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坐上轎子后,孤傾語坐在夜燼的旁邊看著他,心下忐忑不安。
這樣的夜燼讓她只覺得陌生而琢磨不透,一如初次見面。
“為何那樣看著孤?”夜燼單手撐著頭,懶懶地看著孤傾語。
“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孤傾語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再想想?我叫孤傾語。”
誰知,夜燼這次居然沒發火,而是很認真地思考了起來,片刻后,才緩緩開口:“有點印象,很模糊。你是誰?”
“我是……”孤傾語只覺得眼眶有些濕潤,“你的……朋友。”
夜燼看著孤傾語,一雙深邃的眸子透露出了點點疑惑:“那我為何不曾記得你?”
“不,不是不曾記得……只是遺忘了!惫聝A語莫名覺得有一種孤獨感。
一直陪伴著她的師父炎尊如今忘記他了,玹帝也變為了最初那個紅塵少年,血葬也是曾經那個翩翩風度公子,連夜燼也變得陌生了。
感謝祁烷在她的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遺忘?或許是孤遺忘了吧!蹦贻p的帝王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掙扎,但很快歸為平靜。
突然,只聽見轎子外傳來一聲“有刺客”,叮叮鐺鐺兵器碰撞的聲音就響起。
“小哲哲!”孤傾語立刻握住了夜燼的手,同時身旁的鎖魂鏈顯現,環繞著他們,蠢蠢欲動。
“你是想保護孤?”夜燼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隨后起身,掀開簾子,往轎子外走去,“放心,在這里面等孤。孤的女人,還是被孤保護著就好。”
孤傾語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簾子放下。
夜燼……不,怎么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
因為你所以才想要變成一個強大的人,想要配得上你,為了這個,我才想要不斷努力奮斗,努力成長。
想要和你并肩作戰,不拖你的后退,不成為你的累贅。
你很強,我想要終有一天,和你共同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俯瞰天下,而那時的我,也具備這樣的資格。
孤傾語不再猶豫,走出了轎子,卻看見了一片黑壓壓的顏色!
敵人的數量驚人的多。
再環顧自己的四周,自己的人只有四個人,保護著轎子。
周圍看起來地形是山谷,雖然四個人是夜燼的親信,個個武功以一抵十,但是敵我的數量差距也太過懸殊。
而夜燼被一群人圍在中央,他宛若從地獄走出的魔王,他的四下堆積滿了尸體。
孤傾語不再猶豫,鎖魂鏈顯現了出來,發動,穿透了夜燼身旁一個人的心臟!
夜燼微微側過頭,看見了孤傾語:“怎么出來了?孤說過,坐在轎子里等孤。”
“我想和你并肩戰斗!惫聝A語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訴說著一個事實,吐字清晰,“請相信我的能力!
在這期間,她身旁的鎖魂鏈不斷穿透著敵人的胸膛,而她卻毫無懼色。
像是冰冷的死神,無情地收割著靈魂。
“能力?”夜燼勾了勾唇角,“那好,便讓孤看看你的能力吧!
孤傾語一躍而起,跳出了四個人的保護圈,周身的鎖鏈飛速旋轉著,狠狠打擊著敵人。
四個人見狀也是分開殺敵,倒是放開了手腳。
(2)
孤傾語邊擊殺著敵人,邊時不時地看向夜燼。
“既然要戰斗,這么就要專心!币範a氣定神閑的聲音傳來。
孤傾語立刻臉一紅,轉過頭來專心殺敵。
她的周圍也是堆積滿了尸體,孤傾語覺得這樣的程度是小菜一碟,但是敵人玩的似乎是消耗站,一波接著一波的黑衣人趕來。
突然,一個黑衣人突破防御,向孤傾語襲來。
孤傾語一個不注意,眼看黑衣人已經到了眼前,卻直直地倒下去。
孤傾語看見,他的脖子后,插著一片樹葉。
一陣溫暖從心中涌起,孤傾語看向夜燼,卻見他突然放下了手,停止了攻擊。
“夜燼!”孤傾語正和一個黑衣人對立著,他的劍架在她的鎖鏈上,離她的胳膊很近。
見到夜燼停住攻擊,孤傾語也顧不得那么多,停止進攻毅然決然地跑向夜燼!
剎那,黑衣人的劍深深劃過了她的手臂,鮮血飛濺,她覺得手上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卻沒有管那么多,來到了夜燼的身旁。
鎖鏈圍繞著他們,密不透風,打擊著敵人。
“夜燼?夜燼你怎么了?”孤傾語焦急地看著夜燼,輕輕搖晃著他。
夜燼看著孤傾語,她手上的血正爭先恐后地往外涌。
他的眼神慢慢清晰了起來,隨后緊緊把孤傾語擁入懷中:“小語兒!”
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孤傾語被夜燼抱在懷中,有些不知所措。
夜燼看著周圍的敵人,大掌一揮,瞬間又是倒下了一大片。
對于夜燼法力的突然漲大,一些黑衣人有些心生畏懼。
孤傾語靜靜地趴在夜燼的懷中,不敢去打擾他,讓他分心。
他的胸膛是熟悉的味道,讓四周的血腥味不那么濃烈。
孤傾語的鎖鏈環繞著他們,看上去像是要把這對戀人緊緊地綁在一起。
永不分離。
一個看上去像是首領一樣的人見局勢不對,立刻大吼一聲:“撤!”
剛一喊完,他就轟然倒下,身后是一個身穿鎧甲的人。
身穿鎧甲的人接二連三地趕到。
夜燼的士兵,來了。
孤傾語往夜燼的懷里縮了縮,長時間的濃烈血腥味讓她的胃里有一種翻江倒海般的難受,還好沒有吃東西,不然一定會吐出來的。
“孤命令你們,趕盡殺絕!币範a下了死命令。
“是!”士兵們齊聲吼了一聲。
“小語兒,走!币範a一摟孤傾語,腳離開地面,往山谷中飛去。
孤傾語靜靜地埋在夜燼的懷中,感受到耳畔的風聲呼呼作響,夜燼緊緊摟著自己的腰,飛行在空中。
有一種終于重出重圍的感受,一種猛然的釋放感。
夜燼降落在了平地上,依舊是抱著孤傾語。
兩個人都靜默不語,只聽得見對方的心在砰砰跳動的聲音。
風穿越樹林,沒有任何的響聲,樹的枝頭是嫩綠的葉芽兒,剛剛冒出。
春天要來了。
(3)
沉默了許久,終于,夜燼好聽的聲線挑起,帶著慣有的邪魅:“小語兒,我好想你!
“嗯,我也是!惫聝A語只是默默摟著他,“小哲哲,我以為……”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此刻的你。
“不會的,不會的。”夜燼抱緊了孤傾語,“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在戰斗時突然放下的手僅僅只是因為他的意識在掙扎著,不能繼續下去,他要回到小語兒的身邊。
他要清醒過來。
所以,當她看見孤傾語的鮮血的時候,猛然驚醒。
小語兒的鮮血喚起了他。
看著孤傾語依舊在往外冒著血液的手臂,夜燼眸光一沉,輕輕拉起她的手。
孤傾語似乎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受傷了,輕輕地叫了一聲:“啊。”
“傻瓜,為什么要跑過來!币範a伸出手,輕輕地把她的袖子給慢慢掀開,瞬間,一道驚心動魄的血痕顯現了出來,貫穿孤傾語的整條手臂。
“額……”孤傾語看著自己的手臂只覺得很無語:自己最近似乎很流行受傷?
“小語兒……”夜燼的臉上是深深的懊悔與自責,他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傷口邊緣,傷口上竟然散發出了星星點點的藍光。
它在慢慢愈合著。
孤傾語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握住了夜燼的大掌:“我沒事的,不是很疼!
“是我的錯……”夜燼再度把孤傾語按在了懷中,鄭重其事地承諾道,“小語兒,從這一刻起,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了。有孤在,誰也無法傷害你!”
他是用“孤”的自稱,他在以一個帝王、一個統治者的身份承諾。
孤傾語一愣,隨即笑了:“好!
好,我相信你,因為你是夜燼。
“走吧,小語兒,我帶你回家!币範a打橫抱起孤傾語,寬大的羽翼展開,一襲黑色的袍子。
少了幾分妖冶與邪魅,多的是桀傲不羈、沉穩與霸氣。
孤傾語摟住他的脖子,看著他。
當深愛的人就在身邊,前方的路已然不重要。
只要放下心來,閉上眼睛,他會帶著你找到回家的路。
夜燼,你終于記起我了。
我是那樣害怕你將我忘卻。
此刻僅僅只想守在你的身邊,然后希望時間就這樣大把大把地過去,過去。
直到許多年以后,我們仍然能夠像這樣緊緊擁抱著彼此,深愛著對方。
真正的幸福莫過于此,相愛的兩個人不再分離,能守護著彼此,牢牢記著對方。
……
“到了,小語兒!币範a降落在一座城墻外。
里面的人大老遠看見夜燼就打開了城門,紛紛出城跪地迎接,“恭迎夜皇!”
“這是皇后!币範a氣定神閑地吐出這一句話后,抱著孤傾語大步進城。
孤傾語的臉燙得不行,她立刻捂住了臉,狠狠瞪了一眼夜燼。
跪在周圍的人吃驚不。阂够屎?
他們立刻大吼:“恭迎夜皇!夜皇后!”
“嗯,起來吧!币範a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抱著孤傾語來到了一座宮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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