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桃夭夭正在假寐之際,就聽得那個臟小的窗口摔上一個碗。
“喂!這兒三個人呢!”碧云等了一會,卻見得還是一個碗。
“愛吃不吃。”對方說完,就往里頭又扔了幾只筷子。
“主子,這三根筷子是讓我們怎么吃?”碧云又是哭笑不得。
“大概是知道我們快去哪兒了,不待見吧。”桃夭夭也是很無語。
“那個地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好好的人被放到桌子上,拿著刀割開肚子,然后當(dāng)著你的面兒拉出腸子,人就死了。這是死的利落的,有的吃了什么東西后,便開始腿腳腐爛,自生自滅,為了活下去,就自己折斷了腿,摔碎了碗把腿割斷……”一直沉默著的小哥,突然凄厲地說道。
“停!別說了,說的我雞皮疙瘩一地的。”碧云抖了抖身子。
“吃完了沒?!”剛剛那個送飯的沒一會兒就回來了,狠狠地說道。
“這位大哥,我們都是沒受過苦的,能不能發(fā)發(fā)好,給咱們開點葷?”桃夭夭湊近了些,從小窗子伸出去手,手上還握著一錠銀子。
那人顛了顛銀子,語氣好了許多,平日里這里頭關(guān)得都是窮的要命的,根本沒什么油水,沒想到今日還來了頭肥羊。
“好說,等著。”那人說著,腳步聲便遠(yuǎn)了。
“主子,不是說不吃嗎,怎么——”碧云問道。
“你看,這地方有倒東西的處嗎?”桃夭夭笑著問道。
“沒有。”碧云搖了搖頭。
“所以啊,倒了是不可能的,只有吃下。但是,吃了不一定會中毒啊!”桃夭夭接著說道。
“嗯?”碧云不解。
“你們把這個服下,等會若是還暈就掐掐自個兒。”桃夭夭說著,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綠色的香包來。
碧云很聽話地吃了下去,那個小哥也沒做多想,而桃夭夭卻什么也沒吃。
“你——”那小哥疑惑道。
“沒事兒,甭管我。”桃夭夭無所謂地說著。
“來了,快點!”那個送飯的回來了,從小窗送進(jìn)來整整四大碗,雞鴨魚肉樣樣都有。
“快吃吧,吃完好上路!”也不知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還是有急事兒,聽著他腳步匆匆地離開。
“吃飽了才有力氣逃命,還有那么多人等著你呢。”桃夭夭見那小哥對著四大碗菜毫無動筷之意,輕輕說道。
說著,那人便大口吃了起來,恨不得將頭賣進(jìn)碗中。
四人吃完了也沒聽見有動靜,便靠在墻邊閉起了眼。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才聽見有腳步的聲音傳來。
桃夭夭猛地睜開了眸子,和倆人對視了一眼,會意地倒在一旁。
“看,我都說了,就是頭黃牛也得灌暈了。”這是一個青年的笑聲。
“少爺,這小子袖子里可藏了不少銀票。”這是金老三得到聲音。
“哦?”一陣窸窣之后,桃夭夭覺得自己的袖子被什么人扯了一下。
“少爺您看,這兒足足有七八千兩,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來頭。”金老三見了那么多銀子,有些不好的感覺,
“不管他什么來頭,在梟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就是皇上來了也跑不掉。哈哈哈!”那個青年男子似乎突然多了這么多銀子,十分高興的模樣。
“少爺,這倆人也帶走嗎?”金老三問道。
“哼,還挺會享受。”那青年提翻了那塊簡易的木桌,上面的碗碎落一地,發(fā)出刺兒的聲音,其中一塊碎片劃破了小哥的腿,傷口很深,他連皺眉頭都沒皺一下。
“嗯?這丫頭倒是水靈,不錯。”桃夭夭聽見那青年淫笑著,想著若是碧云有什么事,也不管這件事是否終止,也要立刻將此人碎尸萬段。
“少爺,這丫頭是他的婢女,還烈的很,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老大肯定會宰了小的。少爺放心,小的已經(jīng)吩咐了那邊,對這個丫頭輕柔些,等此事一了,定親自送去少爺?shù)姆恐小!闭f著還崔崔的笑出了聲。
“好好!若是此事辦好了,我爹一定會重重賞你的。不過,可得小心著這張臉。”那青年滿意地說道,聽聲音似乎很怕他的父親。
“少爺放心,小的定不辜負(fù)老大的期望。”金老三拍了拍胸脯說道。
桃夭夭算是理清了一些事兒,這個青年多半是金老三的主子,而金老三口中的“老大”也就是這個青年的爹,這個老大應(yīng)該就是黃金屋的金老大了。
“把他們帶走,這個丫頭好生輕些,聽仔細(xì)了沒!”金老三隨后吩咐道。
“是!”桃夭夭接著便感覺自己被套進(jìn)了一個麻袋之中。
好在這倆白癡沒搜她的身子,她那些匕首也還在身上,估計是二人想不到這個文弱公子身上還藏著這么件利器吧。
桃夭夭在覺得自己被抬出一些路時,小心地割開了麻袋的一條小縫,瞇著眼睛看著路上的模樣。不過,夜深天黑,看得也不大細(xì)致倒是。
一路上這些人七繞八繞,隨后直接從城門出去,竟然無人阻擋,接著便上了小路,往山上去了。
桃夭夭正覺得奇怪,為何幾人背著這么些口袋,前面似乎還有推車的輪聲,卻無人盤查。除非——除非這個青年和城門的守衛(wèi)有什么關(guān)系。
正在她仔細(xì)思索的時候,她們被抬到一處地方,四周都是高聳的樹木,而這處地方偏偏就藏在這些樹群之中,而且面積還不小。看來是有人故意砍干凈了這塊地,造了些簡單的草屋。這地方還有人把手,桃夭夭經(jīng)過那些草屋的時候,還聽見里面?zhèn)鱽砹藨K叫聲。
這叫聲在山上,隨著野狗禽獸的叫喚,根本不能引起注意。就算是山里砍柴的,也不會跑到這么高的地兒來砍柴,這樣看來,還真是思慮周密啊。
“新來的貨?幾頭?”有人問道。
“七頭。”桃夭夭聽見前面有人回答。
“嗯,送到十四號,那兒剛好空了。”那人接著說道。
“好嘞,十四號的那幾個都沒了?”這邊的隨口問道。
“是啊,太經(jīng)不起了,就是扒了兩條腿的皮,就沒了。”那人笑著說道。
“行,出了這單大的,咱哥倆去喝口小酒解解晦氣。”這人也笑著附和。
“得嘞,還得叫上小紅才好,就她那活計,準(zhǔn)能把咱哥倆伺候的……哈哈哈!”那人的笑在桃夭夭耳中如此變態(tài)。
隨后,他們便繞過了幾個茅屋,被丟在了下來。三人的口袋被解了開,直到一炷香之后,桃夭夭才睜開了眼睛。
“碧云,醒醒!”桃夭夭小聲喚著。
“她怕是身子弱,抵不住這藥性。”卻沒想那小哥先開了口。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桃夭夭一邊在碧云的鼻子下面放了些什么東西,一邊問道。
“魯班。”那小哥說道。
“額咳咳咳——”桃夭夭劇烈地咳嗽起來。
“魯班?”桃夭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嗯。”那小哥點了點頭。
“主子……”碧云悠悠轉(zhuǎn)醒。
“行了,咱先出去。”桃夭夭繼續(xù)掏出藏在褲腿里的匕首,把二人的繩字割斷了。
“不行,這兒的地形很復(fù)雜,而且這大半夜的,就算逃了出去,也會被山上的野狼叼去的。”魯班搖了搖頭。
“你們是怎么逃出去的?”桃夭夭不慌不亂地問道。
誰知魯班紅了眼,眼看著便要落淚,才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四十余人還算完整,商量了許久,才找了一個他們換班的機(jī)會,分成三路往往山下沖。可誰知……那些兄弟們死的死殘的殘,活下來的也只有九人。”
“你們這是硬闖好不好!我這是有備而來。”桃夭夭低沉地說道。
“有備而來?”魯班猛地抬起頭,看著她,眸子發(fā)亮。
“匿!”桃夭夭呼了一聲。
那倆人就見得一個黑衣女子破門而入,對著桃夭夭便是一跪。
“屬下參加主子。”夭匿說道,這是擎夜灼給她賜的名字。
“那邊通知了嗎?”桃夭夭輕輕問道。
“屬下沿路做了記號,戴德應(yīng)該在趕來的路上。”夭匿說著。
“匿,本宮問你,你的主子到底是誰?”桃夭夭停了片刻,聲音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屬下已經(jīng)被賜給了主子,屬下只有一個主子。”夭匿堅定地說道。
“可是,我如何相信你?”桃夭夭笑問道,剛剛的凌厲好像只是眾人的幻覺一般。
“屬下接到的命令是,此生只為保主子安危,從主子的一切命令,若是主子有事,屬下定當(dāng)自裁。主子的事情,屬下從未透露半句。”夭匿說道,最后一句話是猶豫了一下加上去的。
桃夭夭卻是一愣,不是她說的?那擎夜灼怎么什么都知道?不過,這樣子,不像說假,而且也沒必要吧。
“好,我信你。不過你這名字太難聽,夭匿,不好不好……就叫……就叫夭無尋吧,叫無尋可好。”桃夭夭似乎在為自己起名字的技術(shù)感到自豪。
“謝主子賜名。”夭無尋果然很無趣,桃夭夭撇了撇嘴。
“你是誰?!”一陣大吼,外面突然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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