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不著南宮墨云說出這樣的話,凌語柔傻了眼。
相公怎么會在這時候,說這樣的話?她不明白,前些時候南宮墨云是那么的自信滿滿,現在卻變得如此消沉?
“相公,你在跟柔兒開玩笑吧?”凌語柔試探著問了句。
南宮墨云看向她,自嘲一笑:“為夫只是不想柔兒擔心,其實為夫好怕。”說到這里,南宮墨云別開了臉,沒有看她。
凌語柔扳回他的臉,認真道:“相公,你怕,柔兒在!柔兒會保護相公安全的。”
“世人奸狡,單是一個蒼穹便讓為夫很是吃力,柔兒你說這話如何能讓為夫放心。”
凌語柔一時語窒,想了想道:“就算斗不過也要斗,總比引頸受戮的好!”死在一起,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南宮墨云雙眸劃過一抹暖意,卻很快冰冷道:“耶律齊是個值得依靠的人,你跟著他,他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相公也沒讓柔兒受過委屈!”她吃過不少虧,但有南宮墨云在的地方,欺負過她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南宮墨云處事方式表面上溫柔,實際狠辣,她是最清楚不過。
對比起蒼穹,蒼穹只不過是表面做做樣子罷了,若真論起謀略,十個蒼穹都不是南宮墨云的對手。
南宮墨云淡淡一笑:“這身體是封夜的,總有一天為夫要退讓,到時候為夫便魂飛魄散了。”
凌語柔渾身一震,心臟猛然停頓了好幾拍,這是她最不愿面對的事情!
不錯,身體是封夜的,就算她再不舍,也不可能讓封夜永遠沉睡下去。
封夜為她付出很多,她不能這么自私。
“為夫知道你善良,不忍對封夜出手,所以為夫陪伴你的日子不多了。”南宮墨云嘆了一口氣:“到耶律齊身邊去吧,為夫安心不少。”
“我不去!”心像被狠狠擰了一下,凌語柔這話基本上是吼出來的,吼完后,腦海里劃過一抹電光,像想到什么似的道:“你是故意讓耶律齊過來的?就為了將我推給他?”
南宮墨云不語,微微瞼目道:“你在無極宮殿勢單力薄,讓為夫分心,為夫只能將你支開。趁為夫還有時間,盡可能重創蒼穹,那樣你便安全了。”
“若是你不在,這世界對我來說還有什么意義!”凌語柔想也不想的吼道:“行,你嫌我讓你分心,我離開就是,那也用不著將我推給別人!如果現在剩下一縷魂的是我,我給你塞一個女人,你能接受不?”
南宮墨云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要做什么,你告訴我就是,我一直是聽你安排的。反正我是做不到將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眼睜睜的看著你送死!”凌語柔雙手緊握,一字一頓道:“與其這樣,倒不如我現在先自行了斷算了!”
南宮墨云雙眸一睜,看了凌語柔好一會,隨后慢慢閉上雙眸,唇角微微上揚:“柔兒,為夫知道你說的是氣話,你是不可能自行了斷的。”
這話就像一把錘子在凌語柔心上狠狠敲了一錘,心痛得她臉色一下煞白,語氣帶著些顫然道:“你說什么……”
為何……一向溫柔如此的南宮墨云會說出這么傷人的話?
南宮墨云睜開雙眸,看向她,眼神里帶著一絲逼視:“若然你自行了斷,那你一直以來收集七國玉牌,又是為了什么?”
凌語柔一震,腦海里迅速掠過凌云的臉,不禁有些心虛。
也許,南宮墨云說的是對的。她何嘗不是一直在利用南宮墨云,南宮墨云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說。
他不說,卻一直在幫她,直到如今,一切都坦然在前。
真相往往就是這么殘酷。
凌語柔良久的不說話,南宮墨云雙眸凝著一抹悲傷,微微別開臉道:“柔兒,為夫不是來質問你什么,用七國玉牌可以讓蒼穹殿主答應你一個要求,此事定必十分艱難,你不說,為夫也不問。現在七國玉牌在手,你可以到蒼穹神殿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為夫吧。”
凌語柔不知如何回答,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虛偽。南宮墨云為護她只剩下一縷魂魄,到后來她卻是要回地球。她走了,南宮墨云怎么辦?
魂飛魄散嗎?
世間事,安得兩相全,走……還是不走?
南宮墨云輕輕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道:“柔兒,為夫想靜一下,你能離開一會嗎?”
凌語柔動了動唇,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若然她留下,若然她永遠與南宮墨云在一起,那便要犧牲封夜。她做不到。
若她要走,封夜固然沒事,但南宮墨云便要永遠消失……
她舍不得南宮墨云,舍不得……
凌云與南宮墨云,都是她的命啊。
念想著,凌語柔雙眸一片通紅,轉過身去,不忍再看南宮墨云。
那躺在太師椅上的身形,太孤單,孤單得讓人不忍觸目。
如做錯事的孩子般,凌語柔一邊走一邊心神仿佛,腦海里一直響著南宮墨云所說的話,直到一道身形攔著了去路。
抬頭一看,迎上耶律齊關心的眼神,凌語柔微微皺眉,沒好氣道:“你怎么在這里。”
“你們兩個吵架了?”
“不關你事。”都是因為耶律齊,南宮墨云才如此感傷,要不是耶律齊,她也不用這么心虛。
想著,凌語柔轉身便往回走,耶律齊跨前一步擋著她去路:“他舍不得你的,讓他靜一會吧。”
凌語柔心內無名火起:“你又怎么知道他舍不得我?你又怎么知道他要靜一會?究竟你和他之間有什么秘密?怎么你們都瞞著我!”
料不著凌語柔發這么大的火,耶律齊怔然了一會才道:“好好好,我全告訴你行了。其實南宮墨云知道那個無極國主要做的事,特意叫了本王過來保護你的。有本王在,蒼穹不敢輕易出手。這樣可以為他多爭取一些時間。”
“那你知道相公他要做什么嗎?”
耶律齊抿了抿嘴,搖頭:“他的想法從來讓人猜不透,他對你說狠話,只是不想你涉險罷了。”
凌語柔微微皺眉,這事情很不妥!
好像一切都來得很突然,這么多巧合,就絕不是巧合了。
“那你要在無極國留多久?”
耶律齊臉色一凝:“本王是來帶你走的。”
“什么?”凌語柔不可置信道:“相公他真的讓你帶走我?”
耶律齊看了她好一會:“既然南宮墨云讓本王來,便說明你倆的處境不妙,本王不想你涉險。”
耶律齊在刻意回避著些什么,凌語柔心里一喜:“那就是說,相公他沒說讓你帶走我?”
“這容不得他來決定了。”耶律齊一拂袖,不容置疑道。
凌語柔微微挑眉,若然不是南宮墨云的意思,她絕不許耶律齊硬來。
拒絕的話正要開口,凌語柔轉念一想,問道:“不知國主這次帶了多少兵馬來?”
耶律齊微微一愕,俯下身,饒有興味的看著她:“你猜。”
“呵。”凌語柔冷笑一聲:“不論國主帶了多少兵馬過來,柔兒絕不離開相公。若國主要硬來,別怪柔兒不客氣!”
凌語柔話畢,轉身離開。
耶律齊看著凌語柔的身形,雙手反背身后,微微凝眉。
南宮墨云情況不樂觀,這生死存亡之際,不知他有何險招。語柔是個關鍵,他絕不能坐視不理!
魔鬼山上。
天空中烏云密布,電閃雷嗚,腥臭之氣彌滿整座山,此是地獄之山,生人勿近。
便見原本烏黑的天空中金光閃光,一團祥云自天空隱隱降落。
見原本烏黑的天空中金光閃光,一團祥云自天空隱隱降落。
祥云漸漸散去,彩霞中顯現一金袍仙人,金色的雙眸告訴著人們他成仙之路與別不同。
便見他朝一白衣人跪了下去:“小仙參見殿主。”
白衣之人著裝極是簡單,卻道骨仙風,仙人之氣竟遠遠勝過這金袍仙人。
“你竟是還記著。”
分金斷玉的聲音傳遍四周,如懸梁在耳,金袍仙人更是恭敬道:“殿主之恩,小仙永世難忘。不知殿主此次召小仙來有何要事。”
白衣人微微一笑:“你倒很聰明,不枉本尊當初一番點撥。”
“承蒙殿主提點,小仙得以修成正果,此恩此德迦羅無以為報,殿主有何事吩咐便可。”
“很好。”
白衣人轉身,額上印記鮮紅如血,白玉之手往前一伸,便見一玉笛黃空而出。
玉笛晶瑩剔透,白色之氣環繞在側,一看便知仙家不凡之物。
“你帶著此笛子,今晚子時,在莫長天閉關處奏響,只需三聲便可。”
看著此玉笛,迦羅甚是疑惑,對上白衣之人卻不敢多問半句,接下笛子道:“殿主放心,小仙定當完成。”
見著迦羅要走,白衣人道:“慢著。”
“不知殿主有何吩咐?”
“你就如此接過笛子,怎么不問問本尊為何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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