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開始有些懷疑這廝究竟是不是在吃醋。
沐方錦雖然自稱有龍陽之癖,可他也分明清楚的說過喜歡女人。雖然這沐公子長相英俊風(fēng)流倜儻高雅脫俗,但想到自己的男友是個基佬……辛夷覺得還是算了。畢竟這年頭一般來講,妹子是搶不過小受的。
而其實(sh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想多了,沐方錦那廝如今不過是因?yàn)樗c別人走得近,覺得受了冷落耍小孩子脾氣哩。
剛剛想拉著雍鳴雁這就要去找肉包子吃,可剛剛邁出一步來,身后卻傳來沐方錦的聲音:“等等!”
她心里一抖,也不知這剛剛還一臉憤然的沐公子如今突然叫住他們兩個是為哪般。而此時抬眼再望時,沐方錦儼然已換了一副面皮,岑岑的笑著,意外的溫油,而他手里還攥著一把淡青色的油紙傘。
“沐公子這是……”她狐疑的看著他,又轉(zhuǎn)頭看看雍鳴雁,卻見大師兄的眸子里也是一片茫然。
沐方錦上前一步,微笑道:“我剛剛聽小師妹說要與大師兄去吃肉包子,你就別吵著大師兄了,二師兄對京城比較熟悉,若不然就由二師兄陪你去。”
這話怎么說的,辛夷打沐方錦成了她師兄之后,就覺得‘防賊防火防師兄’這句話簡直是至理名言了。雖然請她吃肉包子這個條件十分誘人,可辛夷還是覺得當(dāng)中有詐,對沐方錦這人還得多加當(dāng)心才是!“……誒?”
他說著,這才指著手中的雨傘解釋:“我見天色陰沉,也就剛剛進(jìn)去取了把傘而已,怎么辛夷你不愿與我同去么?”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辛夷越發(fā)覺得不妥,總覺得那廝沒什么好心眼子,就朝后退了一步抓住雍鳴雁的袖口:“今、今日就算了吧二師兄,我已經(jīng)與大師兄約好,不能爽約的。要不二師兄想請客就等下次吧?”
而沐方錦聽了拒絕,卻不依不饒,悠悠一笑道:“光是肉包子有什么,我知道有一家燒雞特別好吃。”
“燒、燒雞。”她的眼睛直了直,可還是吞了口口水,委婉道:“還是下次吧。”
“還有一家烤鵝店,也十分正宗的。”
辛夷抓著雍鳴雁的袖口,不甘心的猶豫道:“……下次吧。”
“其實(shí)有家醬鴨的味道也十分好,辛夷不想去嗎?”
她被這話逼得快哭了,“你就別饞我了!下次再去好不啦!”她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堅(jiān)持抓著雍鳴雁的袖口,“今天還是跟大師兄吃肉包子去。”
沐方錦最后十分惋惜的嘆了口氣,而此時雍鳴雁看了看那把青色油紙傘:“你說會有雨,那傘先暫借一用。”
“是哦,這把傘就先借我用用,回來還你。”辛夷說著,伸手就去抓他手里的傘。
沐方錦將傘痛快的交給了她,而后又回頭吩咐道:“旺財,再去拿一把傘給師兄……”
“不用了不用了!”辛夷拉著雍鳴雁轉(zhuǎn)身便走,揮揮手中的油紙傘,“我們兩個人占不了多大地方,一把傘就夠用了,不必麻煩!”
最終那沐壞人似乎還想說點(diǎn)什么,但最終還是保持沉默,只是臉色變得更差勁了。
見走出了一段距離,辛夷也就將他的袖口訕訕的松開,提著紙傘跟在他身邊。而此時下意識抬頭,正撞上雍鳴雁低頭望向自己,眼神里似有不悅。
“……怎么了?”
雍鳴雁低頭用眼角掃了掃自己剛被她抓過的衣袖,搖搖頭,“沒有什么。”
“怎么,那是剛剛二師兄惹你生氣啦?”
“……他?他怎么惹我生氣?”
一想這木木的雍萌萌就沒體會出沐方錦剛剛的惡意來,但辛夷可是對他這一套路子心領(lǐng)神會:什么燒雞、烤鵝、醬鴨……雞鴨鵝這不都是鳥兒么!
您再看看雁哥哥這名字,雁……不也是鳥么。
“不不,沒有什么,許是我多心了。”辛夷連忙擺擺手,可越是這樣,雍鳴雁顯然越多心。追著她問了許久,辛夷都不肯說。最終還是用肉包子作威脅,她才答應(yīng)吃了包子再告訴他剛剛沐方錦的惡意是多么的足量。
雍鳴雁與她并肩走了一陣,便到了一處臨背街的包子鋪。這家包子鋪門臉不大,招牌也已經(jīng)十分破舊,可走到門口就聞到包子的香味來。但朝里面一望,卻見屋里滿滿的排了六七張桌子,雖然沒有到午飯時候,可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顧客。二人進(jìn)門去,揀了個干凈的位置落座。小二趕忙湊了過來,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二位,這包子要什么餡兒的?”
“肉的!”辛夷舉手回答。
“要多少?~”
“三斤!”再次舉手。
“……你吃得下三斤嗎?”雍鳴雁嘴角一抽,“你還上了癮?在京城可沒有弟弟妹妹與你一起吃肉包了。”
辛夷想了想:“那二斤半!”
“好嘞,純?nèi)獍佣锇雫”小二吆喝了一聲,隨后就轉(zhuǎn)頭去張羅別的客人。
雍鳴雁頭痛的扶額:“敢情每次你的弟弟妹妹就吃半斤么!”
她錯愕道:“大師兄你這是怎么算的,怎么好像這兩斤半肉包子都是我一個人吃的一般,你不是一樣得吃些么。”
“……就算咱們兩個吃,也吃不了……”他話音未落,好幾個裝著大肉包的籠屜已經(jīng)落在了桌上,見那龐大的籠屜數(shù)量,在辛夷倒抽了口涼氣的同時,雍鳴雁淡淡的說出最后兩三個字:“這么多。”
可辛夷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拎起筷子夾上一個肉包便朝嘴里送。
“仔細(xì)別燙著。”雍鳴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吃包子的模樣上,看她到底因?yàn)槌缘奶保瑺C得直皺眉頭,齜牙咧嘴的模樣真是可好玩了。“好吃嗎?”
她忙不迭的點(diǎn)頭,半晌空不出嘴來說話,只是豎起拇指:“好、好吃!”
“那就好。”雍鳴雁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只在辛夷催促他‘怎么不吃’的時候,才夾起一個包子,慢條斯理的嚼了起來。
這肉包子個大皮薄肉多湯汁飽滿,一連吃了好多個都不嫌足,辛夷有些不好意思的覺得似乎她都近乎要比雍鳴雁那個大男人都能吃了。
二人吃到最后,還依舊剩下許多沒有吃完。辛夷自然是不肯糟蹋糧食,打包帶走了當(dāng)做晚餐以防沐方錦今晚再不給她肉吃。
正當(dāng)辛夷抱著一小兜肉包子與雍鳴雁出店門區(qū)區(qū)幾步,他仿佛就撞見了什么似的,步伐一滯。辛夷抬頭望去,竟見他的臉色僵硬著,實(shí)在難看。
而后,輕微的朝后退了半步。
這……分明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師兄,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東西竟給嚇成這樣!
她好奇的抬頭一看,竟見是兩個女子朝這邊走來,二人均是丫鬟的打扮,但顯然當(dāng)中一個是主子冒頂?shù)模灰娕e手投足間便有一股子高貴不遜的氣息,就知必定是個大家閨秀。而雍鳴雁的視線正落在這個偽丫鬟真閨秀的身上,不自然的將唇抿了抿,然后拉著辛夷跐溜一下又躲回店里了。
這時辛夷就已然聽見了匆匆的腳步聲,似乎是趕著跑來的。
“剛剛我仿佛是看見雍大哥了!是進(jìn)店里了罷!月兒快與我進(jìn)去找找!”
“小、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一會兒會被老爺發(fā)現(xiàn)的!”那被稱為‘月兒’的丫鬟懇求道:“若是老爺發(fā)了火,小姐真被禁足,可是連錦公子那兒都去不成!真真無趣極了!”
說到這,那閨秀頓了頓,有些不舍的朝里面望了望,卻終是什么都沒有望見,“也罷,若是雍大哥來了,我去表哥那兒也能尋著他,這倒不急~”她最終‘呼’的嘆了口氣:“反正今日這身衣裳也不好見人,月兒,我們就且回去吧。”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辛夷覺察身邊的雍鳴雁重重松的了口氣。
在辛夷的印象中,雍鳴雁這個人就是冷艷高貴的一大代名詞。可今日撞上這人究竟是誰,反倒叫他嚇得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雍鳴雁抬起手來用袖口擦擦額角的冷汗,這才低頭瞟見辛夷一臉驚訝的神色。“怎么了?”
“你還問我怎么了,”辛夷不信任的看著他:“倒是剛剛那位姑娘是什么人?怎么你好像很怕她?”
他嘆口氣道:“讓你說著,我還真是怕了她。”說罷,望望天色道:“今日天色不好,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辛夷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與他小心翼翼的出了店,見那小姐怕是不會再追來,方才朝西府的方向走去。而正在走路的時候,雍鳴雁也總算與辛夷說了她的來歷。
“她姓程,是當(dāng)朝戶部尚書程偃家的千金。”雍鳴雁與她并肩走著,時而回頭看她一眼:“如果要說淵源的話,她還是哥……咳。是師弟的遠(yuǎn)房表妹。”
沐方錦的表妹?這個表哥表妹的橋段的男主人公不應(yīng)該是沐方錦么,為何還將雍鳴雁怕成這樣?
“其實(shí)這程小姐一開始是想配給師弟的——”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表哥表妹的最容易出事了……”她喃喃自語道。
雍鳴雁面色詭異的看著她,“你說什么?”
“沒!沒有什么!”她擺擺手:“只是后來呢?原來程姑娘是沐方錦的未婚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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