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早上喝下了歐陽紅葉為她煮的那滿滿一杯咖啡,董穆雅肯定撐不過白天寒假返校的例行工作。
回到歐陽古宅,本來想先在沙發(fā)上小憩一會兒,誰知鬼迷心竅的又走到了地下資料庫里。還未進(jìn)門就看見資料庫里一閃一閃的亮光,她記得早上走時應(yīng)該關(guān)了電腦的,沒想到此時它竟開著,多少令她覺得有點兒詭異。
屏幕上果然出現(xiàn)那熟悉的對話框,WiseMan從上面發(fā)來了無數(shù)條信息。
WiseMan:那張圖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WiseMan:在嗎?
WiseMan:關(guān)于那張圖的信息,我愿意出高價購買,隨便你開價。
WiseMan:在嗎?
……
從未見過WiseMan有過這樣急不可耐的時候,一改他往日處事不驚又捉摸不定的作風(fēng),他對那張圖的關(guān)注度簡直一目了然。董穆雅突然想到她不過是早上將那張圖掃描到了電腦里,他竟這么快就做出了反應(yīng),可見他對自己的監(jiān)視有多密切。
她拉開椅子坐下,試探著回了話,想看看他多久會有所反應(yīng)。
NoName:在
大概只過了幾秒鐘,她正好奇著他長時間讓對話框開著難道不怕被她搜索到他的正確ip地址,就收到了WiseMan的回復(fù)。
WiseMan:關(guān)于那張圖,你知道些什么都請告訴我,我愿意出任何價錢。
他的一個請字讓董穆雅更加地不明所以,平日里傲慢得無可附加的那個WiseMan,一面叫囂著自己就是真理一面開著高價的那個WiseMan究竟是怎么了,她的好奇心達(dá)到極限。
NoName:這張圖是由妖界獲得的,很可能會關(guān)系到妖界乃至人間的未來。
WiseMan:如果我說我能幫你破解這張圖,你可否告訴我究竟是從誰的手中得到它的?
NoName:我曾經(jīng)提起過嗎,那個人叫做青云,這張圖與他近期的一項
大動作有關(guān),但具體是什么我還沒有結(jié)論。
WiseMan:可不可以傳一個更清晰的版本給我?我來幫你解圖!
董穆雅聽出他心底對這張圖的迫切,就越發(fā)大膽。
NoName:除非你肯見我。
WiseMan:如果沒有我,你是解不開這張圖的。
NoName:那你是小看我了,雖然可能會花上更長一些的時間,但我一定能有辦法解開。
WiseMan:我想你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NoName:此話怎講。
對話框一下子彈開后,便消失不見了,WiseMan并沒有回答董穆雅最后的疑問,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她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過強(qiáng)硬了,如果他真能很輕松的解開那張圖,無疑會對歐陽紅葉和妖界產(chǎn)生巨大幫助。但作為資料庫管理者,她卻實在無法抵擋對WiseMan的癡迷,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知識庫,一部萬能的辭典。她所需要的一切,她已知的和未知的整個世界的知識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者就像他說的,他就是通向真理的鑰匙。
夏秋這天起的很晚,她并不是一個愛睡懶覺的人,但頭天晚上因為擔(dān)心著閉上眼會夢見從赤嘞米爾城逃出時的畫面,所以遲遲不能入睡。好像是天快亮的時候她才開始淺淺睡去,也說不清是做夢還是魂離,她竟然伏在一只巨大仙鶴的背上。
它馱著她一直飛到仙鶴泉鄉(xiāng)的長生島上,那座小島又恢復(fù)了之前的生機(jī)盎然,鶯飛蝶舞,雖說是夢卻聞得到花的香氣,聽得到鳥兒的歡歌。石亭中已備好了酒席,而梅刃正坐在席上,那只巨大的仙鶴一落地就幻化成了羽鶴仙人引著夏秋也坐到席子上去。
三人相對而飲,交談甚歡,在亭子外美景的包圍下,夏秋的身心都得到洗滌,心靈的創(chuàng)傷也好了大半。
再醒來時已是中午了,從床上爬起來,感到腹中空空,于是走下歐陽古宅的樓梯。餐桌上有歐陽紅葉留給她的早餐,而他和董穆雅卻都已離開了。她胡亂的把事物塞進(jìn)嘴里,由于太過饑餓也顧不得仔細(xì)咀嚼,不知不覺間終于有了飽腹感。這時恰好千騎來歐陽古宅接她,兩人就相伴回到了妖界。
歐陽小冷頭天沐浴時,已發(fā)現(xiàn)不見了夏秋贈的手鏈,第二天一早命妖仆在庭院和屋內(nèi)四處找過仍尋不見。可他卻根本沒想過會是靈羽拿走的,其實他之所以對這陌生少女還算客氣,主要是看在望月的面子上,她先是被他交給他們照顧,又跟著他們從赤嘞米爾地下城逃出來,到了這陌生的地方,所以對她的胡攪蠻纏,他雖然心里有氣也只得盡量收斂。
沒想到一大早,她就又闖到他跟前,非嚷著要他帶她去商店街轉(zhuǎn)轉(zhuǎn),說是沒有可以換的衣服。他本來是想打發(fā)妖仆陪她的,但她又?jǐn)[出那種不隨了她的愿就誓不罷休的架勢,鬧的他無可奈何,只得答應(yīng)了她。
看她興高采烈,蹦蹦跳跳地圍繞在他身邊,一副人畜無害的單純相,倒是有幾分神似雪兔。歐陽小冷這樣一想,正好到梧桐苑叫上雪兔一起,也免得和她孤男寡女的單獨相處。
梧桐苑一如既往的蕭條,院子似乎也久未打理,說也奇怪,本來身為前任王侯的遺孀,也該有幾個妖仆服侍著的,但妙雪悠卻堅持親力親為,將妖仆們都打發(fā)了。
雪兔正在前廳里百無聊賴地玩著鬼象棋,這種棋的規(guī)則和象棋基本一致,也有將,車,帥,炮,馬和卒,可以兩人對陣,也可以一人來下。一人下時,在棋盤旁代表單的妖符那里一點,棋盤就會自動與下棋者對陣,當(dāng)棋子憑空改變位置的時候,就像有個隱形人在操控的感覺,所以叫做鬼象棋。哪方勝利一次對面的棋盤就會變燙一些,最后無法忍耐的一方自動認(rèn)輸放棄。
看見歐陽小冷進(jìn)來,雪兔一下子由椅子上跳起來,沖上去喊了句:“小冷哥哥!”
誰知歐陽小冷后面竟然還跟了一個和自己年齡身高都相仿的女孩子,這女孩兒面容姣好,身材小巧,明眸皓腕,朱唇粉面,身段透著風(fēng)流。雪兔看著她緊緊依偎著她的小冷哥哥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在心里承認(rèn)的能和他這樣親近的女孩兒只有夏秋一人,也不知眼前這一位是從哪蹦出來的。
她故意裝作對這女孩兒不屑一顧的樣子,拉住歐陽小冷問:“夏秋姐姐呢?”
歐陽小冷不假思索地回答:“應(yīng)該稍晚些會來吧。”
靈羽這樣善于察言觀色的人,一下子就感受到眼前這小妮子對他的嗤之以鼻,她表面上是在問夏秋,實則卻是在說給他聽的,但他靈羽也不是吃素的。
他嬌嗔地拉住歐陽小冷另一邊的袖子說:“妖王哥哥,不是說好陪雀兒去商店街上嗎,咱們快走吧!”
歐陽小冷極力想甩開他的糾纏,可試了幾次卻都沒成功,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感嘆于這女子的手力了。
雪兔瞪了靈羽一眼,心里卻暗暗氣小冷哥哥平日里不是以不近人情出名嗎,怎么對眼前這個女孩兒卻毫無辦法。
三人就這樣并排走到商店街上,說來也巧,正撞上夏秋和千騎。若是別人一定會感到分外尷尬,偏偏聰明絕頂?shù)臍W陽小冷獨缺了這根筋,竟連掩飾都沒有,還任由雀兒拉扯著。
就連雪兔都替他著急,無可奈何地沖他搖搖頭,就迎向夏秋和千騎說:“夏秋姐姐,千騎哥哥!”
“雪兔,好久不見了!”千騎和雪兔打了聲招呼,對眼前的情形也是茫無頭緒。
“雪兔!”夏秋雖心里別扭,但表情還算自然。
“這位叫雀兒的姑娘據(jù)說是離開赤嘞米爾時太過突然,沒有帶什么可換的衣物,才會求小冷哥哥帶她來買的。”雪兔忙幫著幫歐陽小冷解釋道。
“是啊是啊,夏秋姑娘可別誤會哦!”這古靈精怪的靈羽又抓住了個機(jī)會在旁邊煽風(fēng),這樣一說倒顯得夏秋心胸狹隘了。
誰也沒想到夏秋竟然笑了,她這一笑讓靈羽反而心慌了,忙問:“姐姐怎么笑起來了?”
“你還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所以還有一點兒高興!”
夏秋的回答坦坦蕩蕩,讓靈羽更有些無地自容,心想這女孩兒身上偶爾還透著一股傻勁兒,可她的這種傻卻不招人討厭,這樣想著他的心竟有一絲動搖。
這樣的五人組合走在商店街上,氣氛自然融洽不了。雪兔一個勁兒地給千騎使眼色,意思是讓他幫忙來緩解這個僵局,可他卻一直無動于衷,讓她在心里直想罵人。
最后只有她親自出馬,她若無其事地走到靈羽跟前一挎他的胳膊就說:“雀兒姐姐,前面就有家賣衣服的店鋪,我?guī)闳マD(zhuǎn)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靈羽由歐陽小冷的身邊拉開,然后邁開步子,連拉帶拽地將他往前面的店鋪里引去。夏秋晚她們幾步走進(jìn)那家店里,歐陽小冷和千騎不愿意進(jìn)去,就留在店外等候。
這對于靈羽無疑是個好機(jī)會,她有意無意以挑布料為幌子,在夏秋眼前露出腕子。夏秋的目光雖只是一撇,卻也看見他手上戴著的手鏈正是自己去年在歐陽小冷生日時送給他的那條,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但卻又無法開口去問那手鏈他究竟是怎樣得來的,若真是歐陽小冷送給他的,那她該有多么無地自容。
靈羽本以為看見神色恍惚的夏秋,他應(yīng)該是滿心歡喜的,但事實卻正好相反,看著眼前黯然神傷的人類少女,他竟不由地心疼起她來。那女孩兒一定是真心喜歡著外面的歐陽小冷的,即使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們兩人之間那暗生的情愫。
夏秋在心里苦笑著想: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手鏈,也沒有多復(fù)雜的工藝,我干嘛要那么在乎呢?
可這想法卻連她自己也說服不了,她見過歐陽小冷對其他女孩兒的冷漠態(tài)度,即使是再美的妖怪,他連看也不愿多看一眼,可對雀兒他似乎就少了那么一點兒免疫力。
的確,雀兒生得嬌小迷人,又比自己更會撒嬌,這樣的女孩兒就像劉玲美一樣,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應(yīng)該更受歡迎。自己不過是歐陽小冷的血盟締約者,根本沒有獨占他的權(quán)利,如果他遇見更加適合他的人,她除了祝福又能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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