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四王八公簪纓門第；新黨新貴附翼而行

    寶玉一聽跟隨賈璉的昭兒回來了，身子躁動起來。小本就知道自己已經掌控不了他了。沒辦法，有了黛玉的消息，寶玉就恨少了翅膀了，可見這奇緣的厲害了。不過好在自己還有聽聲的權利。

    “可了不得了，這幾日，不知要哭成什么樣子了。”聽昭兒說林如海病故，寶玉立時想到黛玉哀傷。說完無可奈何，蹙眉長嘆去了。

    即便小本心里也是難受，可好在得了掌控權。畢竟長嘆的寶玉是沒有多少自制力的。看來賈母說的呆根子沒準真的存在了。不聽鳳姐打趣兒寶玉，看著昭兒出去了，便起身隨了出去。

    “昭兒慢走！”

    “寶二爺有事！”被叫停的昭兒回身一見是寶玉說話，緊忙施禮。

    “倒也沒什么事情，就是想問問二哥身子可好？每日里可還順心？”

    昭兒聽了這話，把頭低的都要碰到腳面了。沒辦法，強忍著笑的。寶二爺居然關心起兄弟來了？“寶二爺莫看路遠，可我家二爺必是時常出門的，倒也沒有大礙。莫說二爺了，就是姑娘那邊也沒聽到什么的。都好！”

    這東西倒是知道你們寶二爺。可你那知道我要問的是什么？“我分派去的幾個人可學了什么？”

    “很好！機靈得用，有了他們幾個，姑娘那邊卻是多了不少便利。”

    “這就好，就是怕你們出門苦，里外交傳麻煩。不然讓他們幾個過去還有用了？誰不知道你們這些常隨著二哥出門的才是得用之人。”

    “寶二爺言重了，都是小的們分內之事。”

    “嗯，去吧，早些休息，想來等下姐姐還要尋你的。”說著話，見昭兒轉身，忙補了句，“一路上可看著什么怪人怪事沒有？”

    “沒有，很順暢！”

    “好了，去吧！”說著話，暗想，看來焦大還是有些門道的。只要不現身就好。可不想西府里不和睦的。至于鳳姐如何安排昭兒，也不用理會了，只等著看可卿出殯了。等此事一了，焦大回來，事情的基本調調就該清晰了。

    小兩個月的光景，鳳姐事無巨細，雖說賈府中幾乎個個人困馬乏，幸而沒有辜負她一番操勞，大事沒有，好在挨到了起靈一刻了。真是不易了。

    最后一晚，伴宿坐夜親朋堂客無數，尤氏依舊沒動，即便此時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里里外外還是鳳姐一人承應。不得不說鳳姐有點人來瘋的勁頭，這人一多，都看著她，便愈發賣力起來。只等吉時一到，請靈，出殯。

    伴宿的時候，即便小本知道睡覺次日或許會有招呼不到的，可他還是要休息一會兒，明兒個可是大陣仗，幾方人馬都將閃亮登場，要是少看了一眼。再想看可就難了。

    要說看這般的事情，還就寶玉的身份最合適了，想來是隔著窗戶吹喇叭——名聲在外。哪怕他到了堂客（女客）一隊，都沒人避諱于他。這回就算是看全了。

    只見大殯隊伍由遠而近，蓋地鋪天而來，隊中官客有：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理國公柳彪之孫現襲一等子柳芳；齊國公陳翼之孫世襲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馬魁之孫世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修國公侯曉明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繕國公誥命亡故，故其孫石光珠守孝未來。這六家與寧榮二家便是開國八公了。

    南安郡王之孫，西寧郡王之孫，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孫蔣子寧，定城侯之孫謝鯨，襄陽侯之孫戚建輝，景田侯之孫裘良。錦鄉伯公子韓奇，神武將軍公子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等諸王孫公子等等。

    看清八公五家，小本心中有數，果然是少了一家。而且少的還是繕國公。這樣基本上就能確定紅樓世界的背景為清初了。八公對應的便是八個****。目前來看，由于賈母健在，八公隱隱以榮國府為長，這個同八個****是一樣的。清朝****的第一個是代善。而寶玉的爺爺是賈代善。

    八個****，代善一家有三個位子，分別是他自己，還有兒子岳托，孫子勒克德渾。這個同賈家還是一樣的。寧榮街上住著一門三戶。分別是爺爺輩的賈母，兒子輩的賈赦，孫子輩的賈珍。當然這是兩個國公，不過加上沒來的繕“善”國公，那數目就對上了。要知道繕國公家中死人的時候，邢夫人和王夫人是到場的。

    心里有了數，小本輕松不少，畢竟想要生存下去，這些或許都會成為助力的。接著他把頭轉向了另一邊，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北靜王來了，那就什么都不用看安了。另一邊也就是后隊，馮紫英，衛若蘭等等，這一隊人的特點就是年輕。在一個特點就是根基比較淺薄，多是本朝之臣。再往后是堂客送殯的大轎小轎。綿綿延延四五里路的光景，看來又是一把雙刃劍啊！

    可卿的葬禮消耗了巨大的財力，暴露了簪纓門第底蘊，從而堅定了廟堂之上決心，只要得了機會，便會讓這些老閥門土崩瓦解。另一方面，也不難看出此時的老貴族之間關系還是非常融洽的。即便新貴朝陽旭日一般，可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也算是贏得了時間，可惜，理會道此的人叛逃，這樣的結果不想而知了。

    自己要如何做才能扭轉過來這個不利局面呢？聯合？定是不成了，聯合越大，廟堂上的決心下的越死。拋棄？還是沒個好果子吃，眼下或許得力，可一旦沒了羽翼，結果也還是一樣，甚至會成為上面安撫人心的棋子。難啊！莫非只有分流了？可這個的工程量太大了，自己絕對等不到那個時候的。當然，如果過關或許還好些。

    “寶兄弟！快過來，把孝服脫了。北靜王爺要見你。”賈珍一路小跑過來，直接打斷了小本的思路。即便北靜王水溶才貌雙全，可絲毫勾不起小本的興趣兒，倒是寶玉和他談得來。最后還得了王爺表禮，一串兒念珠。

    北靜王府長府官代奠以畢，送殯隊伍再次啟程，到了城門處，賈珍等人謝過同僚等等，送殯隊伍才奔向鐵檻寺。鳳姐擔心寶玉亂跑，把他喊到了自己車上。得了機會，小本道：“姐姐，聽說送殯不好停步的，要不咱們直接送到可好？”能沒有的麻煩一定要避開了，能不見的一概不見，我管你二丫頭，三丫頭呢。

    鳳姐嘴上硬氣，可也不想再此事上同寶玉擰著，這樣馬車一直隨在其后，躺下去的小本，也多少露出一些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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