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晨的家離西湖不遠(yuǎn)。大鵬、雨晨還有他倆的父母常常一塊兒去西湖邊散步。這一老一少兩對夫妻總能吸引到許多充滿羨慕的目光。這是一個(gè)多么和諧又幸福的家庭啊!
他們常常聽到別人對他們一家人這樣的贊嘆聲。有的時(shí)候,江父和江母也會拒絕大鵬或雨晨的邀請,因?yàn)樗麄円膊辉高^多地打擾大鵬和雨晨這對小兩口的二人世界,畢竟現(xiàn)在還是大鵬和雨晨的蜜月期。
因此,他倆就只好單獨(dú)去湖邊散步了。
一日早晨,大鵬和雨晨沒有吃早飯就來到了西湖邊。湖邊除了幾個(gè)晨練的老人外,就只剩下他倆這對年輕的小夫妻。他們相對坐在擺在西湖邊的一張餐桌前,一邊看著西湖,一邊吃著早餐。餐桌的中央固定著一把撐開的傘,既是為了遮擋陽光,也是為了防止雨淋。
“西湖啊西湖,叫人怎么也看不厭忘不下!你因何總是讓我魂?duì)繅衾@?也許,你就是我的親人才讓我牽掛。也許,你只是江南的一處美景,如詩如畫。”雨晨對著清澈見底的西湖,慢慢地,情深意濃地說。
“西湖秀色可餐,杭州也美不勝收。柳永有一首詞就是寫杭州風(fēng)景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是《望海潮》。”雨晨說著,就將柳永的《望海潮》吟誦了出來,所用的不是普通話,而是她們江南特有的吳儂軟語,聽起來如飲美酒。江南話話江南風(fēng)光,也竟是那樣的自然和親切。
柳永《望海潮》
東南形勝,江、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fēng)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云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fù)蕖GT擁高牙,乘醉聽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夸。
“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我也很喜歡他的詞。他的詞很有感情,也很值得人回味。我最喜歡的還是他的那首《雨霖鈴》。”
“我也是。我想沒有人不會不喜歡他的詞,不管是失意的,還是得意的,只要是個(gè)有情有義的人,就都會將他的詞反復(fù)吟詠。他的詞就像愛情一樣值得人品味和珍惜。”
“只可惜他官運(yùn)不佳,到頭來還只是個(gè)屯田員外郎。”
“歷史上哪個(gè)酒足飯飽、官運(yùn)亨通的人能寫出好的文章?”
“也是。”
這時(shí),空中下起了小雨。雨是柔而輕的,落在掌心里只會感到一絲冰涼的慰藉,落在大地上卻聽不到絲毫的聲響,是帶著江南的獨(dú)特意味的。晨練的人紛紛離散,去找避雨的地方。大鵬和雨晨卻紋絲不動地坐在西湖邊,繼續(xù)他倆的交談。
“雨晨。”
“叫我?”雨晨以為大鵬是在叫她,其實(shí)不然。大鵬只是在早晨里遇到下雨才突然想到了雨晨這個(gè)詞匯,竟忘了這個(gè)詞匯還是他妻子的名字,才失口說了出來。
“不是。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你名字中蘊(yùn)藏的深意。”
“什么深意?”
“雨晨——雨中的早晨。你看看,西湖在有雨的早晨里不是比往常更好看了嗎?雨晨,你的名字也像此時(shí)的風(fēng)景一樣美。”大鵬說完后,緊接著又補(bǔ)充了一句,“不過,你人更美。”
“你喜歡西湖嗎?”
“那還用問?我喜歡西湖就像喜歡你一樣深。”
“我們以后就在這里工作和生活。你說好嗎?”
“好雖好,卻不適合我,尤其是現(xiàn)在的我。”
“這個(gè)又怎么說?”
“西湖的風(fēng)景雖美,但也極易削減一個(gè)人的上進(jìn)心。就像SX人所說的‘少不入川’那樣,男人一旦在江南的美景、美女群里生活久了,就會沉浸此間,樂不思蜀,再也不想其他任何的宏圖大志了。”
“你還挺清醒的嘛!西湖的美景和我的美色都不能將你征服啊!”雨晨笑著說。大鵬聽后也笑了。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shí)休?暖風(fēng)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比汴州。我不會像南宋的帝王那樣整日沉湎在美景和美色中,我要像我的祖先那樣開疆拓土,縱橫商海。”
大鵬和雨晨又在雨中的西湖邊聊了好久,才離去。李健吾覺得他雨中登泰山別有意味。他倆覺得雨中看西湖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的。
在杭州停留的日子里,大鵬和雨晨除了多次看過西湖外,還游覽了杭州其他名勝古跡。離開杭州,他倆就直接北上,返歸呼市。
大鵬和雨晨回呼市后第二天就去了他們的新房。他們要對新房進(jìn)行裝修和布置。完事后,他倆就可以搬進(jìn)去住了。從此,他倆就要像普通的夫妻那樣過著“柴米油鹽”的平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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