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章:白茫茫一片真干凈;紅彤彤三火耀新晴(二)
就在寶玉將要放棄之際,只往前走了二里路,便有了發現。只是這個發現讓寶玉更加心驚。看見什么了?東西方向,出現一條路;人的足跡在雪地上留下的路。這也不算什么,這條路的路面非常干凈,半點子灰塵泥污都沒有。
這又能說明什么嗎?說明這條路開辟出來的時間不會太長;在一個,開路的這隊人,在雪上行進的時間比較長,以至于他們的鞋底兒非常的干凈。還一個就是天兒非常的冷,不然這樣一大堆人走過去,雪面上會有融化跡象。
尋了雪路邊緣兒看了一回,靠著幾個模糊足跡,可以辨別出來,這隊人往西去了。這回怎么辦?這些印記是不是自己人馬留下的?出來幾日了,寶玉不忍放棄這唯一的發現,微微想了一回,路邊做了印記,便沿路往西追趕上去。
有路可以走,還有方向,這回的速度可就快了,中午一過,便見前面黑壓壓一行人,正緩慢往西而去,拖后的哨探,見一騎隨著而來,忙回報上去,不一時,一小隊人馬列好,當先二人陣前站立。
寶玉見了很是歡喜,笑著道,“雖是多日不見了,卻也不至于如此相迎;老戚,馮兄,太也客氣了!”
寶玉話落,對面陣前二人,一個便以堆了下去,另一個哈哈大笑一回,張開雙臂撲了過來。一把摟住寶玉,眼淚也落下來了。輕輕拍了拍戚建尡的后背,嘆了一聲,推開了他,過去扶起馮涌來,“路面至于這樣滑?”
馮涌長出了口氣道,“在看不見人,真不知怎么樣了!”
既是見了人,寶玉卻也明白幾分了。石玉果然沒來,這樣馮涌必是要帶隊的,而馮涌手上功夫有限,戚建尡便跟了過來。要是沈世文好說了,遇事二人可以商量,可戚建尡這個性子急躁些,一旦出了岔子,馮涌一半的精神頭,怕是都要放了他的身上。如此壓力自是不會小了。而這個壓力,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大起來。不然見了寶玉也不會松成這般。
戚建尡笑過之后,又過來拉著寶玉道,“你那邊到底怎么樣了?”
寶玉道,“城倒是占了,只是守著吃力些。”
戚建尡道,“這就好,你不知道的,中間我惱了幾回了,晚了這些個日子,什么都不敢想了。還好馮兄堅持,直說便是死,也要死在他們那個王城下面,就這,才走了今日。”
“能堅持到今日,都是好樣的。”寶玉說罷,握緊拳頭對兵士們呼喊一回。兵士們見了也很是興奮,揮舞手中兵器,呼喝起來。嚇了寶玉一跳,直見兩側沒有山坡,這才放心,不然雪崩了,可不是說笑的。
戚建尡見兵士們精氣,笑罵了一回,言說見了寶二爺,就是不一樣了。寶玉最不喜歡的,便是這樣的話,沒心思的自己,非要被架了火上烤。于是忙打岔過去,問戚建尡還想不想去王城了,要去,就趕緊走。戚建尡笑罵一回,招呼兵士沿著寶玉手指方向,往回走。
寶玉拉了馮涌拖在后面說話,“這些日子怕是不易罷!”
馮涌嘆道,“還不是自己不爭氣!”
寶玉道,“這話可就過了,這么個天,能走到今日,隊伍沒散心,便是不易了。”
馮涌道,“得虧謝鯨和石玉了,臨出來時,死活讓多帶著些個干糧肉干什么的,不然也不用想了,這個天,一日不吃,怕也就了了!就這么的,還掉了三百多人!”
“戰爭卻是殘酷些,真不明白這些個人,鬧來鬧去的,究是為了什么!”寶玉說著嘆了口氣,又道,“出來幾日遇了雪的?”
“才進草甸子,便遇見了,起初還能走,后來起了狂風,結果是想走都不成了,風夾著雪,抽了臉上生疼不說,什么都看不見的。整整避了一整日,雪才停了。等再上路,便艱難了,有的地方起了雪檁子,一人多深,別說人了,就是馬陷里面,出來都難。于是只能繞著走,可這一繞,就把起先的路給丟了。只能等了太陽,不然就是見了十分明顯標記,可這些哪里容易呢!好在越往西,雪下的多少小些,不然可就更難了。”馮涌說著話,走幾步出去,團了一團干凈的雪,啃了一口,嚼了一回,又晃晃手上的半個雪團,“也有好處,不缺水吃。”
寶玉大笑一回,搽搽眼角,心知馮涌說的有限,便也不多問,只道,“謝鯨可起兵了?”
“以是起兵,自己走中,石玉和沈世文分兵左右,得機會便取,不然便是佯攻,等你這邊結果。”馮涌說罷了,又問寶玉。
寶玉也把事情經過說了一回,馮涌聽罷了直挑大指。“當日聽你這主意,可是把我們唬了一回呢,除了老戚,在沒人敢拍板的。獨獨老戚說你一定成的。”
寶玉道,“說起來也是沒個法子,再就是運道了。”
馮涌嘆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連個謀劃都沒有,即是老天想幫忙,卻也不能夠了!”
寶玉道,“幾時悟出這般哲理呢?”
馮涌笑道,“只是經這一回,就算經過一生事了。回去見了我老子都長氣!”
寶玉笑道,“卻也說得!”
二人正說話,戚建尡又跑了過來,大聲嚷道,“別只顧說話,好歹看看路錯了沒有。”
寶玉道,“路南邊有三個雪包,是我留下的,見了往南拐就是了,這幾日風不大,想來印記還在。”
馮涌見戚建尡去了,笑著對寶玉道,“倒是你是個仔細人,這一回要是石玉過來的話,就不用勞煩你這一回了!”
寶玉道,“誰個都是一樣的,便是石玉見了大雪就不蒙頭了?只能說巧了罷了,再要細說,也是我當日考慮的不周了。前幾日南王爺便說過,今年天這樣冷,走南邊都方便的。即便有一二小城,只繞過去就是了。”
“這樣說卻是什么都有了,京里談的快著些;雪下的晚一些,日子在拖一些……”說著馮涌搖搖頭,“只是樣樣都妥帖了,人家還許就反應過來了。戰局變化,諸葛武侯在世,怕也不敢說樣樣周詳的。”
寶玉道,“卻是不錯,沒準今日這般最好了!”
“最好,最好!”馮涌說罷了,也笑了起來,只是這一笑,卻也把心頭陰霾驅散了不少。
眼見天色將晚,戚建尡下命安營扎寨,其實哪里來的營盤了,不過是隨身帶的篷布拿出來,擋擋風就是了。馮涌又帶著不少兵士開始撥開積雪,尋了雪下面的草出來,給不多的馬兒吃。
寶玉見了道,“看著還幾口鍋,何不再尋些干草出來,多少燒些個熱水,也好驅寒!”
戚建尡道,“不是沒想到,實在是不敢起火的,生怕起了目標,驚了人。”
寶玉道,“不礙的,怎么的還要一日路程的。”來時自己為了尋印記,走的慢。眼下找了人,回去自是沒這個顧慮。
戚建尡笑道,“這便好了!”說罷了又吆喝兵士們,“還看什么,趕緊的!”兵士們自打見了寶玉,心中大石落地。這會子一聽還可以燒水驅寒,哪里還能不歡喜呢,一個個忙的很是歡快,好像今個急行軍的是別個一般。
馮涌見了卻也歡喜,只對寶玉道,“都道是:將是兵魂,兵是將膽,今個算是見了,有你一在,這一個個才算是有魂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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