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愛的那個陳文軒已經(jīng)死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夏雨用手又刮了下眼睛,睫毛上的雨水被刮干凈了,眼前陳文軒的臉更加清晰:“你不再是我心中的那個陳文軒了。”
陳文軒一時眸光蹙緊,那一剎那他腦中是空白的,愣是頓了幾秒才問:“夏雨,我真的有苦衷的。”
“是嗎?不重要了。”
“你不想知道嗎?”
“都說不重要了。”
陳文軒低下頭忍不住笑出來,抬頭盯著她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被雨水洗刷過,里面明明很清澈,卻為何總是深不見底?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而他早已身心俱焚,心里的火都被逼出來了,現(xiàn)在的陳文軒真的可以殺人。
“你這么快就放棄了我們的感情?”陳文軒伸手一把掐住夏雨的脖子,那一刻他真想把她掐死,五年呀,這女人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么?
陳文軒聲嘶力竭,手指越收越緊,勁也越來越足,夏雨感覺脖子上的那雙手已經(jīng)箍住了自己的心,心里好疼,幾乎已經(jīng)無法呼吸。
兩個月前她問:“夫妻,你知道夫妻意味著什么嗎?”
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知道,此后共度余生,唯你一人!”
她還記得當(dāng)時陳文軒說這句話的樣子,白云清風(fēng)一樣的溫柔。
然而在他聽見夏雨被解雇的那一瞬間,他毫不猶豫的提出了分手,是那么的決絕。
現(xiàn)在他竟然問她這么快就放棄了他們的感情,她想笑。
不知道他跟包娜膩歪在一起的時候,可曾想到他們五年的感情。
她干脆閉上眼睛,全身放松,毫無掙扎。
只是下一秒,脖子上的手指突然松了,唇上有力道襲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陳遇的舌頭長驅(qū)直入,夏雨嘗到了外面清咸的雨水味,一時腦中空白,手臂條件反射似地胡亂敲在陳文軒肩頭。
“放……放開我!”聲音從她齒間溢出來。
陳文軒卷著她的舌頭繞了一番,微微松開一點:“不放!”
他瘋了嗎?這是在街上,車外全是人!
夏雨驚的身子不斷往后縮。
陳文軒幾乎不給她喘氣的機會了,捧住她的臉,用吻封住,夏雨只能用指甲去抓他的手臂,可是這些反抗只招來他更加放肆的侵略。
“夏雨,我不應(yīng)許你忘了我。”
沿著她的唇密密地吻,這些話就像低迷的歌聲一樣輕輕呵在她耳邊,夏雨已經(jīng)沒力氣反抗,這更加助長了陳文軒的氣焰,他的吻從深而淺,被雨霧氤氳的后車玻璃上印出一雙交纏身影,纏綿又激烈。
而在數(shù)米之外的越野車?yán)铮驀?yán)目光陰沉地盯著前面的車,雨水一下又一下地沖刷著擋風(fēng)玻璃,那雙交纏的身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可他似乎能夠透過雨霧窺探到那個女人的表情,她此時一定緊閉著雙眼,像被吸干呼吸的魚兒一樣縮在那個男人懷里顫抖著喘氣。
這讓沈嚴(yán)想起前段時間,也是像現(xiàn)在這么大的雨,她又濕又軟的身子就趴在他膝蓋上,閉著眼睛,半張著唇,微微喘氣。
沈嚴(yán)不露聲色地敲了下后座扶手,對面車?yán)锬菍δ信廊唤焕p在一起,他們是不是吻得很熱烈?還是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
感覺自己心里有股暴躁像火山一樣噴發(fā)出來,默默的,卻迅猛的,像一場不可制止的災(zāi)難,幾乎快要將他吞噬。
“劉思杰!”他敲了下前排座椅。
劉思杰回頭:“什么事?”
“去敲前面那輛車的車窗?”
“啊?”
“快去!”
最后兩個字沈嚴(yán)幾乎咆哮而出,嚇得劉思杰立即下車,甚至連傘都忘了打。
冒雨弓著背一路小跑到陳文軒車邊。
“喂!”
“喂喂!”他大聲敲窗,車后座上的陳文軒總算聽見了,松了夏雨轉(zhuǎn)身,玻璃剛落下,冷風(fēng)夾著雨水撲面而來。
劉思杰干脆兩眼一抹黑,也不管里頭啥曖昧情況了,只能硬著頭皮喊:“不好意思,我們老板找夏雨有事。”
而夏雨已經(jīng)處于游離狀態(tài),此時唯一的念頭便是逃。
陳文軒一松開她便弓著身子準(zhǔn)備去開車門,結(jié)果手剛碰到把手,門突然從外面被開了,雨水迅速倒灌進來,眼前一道黑影,有人拽著她的手腕一把將她從車?yán)镒Я顺鰜怼?br />
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腰上已經(jīng)多了一條纏住她的手臂,腦袋被人用外套蒙住,雨被遮住了一點,眼前卻陷入一片漆黑,只能聽到周遭的雨聲和車流聲,依稀還能聞到一點熟悉的煙味。
隨后夏雨被人強摟著走了幾步,幾乎是半扯半抱,再被一把甩到另一輛車的副駕駛座上。
“嘭”一聲,沈嚴(yán)繞到駕駛座那邊上車,啟動,轉(zhuǎn)方向盤,大燈穿透幽深的雨霧,車子很快越過陳文軒的車而沖入人群。
從夏雨被他拉下車到載著她消失,中間不過短短數(shù)十秒。
沈嚴(yán)的動作流暢而迅猛,留下還站在雨里一臉懵逼的劉思杰,愣了幾秒之后拔腿去追,可哪還有那輛越野車的影子。
“嗨!這他媽算啥子事誒?”
劉思杰站在雨里猛拍了幾下大腿,打死都想不明白他前腳去敲人家車窗,老板怎么后腳就去搶人?
夏雨幾乎是被沈嚴(yán)硬甩到座椅上的,所以身體劇烈撞擊之后頭暈得更厲害,加之莫名其妙挨了這一道,跟鬼撞墻似的,酒勁上來,身子軟在椅子里好一會兒沒爬得起來。
窗外雨越下越大,車輪碾過水趟只聽得到嘩嘩的水裂聲。
夏雨拽著門把好不容易起身在椅子上坐穩(wěn),終于舍得扭頭瞅了沈嚴(yán)一眼。
真就那么一眼,沈嚴(yán)也正好看她,兩人對視,前者一副像滅了滿門的陰森臉,后者夏雨卻淡淡一笑,扯著嘴角眼梢拉細(xì),滿臉蒼白的膚色沾著雨水。
夏雨不言語,只用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稍稍調(diào)整坐姿。
沈嚴(yán)也不吱聲,兩人就這么各自緘默,耳聞窗外的風(fēng)雨聲,直到這樣的平靜被夏雨兜里的手機鈴聲打斷。
一開始她沒接,想也知道對方是誰,可手機鈴聲不斷,沈嚴(yán)的車速也在此起彼伏的鈴聲中越開越快,迎面不斷有車影晃過,最后實在扛不住了,她將手機接了起來。
“喂!”
“夏雨你在哪兒?剛才什么情況?我很擔(dān)心你!”陳文軒憂心忡忡的聲音便接踵而至。
聽到他的聲音,腦中便開始浮現(xiàn)幾分鐘前的畫面,在陳文軒的車后座上,她被他箍在懷中激烈索吻。
現(xiàn)在坐在封閉的車上,胸口腥味更濃,夏雨用五指緊緊拽住一側(cè)門把,稍稍穩(wěn)了穩(wěn)情緒。
“我沒事!”老半天終于等到她這三個字,陳文軒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那你現(xiàn)在在哪兒?”
“車上!”
“誰的車?”
剛才沈嚴(yán)出其不意,雨大,車子又飚得飛快,所以他沒看清車牌號,現(xiàn)在想想還是覺得這事怪異。
“剛才那男人是誰?”
夏雨隨之扭頭又瞅了眼正在開車的沈嚴(yán),他自上車開始就一直這副“死全家”的表情,跟雕像一樣不管周遭發(fā)生的事,而此時對面車燈不斷撲過來,一閃一滅,閃暗間夏雨只看得清他的模糊輪廓,而車燈照過來的時候可以看清他的全臉,包括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我老板!”
三個字換來了對方長時間的沉默,繼而將電話給掛斷。
夏雨冷笑,收起手機。
沈嚴(yán)已經(jīng)坐在床前坐了一個多小時,抽了小半包煙,幾乎一根接著一根,床上的女人連睡個覺都不安穩(wěn),嘴里一直喃喃不停,聲音低昧中又帶著一點壓抑的恐懼。
“別這樣!”
“松手,放開我!”
回來后,夏雨幾乎將自己的牙齒刷爛,一遍又一遍。
沈嚴(yán)就這么看著,直到她上床睡覺。
將半截?zé)熢跓煾桌锬霠,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夏雨。
她身上已經(jīng)換了干凈的衣服,因為之前淋了太長時間雨,臉色發(fā)白,額上有汗,可床燈照射下明顯可見嘴唇微微發(fā)腫,配在一張發(fā)白的臉上更顯嬌艷欲滴。
剛才兩人吻得那么糾纏不清難舍難分啊。
沈嚴(yán)煩躁地捻了下手指,彎腰下去,雙臂分開撐在她肩膀兩側(cè)。
身下的人皺著眉,表情痛苦。
“別這樣,放開!”
“陳文軒,走開,你走開!”
這個名字像咒語一樣不斷從她鮮艷的唇里涌出來,真是心煩極了,弄得沈嚴(yán)簡直想殺人。
嘴角抽了一下,慢慢俯身,近到快要碰到夏雨的鼻尖了,漸漸嗅到她的呼吸,溫溫的濕濕的,這個女人睡著了,五官在燈光下柔和了許多,不似平日里那么冷淡,長而卷翹的睫毛甚至可以撓到他的心。
這也是沈嚴(yán)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夏雨。
“唔!”
夏雨抬腿在床單上亂踢,沈嚴(yán)稍稍起身,曲起膝蓋壓住她的小腹,盯著夏雨泛紅發(fā)狠的眼睛:“別動!”
她握緊的拳頭松了,撅起的雙腿在床上慢慢伸直。
“對,就這樣,放松!”沈嚴(yán)的嗓音低喑如咒語,縈繞在夏雨耳邊像是一頭正在馴服獵物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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