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說話了,唐韻耳邊便聽到撲通撲通下跪的聲音。
“賤婢詩文以下犯上,辱罵夫人。將她拖下去砍了!
“主子,你要殺了我?”女子的驚呼陡然間響了起來。
“帶下去。”男人卻根本不為所動,只淡淡吩咐了一句便朝著溫泉池走了過來。
內(nèi)室里一瞬間寂靜了下來,只能聽到男子清晰的腳步聲響。
她半瞇著眼眸,眼瞅著頎長一道男子身軀自溫泉的薄霧中緩緩走了出來。
“宗政鑰!”
唐韻驚著了,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這會子在這里見到的人是宗政鑰。
他今天不是大婚么?大婚的人不是該在他的東宮里好好等著他的太子妃和良娣么?這會子……跑來這里是干什么呢?
千萬不要告訴她這荒郊野外的皇宮,別逗了行咩?
“韻兒,你為什么不肯穿我給你的衣服?”他說。
唐韻噎了噎,怎么是這么個展開方式?
“韻兒!弊谡抬起了手,似乎想要去觸碰女子的面頰。一眼瞧見了她緊繃的面色,卻又緩緩收回了手去。
“換了這衣服好么?我不喜歡!彼f。
唐韻終于失去了耐心:“窄巷的刺殺是你安排的?”
宗政鑰抿唇。
“我?guī)煾竿蝗槐恍搅藢m里,也是你安排的?”
“……!
“所以……!彼]了閉眼,再睜開來眼底已經(jīng)是一片猩紅:“蘇媽媽是你殺的?!”
“韻兒你誤會我了!弊谡沉聲說道:“刺殺你的人不是我派去的,我只是和她做了一筆交易!
唐韻挑眉:“她是誰?”
宗政鑰卻緩緩搖了搖頭:“我不能說。”
“很好!碧祈嵗渎曊f道:“那么我便自己去查,等我找出來是誰,一定不能饒了她!”
說著話,她一撩衣擺轉(zhuǎn)身便要走。卻叫宗政鑰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韻兒!
“你干什么?”唐韻皺眉。
“你為什么就不問問我跟人做了什么交易,我又為什么要跟人做交易?”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
宗政鑰的氣息凝了一凝:“你這么急著走,是想要去嫁給樂正容休么?”
唐韻抿了唇,今天原本就是她與樂正容休的大婚。她并不覺得自己急著回去成親有什么不對。
“你不用回去了。”宗政鑰淡淡說著:“時辰若是算的不錯,他這會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他的新王妃安然就寢了!
新王妃!
唐韻瞇了眼,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二次聽到新王妃這三個字。感情,這新王妃跟宗政鑰也脫不了關(guān)系么?
“所以,那就是與你交易的人?”
宗政鑰沒想到唐韻居然一下子能想到這么多:“你……我一貫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所以……。”
他朝著她走進(jìn)了幾步:“所以你今天最好不要做什么旁的打算,否則,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客氣!
唐韻冷睨著他沒有說話。
“韻兒,你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了內(nèi)力。你是打不過我的!弊谡低聲說著:“只要你乖乖的與我呆在這里,我保證你會比跟著樂正容休要快活的多。”
唐韻:“怎么個好法?”
宗政鑰見她的態(tài)度有了那么片刻的松動,語氣也和緩了下來。
“這里是我在京郊的一處別院,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這是只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地方。”
唐韻挑眉,所以呢?
“我暫時不能帶你回宮去,等過了這個風(fēng)頭我會安排人給你換個身份,正式納你入宮!
唐韻眨了眨眼,宗政鑰的意思是說要將她金屋藏嬌了么?是這個意思不?
“你不用覺得委屈。”宗政鑰再度朝著她伸出了手去,見她不再抗拒便將她腮邊一縷碎發(fā)捏了起來別在了她耳后,繾綣溫柔。
“這處別院并沒有旁的主子,除了我便只有你。在這里你是唯一的女主人,別院里所有的下人都隨便由你使喚!
“是么?”唐韻撇了撇嘴:“方才不是就有你一個好奴婢指著我鼻子罵呢么?”
宗政鑰面色一冷:“那人我已經(jīng)吩咐砍了,你若是氣不過,我便將方才所有伺候你的人都砍了!
唐韻呵呵,果真是一朝太子就是不一樣,一言不合就要砍人。
“韻兒,對不起,今日不得已叫你受了驚嚇。我特意吩咐人給你準(zhǔn)備了香湯,怎么不去泡一泡?”
唐韻幽幽嘆了口氣:“宗政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弊谡吸了口氣:“我想讓你做我的女人。”
唐韻立刻搖頭:“不可能,除非……。”
宗政鑰眼睛一亮:“除非什么?”
“除非你將那個與你做交易的人交給我。”
宗政鑰皺了眉:“韻兒,你一定要這樣逼我么?”
唐韻冷笑:“他們殺了蘇媽媽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在逼我?”
“我不能。”宗政鑰緩緩搖頭:“我不能告訴你,反正你很快也會知道。”
“哦?”唐韻眸光一凝:“所以你是不打算要告訴我的么?”
宗政鑰抿唇。
“宗政鑰!碧祈嵕従彅苛嗣寄浚骸斑@已經(jīng)不是你第一次對我出手了吧!
宗政鑰一驚,眼看著眼中的陰郁越發(fā)重了幾分,眉心那一點朱砂卻陡然間艷紅如火。
“還記得陽泉山么?你可還記得陽泉蕭家曾經(jīng)有過一個一心愛慕著你的女子叫做蕭-芷-姍?”
蕭芷姍的名字一出口,眼看著宗政鑰眉心越發(fā)顰的緊了幾分。
“本宮……不認(rèn)識你所說的人!
“是么?”唐韻勾唇,眼底卻閃過一絲嘲諷:“宗政鑰,你知道你與我?guī)煾缸畲蟮牟煌鞘裁疵矗俊?br />
宗政鑰挑了挑眉,毫不掩飾對樂正容休這個人的厭惡。
“我?guī)煾笍牟谎陲椝皇呛萌诉@個事實,只要是他做的事情,即便再惡毒再下作,他都一定會親口承認(rèn)。而你……”
余下的話便化作了一聲呵呵。
宗政鑰瞇了眼,眉心的朱砂卻不住顫抖著。
唐韻再度開了口:“我原本一直在好奇蕭芷姍那么大的年齡卻一直沒有婚配,她到底是憑著什么那般的驕傲。陽泉蕭家又是憑著什么敢對我出手?憑他們一個破落戶就不怕蕭王府抓到了把柄找他們問罪么?現(xiàn)在我卻明白了。”
清美女子勾唇一笑:“他們之所以這么囂張,是因為他們有著強(qiáng)大的后臺啊。我想,你大約是厭惡極了我,又不想失去蕭王府水師的力量。所以,才想著暗中培植一直力量想著有一天叫他們?nèi)《伞!?br />
宗政鑰皺著眉張了張嘴,唐韻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jī)會。
“也許,你并沒有想過要蕭芷姍他們那一家子取代蕭王府。你只是挑起了他們心中的欲望,相爭的欲望。有了欲望就有了爭斗,陽泉蕭家遲早與蕭王府會有一番爭斗。偏我那個父王又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等著火燒眉毛那一天他能怎么辦?只能去求助你這個名義上的女婿。”
宗政鑰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下去。
“那一日在陽泉山上帶著人逼的我跳崖的就是你吧?上!碧祈嵨⑽⒁恍,毫不掩飾眼底的嘲諷:“我命大,沒有死。而陽泉山的棋也給廢了,所以你便改變了策略!
清美女子揚了揚手,手指在自己鼻尖上點了點:“你開始接近我,誘惑我。希望將我給牢牢抓在了手里,那么,蕭家的水師就還是你的!
“宗政鑰,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盤呢。”
“樂正容休呢?”宗政鑰突然出了聲,面色卻陰沉的可怕:“你說我算計你,那么樂正容休呢?”
他抬起了頭,迫視著眼前清美的女子:“她肯收你為徒,還不是為了你身后的水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兩年前與南越那一戰(zhàn),魂部也派了人上了戰(zhàn)場。卻是以水師的身份跟著蕭景堂,他不就是為了想要討好蕭景堂再抓牢了你。那么水師便穩(wěn)穩(wěn)的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么?”
“你處處將我看低,又憑什么高看了他?”
“呵呵!碧祈嵉托Γ骸澳愕男氖桥K的,便看誰都是臟的。我?guī)煾钢钥献尰瓴可狭藨?zhàn)場,是為了替你們宗政家守護(hù)江山;瓴康膹(qiáng)大你不是沒有見識過,他會稀罕水師?”
她聲音漸漸冷了下去:“我?guī)煾笧榱四銈儽饼R江山嘔心瀝血,費勁了心思。臨了不但沒有叫你們念一句好,還要被你們這般的折辱。你覺得你有哪一點可以與我?guī)煾赶啾龋俊?br />
宗政鑰挑眉:“在你心里,我就這么不如那個妖人么?”
唐韻冷笑:“我以為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
“唐韻!弊谡一聲怒吼:“我現(xiàn)在就要讓你看看我們到底誰更強(qiáng)!
眼看著男人的雙眸染滿了赤紅,分明已經(jīng)到了暴怒邊緣,連脖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一步步朝著唐韻逼近了去。
“你……你要做什么?”唐韻微微一驚,宗政鑰這個樣子瞧起來非常不妥。
“我原本還想對你好,對你溫柔著些好叫你總有一天能愛上我。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弊谡沉著臉朝著她迫近。
眼看著男人的手指探向了自己頸間,頃刻間便松開了一粒紐扣。這種時候即便他不說話誰還能看不出來他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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