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蓋棺定論寶玉悲戚破鏡重圓鳳姐暗喜一

    執事太監帶著人走了，眾人為之一松。就連妙玉都輕松不少。寶釵拉著黛玉道，“等會子前面就要封棺了，我們先過去罷！”黛玉知道寶釵為了給寶玉和妙玉說話功夫，便點點頭。想想又看了寶瑢一眼。

    寶瑢忙道，“我也就過去了，一塊兒走。”說罷了又問香菱，“姐姐去么？”

    見寶玉點頭，香菱道，“郡主可不敢如此說話的，我們哪里經得起了！”

    寶瑢道，“經不經的起，誰還沒數呢？”說罷了拉著香菱，又對妙玉點點頭，當先出了櫳翠庵。寶釵黛玉緊著跟了上去。

    眼前只有寶玉，藕官，蕊官三人，妙玉又輕松許多，“你們家老太太今日封棺？”見寶玉點頭，妙玉猶豫起來。寶玉見了道，“等哪日在過去坐坐就是了。”妙玉聽了不語。寶玉又道，“都是明白人的，姑娘何苦糾結于此了！”

    妙玉道，“這到底是怎么事，你知道么？”

    “怕是在沒人知道了。”寶玉說著搖搖頭，隨著賈母一死，怕是在沒人知道妙玉的事了。而最有可能的就是老皇帝蘇州南巡海防之時，留下的妙玉。

    妙玉道，“可這又算什么？”

    “其實也挺好的！”寶玉說著搖搖頭，“怕是姑娘早就想明白了，不然哪里會準我接了金冊呢。”

    妙玉道，“禁軍哪里又是保護我了。你做了那么多，還這么樣，不覺得委屈么？”

    “其實這樣最好了，畢竟我所求的，都求到了！”寶玉說著見妙玉臉兒一紅，難道想著她也是自己求來的？雖然是，也不能認，便道，“圣上都不曾迫姑娘，姑娘也不要想許多才好。要是不厭煩的話，便一點點來罷！”寶玉說著，見妙玉還要說話，搖搖頭道，“不敢再說了！姑娘明白的！”

    妙玉臉兒更紅了，點點頭，“快去罷！那邊還不少事的。”

    出了園子，寶釵四人等了那，見寶玉過來了，寶釵道，“可是又晉封了？”

    寶玉道，“圣上賞了郡王身份。”

    黛玉忙道，“老太太呢！”

    寶玉道，“求過一回，圣上也準了。明個五七，靈前從換執事。再說，要是沒老太太這一節，未必會晉封的。”黛玉點點頭，心里也為賈母高興。

    又見寶瑢有話說不出，寶玉忙道，“別急了，事情既是定下了，即便我不好過去，也會求人去說一回的。”寶瑢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寶玉也放松些，疾步往靈前趕去。

    賈赦見寶玉回來了，直道剛剛好，又囑咐寶玉只準見最后一面，不許落淚到棺材里。寶玉忙著應了。平復一回，等人挪開棺材天，這才踩著凳子上去。

    許是天兒還冷，又或是皇帝賞賜的棺材不錯。棺中，賈母面容安詳，掛著淡淡微笑，仔細看起來，竟然年輕了許多。顯然走的時候沒有半分痛苦。卻如北王府長府官說的一樣，福盡笑逝，無疾而終。

    可即便走的再怎么安詳，人也是沒了，又想往日種種，賈母待自己真是沒得說。人生最后兩日，還念叨著自己婚姻事。心頭不覺泛酸，便知不好，緊忙下來。腳一落地，淚水再難控制。賈璉，賈珍忙著過來扶寶玉過去。解勸一回。只等史鼎史鼐看過后，余下的事情多是賈赦的。哪怕賈母再怎么疼寶玉都沒用，身后事的主力還是賈赦。

    只等封了棺，王夫人，邢夫人等人見寶玉悲戚，都勸他回去歇歇。又對姐妹們道，“這邊以是沒什么事了，你們也去罷，都好好歇歇，明日怕是有的忙的。”姐妹們都知王夫人是怕寶玉不走，便幫著勸了一回。

    寶玉也知明個事情多，至少明個謝鯨那些人都要過來的。可寶瑢的事情還要辦，便尋了北王妃說話。北王妃早便知道皇帝賜婚的事，聽寶玉一說，滿口應下。只說這就去南王府走一回。有北王妃出馬，寶玉自是放心，又同寶瑢說了兩句，才帶著姐妹們回了賈母那邊。

    見寶玉過來了，鴛鴦緊忙張羅起來，又問住哪！寶玉想了回，才道，“暫時住這邊，老太太原本的上屋收拾出來就是了。”

    鴛鴦道，“你鳳姐姐才又搬了碧紗櫥去住。”

    寶玉道，“只管住就是了。”

    鴛鴦道，“好么？”

    “莫不是她住上屋里，我住廂房才好？”寶玉說著看向鴛鴦，“還是只聽老太太的話？”

    鴛鴦道，“不曾的！”

    寶玉道，“既是這么的，還不去？”鴛鴦無奈，領命去了。

    平兒道，“知道她那個性子的，這又是何苦呢！”

    “你們也是一樣的，從前老太太在，心里還忌憚幾分。這會子要是不立下規矩，今后怎么辦？還像從前一樣亂糟糟的？”寶玉說著見平兒低了頭，又輕聲道，“也別想太多了，知道你是省事的。”說話寶玉又問平兒造冊之事。平兒忙遞了過來，寶玉看了一回，叫琥珀等，賈母當日的大丫頭隨著進上屋說話。

    琥珀，玻璃等人不知何事，依次隨了寶釵等人之后進來。寶玉道，“當日姐姐們都是得了契書的，只等老太太的事辦完了。姐姐們便可自便了。去留都好。”

    嫣紅道，“留下的還是內院的丫鬟么？”

    寶玉道，“你們的年紀其實早就到了，只是家里事情多，才拖了下來。”

    嫣紅知道丫鬟有年紀限制，又問，“老太太的事情了了，府上還從前一樣？”

    寶玉道，“老太太這邊的屋子留下來至于大伯，打算請他住當日璉二哥的院子至于璉二哥搬榮禧堂那邊去老爺太太，大嫂子帶著蘭小子，搬去原本大伯的那個院子住。至于日子么，就是各人過各人的，年節另說。”

    嫣紅道，“寶二爺呢？也去原本大老爺那邊？”

    寶玉道，“我還住在園子里面。只是園子會封起來，留下的門有限，不會像現在這么樣的。”

    琥珀道，“寶二爺選了園子做府邸？”嫣紅，玻璃等這才想起來，寶玉以是國公身份，要從開府邸的。只是他們不知，此時寶玉以是王爺身份了。

    見寶玉點頭，嫣紅道，“寶二爺園子里面不用人么？”

    寶玉道，“也不瞞著你們，粗使的還要用些，畢竟花草什么的還要打理，余下的竟也罷了。”琥珀，嫣紅等人都明白，自己是進步得園子了。便和寶玉說了話，退下去商量。

    人都出去了，寶玉才想起來，又叫了平兒過來道，“沒在冊子上面的人，去問問琥珀她們，可有要保下的，一人只準保下一個來。雙親在世的也不例外，只準保母親！”

    平兒領命要去，寶玉又道，“別忘了晚上整治一桌酒席，在請了珍大哥，珍大嫂子，璉二哥過來。”

    黛玉道，“這么日子，也是好喝酒的？”

    寶玉道，“我不在家，得虧大哥二哥了，自是要謝一回才是。”黛玉聽了覺得不通，還是要說話，不想寶釵拉住她，輕輕搖搖頭。黛玉見了，心里委屈，也只得不說。

    “釵兒太也小心了，只要沒外人在，怎么都好說的。”寶玉說著，見寶釵紅了臉，又招呼黛玉過來。黛玉本不想動，可又見寶玉先說寶釵，只得過來。寶玉拉著她，輕輕指了下碧紗櫥。黛玉這才會意，不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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