jīng)屬于她的記憶,她不容許她即是主神唯一的女兒,也同時是妖族皇后的身份。
這個高貴又可怕的雙重身份,會讓她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會將她從高高的神壇,狠狠的摔落到地獄。
她該怎么辦?
她要怎么辦?
此刻的谷幽蘭深感無力,似乎陷入了九世輪回記憶的魔爪之中,不能自拔。
她感覺下一刻的自己,就要瘋了,甚至會再次走火入魔,陷入神不神,妖不妖的兩難之地。
寂寥的夜,寒風呼呼的刮著,焱身穿單薄的長衫,站在蒲河縣外最高的山峰上。
風刮起他的衣擺,沙沙作響,刮起他的白發(fā),肆意翻飛,頎長俊秀的身姿,在夜色的掩映下,顯得是那般的孤寂和森冷。
白澤是第一時間感覺到谷幽蘭與焱的變化的,當他跟著焱來到山峰之時,看到的就是焱那抹高大又孤寂的身影。
白澤沒有上前說話,而是陪著焱站在山峰之上。
瀾兒昏睡近兩個月了,雖然他也有很多疑問,但是因為有焱陪在瀾兒的身旁,縱使他也很擔心,但是他又自知,他不能上前詢問。
可是,他擔心瀾兒是真的,他與瀾兒是靈魂契約者,主子身上的變化,他也是感同身受的。
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何瀾兒明明沖破了體內(nèi)的第七重封印,卻沒有晉級呢?
難道瀾兒在空間中待的那三十六年,都沒有任何的進展嗎?
帶著眾多的疑問,白澤追著焱,來到了山峰之上。
“出來吧!”焱,早就知道白澤也跟著他來到了這里,低沉的聲音,透著磁性般的沙啞。
“你知道我在!”白澤的回答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焱已經(jīng)是初神之境,他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jīng)來了呢?
憑他的修為,自己就是蹦高也追不上。
白澤無奈的搖了搖頭,腳尖點地一個縱躍,來到了焱的身側(cè),負著雙手與焱并肩而立。
“想問我關(guān)于丫頭的事?”焱目視遠方,紫色的瞳眸顯得更加的幽深。
“嗯!”白澤輕輕應(yīng)了一聲,沒有回避。
“如果我說,我也不清楚呢?”焱的聲音不疾不徐,但是卻透著蝕骨的森寒。
“焱兄,你知道,我與瀾兒是靈魂契約者!”即使我知道了瀾兒的事情,我也不會出賣她,更不要提會
背叛。
白澤的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跳有多么的快,有多么的緊張。
他不是怕,他是擔心瀾兒,怕自己所想的事實,被焱印證。
“那又如何?”事關(guān)丫頭的生死,他不會期待任何人,焱的聲音越發(fā)的冷漠,周身也透著能凍死人的冷寒。
“你應(yīng)該相信我的為人!”白澤依然據(jù)理力爭,誓死捍衛(wèi)著自己的人格。
“本尊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你與丫頭是靈魂契約者又如何?別以為我不知道,四萬年前,你做過的那些事。
“額”,白澤忽然感覺有些窘迫,那窘迫就好像自己赤果果的被人看穿了一般,“那是意外!”
“意外?”焱,冷哼了一聲,“本尊從不相信意外!”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意外?
“是,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更沒有機逢偶同的意外!”只有識人不清的蠢笨。
白澤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似乎只有面對焱的時候,他才會這般的狼狽,這般的不堪。
“你這算是承認了?”焱嗤之以鼻的扯了扯嘴角,向來優(yōu)雅如謫仙般的白澤大人,也會有這么不堪的一面?
真是好笑。
可是,此刻的焱根本就笑不出來,谷幽蘭的身體上和靈魂中的變化,他又怎么會不知?
如果他不知,當初他就不會對那丫頭說
無論她變成魔,還是妖,他都會一如既往的陪伴著她,與她一同成魔,一同化妖,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無須承認!”這本身就是事實!白澤挺了挺身板,再次在心里堅定自己的信心與對谷幽蘭的承諾。
既然決定與她簽訂永生永世的靈魂契約,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不容他輕易的改變。
即使有一天,瀾兒站在與神族的對立面上,他也會一如反顧的陪著她。
哪怕受盡天道無休止的雷刑,哪怕受盡天下蒼生的辱罵,他都不會退縮,他要成為瀾兒堅強有力的臂膀,時時刻刻的陪伴著她。
這是他欠她的,欠了她整整四萬年。
四萬年,對普通的人族來說,那是亙古,可是對于神妖兩族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嗯!”焱終于肯定般點了點頭,“還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對于遠古十大神獸之首的白澤來說,遠古金龍一族是至高無上的的神族領(lǐng)袖,世世代代的主神大人,都出自于金龍一族。
縱使白澤是遠古十大神獸之首,在面對金龍一族的時候,他也要低下高貴的頭。
這是血脈的威壓,這是高貴的印證,對于焱的話,白澤只有聽命的份。
“是,墨,感謝少族長的賜教!”白澤的這句話,說的心甘情愿,誰讓他的血脈與地位不如人家。
何況,人家還是瀾兒命定的夫君,那是刻印在三生石上的烙印,也是天道早已既定的事實。
不容任何人的改變與質(zhì)疑。
“好了,不說這些!”焱感覺白澤的情緒有些懨懨,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墨兄,你可知丫頭這次沉睡了近兩個月,原因是什么?”
他怎么會知道?他只知道,瀾兒是因為心有魔疾,才會沉睡,不過,他想到了另一個原因,也不知道
,對還是不對。
“兩個月前,我發(fā)現(xiàn)瀾兒的體內(nèi)突發(fā)癢癥!”白澤很巧妙的避開了谷幽蘭的后背一說,他怕焱知道后,會大發(fā)雷霆。
他可是親眼看到過,這位金龍少族長的醋意的,當初的顏鈺,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嘛。
縱使他的內(nèi)心,也喜歡谷幽蘭,但是他不能表露出來,更是因為他不配。
“突發(fā)癢癥?”嘶
焱皺著眉頭,由于一時心急,也由于谷幽蘭的這個病癥實在詭異,他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癢癥顯示在哪個部位?”
哪個部位?他能說嗎?白澤感覺,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要怎么說?
“據(jù)碧荷所說,瀾兒的癢癥是顯示在后背!”
對,把一切都推在碧荷的身上,這樣,焱大人就不會無緣無故的吃醋了,也不會把醋意引發(fā)在自己的身上。
白澤深感自己難得聰明了一回。
“后背?”聽到白澤的話,焱似有所思的的琢磨了一會,稍后,紅潤的唇,扯出一抹淺笑。
原來如此。
“無妨的!”焱擺了擺手,突然感覺心情一片大好。
他就說,他為何會在瀾兒的神識中,看到了那么一個酷似丫頭的金色小人兒,原來如此。
“怎么?”白澤有些不解,“焱兄知道瀾兒的癢癥是怎么回事?”
“嗯!”焱,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丫頭的靈魂封印已經(jīng)解開了!”
“靈魂封印?”白澤被焱的話嚇了一大跳,“瀾兒體內(nèi)還有靈魂封印嗎?”
“哼!”焱冷冷的哼了一聲,真是少見多怪!“墨兄,你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怎么?”白澤向前探了探身子,似乎只有與焱的距離,更進一步,他才能聽的更清楚一般。
“丫頭的靈魂封印,是她自出生那天就被神族中,血脈最為高貴的族長大人,封印的!”
當然,我也有!
“無論她有多少世的輪回,無論她輪回的是什么人物,她體內(nèi)的靈魂封印,都不會改變,而且還會伴隨她生生世世!”
“最主要的,此次的輪回,是丫頭第九世,也就是最后的一次輪回,所以,她體內(nèi)的靈魂封印,被她沖破,無疑是一樁最好的事情!”
丫頭是神也好,是妖也罷,無論將來,那些人拿瀾兒的身份與輪回做什么筏子,只要有靈魂封印在。
只要丫頭將她體內(nèi)的靈魂封印,全部解開,那她真正的身份,就會展露在世人面前。
那將是最終的結(jié)果,無人能夠質(zhì)疑,更加無人能夠撼動。
聽到焱,這一通的長篇大論,郁結(jié)在白澤內(nèi)心的陰霾,也逐漸消散。
真沒想到,瀾兒后背的癢癥,竟然是有這么神奇的緣故,他真的,真的是為瀾兒高興。
只要有靈魂封印在,那么將來等待瀾兒的,將是萬丈的藍天與無窮無盡的神跡。
唉,神女就是神女,神女的境界真是他這種低級的神獸,所不能領(lǐng)悟的!
不過,白澤也相信,瀾兒能擁有這么大的光環(huán)的同時,也要承受同等的代價。
就是不知道,等到那些屈辱和質(zhì)疑爆發(fā)的時候,瀾兒能挺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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