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孤傾語微微挑了挑眉,知道可能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便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慢慢變小,化為人身。
看見冷軒羽和他身后的人一直跪著,似乎沒有起來的意思,孤傾語忍不住抬了抬手:“先起來說話吧。”
“是。”冷軒羽站起身來,依舊是霸氣外露,不減風度。
他身后的人也如數(shù)站起,看起來訓(xùn)練有素。
孤傾語看了看夜燼,再看了看冷軒羽:“我們……能回去嗎?”
冷軒羽微微蹙了蹙眉:“您……為何和敵人在一起?”
孤傾語不答,反問道:“敵人的概念是何?”
“侵我國土者,占我國城人,便是敵人。”冷軒羽的回答毫不猶豫。
孤傾語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夜燼。
說實話,這種事情她才不想管,只是不管的話這眼前的冷軒羽或許就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了。
“看在娘子的份上,孤可答應(yīng)你不侵你西阡國土。”夜燼摟住了孤傾語,微微瞇起眼看著冷軒羽,“冷將軍,可還滿意?”
冷軒羽一怔,隨后扯了扯唇角:“自是滿意。只是我西阡神獸,何時變?yōu)槟阒奘遥俊?br />
“自然是你西阡拱手。”夜燼頗為諷刺地瞥了一眼冷軒羽,隨后看著孤傾語,“婚禮明日舉辦,希望冷將軍來捧個場。”
這讓冷軒羽有些掛不住了,畢竟是西阡的神獸,卻嫁給了本應(yīng)該為敵人的人?
孤傾語微微嘆了一口氣:“冷將軍,要知道你無法禁錮住神獸,神獸也是有自己的自由。神獸守護一國,但是卻不應(yīng)被此國束縛。要知道,若真是如此,那四個神獸還能愉快地一起打麻將不?世界末日早就到了!”
冷軒羽一噎,好像還真有那么個道理?但是,打麻將是什么鬼?自認為見多識廣的他為什么連聽都沒聽過?是他最近忙于戰(zhàn)爭,所以孤陋寡聞了嗎?
“好了,我們就先走了。”孤傾語拉起夜燼的手,另一只手對著冷軒羽揮了揮,剛想綻放一個笑容,卻只覺得疼痛感越放越大,越來越明顯。
這是怎么回事?朱雀那家伙……還真是狠心啊……
感覺到了孤傾語面色的變化,夜燼立刻反握住了她的小手:“小語兒,怎么了?”
“沒……”事。
最后一個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她就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頓時失去了直覺。
這年頭,似乎尼瑪?shù)暮芰餍袝灥拱 ?br />
隱隱約約間,似乎聽見了夜燼充滿著急的呼喚:“小語兒!小語兒!”
很想睜開眼對他說一句“我沒事”,抑或者綻放一個微笑,但是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干了似的,無法動彈,連動一動手指都是奢侈。
……
睜開眼,雕刻著花紋的床沿出現(xiàn)在眼前。
孤傾語微微側(cè)過頭去,看見了夜燼的睡顏。
他正趴在她的手邊,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他守了多久,一定是很久很久,不然夜燼不會睡去。
孤傾語有些愧疚,卻看見夜燼微微抬起了頭,皺了皺眉,看著孤傾語:“小語兒?”
“嗯。”孤傾語應(yīng)著,覺得喉嚨有些哽咽。
“你醒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夜燼喃喃自語著,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他端起周圍的一個碗來,里面似乎是藥,“來,先把藥給喝了。”
(2)
“什么藥?”孤傾語下意識地問道。
“你身子太弱了,”夜燼看向她的眸子里充滿了心疼,“要多補補。”
“太弱?”孤傾語有些驚訝。
夜燼點了點頭。
孤傾語問道:“那個朱雀……給我吃的是什么藥?”
“提煉法力,增強你的體力的。奈何藥性太過強烈,導(dǎo)致你的身子骨熬不住。”夜燼嘆了一口氣。
孤傾語一噎:“額……”感情那朱雀給她的藥還是上好的大補品,但是由于她的身子太弱了,所以一下子還承受不住?什么狗屁邏輯!
“來,喝點藥,會好點的。”夜燼舀了一勺子,先是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然后才放在孤傾語的嘴邊,“乖,已經(jīng)不燙了。”
“嗯。”孤傾語也是很聽話地張開嘴巴,乖乖地喝下藥,直到一碗藥見底,“那個……我昏迷了多久?”
“三日。”夜燼抿了抿唇。
三日啊……
孤傾語撇了撇嘴:“齊逸塵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齊逸塵欠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傾~傾~一醒來就想找我,是不是想我~了~啊~”
孤傾語翻了個白眼:“是啊,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你何時才能仙去。”
“有傾語前半句話我就~夠~啦~”齊逸塵推開門,搖著扇子,笑得燦爛。
夜燼不高興了,微微瞇起眼眸看著齊逸塵:“孤認為,你應(yīng)當有個教訓(xùn)了。”
“額?教訓(xùn)?”孤傾語一愣,看向夜燼,“你也在他的扇子上寫字了?”她條件反射地看了看齊逸塵的扇子,再次一臉的懵逼,“沒有啊!”
齊逸塵也是一臉的懵逼:“傾語,為什么你會聯(lián)想到扇子呢?”
孤傾語反問道:“難道你能容忍別人在你的扇子上寫寫畫畫?”
齊逸塵看著孤傾語,咬了咬下唇,看上去十分的難以置信,一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那么……那么殘忍的方法也就只有你才會想到了哼!”
“啊哈哈哈那是……”孤傾語自顧自地笑起來。
夜燼有些無語,摸了摸孤傾語的頭:“小語兒,你剛醒,情緒波動不要太大。”
情緒波動?“哦,好吧。”孤傾語撇了撇嘴,看向齊逸塵,“話說,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會被白虎嚇到?”
“啊,只是小生自小以來就喜歡翻越古典書籍。書中有記載許多東西是關(guān)于關(guān)于上古之事的。東弦,西阡,南幽,北影,四位神獸各自守護著一國,共同維護著這片大陸的安寧。所以,人們對神獸就像就帶神明一樣,尤其是對守護自己國家的神獸。”
“哦~難怪!”孤傾語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那恐怕白虎就是西阡國的守護神獸了!”
齊逸塵點了點頭:“正是。”他頓了頓,再度“嘩啦”一聲打開扇子,笑得一臉風流,“來,小傾傾,先叫聲爸爸來聽聽~”
“爸爸”這個詞,跟著孤傾語和祁烷很久了,他們也都知道是“爹爹”的意思了。齊傾語?嗯,聽起來不錯的樣子。
“你咋不上天。”孤傾語翻了個白眼,突然想起自己和夜燼的婚事,心下一驚,看向夜燼,“小哲哲,我們……”
(3)
夜燼立刻就明白了孤傾語想要說什么,輕輕一笑,把她摟在懷中:“不礙事的,就是推遲幾天而已。”
“什么事情啊?”齊逸塵好奇地看著孤傾語。
“我和小語兒的婚禮。”不等孤傾語開口,夜燼就淡淡地掃了一眼齊逸塵,開口說道。
齊逸塵整個人都愣在那里:“傾……傾語,這是真的嗎?”
“嗯哼,當然是真的。”孤傾語點了點頭,看著齊逸塵,“怎么啦?”
“小傾傾,嫁人怎么能都不告訴爸爸呢!”齊逸塵一臉受傷。
“爸爸啊,我已經(jīng)告訴媽媽了,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嗎?”孤傾語充滿惡趣味地說道。
“媽媽”這個詞意思應(yīng)該是和“阿媽”“娘親”差不多,和“爸爸”相對的吧……
齊逸塵嘴角一抽:“誰?”
“祁烷啊~”孤傾語哈哈大笑,卻突然想起已經(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祁烷了,又是止住了笑聲,看向齊逸塵,一臉認真,“你有看見他嗎?”
“他?他難道沒和你在一起么?”齊逸塵眨了眨眼,看上去也很是疑惑,“那家伙,一來肯定是發(fā)了瘋似的找你啊,就怕你受到什么傷害。”
他這句看似無心的話狠狠地敲擊了一下孤傾語的心臟。
那家伙,一來肯定是發(fā)了瘋似的找你啊,他就怕你受到什么傷害啊……
孤傾語低下頭:“有,但是我似乎把他給弄丟了。”
夜燼摟緊了孤傾語,不說話。
孤傾語知道,夜燼這個舉動代表著就連他也沒有關(guān)于祁烷的任何消息。
他究竟去哪兒了?為什么連夜燼都找不到?難道他憑空消失了?再或者……他不會是又穿越回去了吧?!
孤傾語不敢往下想,閉上了眼。
剛一閉上眼,祁烷帥氣開朗的臉龐就立刻浮現(xiàn)在眼前。
他的一顰一笑,他的音容笑貌。
他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呼喚著:“Boss,boss……”
在這個時空,僅僅屬于他們兩個人的語言,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得懂。
最是獨一無二的稱呼。
其實還有個愿望,就是祁烷看著自己成婚。
因為她在這里,沒有實質(zhì)意義上的“親人”,唯一最為親近的,便是祁烷。
所以如果真按照成婚去算的話,祁烷可以算得上唯一一個“娘家人”?雖然有些扯,但這是毋庸置疑的啊……
祁烷,求你,一定不要出什么事啊。
千萬千萬,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夜燼輕輕撫摸著孤傾語的頭:“小語兒,別去想了。我們明天就去找他。”
“是啊,傾語,按照賈兄現(xiàn)在這架勢,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的。”連齊逸塵也開口安慰道。
“好!”孤傾語點了點頭,看著齊逸塵的一襲白袍,卻是想起了顏如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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