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蘸金斧連擺空城計;衛若蘭謀取寧西城(三)
寶玉衛若蘭二人領兵一路緊趕,等到了城下之時,卻見沈世文迎過來,看一眼道,“只帶了這么幾個人來?”
寶玉道,“哪里想到你這么快了,早知就不擔心石玉了。”
“得了信兒,老謝就說是詭計,二話不說先命我帶人趕過來。他統大軍隨后就到。”沈世文說著一嘆,“小心成這樣,誰想還是著了道呢。”
寶玉道,“怎么樣還不好說的,誰知竟把你們都驚動了。”
沈世文道,“哪里還什么不好說呢,只怕要糧的都是他們分派的。不是你洞察先機,再錯開半日,里外算就是一天,還要生出多少事來?”
“什么話等打完了再說罷,這會子字還沒一撇兒呢,倒是表起功來了。”寶玉說著一笑,“想來是沒累著了,不如這樣,咱們兩個王南面轉轉如何?這城里有石玉和衛若蘭兩個足矣。”
沈世文笑道,“這還說什么呢?從前只是看著你們出門的,這回可是臨到我了。”說話間便點兵馬,隨寶玉往南去了。這南面的城池,距離東西中軸線較遠,緊趕了一天才到。只等見了沒有守軍的空城,寶玉不由吐了口氣。
沈世文道,“這回可是見識過了。咱們這五七日的,收了四城回來了。可不算個小功績的。”
寶玉還哪有心思想什么功績了,滿腦子都是叛軍真的孤注一擲了該怎么辦。可接連想了幾日了,一時間哪里又來的結果呢。想著對沈世文道,“既是說收城回來,這會子到了眼皮子底下,不好錯過罷?”
沈世文點點頭,“別急,我這邊進城看看。”
“一起!”寶玉說完,不等沈世文說話,催馬下去了。沈世文緊著攔,也沒攔下,只得也跟了下去。進城看過一回,同北面的二城相差不多,二人忙著引軍馬出來,免得再遇見要糧的。一路退出了五里,才停下安營。
沈世文聽寶玉要安營,不由笑道,“可是要久住么?老謝非急死不可。”
寶玉道,“哪里還有心思久住呢?不過是方才街面上看了些個東西,想著許是有用,這才停一停。”
沈世文道,“就你眼尖,看見什么了?”
寶玉道,“不是眼尖,而是數量不少,這才看見的。”
沈世文道,“到底什么了?”
寶玉道,“雖是店鋪沒開,可見有幾家好像賣肉干的。”
沈世文捂著肚子道,“還當是看了什么呢?不是肉干還能是什么?這邊還能有什么?真真是膏粱紈袴之言,這里許多家都晾曬肉干的。”
寶玉搖搖頭,怪自己寡聞了,怨不得王城那邊的百姓能堅持這么久呢,想著對沈世文道,“咱們選些個兵士出來,悄悄進城用米糧換些肉干出來如何?”
沈世文道,“要吃?多少買些也就是了,何苦費那心思,早些回去才是。”
寶玉道,“哪里是我要吃了,想著做軍糧的。”
“咱們的人未必吃得慣的。不過換些個倒也成。”沈世文說著選些個兵士出來,命他們分開方向,帶了米糧進城,以物易物!各取所需。
沈世文對一車車肉干沒甚興趣,寶玉看一回道,“你說這些給老戚送去怎么樣?”
沈世文道,“老戚自是沒說了,順帶著送些酒去,能念叨你幾年的好;不過馮涌就慘了,這些個他倒是有限。”
寶玉道,“這東西營養也不錯,分量極輕,偏偏吃下去還耐餓,一人攜帶,夠幾人吃的。這要是能送些個過去,配著些個清粥,可能多熬些日子的。”
沈世文道,“這樣說倒也不錯,咱們緊著好回去,看看老謝有法子沒有,送些個過去。能多熬一日,結果許是就不同了。”
謝鯨也贊這肉干不錯,而且要是能多過去些個人就更好了。任誰都明白,叛軍真的孤注一擲攻打王城的話,善守的南安王爺也守不住的,情勢相差太也多了些。要是能借著送肉干,多過去一隊人馬,那就不一樣了。
一旦南安王爺能夠自保,這邊既可以西進攻城,還可以繞過最后一城,逼迫叛軍決戰。只要打下中腹的最后一座城,西海沿子余下的城池多在王城以西,還多是殘破的,不值一提。要說寶玉等人算的卻是不錯,可有一點怕是他們沒算的。想決戰的不只是他們,蘸金斧暫時統領的叛軍,同樣想著決戰。至于為什么想著決戰了,說起來也是夠好笑的,居然是因寶玉。
蘸金斧喊出口號了,誰個能殺掉寶玉,他便奉誰為王。這句話太也吸引人了,幾處城守,原本的大臣,都動了心了。可動心不代表就要做什么,這些人也不呆傻,即便殺了那人,誰個能證明呢?這句話只有一個目的了,要是他出了個主意,大家伙兒圍著打一回,誰出力多,一目了然。這樣做的好處是,既選出了大王,又能把朝廷的人趕出西海沿子。之后是稱臣,還是自立都好說。
利令智昏的一群人,覺得這主意太也好了。這才商量起如何打這一仗。商量妥了,各自回去準備。這才有了一二百人夜半出城。而這些人回去后,清空城池,帶兵西去。留下謝鯨寶玉等見到的景兒。可這么離奇的事,寶玉等人哪里能想到呢!要是寶玉知道了,定是又會想都是通靈寶玉鬧的,玉象征著權利,哪一個有想法的都會逐之。
既是不知,就要按照自己想的積極備戰,準備好了肉干,選出五千兵士,由南安王爺的信使引著,繞路南邊,往西轉去。這隊人一走,謝鯨親自統兵三萬,往西迫去,給南邊人減壓。順帶看看叛軍的真實意圖。
謝鯨寶玉想著試探意圖之時,兩份軍報早已送往京師。為什么兩份?一分是朝堂上議事用的,言說:現叛軍屢敗,龜縮于一城之中,做困獸猶斗之狀。這個邸報,絕對夠讓朝堂上沸騰一陣子的。又說叛軍不堪一擊的,也有說自不量力的,還有說謝鯨等人怎么樣的……雨村心里想著寶玉了得,又小心看眼衛老王幾人臉色,便知里面有事。于是借著百官失態,悄悄問了句。
衛老王,王子騰幾人心里有數,接連收回幾座城池不假,叛軍龜縮也真,王城在手,兩面夾擊之勢,這都沒錯。可余下的呢?西海沿子可不是這一家的,就好比平涼郡,里面到底怎么樣,誰個能說清了?一旦兩下里搏命了,旁個幾家是看著還是援手?看著倒是好說了,援手幫著誰?再說戰線前提了,京師怎么辦?
雨村近來勤學兵事,如此聽衛老王說幾句,心里想著對策。這個對策紀要要保障前方戰事,還要使朝堂上的人能接受,千萬不能慌神。自家陣腳不能亂了。想了一回,雨村出班啟奏道:此時兵事將止,正是文治之時,朝廷應該選出官員前去西海安撫民心。皇帝雖說也知前方戰況,可還是覺得雨村說的在理,于是順著問了句,何人可用。
雨村又道:“雖是兵事將止,可想大治卻是不易,如此過去的人,必要知曉兵事,還要知曉民情。”聽雨村說道這,不少官員下意識看向王子騰。果然雨村最后道,“此事非王相莫屬。”皇帝點點頭,看群臣態度,就知道沒什么可議的。
可雨村說到這還沒完,又說:既是要安撫民心,最快的便是要有充足米糧。群臣覺得雨村說的粗鄙,可也知這卻是最快的,如此也不打斷。聽雨村繼續說,王相西去,是不是可以順帶把糧草帶去。
衛老王聽出味道了,忙出班道,“大司馬說的雖是在理,可壓糧運草歷來是大事,王相只身一人恐怕……”
不等衛老王說完,雨村道,“老王駕不是還有四萬多人么?分出三萬來,王相帶著,糧草必是萬無一失。”
衛老王不等群臣說話,先一步道,“這么的京師不是空了?”
雨村道,“四方皆安,京師豈會有險?再則老王駕若是心里不安,大可調派馮節度領兵回京不是,相距雖遠些,可走段運河,也費不了幾日功夫。”衛老王聽完雨村的話,心里歡喜,假意思索,退在一旁。文官們一見雨村居然把知兵事的衛老王給說退了,暗自佩服雨村。
皇帝心里有數,如此見衛老王退了,便知他贊同雨村,想著往下看一眼,北靜王見了忙道,“大司馬所言極是!微臣也認為此事非王相莫屬。”群臣一看北靜王說了話,具是附議起來。如此,王子騰統領京營的三萬精兵西去布防,押送糧草,防平涼等地有異動,護衛京師的同時,保障謝鯨部的后翼安全。以便前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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