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蘸金斧連擺空城計；衛若蘭謀取寧西城（一）

    自打上一回敗在寶玉手上之后，蘸金斧修養了幾日，待收攏了殘兵敗將，又聯絡幾城守軍之后，聽取謀士一見，接連策劃了兩件事。一件是偷襲平涼，得手后拉了許多糧餉回來，倒是收了不少人心；繼而想著鞏固一回手上權利，再求一戰。于是待自家多少穩定些個后，顧不得三防之地，便要故技重施，誘敵深入，棄掉一座小城，想著沙海偷襲，吃到朝廷一部分人，自己也好趁勢真正稱王。

    哪知這件事不順利了，而且中了計，被寶玉的火藥糧車殺個慘敗。如此一來，原本分得糧米后有些歸心的幾城將士，此時心思又活泛了。蘸金斧心里也明白，卻也無法，只等今日見了陣仗，便想著露臉一回，顯示回身手，哪知出去后居然遇見寶玉。立時想起糧車一事，等確定了，這才發起狠來。

    蘸金斧即便心里氣的不成，可見了寶玉卻是打怵。原本手上就吃力，心里在怕起來，即便發了狠，可手頭不應人自是無法。一招被寶玉壓制住了，想翻身可就難了。勉強打了五十余合，虛晃了幾斧子，敗回城去。心里想著此人一定是自己的克星，關鍵時候又踩了自己一腳。又聽身邊人說什么的都有，蘸金斧咬牙切齒道，“哪一個能殺了此人，我便尊他為王，絕無二心！”

    哪怕前后三勝朝廷招討大軍；哪怕王城失守；哪怕原本的大王被俘；哪怕這蘸金斧趁勢而起；哪怕幾家都得了米糧……總之不論哪一個消息都沒這句話驚人。前任大王如何坐穩王位的？拋開傳下的因由外，此人出力不可謂不多。那自己要是得他相助呢？

    原本西海沿子的這些人想法極多，歸降，死守，苦戰，西退等等吧，這會子因一句話，產生凝聚力了。說白了還是私心作祟。都想著趁亂稱王。如此一個個打著為西海沿子謀個前途的名義，明著暗著詢問一回，又得了蘸金斧的話，多數人心思算是徹底變了。想著自己立起來后，再同朝廷講講價錢，西海沿子還有別人么？

    寶玉不知自己一戰倒是幫了西海沿子的忙了。眼見蘸金斧敗回去了，卻也無法，沒準備好攻城，純粹是拿自己人的性命開玩笑。謝鯨幾人上來贊了寶玉一回，又道，“這一回過后，此人怕是不會出來了�！�

    石玉道，“不然咱們換個方向？”

    沈世文道，“老謝和寶二爺說南北不成。距離西面的又太也遠了，糧草必是接濟不上的，怎么換？”

    石玉道，“咱們可以佯攻北面，看看他們動不動�！�

    “這倒是個說法。待明日再次叫陣，沒個反應，咱們就走。”謝鯨說著看向寶玉，“如何？”

    寶玉道，“石玉說的怕是可行，眼下就算進入他們的腹地了，在不理會，大不了占了北面的兩座小城，再看看南安王爺那邊能不能繞出來。”

    “斷了東西兩面糧道；南邊不利行軍，尤其是騎兵；南安王爺真的帶人退出來，那只有西面一條路給他們的，咱們耗著就是了！”謝鯨說完，見寶玉再笑，知道想了一處，便命石玉帶兵守護，自己和沈世文兩個下寨，讓寶玉去疏散疏散，只等次日叫陣。

    寶玉這邊打算的不錯，可哪成想夜半時分，負責下夜的沈世文沖進帳子來，高聲道，“叛軍怕是要逃了�！�

    才瞇眼的謝鯨一下跳了起來，“逃？往那逃？怎么會呢？”一串兒問題問的沈世文一怔怔的，謝鯨忙著又命體己人道，“快請了寶二爺石玉過來議事！”寶玉和石玉也唬了一跳，疾步過了中軍帳來。

    沈世文忙著又道，“咱們大營安在北門外。南面和西面暗哨不多，不想三更天不到，南城，西城都開了，不少人跑了出去。”

    寶玉道，“這個不少到底是多少人？”

    沈世文道，“兩下里加起來，怕是有一二百�！�

    石玉道，“一二百夠干什么的？難道是去搬救兵的？”

    寶玉道，“搬救兵用一二百人？太也鋪張了罷！”

    謝鯨，石玉幾個也覺得不合理。這回再也沒有睡覺的心思了，一直琢磨到了天亮，都沒個頭緒。最后謝鯨道，“不理這個，咱們叫陣……”說了一半，又看寶玉，“一晚上沒歇著，可還打得？”見寶玉點頭，忙著命石玉傳令下去。又命體己人安排吃喝過來。寶玉哪里還有心思吃喝呢，只等石玉那邊準備好，便出了大營。果如昨個想的一樣，負責叫陣的兵士嗓子都要喊啞了，依舊沒個人搭言。

    石玉道，“不然讓小衛王再送攻城器械過來？”

    謝鯨道，“昨日也便罷了，今個不成的，昨晚上的那些人為什么出來的，不弄明白了，可不敢讓小衛王離了開的。”石玉幾個都明白這個道理，如此又不說話了，腦中想著那一二百人。想著那些人會不會搬援軍過來。接連兩日，城中依舊沒個動向，外圍斥候也嗎介個消息，幾人都沉不住氣了。最后謝鯨看了一回，下命道，“命人給小衛王送信，咱們明日轉北，先取下一城再說�！�

    次日，大軍正行進中，斥候飛馬而來，充當先鋒的石玉忙把人送到中軍謝鯨眼前。斥候簡單見禮，便道，“要去的城怕是已經空了，這會子城門都是開著的�！�

    寶玉已經等不及謝鯨說話了，忙問道，“可看清了？偏西北的那城分派人過去沒有？”

    斥候也知幾人關系，忙著回寶玉道，“沒敢進去。至于西北的也分了人過去，免得攻城時腹背受敵�！�

    寶玉點點頭，又對謝鯨道，“不然過去看看？”

    “走了一多半了，必是要過去的�！敝x鯨說罷了，命斥候再探再報。不想這邊也看見城池了，西北邊的斥候也回來了。言說那座城也是空的，詢問幾戶百姓，只說原本的駐軍昨個晚上便撤走了。

    “西海沿子的兵士都覺悟了，想著集體歸降？”寶玉說完搖搖頭，“怪事今年格外多啊！”

    謝鯨吐了口氣，“不管了，先進眼前的城池看看。他們不要，咱們就算收回來了。”說完便要當先下去，不想被石玉攔住了，只說這是小先鋒的事兒，大先鋒該坐鎮才是。說罷了，引本部進城。不多時送信出來，無礙！謝鯨這才帶著親衛進去，留下寶玉和沈世文駐扎城外。這城既是沒有古怪，謝鯨命沈世文帶本部駐守，同寶玉，石玉引兵西去。北面的兩個城不是都空著么？收了便是了。

    平白撿了兩座城，謝鯨，寶玉，石玉三人更迷糊了。這是要鬧那樣��！六座城，東面蘸金斧的是標準大城；西面王城前面，還一座寧西城，也是大城。余下四個小城南北各是兩座。北面靠近草原，可說是糧道；南面靠近濕地，有道天然屏障，可戰略意義不如北面，可為什么北面就這么簡單送了呢？

    三人還沒想明白呢，手下人來回報說：“有百姓來問，什么時候放糧！”

    謝鯨道，“放糧？誰說的要放糧了？”

    手下人道，“百姓說原本駐軍走的時候，留下了話，朝廷的軍隊到了，就會放糧，前面幾城都是如此的。我們解釋不清，又不敢多說什么，特來回報�！�

    石玉道，“不是要用百姓拖死我們罷？這要多少糧能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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