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了屋,定國公立刻下令將門窗緊閉。進而吩咐讓把所有的桌椅都挪到了門口,將大門給死死堵住了。
幕離男子飛快打量了眼這個屋子。這是個小鋪面,只有前后兩間房子。前面賣貨,后面居住。
“為什么選這里?”幕離男子聲音仍舊是冷凝的,顯然對與定國做的事情并不能夠釋懷。
“因為……!
“什么人!”
定國公才開了口,冷不丁便聽到有人斷喝了一聲。下一刻便瞧見雪亮的光芒嗖一下子飛了出去,噗一聲悶響,有什么東西慢悠悠倒地。
“誰!”幕離男子長身而起,手指已經(jīng)按在了腰間懸著的寶劍上。
“嗨,原來是個紙人!弊钕劝l(fā)現(xiàn)敵情并立刻放了箭的那人將一個胸口扎著箭矢的紙人給提了過來。
定國公挑眉看去,那個紙人扎的很是精致,身高樣貌與正常人一般無二。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很是講究,瞧上去做工很是精致。但,紙人就是紙人,你若細看還是一眼就能看出同真人的差別。
方才之所以沒有叫人看出來,不過是因為長街之上的遭遇叫大家伙都成了驚弓之鳥。
“拿走。”定國公見沒有什么危險的玩意立刻就別了眼:“看清楚了再說話,莫要自己嚇自己!
“等一等!蹦浑x男子卻打斷了他的話:“這里怎么會有紙人?”
“不止一個呢!庇腥私涌谡f道:“這里還有個女的!
“簾子后頭也有,還有紙馬呢。做得可真像!
幕離男子手指一縮,他突然就明白這個鋪子是干什么的了。
紙馬喪葬鋪子,專門出售給死人用的東西。
定國公臉色一變,狠狠朝著地方啐了一口:“拿走,燒掉。統(tǒng)統(tǒng)燒掉!”
“真他們的晦氣!”
這一次幕離男子再沒有提出什么反對意見,行軍打仗生死攸關的時候瞧見這么些玩意,可不是晦氣么?莫名的叫人心里面不爽。
“定國公能解釋一下,這么多的鋪子你為何單單選了這里么?”幕離男子的聲音很是不善。
“你在懷疑我?”定國公額角青筋直蹦。
“我在等你解釋!蹦浑x男子聲音淡淡的,聽起來很有禮貌。
“沒什么好解釋!倍▏嗣,完全不想跟這個人說話。
幕離男子沒有說話,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輕輕敲了那么幾下。眼看著便有幾個人毫無征兆朝著定國公摸了過去。半空里刀鋒一閃而逝。
定國公久經(jīng)沙場,哪里能就這樣叫人給拿下?身子一矮,手里面的大刀使了個舉火燒天,立刻就將迎頭劈下來的幾把大刀給架住了。
“你瘋了!”
這是什么時候,怎么還能起了內(nèi)訌?
“定國公莫要怪我。”幕離男子說道:“帶著我們進了楚京的是你。為什么遇到伏擊的都是我們的人,你卻毫發(fā)無傷?”
定國公張了張嘴,幕離男子卻并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xù)說道。
“你明知將兵馬分散便會給了敵人可趁之機,為什么非要執(zhí)意如此?”
“這里有這么多的店鋪,為何旁的店鋪不進。卻偏偏帶著我們進了這么一個喪葬鋪子,你是在暗示什么么?”
“你腦子是被驢踢了么?”定國公瞪了眼:“這種時候起內(nèi)訌,莫非就不是中了敵人的奸計?”
幕離男子手指縮了一縮,卻并沒有叫自己的人回來:“這幾個疑問定國公若是不能夠解釋清楚,我不在乎中了敵人的奸計!
他似乎低笑了一聲:“我想,我的兄弟們也不會在乎。”
定國公拿眼睛四下里飛快的一掃,幕離男子說的不錯。同他一起進入店鋪這十來個人此刻各個都對他怒目而是。
“大霧的事情我無法解釋。”定國公從來就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所以,這個時候他選擇了聽話。
“但,我可以解釋為什么選了這里!
“這場大霧起來的很是蹊蹺,你能斷定什么時候散么?”
幕離男子搖了搖頭。
“沒有人能。”定國公說道:“因為沒人知道它什么時候會散的干凈了,便也不知道我們究竟要在這里躲多久。所以,總得有些吃食才是最上算的選擇。”
幕離男子聲音頓了一頓,立刻就想起定國公方才叫人一一檢查了所有的鋪子。其他的鋪子里頭的確都非常干凈,莫說是糧食,水都沒有一滴。似乎,只有這個鋪子里面有一些大米和水。
“回來吧。”他緩緩開了口,手下人立刻退會到了他的身邊。
“你們誰會做飯?”定國公點了點頭,一臉的我度量大不同你一般見識的凜然。扭頭朝著屋里面的兵卒問了一句。
“我會!庇腥祟澪∥∨e起來手。
“將所有的食物搜集起來,立刻燒水做飯。”
眾人:“……!
話說,這種時候是吃飯的時候么?您的心怎么這么大?
“吃飯就……!
“你不餓?”
“不餓!蹦浑x男子果斷搖頭。
“不餓也得吃!倍▏f道:“硬仗還在后頭,得吃飽了,養(yǎng)足了力氣才好應付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幕離男子沉吟了片刻,終是淡淡說了兩個字:“去吧。”
鋪子里面能吃的東西并不多,只有一些沉米。儼然,這鋪子原先的主人并不是十分的寬裕,米缸里面為數(shù)不多的米都已經(jīng)發(fā)了黃,至于菜蔬果實根本就沒有。
做飯的兵卒也只得在鍋里添了些水,將就著灑了一把鹽進去。功夫不大便熬了一大鍋的粥出來。
“小王子,大人,好了!
他是個實心眼的人。飯好了并沒有立刻自己享用,先盛了兩碗分別遞給幕離男子和定國公。
定國公卻將碗再度推給了他:“你辛苦,你先喝。”
“小人不敢!
“叫你喝就喝,哪里有那么多廢話。”
幕離男子端著粥碗的手指一動,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到底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哦。”做飯的兵卒見自己主子并沒有反對,便端起碗來飛快吃了個干干凈凈。
“如何?”定國公眼睛眨也不眨盯著那兵卒。
“味道不是太好。”那人咂了咂嘴:“您且將就著用些吧!
定國公眨了眨眼睛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見幕離男子將粥碗給重重擱在了桌子上,叮一聲的響。
“都去用飯!”
定國公瞧了他一眼,這就生氣了?還不是為了你好?黃口小兒就是不牢靠。
他將重新盛好的粥端了起來,大口大口喝著。
這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沒有聞著食物味道的時候并不覺得饑餓。哪里想到才喝了那么一口粥,立刻就覺得自己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就這么一碗沒什么味道的沉米粥居然也吃的有滋有味。
“啪。”
定國公才喝了兩口粥,斜刺里冷不防有一只竹筷朝著他的碗射了過來。定國公遂不及防之下被那筷子給射了個正著,雖然已經(jīng)盡力的躲避,但還是叫筷子將碗給戳了個缺口。眼看著碗里面的粥一下子流了出去。
“你干什么!”他扭頭,惡狠狠瞪著幕離男子。
“你!”幕離男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若是再敢指使我的人替你做危險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饒你!”
“呵呵!倍▏跬胼p笑:“你不是也怕死的很么?”
他并不能夠確定這鋪子里面的東西到底能不能吃,所以才會叫那個兵卒自己先吃了一碗。便如同皇宮里面試毒的太監(jiān)。他的確沒安什么好心,但那幕離男子分明也沒有拒絕。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鳥,所以,就誰都不要嫌棄誰了。
眼看著幕離男子吃了憋,定國公只覺得心情大好神清氣爽。捧著碗換了個角度加快了喝粥的速度。
他們在這里躲著有吃有喝,長街之上的情形可就不容樂觀了。
說來也奇怪,這場大霧一直到了夜幕低垂都沒有散去。
白日里還能依稀瞧見影影綽綽的身影,如今天已經(jīng)黑透了。月色根本透不過這濃稠的白霧,四下里便成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更奇怪的是,這街上居然連半點燈火也無。四下里除了能聽到他們自己彼此之間的呼吸沒有丁點的聲音,便如一座死城。
也不能說沒有丁點的聲音,間或的能聽到門外頭有急速飛奔的聲音,或者慘叫。這樣的情形不用去看,大家伙也知道,定然是又有人糟了毒手。
“到底是什么人!”幕離男子一拳狠狠搗在了桌面上。
他從沒有遇見這樣的情形。
上陣殺敵他不怕,你只管真刀真槍的來。眼下卻連個鬼影子都瞧不見,自己這一邊的人卻在逐漸的減少。這樣的情形簡直要將人給逼瘋了。
“小王子,又有人過來了!
兵卒們早已經(jīng)在這個屋子里面憋悶的想死,雖然軍令不許出去,但并不代表他們不可以貼著門縫或者窗戶縫,去瞧瞧窗戶外面的情形。
“有火光,有人,真的有人!”眾人這一次的聲音很有幾分驚喜。
在這無邊的黑暗當中,這一點子火把的微弱之光,一下子就能叫所有的人都覺得溫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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