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金釧設(shè)難彩云援手：黛玉擇居寶玉助拳

    小本想著用命給香菱博個機會。他的想法不錯，而且也夠勇。可惜，這日他外面送湘云回來，便看見門口車輛以及上車之人，再加上那個管事的，心中倍感郁悶。賈芹！這個最該剪斷的族人，果然領(lǐng)了管理和尚尼姑之事。真好啊！剛想剪除，這就跳出來打臉了。好的很！

    再說元春回宮，便命探春將那日所有的題詠，匾額等依次抄錄妥帖，自己編次，選其優(yōu)劣。然后命磨石鐫字。（石頭磨光溜了，上面刻字。）自有賈珍等帶人監(jiān)工。當(dāng)然了，期間小本得了機會也去看了幾次。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要珍惜的，即是來一回紅樓世界，那就要多留下些印記才是。

    要說宮中的生活相對枯味了些，元春時不時便拿出姊妹們的題詠來看，一是解悶兒，再者也是念著那脈脈親情。若是一直不回家也好，可回去了這一次，自是心緒難平。出個燈謎，看看姊妹，弟弟的字，怕是也有這個原因了。

    這一看題詠，在想當(dāng)日之景，便覺此園封了可惜。空置日久豈不寥落？況家中現(xiàn)有幾個能詩會賦的姊妹，何不讓她們進去居住，也好增加些生氣。想著姊妹，不由想起弟弟寶玉來，真沒想到，姊妹堆兒了長大的弟弟居然這般模樣。即是如此，何不讓他也住進去？順便也好看看他住哪處？

    有此打算，遂命太監(jiān)夏守忠到榮國府來下諭，命姊妹們只管在園中居住，不可禁約封錮。又命寶玉隨進去讀書，卻也不要過于約束。賈政，王夫人接了諭，待夏守忠去后，便來回明賈母，遣人進去各處收拾打掃，安設(shè)簾幔床帳等事。直等選好日子，好讓寶釵，黛玉，寶玉等搬入園中。

    寶玉聽要讓自己和姐妹們園中居住，霎時間喜的不成。賈母面前掰著手算自己該住哪。小本覺得好笑，你不是以為有的選吧？這個決定權(quán)在我啊！否則費力修什么園子了？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忽見丫鬟來說：“老爺叫寶玉。”蹦跳正歡的寶玉，一時間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身子也不會動了，臉也黑了。接著使出小本佩服的扭糖手段，黏著賈母，讓她說話！

    賈母道：“你只管去，有我呢，他不敢怎么樣。想是得了娘娘的諭，他吩咐你幾句，不教你在里頭淘氣罷了。”說著喊了兩個婆子過來，讓二人好生陪著寶玉過去。有事速來報我。

    見賈母安排妥帖，寶玉知道自己躲不過了。前面丫鬟領(lǐng)路，后面兩個婆子‘押解’，加上寶玉蹣跚的步伐，怎么看都是要上刑場模樣。這賈政真是可以了，居然能把兒子嚇成這樣。算了，這也是自己的機會，想著，小本接過主動權(quán)，大步走了出去。要知道，等下分配住處的時候還要說話的，還有就是此處一個作死的人，自己爭取讓過吧！丫鬟婆子見寶二爺大步出去了，怔了半天，才快步趕上。

    一路到了王夫人住處，見王夫人的幾個大丫頭，金釧兒，彩云，彩霞等廊檐下站著。見了寶玉都習(xí)慣性地抿嘴笑著。寶玉也是不理，直接大步就想進上屋。哪知那金釧兒一把拉住他道：“我這嘴上是才擦的香胭脂，你這會子可吃不吃了？”

    聽了此話，小本停下腳步，怒目看著金釧兒。“你自己找死，莫要連累我！”小本都要瘋魔了，自己越是想躲開，你越是往上撞。

    彩云過來一把推開金釧，笑道：“心里正不自在呢，你還逗他。”說著又對寶玉道：“趁這會子喜歡，快進去罷。”

    小本點點頭，對金釧兒揮揮手。不能給好臉子的。這位和晴雯一樣，是個作死不看日子的主。你也不想想，此時有一個人比寶玉還緊張呢，而且這人就在里屋的挨著窗子坐著，一顆心都放到了外面了，哪怕你悄聲，能瞞過了，況且還有彩云的一句呢？

    王夫人的一巴掌，加上攆出去，斷送了金釧兒的性命，可這事該怪誰？怪王夫人？好像不該吧？一個死了個優(yōu)秀兒子，別了個優(yōu)秀女兒的上年歲女人，精神寄托都在眼下的兒子身上，你卻要帶了壞他？能容你了？如果此時寶玉吃了金釧兒嘴上的胭脂，怕是賈政就該家法伺候了吧？

    一人死，一人生。相輔相成。今天之事埋下了禍根。成全了彩云，倒霉了金釧兒。彩云做了一件貼身丫頭最不該做的事情，偷屋里的東西給賈環(huán)。可怎樣？怎么也沒怎么樣！

    外面說話，屋里人自然聽得清楚，趙姨娘掀起門簾子。看著寶玉站了院里嘴角一翹。小本也不理會，大步走了進去。探春，惜春，賈環(huán)見寶玉進來，便站了起來。迎春則是坐著沒動。

    賈政側(cè)身看了一眼，拿著寶玉對比賈環(huán)，一個神彩飄逸，一個人物委瑣；一個秀色奪人，一個舉止荒疏。或許這便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的典范了。即便心中厭惡寶玉，可對比后，把平日的嫌惡之心減了八九分。“娘娘吩咐你同姊妹們在園里讀書寫字，你可好生用心習(xí)學(xué)。再如不安分。可仔細了！”

    “是！”小本也懶得多說。

    王夫人見賈政說完了，忙拉著兒子身邊坐下。探春，惜春，賈環(huán)三人見寶玉坐穩(wěn)了，便依次坐下。然后小本引著話頭兒說了幾句。王夫人摸著兒子的手，見兒子沉穩(wěn)，心中甚是高興，便不在多說。

    賈政知道寶玉從賈母那邊過來的，也知道賈母必然派人過來。等王夫人說了幾句后，便揮手讓寶玉出去，不敢讓賈母久等的。

    小本也想早些回去，別看借勢自己壓制不錯，可還是做定了正事要緊。過了穿堂，見襲人正在張望，一笑道：“好了，穿堂里風(fēng)大，快回去吧，沒事的！我還要和老太太說下住哪的事兒！”襲人見了寶玉無礙，便已經(jīng)放心，當(dāng)下得話兒，轉(zhuǎn)身回去了。

    急匆匆到了賈母屋中，見，明著請安暗地里聽消息的黛玉也在，便先和賈母回話，然后道：“妹妹可想好了住哪處？”

    “都是好住處，我正想著呢？”

    “這還有什么想的了？瀟湘館相對幽靜，竿竿翠竹正和妹妹風(fēng)骨。我看住了哪處便最妥帖了。”

    黛玉本就像住在瀟湘館，只是賈母面前，不好寶玉一問她邊說，好像自己圖謀已久一般。現(xiàn)在聽寶玉一說，心中歡喜，即得了良居，又是寶玉體貼自己的心，便點頭，“那便聽寶哥哥的。”

    賈母見了二人如此自是歡喜，笑對寶玉道：“你妹妹住了瀟湘館，那你呢？”

    “我住在怡紅院。離著妹妹近面些。”

    賈母點頭，“記著多照顧你妹妹些。”

    “這是自然的，其實林妹妹很能照顧自己的。不像四妹還小，”說著看著賈母，“若不這樣，讓嫂子住在蓼風(fēng)軒，四妹住了里面藕香榭或是暖香塢。這樣好方便嫂子照顧她。況且四妹和蘭小子年歲相近，雖說姑姑侄兒，可怎么說也是同齡人，只當(dāng)多個玩伴兒也是好的。”

    “你這話說的很是，也很周全。那其他的姐妹呢？”

    “寶姐姐和二姐比我大，自然由自己的主意。三丫頭就更不用說了。”賈母聽了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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