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水從天而降,王雅春還沒反應(yīng)過來,立時被澆的一頭一臉,整個人立時被淋濕了。
有人在耳邊驚叫,王雅春被澆的腳下一軟,身子就要跌倒,斜刺里忽然伸過一只手來,攔腰抱住她,才使得她穩(wěn)住了身形。
因為眼前一團模糊,她下意識的伸手拉住眼前的人。
“這……這是誰……”
“這……居然和男子抱在一起……”
“連衣裳都沖濕了,都粘在身上,真是傷風敗俗……”另一邊的一個月洞門口,忽拉拉出來幾位世家小姐,都愕然的看著在瀑布下抱成一團的男女,因為水勢太大,再加上低著頭,大家也沒看清楚眼前的兩個人是誰,這會也驚駭?shù)牡芍斨械膬蓚人。
眼前的情景太過于驚駭,讓她們一時間只能本能的驚叫起來。
至于另一個也被淋濕的人,則被所有人忽視了,只不過是個丫環(huán)而己,誰在乎一個什么也不是的小丫環(huán)呢。
衛(wèi)月舞站在金玉的身后,方才金玉拉著她連行幾步,但卻是橫著過去的,這會很巧的是,正站在了最后一棵樹的后面,而最后一棵樹也恰巧并不在瀑布沖下的范圍之下,只衣襟上稍稍濺了幾滴水。
這會所有人都注意前水瀑下面的兩個人,倒是把她和金玉直接忽略在外了,這也讓衛(wèi)月舞可以看清楚過來的這幾位小姐。
這么一大群人上,當先一人,正巧是三公主,這會她的臉色也似乎很驚慌,伸手拉著一邊宮女的手,一副慌亂不及應(yīng)變的樣子,但眼底卻難掩一絲得意,臉上甚至還有一絲隱暗的笑意。
這會眾人都關(guān)注的是瀑布下抱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哪里還會注意到三公主臉上這絲隱晦的表情,況且這樣的表情一忽既逝。
只是衛(wèi)月舞卻在眾人忽視的角落,卻是對三公主臉上的神情看了個清楚,三公主果然不是無辜的。
瀑布下,男子抱著被澆的滿頭滿臉的王雅春走了出來,這會微微的抬起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水漬,粘在臉上的發(fā)際也因此而抹開了。
“這……這太傷風敗俗了!”
“這……這是齊國公世子!”忽然有人指同樣也被澆的滿頭滿臉,這會稍稍抬起頭的男子,驚叫了起來。
“真的是齊國公世子1”
“真的是……齊國公世子!”
“這……這是怎么回去!”一眾世家小姐們倒吸了一口涼氣,愕然的看著袍袖盡濕,卻依然緊緊的抱著的女子,這個女子是誰?居然讓齊國公世子這么維護?
“那個……不會是燕國公府的林小姐吧?”有位小姐遲遲疑疑的道。
那是一個站在三公主身后的小姐,衛(wèi)月舞以前見過,也是三公主的陪讀之一,心里不由的冷笑,都沒有看到自己的臉,就可以認定是自己,若說三公主在這事情里面是清白的,自己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雖然王雅春是四公主的人,雖然之前王雅春早出來頂撞了自己之后,看的是四公主,但最后解圍的卻是三公主。
王雅春和四公主一起算計自己,如果就只有她們兩個人的話,又怎么會這么清楚魯國公府的事情,那長壽果送上來的也太及時了一些。
長壽果的果樹應(yīng)當是極喜雨的,但是在京城又不可能天天下雨,所以就移植了這么幾棵樹過來,目地就是讓假山上時不時噴出來的瀑布打濕這幾棵樹,看那幾片仿佛煥發(fā)了生機的葉片就知道。
把水抽上去,然后再從假山上傾下來,形成瀑布,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衛(wèi)月舞在江南的時候,也看到過,但是在京城卻沒見過。
魯國公府的這座假山應(yīng)當在里面還有一個存水的東西,到了一定時候,或者積蓄到一定的程度 ,水勢就會突然沖下,形成暴發(fā)性的瀑布,這里面的細節(jié),若不清楚魯國公府的事,又豈會算的這么清楚。
這會假山處的瀑布己經(jīng)傾斜完,就留下幾道水勢蜿蜒下來,形成小溪流,緩緩的從樹底流過,沙石是極其易漏水的。
“居然是林小姐!”有人又低叫了一聲。
“這林小姐和齊國公世子之間…… 這燕國公世子怎么辦?”有人驚駭?shù)奶婺俏伙L雅如玉的燕國公世子嘆息起來,那么美好的一個人,居然讓這位林小姐給玷污了。
“兩個人現(xiàn)在都這個樣子了……這……這可真是……”又有人嘆惜。
對于這位燕地來的林小姐,京城世家中的小姐幾乎都沒有什么好感,況且方才這位林小姐還盛氣凌人,很有一副燕地的世家小姐壓著京城的世家小姐的意思。
這會聽聞眼前的女子是林小姐,許多小姐都興災樂禍起來。
這位林小姐之所以能這么囂張,還不是因為背后有個燕國公世子,這會她衣衫盡濕的倒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看燕國公世子會如何行事,還會迎娶她?
眼前的樣子,己算是名節(jié)盡毀,燕國公世子還會迎娶一個名節(jié)俱喪的女子嗎?更何況這位林小姐現(xiàn)在跟齊國公世子的形狀可謂是曖昧,兩個人之間真的沒什么嗎?
如果燕國公世子還真的會娶她,必然會被天下人恥笑。
耳聽著這許多議論,三公主臉上的得意不由的又浮現(xiàn)了出來,眼前的一切,當然是她算計好了的,而且這事還查不到她的頭上,最多查到四公主而己,當然也是文彩鸞自己沒按好心,否則也不會這么容易中招。
原本只想算計著靜德和這位林小姐之間的事,但文彩鸞現(xiàn)在是越來越討厭了,三公主覺得自己再忍不下去了。
這一次,父皇居然還讓自己來給魯國公世子主持后院,分明是涂皇后在后面挑撥,目地當然是因為文彩鸞,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說動王雅春,一石兩鳥的事,其實并不難。
涂皇后和文彩鸞想在宮里踩自己的母妃,想也別想。
現(xiàn)在計劃終于成了!
“是在說我嗎?”待得眾位小姐一陣感概,一陣嘲諷完,衛(wèi)月舞才從金玉的身后走了出來,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微微一笑淡淡的道。
三公主愣住了,跟著三公主身后的伴讀的臉色也有些發(fā)白。
“卻不知道幾位小姐哪里知道這個人是我?都沒有看到我的臉,就這么認定是我,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事先就知道我會在這里?難不成各位小姐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衛(wèi)月舞神情幽幽的看著眼前的幾位小姐,那雙水眸美而冰冷,仿佛是帶著古井的森森之氣,樹陰落在她的臉上,透著一股子難以描繪的氣勢,這氣勢竟不比兩位公主差,甚至更讓人覺得心頭發(fā)寒。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被她鎮(zhèn)住了。
“林小姐,這……不是你,那真是太好了!”三公主還是最先反映過來,看著衛(wèi)月舞一臉驚喜的道。
“三公主為什么會認為是我?”衛(wèi)月舞淡淡的笑道,根本沒打算買她的帳。
“這……聽她們幾個說是!”三公主推托著道。
“她們幾個說是我,所以三公主也認為是我了!”衛(wèi)月舞半點也沒有就這么打算放過三公主的意思。
“這……是我聽錯了!”三公主從善如流。
“不是三公主聽錯了,是三公主想錯了!”衛(wèi)月舞冷冷笑道,水眸滑過三公主略帶緊張的臉,若有所指的道。
這話讓三公主很不好接,想不到這位燕地林姓女子居然這么難纏。
“啊!你……你……”她們這邊的變故,終于引來了兩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的變故,王雅春這時候也反應(yīng)了過來,驀的伸手推開齊皓南,大聲尖叫著往后退了兩步,然后重重的坐在地上,整個人都痙攣了起來。
一只手指著齊云皓,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來。
整個人現(xiàn)在除了顫抖,就只是顫抖。
眼前的情況突變的讓她說不出話來,甚至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了三公主。
無奈對于她這道哀求的目光,三公主視而不見,直接就忽略了過去,卻把目光落在了齊云皓身上。
齊云皓的眉頭也緊緊的皺著,看著摔倒在地上的王雅春,一時無語。
算準了燕懷涇府上的那位林小姐,現(xiàn)在這位林小姐沒出事,出事的卻是另外的女子,齊云皓也頗不如意。
但他必竟不是閨中女子,稍稍一沉吟,便把目光看向衛(wèi)月舞。
那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應(yīng)當就是神秘的林小姐,這還是他第一次看清楚那雙明媚的水眸,配合著梅花妝容的水眸,美的空靈,但又似乎帶著一層水霧,迷茫間仿佛吸人魂魄似的美麗。
齊云皓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靜德郡主的美,己讓人驚艷,眼前這位神秘的林小姐居然有著不遜色于靜德郡主的美麗,既便只是一雙眼睛,己是如此嫵媚動人。
心里不由的泛起一絲可惜,如果方才真的是這位林小姐,倒真是意外之喜,對于燕懷涇來說,必然是更大的打擊,能夠在燕懷涇這里扳回一城,他還是很樂意的。
只這林姓女子媚則媚也,眼中的眸色卻是一片寒洌,看向他的時候,只稍稍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便直接移開目光,仿佛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似的。
這讓一向心氣頗高的齊云皓頗不為悅。
他必竟也是一地的世子。
不過眼下的情形己是一團混水,他也不愿意再趟下去,遠遠的沖著三公主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三公主朝著他側(cè)身微福,算是還了一禮。
見他離開,也沒人敢阻攔,齊云皓于是不發(fā)一言,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眾人的目光轉(zhuǎn)向當場,齊國公世子身份尊貴,況且還是一個男子,小姐們都不敢說什么,但是對于王雅春,可就沒那么客氣了,待得齊國公世子離開,眾人紛紛的圍了上去,一時間燦笑和嘲笑聲,此起彼伏。
王雅春縱然平日里人緣也不錯,但方才的那一幕實在驚悚,這會大家都紛紛的議論起此事來。
此事其實極難處理,照正常情況,王雅春現(xiàn)在只能進齊國公府為妾,但看齊國公世子的樣子似乎對她也沒什么意思,而且這里面還隔著四公主的情面,王雅春雖然是陪讀,但其實也是四公主的陪嫁,四公主這會還不知道花落誰家,王雅春這里便有了這樣的事。
說起來也是一件極丟臉的事。
而且丟的還不只是她的臉,連帶著四公主也一起丟臉。
“林小姐出事了?林小姐出什么事了?”眾人正在這里說著,大家猜想中跟著一起丟臉的四公主,忽然帶著許多人匆匆過來。
眾人回頭,看到來人,大驚失色起來。
站在人群處的燕懷涇,一襲白衣如雪,映的俊美無雙,但一張臉陰沉中透著森寒,還有幾分嗜血一般的怒意。
燕懷涇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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