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么?寒子?”
“還好,沒事。”
“看不出來,你小子下手那么狠?”喜子用手指戳了戳我。
“……罵我沒啥,我那東西不能動”
“嗯,講究人,這次估計會被趕了。”
“不好意思啊喜子”我撓了撓頭。
“沒事,天大地大,哪里都能去……”
‘……’
“咚咚咚”
“進來,把門關上。”老板很冷的聲音從里面傳出。
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后的進去了,喜子二話不說直接坐下,還順手拿起他表哥的紅塔山,啪的打著,猛吸一口后就靈魂出竅了般不說話。我一臉懵逼的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有些膽怯的站在哪里一動不動。
“你也坐吧。”老板說。
“還是站著把事說了吧老板,這次給你添麻煩了。”畢竟是我動手打了人。
“還知道惹了麻煩?比喜子強。”
我扭過頭朝喜子看了看,嘿!那小子跟沒有聽見一般。我打量了著他,一米七七左右的個頭,留著士兵頭,身材勻稱,皮膚黝黑,兩眼炯炯有神,骨子里都透著一股干練利索勁,一看就知道在部隊練就的。
“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報警,你這個事情就大了,會被拘留的。”
“嗯知道。”
“說吧,怎么處理?”
靠,我哪里知道怎么處理,人是我打的,事是他們先挑起來的,問我,我說就這么算了,你會同意么?當時心里還這么想著。
“說話呀,要沒有解決方案,我就直接報警了”說著還順手拿起了他那裝逼的電話。
“得了,老表,別搞你那一套,不就是打架么?你剛才不報警,你能摁住是吧?現在這里又要報警,是不是要扣工錢?”
“你——”老板有些想要暴走被喜子氣得。
“我什么我,老表,你這套用過好多次了,以前工地沒有打架的?”喜子瞪著個眼睛。
得,這喜子直接把話全說白了,直接要僵住了看來。不過說回來他倒沒有亂說,以前的工裝工地由于管理水平低下,人多口雜而又三五成群,經常會發生打架斗毆的現象,時間一久,老板一般跟派出所都混的很熟,一些小傷小情的也就自己處理了,然后賠點醫藥費什么的,協商好自愿簽了私了的白條就匆匆了事。然后老板就會在未受傷者哪里扣除相對多的醫藥費,自己再揣點。這樣類似的情況也主要源于務工人員素質不高,主要靠手藝賺錢養家,一般也就出不了大事,慢慢就形成了習慣。
“喜子你閉嘴,要不你也滾蛋。”老板真怒了看來。
“走就走,但是老表話我撂這里了,打架我也參與了,你要是多扣了寒子的工錢,我就一個小要求,我們明天再離開工地?”
“不會多扣,就扣500塊,你扣200塊吧,你們可以明天再離開。”
“好,就這么辦”喜子非常痛快的回答道。
……沉默了小一會。
喜子又上前拿了兩根紅塔山,還順手丟了根給我,坐在那里就自顧自壞壞的笑著。
“你笑什么?不對,你小子有壞心思吧?”他表哥感覺喜子有鬼,禁不住問道。
“呵呵,哪能啊”喜子說。
“我從小看著你長大進部隊,我還不了解你”老板繼續質疑中。
“真沒有,你是我親哥好吧?”
“沒有?你最好是告訴我?別想著惹事。”老板聲音提高了幾分。
“不可能……除非……”喜子壞壞的把尾音拖得老長。
“除非什么?”
“你不扣寒子那么多,扣200跟我一樣吧,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嘿嘿。
他表哥猶豫了半天,從小看著長大,應該是擔心喜子再捅婁子。
“行。”
“成交啊,不許反悔,先結算工錢吧。”說完,喜子朝我眨了眨眼睛。
……
天數乘以工價減掉扣除的這個容易算,很快在喜子的“無賴”表現下,我們順利的拿到了這些天來的工費。
“現在可以說了吧,喜子?”
“其實沒啥事,我就是想晚上再揣他兩腳而已……哈哈!”
反觀老板,腦門一臉的黑線。“我說你小子那么爽快呢?原來你還想惹事?”
“走了老表,不惹事,但還是明天走啊,哈哈,哈哈……”
出了臨時辦公室,摸著兜里的現票子,我一臉迷惑的看著喜子。
“你看著我干嘛?”喜子問我。
“謝謝你喜子,你怎么就知道你表哥會答應?”
“簡單,真的是他從小看我長大,知道我的德行,再說了我也只是嚇嚇他,他會擔心沒有看好我,被我姑媽他老娘罵唄。”
“就這?”
“要不還能咋的?對別人怎么樣我不知道,表哥對我還是闊以的,哈哈”喜子看來很高興。
喜子為人正直,好打不平,豪爽,直率,比我大上2歲。看著他走在前面的背影,我居然有剎那的向往,同樣當過兵,能說能打打還能坑他老表?
“你快點,麻溜的。”
“你在北方當的兵么?一口北方腔”我問。
“是”
然后他就閉口不說花了,只是叫我一個勁的快點,快點,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到了,走進去。”
我抬頭一看,不錯的小酒樓了,干嘛來這里?
“別磨蹭了,進來吧,我請你喝酒。”
兩個人挑了個雙人桌坐下,他很麻利的點了四個菜:糖醋鯉魚,干煸藕絲,一盤花生米外加一盤爆炒順風。
“你這是要干嘛?喝酒?”我問道。
“對呀,又不需要務工了,放松放松吧,請你喝酒,哥給錢。”喜子邊說還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不怎么喝酒的,媳婦有交代的。”出門確有交代,我也是直話直說。
“瞧你那樣,怕啥呀,少喝點就是,又不為難你。”我怎么感覺這小子在鄙視老子呢?
什么叫不為難?他妹的兩個人邊喝邊聊,越聊越投機,聊著各自的故事,聊著對未來的憧憬,一瓶二鍋頭兩人直接干了個底朝天。
“老板,再來一瓶……”
“二位,這都幾點了,差不多了,要關門了哈,明兒再來吧。”老板好生說道。
“一瓶酒別人都要打烊了,沒勁。”喜子嚷嚷著。
“走了喜子,不喝了,頭疼,明天還得趕早回家呢?”我說。
“行,,行,走吧!”
男人之間的交往,有的時候還真的就是一場酒的事,當然你得聊得來,臭味相投也算吧。推杯問盞之間我知道喜子原來跟我也是老鄉,而且還隔著不遠,大概就是3里地的樣子,他從小母親離世得早,他由姑媽養大成人,那會念書的時候太壞,愛鬧事,后來姑媽就送他去了部隊,這退伍后就跟著表哥在工地上玩,人很聰明,踏實,一個油工老師傅見他招人喜歡,就把手藝給傳給他了,也算給了個能養家糊口的手藝,然他志不在此,根本不太樂意做這個。在部隊很吃苦,年年被評選為優秀,手上的功夫也算過硬,一直想著做個什么安保之類的活,或者開個什么公司之類的,誰喜歡這行業?不是要養家,還得糊口么?
兩個人侃著大山吹著口哨一路痛快勁的往大通鋪的方向走去。
剛剛一進屋,我草,嚇了我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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