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沒辦法用手機,但他們手機上的無線電功能是開了的。雖然移動基站不在二狗他們這頭,但因為距離不是太遠,信號依然能覆蓋。
所以當戚絕完全沒抱希望的試著先給郝東打電話看看的時候,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有斷斷續(xù)續(xù)的無線定位信號過來。
信號很弱,能收到的十分勉強,而且還有些飄忽不定,似乎發(fā)出信號的終端在移動。不過就算是這樣,這信號也沒能持續(xù)多長時間,很快就斷了。
這樣的信號精確定位是沒辦法,但多少能幫助戚絕大概的確定郝東現(xiàn)在所在的方位。雖然那位置他有些看不懂,但不妨礙他立刻決定向著那個方向跑去。
與此同時郝東也在跑。
他覺得今天一天的經(jīng)歷實在很詭異。
出事兒還能說是被暗算了,可出事之后不是他受傷或者干脆翹了,而是來到了這么一個奇怪的地方,還發(fā)現(xiàn)了老媽的日記。這已經(jīng)相當?shù)墓殴,可竟然還不是最古怪的。
之前他找了個可以插電的房間把老媽的日記給看完了,可還沒等他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了屋子外頭有腳步聲。
明明是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現(xiàn)動靜,郝東就覺得頭皮發(fā)麻,全身汗毛都站起來了。
他倒是沒想過這是見鬼了什么的,而是單純的覺得,難道是茹家終于打算在這里再次對他動手了?
說來他這一路過來,幾乎沒發(fā)現(xiàn)有茹家的人,也沒有郝解放手下的人,這本身就有些奇怪。
之前他的記憶一直有斷層,這個問題被無意中忽略了,如今想起來就覺得處處透著怪異。所以如果這時候茹家終于打算動手了,那也不算太意外。
但意料之中不等于他就會認命接受。
外頭的腳步聲有點重,郝東也有些擔心,來的萬一不是茹家的人,而是那種怪物,那他應該怎么辦。
不過身邊的白星看起來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的樣子,那么沉重的腳步聲都驚不醒他,這家伙竟然還趴在地面上睡的呼呼的。
郝東覺得有點小小的郁悶。
或許對于白星來說,人類其實完全構不成威脅,而那些怪物則和他是同宗同源,并不會敵對,所以不管發(fā)生什么,他都能一點兒沒事,而自己就得提心吊膽。
但眼下顯然不是郁悶的好時機,郝東凝神聽了一會兒,意識到那腳步聲雖然很重,但似乎還沒完全到自己這屋子前面。
如果是茹家的人,他們來抓他的話不會提前很久先弄出這么大的動靜的。事實上任何以抓人為目的的行動多半都不會提前先弄出這么大的、就跟提醒一樣的動靜。
郝東猶豫了幾秒還是跑去了門邊,起碼他得看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下來者是何方神圣。
這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之前他沒把這條走廊走到底,原來在盡頭的那扇門背后不是房間,而是安全梯。
這會兒那扇門已經(jīng)打開,一股子幽幽的香味充斥著整條走廊。而從郝東所在的位置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在那安全梯上竟然是排成一列向上走的好多女人。
女人們?nèi)奸L發(fā)披散,一身白裙,腳上則很奇異的套著巨大的鐵鞋。而正是這些鐵鞋,讓這樣一群纖弱的女人發(fā)出了沉重的腳步聲。
但讓郝東的神經(jīng)完全緊繃起來的是,拜他那纖毫畢見的絕佳眼神所賜,他能看得出來,這一群女人的身體竟然都是微微透明的。
不,這太荒唐了!
就算這會兒走在那樓梯上的是一群美女改造的野獸也不會讓郝東產(chǎn)生這種感受,可這竟然是一群鬼?這世上真的有鬼??!
郝東頭皮麻的不行,身體也有些發(fā)僵。而本來還算安靜,只有腳步聲的走廊上,漸漸的開始出現(xiàn)了說話的聲音。
一開始只是悉悉索索,到后頭那聲音越來越大,他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那一群女鬼在唱歌。歌聲虛無縹緲,郝東聽不清她們到底唱的什么,但是能感覺得到其中的憂傷。
難道這些都是茹家實驗中的犧牲品?郝東的神思有些游離,無厘頭的想著。
結果這個念頭才起,突然一聲清脆的笑聲闖進了他的耳朵里,不知道什么時候,那樓梯上走著的女鬼們中間有一個竟然跑到了離郝東不遠的地方。
其實如果撇開她發(fā)青的臉色和失去了眼球的雙眼來說,這應該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
大約也是因為沒有了眼球看不見了,她摸索著,沖著郝東這個方向輕輕的開口邀請:
“你知道我們是嗎?你要和我們一起來嗎?那些討厭的人已經(jīng)走了,這里現(xiàn)在只有我們姐妹哦,所以是樂園了哦!
姐姐你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沒往外流血會更有說服力!
郝東強忍住了才沒喊出聲,只是往門里略微的縮了縮。
身后白星還在睡,呼嚕聲震天。郝東覺得那家伙大概八成已經(jīng)被這些女鬼的陰氣撂倒,不然怎么能睡這么熟!
女鬼歪著頭等著郝東的答復,可惜郝東堅決不出聲。僵持了一會兒,那女鬼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你還真是靦腆,不然我去喊姐妹們過來好了!
說完她還真轉(zhuǎn)身飄走了,看樣子是打算去喊她的“姐妹們”了。
郝東心說這屋子絕對不能再待了,他的東西剛才就已經(jīng)全部收拾了起來,趁著女鬼轉(zhuǎn)身離開的功夫,他從屋子里溜出來,向著相反的方向狂奔。
果然那女鬼的目標是他,對于還留在屋子里的白星根本沒注意。只是在發(fā)現(xiàn)郝東跑出來而且往和自己不同的方向逃的時候,尖嘯了起來。
隨后郝東就感覺到背后一下子陰風大作,只怕那些原本只是繞著安全梯轉(zhuǎn)圈的女鬼們這會兒全都跑了過來,追在他后頭想要抓住他。
郝東這時候已經(jīng)顧不上去想怎么會真的有鬼,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跑!快跑!跑的越快越好!
可是之前不過十多米的距離這會兒卻變成了無窮無盡,無論郝東多么努力的奔跑,卻始終也到不了那個看上去就在不遠處的、茹舜華曾經(jīng)住過的房間的房門。
郝東心里開始冒出絕望,但心底深處卻又始終有那么一絲的不甘心。
這場景太詭異了,如果真死在這里,他自己也不能放過自己吧!
結果腦子里這樣的想法才鉆出來,眼前的場景突然一震,一下子就變了。
郝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走廊底那個小屋子里,屋子里亮著柔和的燈光,梳妝臺前背對著他坐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的背影說不出的熟悉,但郝東不敢確認。不過對方?jīng)]讓他疑惑很久,聽到郝東的聲音她就轉(zhuǎn)了過來。
那一刻郝東覺得自己的心都跳的不規(guī)律了,話在喉嚨口來回滾,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茹舜華看他那緊張的樣子,淺淺的笑起來,溫和的表情讓郝東略微放松了一些:“別擔心,你所看到的這些都不是真的!
郝東剛放松了一點的神經(jīng)頓時又緊繃起來:“?”
茹舜華笑的溫柔:“你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是你腦海里的第一個‘結’!
郝東有些呆愣:“結?”
“對,”茹舜華笑著點頭,“你一定會做很多夢對不對?但這些夢的內(nèi)容卻大同小異,是不是?”
郝東大張著嘴,顯得有些傻乎乎:“啊。”
“那是封印!比闼慈A的笑終于帶上了一絲的沉重,“具體的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但你現(xiàn)在所見,是在你出生的時候就從我這里繼承的‘結’。這樣的‘結’會有好幾個,你只有堅持闖過所有的‘結’,才能擁有接觸到最終秘密的資格!
郝東聽的有點糊涂:“等等,我出生的時候?”
可惜對面的茹舜華似乎并沒有聽到他的問題,只是微笑著自顧往下說:
“接下來你應該去茹家的墓地看看。他們藏著太多的秘密,總有一天,會什么也隱藏不住的!
郝東聽的云里霧里,剛想追問他應該去茹家的墓地找什么,眼前的場景卻突然間劇烈的晃動扭曲起來,背后仿佛突然出現(xiàn)了巨大的黑色漩渦,郝東幾乎是措手不及就被吸了進去,等再睜眼,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下子坐了起來。
眼前依然是他找到電源插頭的那個房間,白星在地上睡的人事不知,他自己剛才好像也倒在睡袋上睡著了。
郝東腦袋有些發(fā)沉,感覺告訴他,現(xiàn)在的所見才是真實的,剛才那些經(jīng)歷全都是他做的一個逼真的夢。
可那夢實在太逼真了,即便是現(xiàn)在他都還覺得自己正處在那種被女鬼從四面八方圍追堵截的氛圍里。
不,這種感覺不是錯覺!郝東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刻抬頭去聞。
果然空氣里有著那股子幽幽的香味,有點像蘭花,但又不完全像,還帶著一股子青草特有的味道。
郝東仔細的分辨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股子味道竟然在白星的周圍最為濃郁。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莫名的生氣,過去就想把白星從地上拉起來。
可惜白星的份量不輕,郝東一下竟然沒能把他拉起來。反而因為動了他,那股子香味越發(fā)的濃郁起來,聞得人有點昏昏沉沉。
郝東這會兒突然明白了,他剛才應該確實是做了個夢,而做那夢的誘因八成就是這股子香味。
郝東的手里不再客氣,用力的搖白星:“快醒醒!我有話問你!”
白星睡的稀里糊涂,被一通搖終于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睜眼看到郝東的大臉,還對著他嘿嘿的樂。
郝東郁悶的揪他臉頰邊上的長毛:“說,這股子香味兒哪兒來的?”
白星雖然說話不行,但聽其實是很能聽得懂的——當然有不少時候他注意力不集中,未必會聽得見。
現(xiàn)在郝東是很認真的在跟他說話,他當然也沒繼續(xù)“錯過”,想了想,就爬了起來,把剛才壓在身下的東西露了出來。
那是一方小毯子,灰撲撲的,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從哪個角落里翻出來的,但那股子濃郁的香味兒確實就是從這玩意兒上頭散發(fā)出來的。
如果這毯子本身一直在散發(fā)香味,那估計郝東過來的時候也聞不到了,因為早就揮發(fā)掉。
但這毯子貌似是需要靠加熱才會散發(fā)味道,白星撲在上頭睡了一大覺,這才捂熱了,把味兒給捂出來了。
所以說剛才自己會做那個夢純粹是偶然?郝東覺得這推斷不怎么可信。然而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他就聽到外頭走廊里又傳來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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