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焚冥紙藕官思偶伴;得契書云兒改蕓香(二)
原本中的寶玉,說起來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便是護住了燒紙的藕官,保存了黛玉名聲。可也正是因為此事,助長了藕官等人氣焰,最后害了她們。這便是常說的,原本中晴雯的死與襲人無關,卻也與襲人的縱容有著脫不開的關系。而芳官,藕官,蕊官的下場,直接影響寶黛釵三人。此時此刻,既是自己成了寶玉,自然不會看著事情發生。這三人中的二人是必須保下的。至于余下的那位,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橫豎自己變了。
藕官被處罰,即便有各種理由,可黛玉心中難免芥蒂。還是那句話,黛玉是有著極強自律性的人。抄檢大觀園之時,黛玉這處可以說是一片凈土,即便這里面有鳳姐護著原因。不過今個這份芥蒂或許小些,原因無他,下命處罰藕官的是寶玉。此時她也想看看等下寶玉如何分說。如此,同寶玉有一搭無一搭說起話來。
功夫不大,紫鵑低聲道,“藕官回來了!”寶玉聽了,起身到了外屋坐了,示意紫鵑叫人進來。
雖是藕官懂得什么男女之情,可那些多是戲文上得來的,整個人倒是孩子氣重些。被紫鵑叫了進來,見寶玉坐了那里,又見自家姑娘也在,心里多少有點發虛。別看黛玉從來沒有破馬張飛一般呵斥過哪一個,可她憑借著獨特地人格魅力,依舊能讓瀟湘館正常有序運轉。
見藕官站了那里,寶玉也不說話,拿著茶杯慢慢喝水。黛玉只想看寶玉如何做,自然也不會說話。此事非是黛玉和寶玉之事,紫鵑自然要立規矩,黛玉不說話,她絕對不會說話。如此一來,屋中靜的落針可聞。
眼見藕官愈發不安,寶玉才笑笑道,“說說,怎么處罰你的。”
可算聽了聲了,藕官心里想著好了壞了的,倒是痛快的好,“罰了兩月月錢。”
寶玉道,“覺得處罰的重了還是輕了?”
藕官偷看眼黛玉,見黛玉無他反應,輕聲道,“自是重了些,我又沒做什么大事,不過是燒了幾張紙,祭奠下逝去之人罷了。”
“既是覺得重了,那咱們不妨從新再來。”見藕官看過來,又道,“方才三姑娘來問過我,說如何處罰。我想著你是林妹妹的人,自是不好讓你難堪,這才割除幾個米糧錢。不然你道如何?不用想,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藕官也是機靈的,想著挨板子,自是罰錢體面些,況且自己其實也用不到什么錢,于是又把方才的事情想了一回,道,“才剛兒二爺是故意說,要把我送了三姑娘那里?”
寶玉一笑,“你倒也是機靈的,只是這個機靈,為何不用了正處呢?”
藕官想了一回,又偷看眼黛玉,“二爺不該問了這話吧?”藕官覺得自己的事情,眼前的寶二爺似乎知道。既是如此,你都為了妹妹離開鬧病的,緣何問了這話呢?
寶玉自然也明白了,笑著點點頭,“你想的是對的,做的卻是錯的。”說著話,寶玉對黛玉笑了笑,又道,“同那王十朋一般,死心眼兒的緊。心里想著便是了,何苦還要做給旁人看呢?年年燒紙擺貢的,我看忠臣孝子沒多幾個,倒是福壽店發了利市了。”
藕官聽了想笑,又覺不妥,便點點頭,“或許二爺說的是對的。”既是寶玉護著她,自是不能好壞不分。于是又道,“寶二爺還有話說?”
“沒了,你去吧!”
藕官點頭稱是,然后又對黛玉道,“謝過姑娘了,要姑娘費心了。”說著見黛玉正怒目橫眉,急忙看向紫鵑,見紫鵑擺手,便退了出去。紫鵑一直留意黛玉,起先姑娘是好的,看眉眼,知她心喜,可等寶二爺說了王十朋,姑娘才變了,如此自是二人之間的事情,于是假意吩咐藕官,便隨了出去。
眼見只有自己和寶哥哥,黛玉嗔道,“寶哥哥方才又說什么!”
寶玉道,“勸勸這小孩子,旁的還能有什么呢?”
黛玉道,“既是規勸,何意說出戲文呢?”
寶玉道,“妹妹的意思是?”
黛玉哼了一聲,“我在問你了!你倒是問我。”
寶玉笑道,“只能如此說的,旁的她們懂?來了這里也有段時日了,你可見她們還會什么?可一說戲文,便是不同了,瞬間不就明白了!子曰:因勢利導,因材施教,因人而異,因為所以科學道理嘛!”自己不會承認鳳姐生日時,妹妹你用這話,說了我的。
黛玉撲哧一笑,“你確定這些,子曾經曰過?”
寶玉一本正經道,“我管他誰個說的,曰過沒曰過呢,有道理便是了。”
黛玉點頭,“這倒是你的性子了。”
“倒是妹妹了解我多些。”寶玉說完,不給黛玉橫眉機會,起身道,‘坐的久了,乏的緊,妹妹不出去散散?’黛玉想了下,點點頭。便忘了方才一句。
藕官之事一了,寶玉又輕松了,至于旁的事情,什么鶯兒如何鬧騰,自己院子里的芳官等等如何的,都不管自己的事情,那只是爭權奪利,不是讖語。倒是彩云依舊給賈環偷東西,自己倒是可以幫著一回。余下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眼見離送靈日不遠,鴛鴦、琥珀、翡翠、玻璃幾人都忙著打點賈母之物,玉釧、彩云、彩霞皆打點王夫人之物,當面查點與跟隨的管事媳婦們。只等到了日子,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乘坐馱轎前往。薛姨媽,尤氏帶了寶玉送至門外,賈珍,賈璉,賈蓉等帶了族中子弟沿路護送。
賈母等人一走,大觀園只留下兩三處小門出入,余下的多關閉起來。當然了,即便如此,也關不住寶玉。等覺得日子差不多了,寶玉去了錦香院。老太妃薨了,連累的錦香院生意慘淡些。鴇母無精打采讓了寶玉進了里面。寶玉也不多說什么,只等云兒出來了,然后問她事情怎么樣了。云兒看著鴇母不語,鴇母也知云兒心去人難留,寫了證明契書過來。寶玉見了就要接過,鴇母卻又抽回,“寶二爺,咱們當面鑼對面鼓,事情可要說好了,云兒的事情,你可是撿了大便宜了,今后可別在打我這里其他姑娘的主意。”
寶玉賠笑道,“媽媽只管放心就是了。我這人不貪心的。”
聽了這話,鴇母這才笑著遞上自己證明契書,“但愿寶二爺言而有信了,不然,怕是我連風都喝不上了。”
“媽媽說笑了!”寶玉實在無法祝福此處興旺。把契書遞給云兒,云兒看過點點頭,又交給寶玉,寶玉收了,日后轉變云兒身份憑證,免得鴇母說前面的契書是偷的。
不管真假,云兒拉著鴇母有幾分不舍,鴇母也擠出幾滴鱷魚眼淚。最后她把云兒推了過來。還不忘道,“女兒好走,莫要回頭。”這一句,云兒似乎真的感動到了。挎著包袱,提了吉他琴,到了寶玉身邊,情緒不高。
寶玉見了低聲道,“這媽媽也是夠有趣的,只是幾日不好罷了,過了風兒,還不一鳴驚人?”云兒一聽,眼前一亮,緊忙擺手,鴇母見了快步過來。云兒低聲說了幾句,鴇母頓時眉開眼笑,于是在不少姑娘艷羨目光相送之下,送了寶玉云兒出了錦香院。
“二爺準備送我去哪里?”出了錦香院云兒換了個人兒一般,看來這演技也是實力派的。
寶玉道,“稱呼我寶玉即可,不然寶二爺也成。”云兒哼了一聲,白了寶玉一眼。上了寶玉雇用的馬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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