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谷幽蘭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隨即嚼著葡萄,含混不清的說道,“我在想,伏骻到底會不會為了百里文鳳而來?”
“他不會來!”焱想都沒想,立馬回復道,然而眼睛卻始終一眨不眨的看著谷幽蘭。
那眼神,似乎百八十年都沒有見到過美女一般,直看得門口的碧荷,幾次三番的掩口偷笑。
“哦?”一聽焱這干脆利落的回答,谷幽蘭有些差異,趕緊將思緒跳轉了回來。
然而當她看到焱那直勾勾的眼神之后,她的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焱,你這么看著我作甚?難道我的臉有什么臟東西不成?”
焱舔了舔豐潤的嘴唇,絲毫沒有感覺到窘迫,隨即將頭慢慢的靠近谷幽蘭,紫色的瞳眸中透著無比的深邃,磁性的聲音中充斥著濃濃的深情。
“臟東西?沒有,到是有一片燦爛的桃園!”
噗嗤……
守在門口的碧荷,一聽焱這充滿情意的情話,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隨即唯恐自家公主責罰一般,趕忙輕扭腰肢,捂著小臉逃出了寢殿。
聽到焱的話,又看到碧荷滿臉嬌羞的跑了出去,谷幽蘭頓感臉火辣辣的,她趕忙瞪了一眼焱,“焱,你說什么呢?都百萬歲數的人了,還是這么老不正經!”
“有嗎?”焱頓感很是無辜,一張俊臉滿是委屈的表情,“丫頭,雖說我倆從開天辟地的時候,就在了一起,可是,真正在一起的時光,又有幾多?”
“自打你歷經了九世之劫,你我之間又經歷了重重險阻,這才讓我又找到了你,你可知道,這其中,又有多少艱辛?”
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多在意你?
每每想你,想的肝腸寸斷,每每在意你,都不想錯過哪怕寸縷光陰?
“我知道,我都知道!”看到焱的眼中,不知道何時,蓄滿了濃濃的水霧,谷幽蘭的心好痛。
焱的艱辛她懂,她的苦難,焱也都清楚,雖說,她還有許多記憶沒有恢復,但是她能想起來的那些,也都如焱所說。
“焱,你放心吧,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離開了你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與天地同在!”
“丫頭,你說的是真的?”焱有些難以置信,谷幽蘭的這句話,他似曾相識。
曾幾何時,丫頭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可是,從那之后,她就再也不見,他苦苦尋覓了她一世又一世……
“真的,當然是真的,我可以發誓!”谷幽蘭唯恐焱不相信,就要指天為誓,然而卻讓焱瞬間阻止了。
焱急切的坐到床榻,一把將谷幽蘭攬在懷里,一邊輕吻她的秀發,一邊輕聲細語的說到,“傻丫頭,你我之間不需要發誓,你只需要記住,你的焱,心很小,能裝下的不是這浩浩天地,而是你,唯一的你,僅有的你!”
聽到焱這充滿濃濃情意的告白,谷幽蘭的眼眶濕潤了。
百萬年了,焱對她的愛,絲毫沒有因天地的變遷而更擇,更沒有因世間的輪回而扭轉,他的心中,始終只有她。
這至死不渝的愛,是那么的沉重,沉重的讓她喘不過氣來,可是托起這份愛的,卻是濃濃的甜蜜,甜蜜的讓她,就是死,也能笑著離開。
“公主,奴婢可以進去了嗎?”正在這時,逃出去的碧荷又去而復返了,而且聽她的話音,似乎很是急切。
谷幽蘭趕緊從焱的懷里退了出來,又擦了擦臉的淚痕,這才一本正色的說到,“碧荷,進來吧!”
“公主,二管家有急事稟報!”
“二管家?”,谷幽蘭有點懵,她趕緊看了看焱。
焱了然般笑了笑,“應該是鷂兒派人傳信了!”
“鷂兒傳信怎么會傳到東方府?”谷幽蘭更懵了,一時間捋不出頭緒。
焱無奈的刮了刮谷幽蘭的小鼻子,滿臉寵溺的說到,“你呀,聰慧的時候近妖,這糊涂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小迷糊!”
說罷,沖著門口說到,“碧荷,讓二管家花廳等候!”
不多時,谷幽蘭與焱打理一番之后,攜手走進了鳳陽宮的花廳。
一見谷幽蘭和焱來了,二管家急忙拱手一揖,“老奴參見大小姐,焱大人!”
谷幽蘭點了點頭,趕忙問道,“二管家有何急事?非要您親自跑一趟?”
“回大小姐。”二管家趕忙回到,“一個時辰前,有一位自稱是茯幽都的男子,說是有急事要面見焱大人,老奴感覺事態緊急,所以就只能親自跑一趟了!”
“茯幽都?”一聽還真是展鷂派人來傳信的,谷幽蘭難以置信的看了看焱,隨即點了點頭,“二管家,此人現在東方府嗎?”
“回大小姐,此人長相怪異,一看就,就異于常人,所以老奴自作主張,暫時讓他先在府里歇息了!”
二管家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焱,唯恐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會惹得焱不高興。
長相怪異,異于常人……呵呵,妖族的人,長相能不怪異嗎?
一聽二管家的這番描述,谷幽蘭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出聲來,畢竟,她曾經也是妖族的一份子。
可是……
這心里,怎么就有些酸楚呢?
幾息后,谷幽蘭這才深吸一口氣,直言道,“嗯,二管家做的對!稍后你回府告知那位男子,就說焱大人隨后就到!”
話落,擺了擺手,讓碧荷送走了二管家。
望著二管家走后,焱這才摩梭著谷幽蘭的手,滿臉不解的問道,“丫頭,你不打算隨我去東方府嗎?”
“我去作甚?”谷幽蘭輕輕抽回手,小臉繃得緊緊的,似乎有些不高興。
“鷂兒派人送信來,你不想知道說的是什么嗎?”焱感覺到了谷幽蘭的不悅,內心也猜出了一二。
“來人不是說了嗎?要面見焱大人,我去作甚?”顯然,在展鷂的心里,我這個母后,已經不作數了。
說罷,谷幽蘭轉身,頭也沒回的走進了寢殿……
這可愁壞了焱。
不過,稍后仔細一琢磨,焱也便釋懷了,顯然丫頭是吃醋了,吃兒子的醋了,這是不是說,也是件好事呢?
焱懷揣著無奈和臉滿滿的笑意,一個騰躍,離開了鳳陽宮。
而回到寢殿內的谷幽蘭,內心的酸楚卻又增加了幾分……
與此同時,與鳳陽宮僅隔百米的朝陽宮內,卻是雞飛狗跳。
“廢物,一群廢物!”皇后公西染夏一邊氣呼呼的坐在鳳榻喘著粗氣,一邊指著下手跪著的一群宮女和太監。
“本宮讓你們去鳳陽宮打探,你們這么多人,怎么就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探聽不回來呢?”
“百里攸瀾那個賤人,到底是真的死了,還是沒死?你們倒是告訴本宮啊?”
“娘娘,不是奴才打探不出來,實在是鳳陽宮的人嘴巴太嚴,我們使勁了全身解數,也套不出一絲口信!”
朝陽宮首領太監,一邊委屈巴巴的拿著手帕擦著沒有眼淚的老臉,一邊低著頭撇著嘴,滿臉的怨懟。
話落后,他像似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馬瞪大了眼睛,“對了娘娘,方才奴才派出去的小太監稟告說,半個時辰之前,東方府的管家去了鳳陽宮!”
“東方府的管家?”公西染夏一時懵住了,實在是想不起來東方府是什么人家,“什么東方府?”
“哎呦,奴才的娘娘啊!”首領太監瞬間感覺有門,有了這個消息,他們一桿下人,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想罷,趕緊一個咕嚕爬了起來,大手一揮,打發了所有還在跪著的宮女和太監,這才快速走到公西染夏的近前,小聲說到。
“娘娘,這東方府啊,就是圣母皇太后的姨母家,也就是丹醫門老門主的家,那這管家自然也就是打那來的!”
“哦……”,公西染夏點了點了頭,想起來了,“之前,那賤人不就是藏匿在東方府的嗎?”
“對對,還是娘娘記性好!”首領太監趕緊回復到,一邊說,還一邊彎下腰給公西染夏錘起了肩膀。
公西染夏很是受用,慢慢的瞇起了眼睛,“那要這么說,那管家能去鳳陽宮,是不是說,那賤人根本就沒死?”
“這……”,首領太監有點難,他也不敢確定,更不敢胡說,因為現在整個大陸都在瘋傳,百里國的當今太皇,被四公主下毒害死了。
如果他斷言說沒死,那萬一死了呢?他的小命,還能留著?如果此刻他不表態,那這殺人跟砍白菜一般的皇后娘娘,能饒了他嗎?
誰不知道,自打公西皇后,進了朝陽宮,這宮里的下人都換了好幾茬了,別看他是個首領太監人前顯貴,那每天活的也是小心翼翼,膽顫心驚。
“這什么這?”公西染夏等了幾息,也沒見首領太監說出個所以然,當即就不高興了,猛然睜開了眼睛,狠狠的瞪著他,“死奴才,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哎呦,皇后娘娘唉,奴才當然是想活!”首領太監嚇死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
公西染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想活,就給本宮打探清楚了,百里攸瀾那賤人到底死了,還是活著!”
“哈哈哈,皇后娘娘何時這么……關心起孤的死活了?”
隨著“太皇駕到”的一聲長音,谷幽蘭身穿一襲紅色宮裝,英姿勃發的走進了朝陽宮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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