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聽到兩個小娃娃的話,預想到的驚天炸雷卻奇跡般的沒有爆發(fā)。
詩詞擂臺本來就是安靜的一片,霎時間更是鴉雀無聲,就連不遠處的武力擂臺和丹藥擂臺,都像似被忽然定住了一樣,所有人都保持著前一秒的動作,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一時間,整個廣場死一般的寂靜,仿佛繡花針掉到地上,都能激起巨大的轟鳴。
感覺到擂臺上下的詭異氣氛,白麟嘰里咕嚕的轉動著大眼睛,握住墨麒的那只小手悄然動了動。
“墨麒哥哥,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為何所有人都不說話,也都不動了?”
看著身側的白麟,滿臉無辜和無措的表情,墨麒也是一臉不解的搖了搖頭。
突然,一陣清風刮過,頃刻間,廣場上所有的人像似活過來一般。
“哎呀,我剛才好像是瞌睡啦,這是怎么搞的,我昨晚天一擦黑就睡了,怎么這會還睡著了呢?”
“天啊,你也睡著了?我剛才好像也是。
瞬息間,廣場上的喧嘩聲再次響起,所有人紛紛撓著腦袋,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多時,不遠處的武力擂臺和丹藥擂臺,也相繼傳來了打斗聲和煉丹爐火的呼呼聲。
萬物恢復了運行,時間再次邁開長腿一步一步的向前行進。
“白麟,墨麒,你們倆剛才說,要以戰(zhàn)止戰(zhàn),實為應戰(zhàn),那也就是說,你們都同意齊岳國太子下的戰(zhàn)書了?”
摸了摸小鼻子,白麟忽然感覺所有人都似乎忘記了什么,但如此聰慧的她,稍微一琢磨,心下瞬間了然。
立刻轉頭看向嘉賓席的焱,只見他依然微笑著看向自己,紫色的瞳眸泛著熠熠的神采,似乎是在告訴她,一切如你所想。
對著焱點了點小腦袋,隨即看向身旁的墨麒,晶瑩潤澤的小嘴微微輕啟。
“墨麒哥哥,剛剛是爹爹……”
“嗯,我知道,爹爹不希望我倆與娘親的關系,過早的暴露在人前,以免給娘親再次帶來沒必要的麻煩!”
看到兩個小娃娃在小聲的嘀咕著什么,擂臺上下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倆在商量著對策,于是都抱著一副看著熱鬧的心態(tài),等待著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
“唉,你們說,這倆個娃娃敢不敢應戰(zhàn)?”
“不好說,不過瞧著他倆剛才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不會臨陣退縮!”
“嗯,我瞧著也是,再怎么說,畢竟是兩個三歲左右大的娃娃,即使不應戰(zhàn)也沒什么!”
“就是啊,只是那個齊岳國的太子好像不是什么善類,待會一旦兩個娃娃不應戰(zhàn),他肯定會不依不饒!”
“你倆不要亂說,我倒是感覺這兩個娃娃不會畏難不前,就憑他倆剛才的那一番君子言論,就不是那齊岳國的太子能夠匹敵的!”
“嗯嗯,這位仁兄說的對,我們不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
正當場下的百姓們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刻,只見墨麒拂了拂袖擺,一臉氣定神閑的說到。
“這位評審大師,既然剛剛白麟說過了要應戰(zhàn),那我倆自然不會食言,這也正是為君子之道,不過口說無憑,立字為證!”
“啪啪”
“好,爽快,既然你倆敢應戰(zhàn),就憑你倆小小的年紀就有如此的膽魄,本宮立個字據(jù)又如何?”
還沒等藍袍老者發(fā)話,齊岳國的太子猛然雙擊了兩掌,一錘定音。
隨即從隨身的儲物戒指中,拿出筆墨紙硯,趴在地上唰唰的寫了起來。
幾個呼吸間,字據(jù)完成,輕輕吹了吹墨跡,隨后將字據(jù)遞給評判席的藍袍老者。
一目十行的看過一遍,藍袍老者又將字據(jù)遞給了元帝師,待所有評審大師都審核完畢,斗詩瞬即開始。
“齊岳國太子殿下,你剛剛說要我與白麟當場以花為題作一首詩是吧,這個題目,你是否還要再換一個?畢竟已經(jīng)過去這么長的時間了!”
墨麒背起一只小手,小大人一般的模樣,昂起小腦袋看向一旁的齊岳國太子問道。
思慮了一番,齊岳國太子勾唇笑了笑。
“既然你們剛才都說了為君子之道,那本宮也是一方君子,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如果你倆能以花為題作一首詩,我自然兌現(xiàn)我的承諾!”
聽言,墨麒看了一眼白麟,隨即挺直了小身板,又大聲說道。
“這樣吧,既然這次的國力大比是我們百里國舉辦的,作為主人,我們也不好欺負遠方來的客人,我也可以做主讓你當場隨意出三次題目,如何?”
聽到擂臺上墨麒小娃娃如此豪爽義氣的話語,場下的所有百姓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天啊,這娃娃好大的氣魄,不僅彰顯了我們百里國的待客之道,又更加顯示出了他口中說的,君子之道!”
“是啊,真是給我們百里國長臉,長志氣。
“嗯嗯,我敢斷言,這次的國力大比過后,我們百里國再也不是其他國家口中的弱勢之國了!”
聽到場下百姓的議論聲,齊岳國太子的臉上立刻泛出了難色。
須臾,只見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隨即聳了聳肩膀,一副無奈的表情說到。
“既然你都說了,你是主人,本宮是客人,那客隨主便吧!”
“好,那就這么決定了!”
還沒等墨麒發(fā)話,評審席上的老者猛然一拍桌子,大聲的喊了出來。
“嗯,那我先以花為題作一首詩!”
見到藍袍老者激動的都拍了桌子,墨麒也知道此事已經(jīng)定音,于是摸了摸小鼻子,看了一眼擂臺下隨風搖曳的花朵,稍作思慮一番,隨即大聲吟唱到。
“連理枝頭花正開,妒花風雨便相催,愿教青帝常為主,莫遣紛紛點翠苔。”
“好詩!”
聽到墨麒吟唱出來的詩詞,藍袍老者“騰”的站了起來,滿眼激動的大聲喊道。
在心里默默的重復一遍墨麒剛剛念出的詩詞,齊岳國太子也是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隨即看向一旁的白麟。
“該我了是嗎?”看到所有人都望向自己,白麟滿臉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以花為題……”一邊思慮著,白麟一邊小聲的嘀咕道:“啊,有了……別夢依依到我家,小廊回合曲闌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哈哈,白麟公主,您這首詩剛才可是吟過了哦!雖然你這詩句里也有花,但可不是以花為題的咯!”
聽到白麟吟唱出來的居然還是以月為題的同一首詩,齊岳國太子像似賺到了大便宜一般,瞬間大笑起來。
“白麟公主,難道你的小腦袋瓜里只有這一首詩詞不成?還是正如我的猜想,你們根本就是提前知道了議題?”
忽然變了臉的齊岳國太子,瞬間勾起唇角,揚著劍眉,滿臉鄙視的模樣,定睛的注視著白麟。
看到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齊岳國太子,藍袍老者重重的嘆息一聲,無力的坐到了椅子上。
場下所有的百姓,也是紛紛的仰天長嘆。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就好像坐實了我倆真的是提前知道了議題一般,我就是想要看看你這副面具之后的真正嘴臉到底是什么樣!”
看到這樣的齊岳國太子,白麟瞬間嗤之以鼻的大聲說道。
“哼,明明是小人一個,還要裝作一方君子,真是無恥!”
白麟忿恨的翻了翻眼睛:“不就是以花為題作一首詩嗎?本公主能隨意作出一籮筐!”
說罷,白麟氣呼呼的甩掉墨麒的小手,快速的走到擂臺邊,也學著墨麒的樣子,看了看擂臺下的花朵,思慮了一番之后,大聲說道。
“無語與花別,細看枝上紅,明年又相見,還恐是愁中。”
還沒等齊岳國的太子細細品讀詩中意味,只見白麟從擂臺邊又跑到另一邊的水缸前,看著水缸里的綠色睡蓮,又繼續(xù)說道。
“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葉作塵。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此花此葉常相映,翠減紅衰愁煞人!
“荷葉五寸荷花嬌,貼波不礙畫船搖,相到薰風四五月,也能遮卻美人腰!
看到擂臺上的小小女娃,隨隨便便的就詠出了三首世人從來就沒有聽見過的詩詞,齊岳國太子瞬間吞咽下口水,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液。
“怎么樣,夠了嗎?還要不要再比?”
“哦哦,好啊好啊,太好了,白麟公主霸氣,白麟公主威武!”
隨著白麟的話音剛落,場下的一眾百姓瞬間瘋狂般的大喊起來,喊聲此起彼伏,大有還在高漲的趨勢。
看到場下百姓們滿場的振奮,藍袍老者也是一臉激動的站了起來,一邊捋著胡子,一邊洋洋自得的笑了笑。
“齊岳國太子殿下,您是否還要再次擬題呢?畢竟墨麒皇子剛才答應你了,你還有兩次現(xiàn)場議題的機會!”
滿眼思慮不寧的看了看墨麒,又心有不甘的看了看白麟,齊岳國太子環(huán)顧一番周邊的景致。
忽然余光中看到了天上飛過的一群大鳥,“喏,就以飛鳥為題!”
“吁……”
望見這樣還不認輸?shù)凝R岳國太子,場下百姓中瞬間響起了陣陣的唏噓聲。
感覺到臉上傳來陣陣的燥熱,齊岳國太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再次指著不遠處的桃樹說到。
“第二個議題是飛鳥,第三個議題是桃樹!”
“好,本公主今天就讓你輸?shù)男姆诜燥w鳥和桃樹為題是吧,墨麒,我先來!”
白麟說罷,一臉嘲諷的看了看齊岳國太子,隨即大聲說道。
望著天邊即將遠去的飛鳥,白麟的小腦袋里急速的飛轉著。
感覺到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過去,場下的百姓也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焦急起來,但也都不敢輕易的出聲打斷她,紛紛握緊雙拳,聽著自己急促的呼吸,慢慢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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