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章白茫茫一片真干凈;紅彤彤三火耀新晴(一)
聽了仇都尉一番分析,寶玉不由覺得喪氣,原本想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資源,沒想還是個緊俏貨。可說了,這邊干旱,大河流又不多,缺水實在太也正常了。
南安王爺?shù)溃霸掚m是道理,卻也不能說死了。”
仇都尉也見了寶玉神情,知他是此時第一主戰(zhàn)之人,自是不肯打擊狠了,忙問道,“卻是武斷了,王爺有何見解,快說了才是!”
南安王爺?shù)溃敖裢磉@一手來的突然,方才我看了一回,許是他們不覺怎樣,被淋水的可是不少。這個天兒,明個怕是要減員了。”仇都尉點點頭。
寶玉道,“即便如此,卻也有限,他們還是能組織出來有效攻勢的。”
南安王爺?shù)溃斑@話也不錯,不過你那擒賊擒王的法子更是好了。方才鐵弓手怕是射殺了幾個督戰(zhàn)的。再要攻城,督戰(zhàn)的必然往后撤,如此一來,兵士哪里肯真心上前了。”
仇都尉又點點頭,還笑著對寶玉道,“你舅舅對你倒也舍得,鐵弓衛(wèi)都給你配上了。尋常弓手,可射不出去這么遠的。”(因元春圖上的弓,王子騰又是元春的最大助力,才有鐵弓衛(wèi)!)
寶玉道,“為國效力,沒什么不舍得的,若是為了我,怕是舍不得了!”
南安王爺笑道,“這些日子我也看明白了,單單憑著你的身手,倒也不需什么鐵弓衛(wèi)的。”
寶玉笑道,“二位年紀可不小了,什么沒見識過呢?何苦拿我打趣,說些個正事不好?”
南安王爺笑著點頭,“正事卻是沒完的。方才不是說了水了?又說這兩日他們怕是上不來的……”
仇都尉不等南安王爺說完,以是伸出大指去,“王爺可是要囤水?”
“卻不錯,眼下這個天,每日里凍上一些個,存放了不見日光之處,一兩個月,怕是無礙的。”南安王爺說著又道,“至于開春怎么樣,咱們不想那么遠,眼下先守住了再說。”
仇都尉道,“離了行伍久了,想的也多了,可說了,這會子要是失守了,還想了開春做什么呢?”
寶玉道,“這樣一說,咱們卻是能堅持一段日子,不過援軍不到,結(jié)果還是差不多的。他們減員,咱們也減員,雖是他們多些,奈何咱們卻陪不起。”
仇都尉道,“誰個來援?可得了上命?會不會記錯了日子,又或是路上遇了埋伏!”
“誰個來,確是不知的。不過兵分兩路卻是當日訂下的。日子也不會錯,路上中埋伏的可能性更小。”不說著嘆口氣,“只是這日子過了十余天了,路上怕是真的出了岔子的。或許便是王爺說的大雪。迷路也是可能的。”
南安王爺?shù)溃斑@個時候走迷了可能性極小;怕是遇了大雪機會大些。不過即便大雪,卻也該到了。畢竟能選為奔襲援軍的,必是不凡的。”
寶玉道,“當日計定之時,為速度快著些,又想著隱秘些,隨身干糧,怕是不會很多的。”
南安王爺?shù)溃斑@樣確實麻煩,雪天不短水,天冷卻極是容易餓!”
寶玉道,“日子差的大了些,真的這會子來了,都不知怎么樣。”
仇都尉道,“卻是如此,信息對不上,很難敢出城接應(yīng)的。”
寶玉道,“所以我想出去走一回,只當是迎一迎,真的遇見了,那便最好了,遇不上,沒個蹤跡,咱們也好再計較!”
仇都尉道,“你要闖連營么?不行,太也險了!”
寶玉道,“還不至于,眼下他們只圍了一面多,我繞一回,也便是了。”
南安王爺嘆道,“腹地之中,太也險了!”
寶玉道,“再險也要試一回的,誰叫沒個法子呢,況且越拖越不利的!”
南安王爺想了一回,又看眼仇都尉,才對寶玉道,“你確定能闖出去?”
寶玉道,“永安洲,寧安城,銀安城,這個犄角攻勢很難破開的。咱們這邊要是守不住的,這一回還是無功而返。既是如此,我哪里還差那么幾天呢。多活一天,少活一天,還不是一樣的。”
“想的卻是多了!”仇都尉心里明白,不由嘆了口氣,又道,“我們只能由著你了。可你說了,早晚就那么事兒了。”
南安王爺?shù)溃凹仁侨绱耍瑤讜r動身?”
寶玉道,“宜早不宜晚,等下便走!”
“至于這樣急?”仇都尉心說,這也太爽利了罷?
寶玉道,“那個新王爺今個傷了,幾日怕是不會出來叫陣的,這個空擋最好。”
南安王爺和仇都尉點點頭,的確如此,眼下城中除了此人,別人可經(jīng)不的那大斧的,萬一那人叫陣,不出陣,勢氣必然受損。原本人數(shù)便不占先,再要失去勢氣,這仗也就不用打了!自己等人的確是早晚的事兒。
見南安王爺和仇都尉不語,寶玉知他們應(yīng)了,只是心里無奈,想著又道,“還兩位朋友在,便拜托二位了!”
仇都尉笑笑道,“說的不回來似的,可不準偷跑的!”
寶玉笑著點頭,“一定!”
帶馬過來,大槍得勝鉤掛好了,流星錘放了馬鞍橋,鎧甲包,干糧袋,水囊,這些個應(yīng)用之物更是不能少了。到了西門里,命人把城門開了個縫,寶玉單人獨騎溜了出去。南安王爺和仇都尉看其后影,張張嘴,究是沒說什么。
今晚西海沿子大敗,而且敗的很是窩囊,上上下下都沒個精氣神,分派下夜的斥候,也只是應(yīng)付了事。東門外的的斥候最多,南門外和北門外是兩翼,雖是少,卻也有些。西門外就不一樣了,距離遠,又不是要害,更不是報信突圍首選,便只是象征性,分了幾個斥候罷了。而這幾個,也早尋了避風處貓著了。這倒是讓寶玉輕松不少,牽馬走到天亮,一點動靜沒有。抬頭看看初升朝陽,方向就算有了,飛身上馬,直往被北去。
當日探路之時,便知這北面守軍便很是有限,而今更是少的沒邊,多數(shù)能動的,早被招了回去。不能動的也尋了安樂窩,避冬去了。即便寶玉上心找一回,都沒個說法。如此心里愈發(fā)沒底了。
可這還只是開始,走出兩日后,寶玉的心都要沉到海底了,今年北邊草原上的雪竟然如此狂,這還只是百十里,再要往北,會怎么樣?放眼望去,蒼茫一片,知道的是草原雪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紅樓劇終了,這白茫茫的一片,還真是干凈啊!
不敢再往前走了,下馬解開了包袱,拿了大氅出來,先給馬兒搭上。然后又辨別一回方向,搓了一團雪,想起個雪包,留作參照物,或者算是個記號。可不想這天實在是太也冷了,雪一點也不黏,根本搭不出形狀來。只得拿了扇子,打出個大坑,這才作罷。不敢指望馬蹄印的,來陣風,便什么都看不見了。留了印記繼續(xù)北,每走段路,必是要想方設(shè)法留下記號才成,就這樣,又是一天過去了。
到了四天頭上,寶玉的心都要死掉了。自己一個人怕迷路,留下印記,可來援的會幫個影像也沒有?那可不是一兩個人,一隊人馬走過去,不留下一條路,都不可能。看來只能靠著那些個人了,不行自己往南走,看看能不能繞回去,補發(fā)援軍過來。心里起了這樣念頭,便不想往北去了,可不去,又覺不甘,想了一回,決定以午時為限,只要太陽走正了,便回頭。
一旦做了決定,腳步都輕快起來,不想才走出不足二里路,寶玉便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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