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的幸災(zāi)樂禍,百里辰江并不知曉,因?yàn)榇丝痰乃瑵M心滿眼的都是他失而復(fù)得的愛妻。
“紫落啊,你咋不說話呢?你可知,你不在的這些年,我的心有多么的苦嗎?一邊翹首以待的盼著你還活著,又一邊惶恐不安的怕你不在了”
“紫落啊,我找的你好苦啊!”
說罷,百里辰江再次捂起臉,顫抖著肩膀,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一次,他是真的哭了,不僅激動,還甚感委屈,那一聲聲的哭泣,真真是哭的天地動容,萬物哀慟。
也讓元紫落的心,在這一刻,揪的緊緊的,“太上皇,你不要哭了,眼下還不是哭的時候!”
元紫落也不好受,赤紅著眼眶,緊緊的握住了百里辰江的大手。
曾幾何時,午夜夢回的時候,就是這雙有力的大手,不只一次的撫摸過她的臉頰,摩挲著的她的墨發(fā)對她說。
“紫落啊,你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我不僅要攜著你的手,渡過這短暫而幸福的一生,還要與你相親相愛,相濡以沫的白頭到老,并許你數(shù)不盡的富貴與榮華。”
夢里的雙手,不只一次的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安心和溫暖,可是如今,依然還是這雙溫暖而又充滿老繭的大手,卻讓她感覺,是那般的無力和惶恐。
難道是她的心境變了,還是歲月的磋磨,讓她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的遠(yuǎn)離了他?
一時間,元紫落的心有點(diǎn)亂,但是一想到此刻還遠(yuǎn)在丹醫(yī)門的女兒,和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百里銜殤,她立刻輕咬下舌尖,強(qiáng)迫自己將思緒拉了回來。
“紫落啊,你不知道啊,你不懂,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十多年來,你可知我是怎么熬過來的?每天捧著你的畫像,一眨不眨的看到天亮。”
百里辰江依然還沉浸在自己的哀慟之中,不能自拔,更是將元紫落的話,拋之腦后,一字一句的訴說著自己的相思之苦,一聲高過一聲的抽噎哭泣,頓時將元紫落剛剛鎮(zhèn)定下來的心,又?jǐn)噥y了。
“太上皇,你不能這樣,你要振作起來,你可知,我們唯一的女兒,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難?又有多危險(xiǎn)?”
聽著百里辰江忘我般的訴說,又看到他不管不顧的,只顧著自己傷心,元紫落頓感心中既郁結(jié)又心痛,還有對他身為親生父親,卻對女兒不聞不問的舉動,充滿了怨懟。
眼下,她唯一的女兒雖然從死渦沙海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但是她四面楚歌的處境,又有誰能真正的知曉?
身為她的父皇,身為百里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上皇,此刻的百里辰江卻只知道無能為力的哭泣,卻不知道,百里國的大好江山,即將要落入奸人之手。
她怎么能不生氣?又怎么能不心痛?
半個月來,從云斷山脈到百里國的京城,僅這一路上,她不僅親眼看到了整個大陸的人族,都已經(jīng)陷入了風(fēng)雨飄搖,水深火熱之中,原有的八大世家所管理的城池,也即將面臨分崩瓦解,國破家亡。
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一直隱伏在山里的她,又
怎會輕易相信,原先祥和美好的齊夏大陸,如今會是這般如人間煉獄的慘境?
元紫落的心很痛,不僅痛還更加的惱怒,她一把抓住百里辰江的肩膀,用力的搖晃道,“太上皇,你醒醒啊,你醒醒!”
“眼下,銜殤的病情刻不容緩,你身為父皇,身為太上皇,一定要振作起來,不能再沉浸在兒女情長之中了,你要重新奪回江山大權(quán),為銜殤,為我們的女兒,為萬千百姓,還百里國一片清朗的盛世明天!”
“你說什么?”百里辰江似乎被搖醒了,他趕緊擦了擦糊了滿臉的鼻涕和眼淚,一雙渾濁的眼睛,也漸漸的清明了起來,“紫落啊,你方才說銜殤的病情,刻不容緩?”
“嗯!”唯恐百里辰江不相信一般,元紫落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辰江,焱大人的話是真的,如果再不及時救治,銜殤恐怕熬不過這幾天了!”
“怎么會呢?”百里辰江呆呆的望著元紫落,似乎有些不相信,還似乎有些凌亂,“半個月前,我聽下人稟告過,說他還好好的呢!”
“半個月前?”一聽這話,元紫落心中那個氣啊,“辰江,你可知,這天下風(fēng)云瞬息萬變?國家朝局也會在旦夕之間,交替更迭?”
“我當(dāng)然知道!”已經(jīng)略微回過神來的百里辰江,頓感元紫落的話,非常有理,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又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身為太上皇,又執(zhí)掌了朝堂這么多年,又怎會不知?”
想想當(dāng)年的皇太后中蠱,又想想昔日的太子逼宮,鬼六的唆使,德妃母女的狼子野心,淳于姿母女的相繼慘死,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都已經(jīng)印證了嗎?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還會相信,半個月前聽說的消息,此刻不會改變?”元紫落就差給百里辰江掰餑餑說餡,一樁一件的一一認(rèn)證了,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氣憤,好言好語的勸說到。
“說的也是!”百里辰江深以為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腦也終于在這一刻恢復(fù)了清明,“紫落啊,那你說,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看到已經(jīng)恢復(fù)神智的百里辰江,元紫落這才看了看焱,兩人心照不宣的,齊齊吐出了一口長氣。
隨即,焱給百里辰江解除了軟骨散的毒素之后,三人又經(jīng)過一晚上的詳談和部署,于次日下午,在百里辰江的雷霆手段和焱的鼎力相助之下,該抓的抓,該殺的殺,該圈進(jìn)的圈進(jìn)
百里國的朝政,終于在一夕間,又回歸到了太上皇的手中。
那一晚,百里國的京城,真真是人心惶惶,血流成河,京城的大街小巷,到處人影攢動,兵戎相接,老百姓們紛紛瑟縮著身體,家門緊閉,誰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更加不知道,百里國又變天了。
這一切,正是印證了之前元紫落所說的那句話,國家朝局會在旦夕之間,交替更迭。
然而京城發(fā)生的這一幕,當(dāng)時還遠(yuǎn)在丹醫(yī)門的谷幽蘭和山腳下的百里湘云并不知曉。
前前后后的三道圣旨,第一道,讓百里湘云暗自得意,也讓谷幽蘭黯然神傷。
而后面的接連兩道圣旨,卻在瞬
息間,將所有風(fēng)云來了個大逆轉(zhuǎn)。
之前還耀武揚(yáng)威,信誓旦旦要將谷幽蘭押解回宮的百里湘云,此刻卻被谷幽蘭點(diǎn)了穴道,扔在了馬車?yán)铮蔀榱饲舴浮?br />
而谷幽蘭搖身一變,從被貶為了庶民的罪民,一朝又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皇。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也太突然了,簡直讓所有人都以為是在做夢,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而讓谷幽蘭感到高興與激動的是,當(dāng)她回到京城的時候,如約的看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一次,她沒有再與娘親,失之交臂,而是親眼見到了母親的容顏,親身體會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
可是,讓她感到郁結(jié)的是,她心心念念并牽腸掛肚的愛人,卻在她回宮之前,悄然離去了,留給她的只有一封簡短的信箋。
“丫頭,不要因?yàn)闆]有看到我,而感到難過,這一次我的離去,正是因?yàn)椴痪煤蟮脑僖淮沃胤辏皇遣幌胍娔悖遣幌塍w會與你短暫分別的痛楚,還記得我的承諾嗎?還記得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的話嗎?”
“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首,挽一簾幽夢,許一世傾城!”
“丫頭,等我回來!”
“焱,你怎么可以這樣?”當(dāng)谷幽蘭從昏睡中醒來,看到焱留給她的這封信箋之時,鼻子一酸,眼淚便傾瀉而下。
“瀾兒,你想哭就哭吧!”看到自己兩世之中唯一的女兒,如此的難過與心殤,元紫落的心揪痛難忍,她一把將谷幽蘭摟在了懷里,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長發(fā)。
“瀾兒,你要理解焱的苦衷,更加要懂得,他肩上的責(zé)任!沒有前人的犧牲,又怎會換來后世的安享太平?眼下,大陸各國割據(jù)混亂,宗門無首窩聚四方,前有萬千百姓處在魔氣的荼毒之中,后有魔皇虎視眈眈,伺機(jī)而動,你要將兒女情長暫時放下,一心挑起恢復(fù)神族的大業(yè)啊!”
只有神族恢復(fù)了元?dú)猓悴拍苡泻蠖埽c魔族一較高下不是嗎?
“娘”,谷幽蘭窩在元紫落的懷里,小聲的抽泣著。
她怎會不知自己的責(zé)任,又怎會不懂目前大陸的局勢,可是,她真的很想焱,很擔(dān)心焱啊!
一行行清淚,順著谷幽蘭的眼角,肆意的滑落,攪的元紫落的心,也跟著一陣陣的酸楚。
“不用說了,娘是過來人,娘懂的,娘都知道!”眼下,只有身負(fù)初神之境的焱,才能拖住伏骻漸行的腳步,你才能全無后顧之憂的繼續(xù)行事啊!
元紫落一下下的撫摸著愛女的頭發(fā),用自己溫暖的懷抱,慰藉著她慌亂不安的心。
望著崇政殿內(nèi),剛剛發(fā)生的一幕,谷幽蘭終于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在這一時刻,她的心釋然了。
接下來,她要走的路還很長,不可能總是依靠焱的肩膀,她要用自己的智慧與雙手,親手挑起恢復(fù)神族的大業(yè),親自安定整個大陸的局勢,更要集結(jié)全部的力量,與魔族終其一役!
“伏骻,百萬年了,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是時候有個結(jié)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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