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繡回答,他又立刻解釋道:“其實無論是九云山,還是城主府,都鼓勵弟子在遇到破不開的壁壘時,換個方式,或者說換種想法,大部分人都是選擇煉丹煉器制符陣法之類的,在其中尋求突破。
而我,應(yīng)該屬于少部分的那類人,顧道友,你若是進了九云山,或者城主府就會知道,其實修煉并不拘泥于形式,我們這里有我這般以廚入道的,也有純粹以食入道的,更有以工入道,以衣入道,以學(xué)問入道,以禪入道,種種方式,只要自己覺的合適,就不會有人反對,即使是正式收你入門下的師父。”
顧繡自己雖然不全算是以衣入道的,但是煉制法衣也的確讓她的修煉之途平坦了許多。
而且自從來了尊神界,顧繡有感覺,煉制法衣將會帶給她更大的幫助,更好的突破。
喻晨帶著顧繡走廊繞石,轉(zhuǎn)閣渡橋,一刻鐘后之后,顧繡終于看到了矗立在面前的白玉石柱上寫的“招新堂”三個大字。
招新堂中,只有兩名凝息期的弟子百無聊奈的坐在那里聊著天。
招新堂這部門,忙的時候,喝口水都是奢侈的,閑的時候,能一連一個月不開門,都沒人來找。
只不過作為尚城這等大城的城主府,每個部門每天都要正常運轉(zhuǎn),像如今這般,招收新弟子的熱潮已經(jīng)過去了,派兩個低階弟子守在這里便可了。
那二人看到喻晨帶著顧繡一起進來,忙站起身相迎。
“喻公子,您這是……”
其中一個小個子的弟子眼珠咕嚕嚕轉(zhuǎn)著,不停的在喻晨和顧繡身上來回掃。
另外一個弟子稍顯木訥,喚了一聲“喻師兄”,便站在旁邊不說話了,將場地留給小個子發(fā)揮。
喻晨問道:“你們師叔呢?”
小個子弟子道:“師叔在里面打坐呢,萬師弟,你進去喚一聲。”
稍顯木訥的弟子一聲不吭的便進了內(nèi)室。
顧繡沒想到這招新堂的弟子竟然這般好說話,能被他們稱為師叔的必定是散神期修士,她不覺的自己有這般大的面子,還必須得散神期修士來招待。
既然不是自己的面子……顧繡朝旁邊的喻晨看過去,這位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內(nèi)城弟子。
片刻之后,一位胡子拉碴,頭發(fā)亂糟糟的中年男修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
原來這位是在睡懶覺,而不是像小個子弟子說的打坐修煉。
喻晨卻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朝中年男修行了個道禮,“廖師叔!”
廖鑫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問道:“不知喻師侄找我何事啊?”
喻晨將顧繡推到前面,道:“這位顧道友是四年多前參加落英谷秘境試煉的,如今她回來了,廖師叔得為她辦理一下進九云山的手續(xù)。”
喻晨說的理所當(dāng)然,就像已經(jīng)篤定顧繡定能進九云山一般。
聽到喻晨這話,廖鑫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顧繡,一雙原本還帶著幾分惺忪的眼,頓時精亮了起來。
“顧小友是吧?”
顧繡點點頭,喚了一聲“廖前輩”,并將當(dāng)初尚城城主府發(fā)給自己的玉牌遞給廖鑫。
廖鑫探進神識,察看了一番,“你是顧繡?”
顧繡點頭,“晚輩是。”
怎么聽廖鑫這口氣,他似乎知道自己啊。
顧繡可不相信自己在尚城城主府有這般大的知名度。
“你們等一下!”廖鑫說著,也不理顧繡和喻晨的反應(yīng),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傳訊符,說了兩句話,待傳訊符飛走了,他這才讓顧繡拿出此次試煉所得的寶物。
顧繡想了想,拿出數(shù)顆妖丹,一堆靈藥仙草,又將從萬木界帶出來的可以作為煉器和煉制法衣材料的神木枝條拿了出來。
在廖鑫、喻晨以及兩名凝息期弟子一眨不眨的盯視下,她最后從儲物袋中拿出了赤烏木。
當(dāng)然,她只拿出了一根。
這下,廖鑫無法再維持淡然了,他猛的站了起來,對著赤烏木凝視了好一會兒,這才將目光移向顧繡。
“你去過南桂深山了,還是那個有緣人?”
前面一句話顧繡是明白的,這后面的一句話顧繡就不大明白了。
她正想問一問,后面卻傳來一個清悅的聲音,“赤烏木?”
幾人紛紛往后看去,從外走進來,穿著一身繡著金色盤龍圖樣朱紅色法衣的男子正是徐若光。
現(xiàn)在顧繡知道了,廖鑫方才那張傳訊符就是傳給這人的。
“徐師弟!”
“徐師叔!”
廖鑫和喻晨上前喚道。
徐若光看向顧繡,顧繡沒奈何,只得上前施了禮,喊了一聲“徐前輩”。
她可還記得自己還欠他一件玄色帶有雷電之力的法衣。
“五年之期,還差三個月。”
果然,這家伙開口了。
她就知道,他讓人盯著自己,就是為了討債的。
不過,顧繡現(xiàn)在是手中有貨,心中不慌。
她笑盈盈的回了一句,“是啊,還差三個月,早著呢!”
徐若光看了她一會兒,忽的笑了,而后轉(zhuǎn)頭朝桌上看去,拿起那根赤烏木,“赤烏木?”
顧繡抬了抬眼,給他一個“廢話”的眼神。
雖然這兩個字她不敢說,可是用眼神示意,她還是有那個膽子的。
徐若光自然看明白了,也不說破,只對廖鑫道:“廖師兄,如此可能進九云山了?”
“有了這根赤烏木,自然是可以的。”
廖鑫忙道,心道就算不行,你徐師弟都親自跑過來了,我敢說個“不”字嗎?
廖鑫的腹誹其他人自然是不知的。
顧繡立刻走到桌邊,將除了赤烏木之外的其它東西,一股腦的掃到了儲物袋中。
其他人被她這干脆利落的動作驚呆了。
“顧……顧道友,你這是……這是做什么?”
喻晨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既然這一根赤烏木便能讓我進九云山了,其它東西自然要收起來啊,免得浪費。”
顧繡理所當(dāng)然的道。
“啊……哦……”喻晨愣愣的點頭,這樣也可以?
廖鑫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這里,將拿出來準備獻給城主府的東西,又收了回去。
遂他一時之間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等顧繡將全部東西都掃進儲物袋中,他看著桌上那孤零零的一根赤烏木,心疼的直抽抽,真想抽自己嘴巴。
顧繡看著廖鑫一臉肉疼加茫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眨了眨眼,問道:“廖前輩,你方才說只要有這根赤烏木就夠了,前輩何時方便給晚輩辦理入門手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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