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垂范騎摩托車帶著薛瑞和武良從治安大隊趕往公安局。
一進薛琦貴辦公室，薛瑞便撲進了父親的懷里，一如在倉庫里撲進程垂范的懷里。
所有的委屈和后怕都化作淚水流出眼眶。
“怎么了，瑞瑞？發生什么事了？”薛瑞的聲音聽起來有很明顯的顫音。那絕對是因為過度擔心而造成的。
“嗚嗚嗚……”薛瑞用哭聲回答父親的問話。
“是治安大隊的黃長明，他竟然想非禮薛妹妹。”武良道。
“怎么會？”麻大川大聲道。
方本晨則看著武良。
“什么？”薛琦貴瞪眼道，“黃長明想非禮我女兒？他有這個膽子？！他在哪里？告訴我他現在在哪里？”
“薛局長您別激動，”程垂范趕忙勸慰道，“幸好我們及時趕到，薛瑞沒受任何傷害。”
薛琦貴扶住薛瑞的兩個肩膀，“告訴爸爸，他有把你怎樣嗎？”
“沒有。爸您別擔心。垂范來得很及時。”見父親這么激動，薛瑞反倒安慰起父親來。她把黃長明怎么控制她以及在倉庫里怎么對她起了色心做了簡述。
“薛局長，這都是您的錯啊。”麻大川道。
“怎么是我的錯？”薛琦貴詫異道。
“誰讓你把女兒生的這么誘人呢？薛教不僅是我們公安系統的警花，而且是我們整個陽江的大美女啊。”
“呵呵呵，正因為這樣，我才更擔心啊。”麻大川這句話，將薛琦貴的憤怒化解得無影無蹤。
“哪有你這么自得的老爸。”薛瑞羞的臉都紅了。
“我這里要向薛局長匯報的是，黃長明雖說擅自控制薛瑞，但事后和蔣海清通過電話，蔣海清也同意了他的做法，”程垂范把話題往正題上引，“因為他怕薛瑞扯出青銅鏡的事會影響笪書記對他的提拔。你們可能不知道，笪書記今天晚上會見了蔣海清。”
“你怎么這么清楚，連笪書記會見蔣海清都知道？”薛琦貴問道。
“我們從蔣海清家里出來哪還會不知道？”武良搶著把情況說了，“蔣海清就是迫于要見笪書記方才屈服于我們，把薛瑞控制的情況告訴了我們。”
“我真不明白蔣海清會是這種角色！”麻大川道。
“是啊，蔣局長可是薛局長您一手提起來的。沒有薛局長您，就沒有蔣海清的今天。”
“你們說得很對。大川，本晨，說心里話，若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扮演這種角色，我都不會這么傷心。蔣海清從蔣村一個小小的所長到公安局副局長，靠的全是我。”薛琦貴道。
“我麻大川如果不是薛局長您提攜也沒有今天啊。”麻大川道。
“你這么說是往我臉上貼金。海清如果有你這種心態就好了。”薛琦貴皺緊了眉頭，就好像蔣海清在他面前一般拉下臉，“既然蔣海清他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我這個我位置就算不保，也不能給他。”
蔣海清近乎一字一頓，可見他內心的憤恨。
“爸您早就該這么想了。”薛瑞插話道。
“現在這么想也不晚。”薛琦貴掃視大家一遍，恢復了他那一份慣有的自信。
“薛局長您想到怎么做了嗎？”程垂范問道。
“就按你說的去做。黃長明既然被控制了，蔣海清詐騙武良家的青銅鏡就已成事實，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去見盛旭華。讓他起來說話，揭露蔣海清的卑鄙行徑。我相信這兩點，足以改變笪書記對他的印象。”
“盛旭華？”方本晨疑惑地看著薛琦貴。
“難道蔣海清有什么把柄落在盛旭華手里嗎？”麻大川問道。
薛琦貴點點頭道：“當然有。要說起來這事還得怪我。你們還記得蔣村殺人案嗎？那個叫胡志虎的被人殺了，最初被扣起來的是這個武良和胡志虎的老婆。”
薛琦貴指了指武良。
“是蔣海清接受了蔣順義的賄賂冤枉我們！”時隔三個多月，重提自己被冤入獄之事武良依舊義憤填膺，“大家看到了嗎，我臉上這個疤痕就是在看守所里的收獲。”
“那怎么跟盛旭華扯起來？”方本晨問道。
“是蔣海清授意盛旭華在武良和孫美鳳的供詞上做手腳，使得這兩個人稀里糊涂的認了罪。這還是我瑞瑞查出來的。”薛琦貴道。
“是嗎？”方本晨和麻大川都看向薛瑞。
“我本想繼續往下追查的，”薛瑞道，“可是我爸因為太看重蔣海清，怕這么追查下去影響蔣海清的前程而強行把這事壓下了，讓我點到為止。現在報應來了。”
“可以說是報應啊。”薛琦貴感嘆道。
“那爸爸，是您親自找盛旭華還是我去找？”
“讓我去吧。”麻大川道。
“還是讓瑞瑞去。畢竟當時是瑞瑞負責的。大川你不太熟悉。”
……
為了不讓王雨琦擔心，程垂范連夜騎摩托車趕回陽江。有了摩托車就是這么方便。薛琦貴和薛瑞一再囑咐程垂范注意安全。
大家都散去。薛瑞坐父親的警車回家。
車上。
“爸，我記得當時在徹查盛旭華的時候您讓我點到為止，不動蔣海清，您說您屁股不干凈，怕受到牽連。現在就不怕了嗎？”
“現在我哪還有什么要怕的？”薛琦貴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放在掛擋器上。
“您指的是您和楊萍這件事嗎？”薛瑞的心揪揪的。
“哎我和楊萍這種關系，最初就是蔣海清搭的橋。包括我投資百貨商場他都清楚。當時要是動他，他必定會揭發這一點。”
“可是爸爸，您不覺得那時候讓他揭發了不更好嗎？至少媽媽……”薛瑞話說不下去。
薛琦貴只能長長地嘆息。
……
第二天，距離縣城三十公里的一個鄉鎮派出所，盛旭華被“貶”到這里任一名普通民警。
犯了那么大的原則性錯誤，還能保住公職，這里頭蔣海清當然起了作用。
盛旭華雖貶為普通民警，可心里還很有“夢想”蔣海清對他的一再許諾是他夢想的根基。
薛瑞開著那一輛面包車警車進了派出所。
當薛瑞走進派出所值班室，盛旭華霎時怔住了。
ps：盤怎么都找不到，雖很傷心，但還是振作起來寫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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