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協(xié)理余波情試公子;推波助瀾力穩(wěn)蕭墻(七)
聽寶玉說,要護(hù)著黛玉一輩子,紫鵑輕聲一嘆,“一旦二爺娶了親,即便想護(hù)著,怕是姑娘也不能答應(yīng)的。”
“未必!”
紫鵑一驚,“二爺心里早有打算?”
寶玉搖頭,“可以說還沒有。不過你不能急,你一急,那就不一樣了。知道的,說是明白事理,想著你和妹妹兩個姊妹情深;糊涂的呢?說不上想了什么出來呢。元宵夜,老太太說的那番話,你可聽說了?”
紫鵑點(diǎn)頭,暗怪自己卻是莽撞了。想著又道,“既是說的二爺?shù)挠H事,我能再問一句嗎?”
“只管問了便是。”
紫鵑道,“二爺?shù)挠H事,哪一個才能做主。”
寶玉笑道,“你這算問對人了。旁人怕是真的不知的。這么說吧,家中一直這樣安好,我的親事只有一處可能出現(xiàn)意外的,那就是老爺。余下的人,我能做她們一半的主。若有事情,怕只有老太太做的主了。或者就是我離開這個家。可那樣的話,怕是妹妹不會同意的。”
“姑娘!姑娘為什么不同意?”
“看著妹妹不遵禮數(shù),實(shí)則妹妹卻是極其明理,重禮之人。”
紫鵑想想平日里寶玉如何對待黛玉。覺得就可著今個了,便道,“姑娘沒人護(hù)著,怕是不成的。”
“何必說的這樣委婉呢?直接些個不好?妹妹沒了哥哥是會死的!”說著話,寶玉輕輕捏了紫鵑的臉,“記住了,哥哥沒了妹妹,同樣會死的。只不過,不會妹妹那般干脆罷了!”
聽寶玉正式吐露心聲,紫鵑一喜,顧不得寶玉作怪的手,忙道,“如此,何不直接這般稟明老太太!”
寶玉笑道,“老太太心里有數(shù)。妹妹心里同樣有數(shù)。還有什么可要稟明的呢?”
“啊!難不成老太太沒這個意思?”紫鵑已經(jīng)坐不住了,要知道,她心里一直堅(jiān)信,黛玉跟著寶玉是最好的。
“老太太有沒有這個意思,方才咱們不是說了嗎?再要說,豈不是又說了回去了?”寶玉心知,此時的賈母心中透亮明白。只不過黛玉的身子,一直是賈母猶豫的地方。一旦寶玉要是沒有嫡子,這個家,怕是就要亂成一鍋粥了。
不是紫鵑瓷笨,而是她的心思多花在黛玉身上,旁個自是想的不多,聽了寶玉的話,回想了下,輕聲一嘆,“這一次,真真是我的錯了!”
寶玉把紫鵑拉了自己身邊,輕聲道,“錯!定是錯了,不過也不是一點(diǎn)好處也沒有。”
紫鵑道,“今個這事,是二爺故意鬧出來的?”
此時紫鵑說的故意,同方才的以是不一樣。寶玉點(diǎn)點(diǎn)頭,自己借著機(jī)會,表露心意。薛姨媽心中的想法,就要變一些了,如果沒有意外,她一定不會橫叉一杠子。王夫人那邊,也要考慮自己兒子的心里感受。還個重要的,只要自己保護(hù)好現(xiàn)在的劇情。不明真理的鶯兒,再要:嗔鶯咤燕,那樣就會把鳳姐,徹徹底底推到黛玉一邊。把寶釵逼迫的倍加無奈。
紫鵑道,“早知二爺心里有主意,我便聽了就是。何苦還要這般呢?”
寶玉道,“你若是變了,妹妹一眼就能看出來。再說了,本是極其尋常的,如此一說,到成了兩國交兵了。哪里就至于了?把事情想得簡單些,隨著性子走就是了。只是對妹妹,一定要少說話。須知道,妹妹除了身子骨弱一些,旁的,咱們不成的!”
紫鵑覺得寶玉今日不同,又見其不作偽,笑道,“既是如此,我倒真可放心了,只是日后,二爺護(hù)著不好,我萬萬不依的!”
“哪里還要你不依了,怕是我都沒臉活著了!”說著寶玉一嘆,又覺話說的沉重了,不由用力搓搓臉。紫鵑不知道寶玉想的什么,不過這話她倒是愛聽。不知不覺間,偎了寶玉身邊輕聲說著一些個瑣事,大有自己不成紅娘,不在罷休之勢。直到麝月提著食盒進(jìn)來,才鬧了個紅臉。
寶玉倒是不在意,此時他不怕麝月的,跳下地,抬了桌子過來,一邊接過食盒,又吩咐麝月打水,三人洗了手,坐下吃喝起來。看著無事人一般的麝月,紫鵑覺得甚是好奇,即便她們一起長起來的,卻也不解。
一時間,簡單吃了一回,寶玉去后院活動活動,回來洗漱一番,便準(zhǔn)備歇著了。麝月偷看了一眼,見此處同怡紅院的里屋,幾乎是一樣的。心里想著晚上上夜的事情,腳下不動,里里外外,一樣樣忙碌起來,除了安排上夜之事,余下的同往日里的襲人活計(jì),幾乎一樣。
寶玉看的不由一笑。指著盆,讓紫鵑洗漱,又指了那邊香菱的衣物。紫鵑急忙搖頭,低聲道,“我坐著就好!”
“又說了傻話,這一晚上坐下來,人還不累垮了?”說著寶玉近前一步,伏在紫鵑耳邊,低聲道,“可見過哪個姑娘,指了自己貼身丫鬟過來服侍爺們兒的?”
“你……”你看寶玉怎么對待自己,紫鵑不在意,可涉及黛玉,那便不同了。寶玉自然知曉,輕輕壓下紫鵑指著自己的手,“少同我說什么規(guī)矩,只要有可能,我就是規(guī)矩。再者,方才的話都白說了?死都不在意,倒是在意起怎么活了!若是不聽話,我可不依的。”紫鵑見寶玉少有這般氣勢,況且心里以是應(yīng)了,便小心去床里面坐了。寶玉見了,便上了床,偎了偎,躺下了。別看演戲,可畢竟不是本行,自是沒有原本的寶玉得心應(yīng)手。
覺得外面忙的差不多了,麝月走了進(jìn)來,拴了門,過來看了一眼,什么也沒說,便開始收拾角上,上夜的位置。寶玉心里想笑,這麝月啊!身子往里面擠下紫鵑,然后對麝月道,“那邊沒有鋪蓋,這個天,一晚上可是夠瞧的。過來這邊,地方足夠。”麝月聽了,身上一抖,小心看了眼,卻是沒動,同原本的寶玉有些變化,自然瞞不住麝月了。
“還看什么?只管過來!”又聽了寶玉的話,麝月低頭走了過來,寶玉探身拉了一把,麝月便順勢上了床。寶玉把大被子展開,給兩人搭上些個,“好了,我是真的累了,你們也快點(diǎn)歇著吧!”說完,寶玉真的就睡了。而且睡的極好。怎么的也有收獲不是。
麝月見寶玉真的睡了,輕聲對同樣呆坐的紫鵑道,“忙了半晌了,快著歇了才是。”說完自己輕輕躺下。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躺下的話,紫鵑定是不會動的。而麝月之所以躺下的這樣痛快,原因倒也簡單,她知道,自己的位子定了。即便還沒個說法,但是二爺不會放自己出去的。
今日的事情,明顯只有香菱一人提前得了二爺?shù)脑挘褪钦f二爺?shù)氖虑椴槐持懔狻T傧胂氤r候,香菱給自己留下挨著二爺?shù)奈蛔樱绱耸虑檫不明了?至于紫鵑為什么也上了這張床,那就不是自己該考慮的。該自己知道的,自己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自己也不問。怎么說自己的位子不如襲人那般名正言順的。所以自己行事學(xué)秋紋最好。聽吩咐就是了。
即便今日麝月行事,打破了往日紫鵑對她留下的印象。可她依舊知道,麝月可不是晴雯那般沒心計(jì)的。那這又是鬧的哪一出了?襲人是得了話的,難道麝月也得了?如此晴雯怎么辦?那可是老太太的人。還個香菱呢?啊!自己這又算了什么了?
“即便不困,也要躺下才好,不然這里躺著,你坐了身邊,心里毛毛的。知道是你不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我坐夜呢!”
“二爺少要胡謅。這話也是順口說的!”紫鵑說著話,狠狠瞪了寶玉一眼,可惜燈花兒麝月早就剪過了了,此時屋中昏暗的緊,紫鵑自是白費(fèi)力了。不過寶玉放了狠話,她只好躺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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