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幽蘭冷哼一聲:“這叫什么,偷雞不成嗎?如果再不走,可就要蝕把米了!”
揚了揚手里的碧玉短笛,谷幽蘭剛想上前一步,焱的聲音即刻傳入了耳畔:“丫頭,你且安忍,端看掌柜怎么處理這件事!”
給了焱一個明悟的眼神,谷幽蘭點了點頭,將雙手環至胸前,端起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這位大漢,如果你拿不出真憑實據,我們九龍閣也不會與你斤斤計較,更不會得理不饒人,你在這里鬧了半天,也耽誤了我們不少的生意,所以,還是請你趕緊抬著這位兄弟速速離去吧!”
掌柜不卑不亢的話音剛落,大漢猛然轉過身,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團,快速打開之后又向周圍的眾人揚了揚。
“誰說我沒有真憑實據,你們大家都來看看,這張紙上可是實實在在的寫著,我們在你這里吃過飯,喝過靈酒,這就是證據!”
掌柜的一聽這話,立刻皺了皺眉,給一旁的看門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點了點頭,一個健步沖到了大漢的面前,接過紙條看了看,又閃身回到掌柜的身邊。
“稟告掌柜,那張紙的卻是我們九龍閣開出的結賬清單,不過卻是五天前的,而且還是一千兩銀錠的清單!”
聽言,掌柜點了點頭,嘴角抿了抿:“這位大漢,我不知道你這個紙條從哪里得來的,但是你想憑借這個面值一千兩的賬單就污蔑我們在靈酒里下了毒,我們可以向官府告你誹謗,訛詐,還有殺人,三罪并處,你可考慮好了?”
“天啊,一千兩的清單啊!就這個扛幡賣手藝的大漢,他吃的起嗎?指不定從哪里撿來,跑這里來敲詐了!”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聽到掌柜之言,又是一片唏噓。
“什么?”大漢聽到掌柜不承認不說,還要向官府告發自己,而且還是三罪并處,立刻慌了神,冷汗唰的冒了出來。
他就是一個扛幡賣手藝的,除了只認識錢,哪里識得紙條上的字啊?更何況當初雇傭他的少年公子也沒說自己會被告發,甚至還會坐牢啊?
他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心虛,家里上有癱瘓在床的老母,下有四個嗷嗷待哺的幼兒,如果不是一時貪財,怎么會接下這燙手的山芋呢?
左思右想也沒琢磨明白,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根本就不是少年公子事先說好的那般,心里頓時沒了主意,趕忙又轉過身在人群中尋找那位少年公子,可是找了半天,剛才還在人群中的公子,此刻卻沒了蹤跡。
“轟……完了完了,事情沒辦成,錢又沒拿到!”大漢頓覺眼前一個勁的眩暈,腦子一個勁的迷糊,想他李大鵬,何時做過這等虧心又賠本的事情,頓時一個趔趄跪在了地上。
看到事情已成定局,想來這大漢肯定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栽贓陷害的,眼看著日頭已上正中,中午的飯點就要到了,掌柜上前走了一步。
“這位大漢,我想你也是一時糊涂受人蒙蔽,但是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
“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我們九龍閣酒樓是開門做正經生意的,我們老板也是正義之士,斷不會做下這等自絕后路的腌臜之事!”
老板說罷,剛要命令看門小廝將大漢幾人趕走,就見一眾衙役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驅趕著街上的百姓。
“靠邊靠邊,都靠邊,九龍閣酒樓用毒酒害死了人,我們接到舉報,前來查封,無關人等速速離去!”
圍觀的百姓一聽這話,紛紛竊竊私語,但也有不怕死的大聲嚷嚷起來。
“什么人舉報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分明是這大漢故意栽贓陷害!”
“就是嘛,你們不將事情調查清楚,就說要查封人家,根本就是不顧王法!”
領頭的衙役一聽百姓們這話,立刻將手里抓人的鐵鏈甩了起來,臉上的橫肉由于一時氣憤上下抽搐著:“你們這些賤民知道什么?什么故意栽贓,什么陷害?還不顧王法,你們懂得什么是王法?我們京兆尹大人說了,九龍閣用毒酒害死了人,就是害死了人,你們誰敢再多言,與九龍閣同罪!”
周圍的百姓似乎被領頭衙役的氣勢嚇怕了,也似乎怕與九龍閣同罪從而受到牽連,紛紛閉了嘴低下了頭。
領頭衙役見到自己的恫嚇收到了成效,更加的耀武揚威:“誰是九龍閣的掌柜,還不趕緊出來!”
此時,站在酒樓門口的青衣掌柜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清閑的拂了拂袖擺,悠然的說到:“官差大人,我就是九龍閣的掌柜!”
領頭衙役一見掌柜這架勢,就好像此事與他無關一般,不由的愣了愣:“你就是掌柜?”掌柜挺直了身板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切,你一個小小的掌柜而已,神氣什么?來人啊,把九龍閣查封,把這個,這個掌柜抓走!”領頭衙役似乎被掌柜身上的氣勢震懾到了,囂張的氣焰也瞬間打了折扣。
正當跟隨而來的一眾衙役剛要沖進酒樓,就聽掌柜猛然大喝一聲:“住手!”
“哎呀,你還敢阻攔我們執法?你這明顯就是作弊,呃,不對,你這是明顯的,明顯的拒捕!”領頭衙役突然從掌柜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威懾般的壓力,大腦一時有些不靈光,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
掌柜微微笑了笑,但是從他那揚起的眼角中,卻讓領頭衙役看到了一絲殺意。
“你,你想干什么?你拒捕不說,還想殺人不成?”領頭衙役滿臉慌亂的向后退了幾步,手里的鐵鏈也“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掌柜又勾起嘴角笑了笑,穩穩的向前邁了幾步,如炬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領頭衙役:“官差大人,你憑什么查封我酒樓,又憑什么抓捕本掌柜?你又有哪知眼睛看到我要殺人?你瞧瞧我,手里既沒有刀劍又無箭矢,我如何殺人?難道僅憑我的眼神嗎?”
領頭衙役一邊恐慌的望著掌柜,一邊下意識的向后退著,“砰”身后突然撞上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這東西不僅不硬,而且還軟軟的有些溫度,猛然轉頭望去。
只見面前站在一個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個頭的紫衣男子,循著面前的一片紫色向上望去,一雙紫色的瞳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如一汪深潭的漩渦,不由自主的將他吸附,吸附再吸附。
幾個呼吸過去了,領頭衙役突然回轉過心神,忽然感覺自己丟失了什么,但具體丟了什么,自己也沒琢磨明白,木訥訥的轉過身,沖著一眾正等待他再次發號指令的衙役們揮了揮手。
“都在這里傻站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回衙門!”話落,似乎忘了還丟在地上的鐵鏈,率先揚長而去。
正等待著發號指令的眾衙役,被自家老大的舉動弄懵了,紛紛大眼瞪小眼的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臉不知所措的聳了聳肩,跟隨離去。
圍觀的百姓們被眼前突發的一幕弄的滿頭暈眩,雖然都不知道這瞬間的轉換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也心知沒有熱鬧瞧了,正巧也到了飯點,空空的肚子也提出了抗議,紛紛一頭霧水的一哄而散。
然而將剛才領頭衙役身上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掌柜,并沒有像百姓們一般滿臉的不解,而是心知肚明的沖著焱深深一揖。
“多謝大人幫在下解除危機,在下無以為報,只能請幾位酒樓一敘,以表謝意!”
“掌柜無須多禮,我們正巧也要進酒樓吃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請吧!”焱點了點頭,背起雙手在掌柜的引領下,走進了酒樓。
看似一場小風波已經散去,但是對于已經坐在酒樓三層雅號包間里的谷幽蘭三人來說,似乎才剛剛開始。
抿了一口小二送上來的香茶,谷幽蘭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手里繼續把玩著翠玉短笛,而焱卻站在窗前饒有興致的在觀看著什么,百里湘雪更是默默無言的坐在一旁,從始至終都沒有多說過一句話,似乎要將自己隱秘于無形一般。
谷幽蘭蹙著眉掃了一眼百里湘雪,知道她有滿腹的心事,卻不愿意訴說,更似乎沒有了人生的方向一般,失去了斗志,想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大事,少不了她的參與和協助。
于是暗中思索了一番,從隨身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亮晶晶的記憶水晶放到了她的面前,百里湘雪不由的一陣怔愣,不知道自家六妹到底何意。
“二姐,這個記憶水晶存放在我這里有段時日了,雖說你我現在已經解開了梁子拋去了過往,而且這水晶里記錄的東西對我此刻也毫無意義了,但我還是想將它拿出來,并親手送給你,原因無他,只希望你能恢復之前的斗志,并開始新的人生。”
百里湘雪不解的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這記憶水晶里到底都記錄了什么,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將記憶水晶拿在手里,并輸入了一絲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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