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走在前面的沈嚴忽然轉(zhuǎn)頭說了一句,夏雨哪想到她跟張鵬這么小聲,他還是會聽見。也許是一時心虛,也或許是嚇了一跳,總之夏雨原本該往上邁步的腳,愣是只提到了一半,鞋尖踢在臺階上,她整個人一個踉蹌,哎呦一聲,往前撲去。
沈嚴站在夏雨前面兩個臺階上,見狀,他下意識的神色一變,控制不住做了個轉(zhuǎn)身的動作,俯身抬手要扶。
但站在夏雨左后方,只跟她差了一個臺階的的楊旭卻是捷足先登了一步。只見他一把摟住了夏雨的腰。
一馬當(dāng)先的沈嚴臉都快拉到褲腰帶上了。滿腦子都是楊旭摟著夏雨的畫面,尤其定格在他橫在她腰間的手臂上。
不就是踉蹌一下嘛,伸手扶一下不就得了,至不至于用抱的,怎么不上天呢。某男可能直接都沒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泡到醋缸里了。
假裝目不斜視,走到休息室里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幾人在樓上坐了一會,由禮儀小姐將他們帶到餐廳。
直徑兩米多的圓桌四周,早已擺滿了酒樓的各式招牌菜,張鵬對夏雨道,“夏妹妹,招呼你朋友吃菜,不用客氣。”
楊旭是夏雨的同學(xué),張鵬很自然的將楊旭當(dāng)夏雨的人。
這一個不能怪張鵬,這里的確就他們最熟,夏雨看了一眼楊旭應(yīng)聲,然后很隨意的開了自己面前的筷子,轉(zhuǎn)手遞給楊旭。
楊旭接過之后,又把自己的筷子剝了外皮遞給她。
沈嚴余光瞥見,心里這個翻騰。
惡心,簡直惡心死人了,還能不能讓人吃下飯了?明明可以自己用自己的,偏偏要把自己的打開互相串一下,這是給誰看呢。
心思翻個白眼,結(jié)果視線翻到沈強劉思杰還有張鵬那里,他們幾個相互的遞筷子,將沈嚴涼在一旁。
他們幾個都是單身狗,相互遞個筷子夾個菜什么的也很正常啊,不像某人,唉,不說了,在吃飯呢。
張鵬將一個雞翅夾到沈強的碗里,“吃吧,吃了飛的更高!”
沈強也給張鵬夾了個雞腿,“吃吧,吃了跑的快!”
“你們兩個惡心不惡心?”沈嚴一股邪火憋在心里,這功夫是討論翅膀的時候嗎?
“怎么叫不惡心?”張鵬放下筷子,看著沈嚴。
沈嚴咣當(dāng)一聲將兩瓶茅臺給放在桌子上,“是男人,先干了這個。”
夏雨說,“小強還是少喝點吧,他是學(xué)生,喝醉了不好。”
張鵬笑著打哈哈,“你就別擔(dān)心他了,大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
夏雨又看了看楊旭,“你一會還得去接女朋友呢,行不行呀!”
楊旭豈止還要接女朋友,他還有別的事,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望著這兩瓶茅臺,他咽了下口水,做業(yè)務(wù)的酒量肯定行,但是今天就他們幾個人,沈嚴一下子就拿出了兩瓶,這是要朝醉的方向走呀!
只是連沈強一個學(xué)生,沈嚴都沒放過,楊旭也不能說什么是吧。
而原本面無表情著一張臉,聽了夏雨那句接女朋友,忽然眼底不可抑制的閃過了一抹絢麗的流光。
抬眸看了眼夏雨跟楊旭,他唇角輕輕勾起,淡笑著道,“你怕什么,我就是提議喝點酒,還能故意給他灌醉了?”
喝就的事就這么定下來了,沈嚴親自倒酒。酒杯是小口徑的二兩高腳杯,每人都到了一半,大概一兩的量。
張鵬率先說了話,“今天難得夏妹妹的朋友也在,這杯先歡迎新朋友。男士都干了,包括小強,我夏妹妹就隨意,大家沒意見吧。”
張鵬這話一出,在場的都沒說話。夏雨有多大的量,大家都很清楚,沒人為難她。
大家舉杯,眼見著沈嚴第一個一口干了一杯,張鵬緊隨其后,接著是沈強還有劉思杰。
楊旭也跟著干了,他是酒桌上的老將。放眼整個酒桌,也就不喝酒的夏雨跟他親近一點,其他的人都是沈嚴的人。
而沈嚴這架勢擺明了是要將他給灌醉了,放眼看去,這幾個人的酒量都不弱,還是悠著點吧,楊旭放下杯子坐下。
夏雨就坐在他的旁邊,給他夾了塊兒紅燒肉,讓他壓壓酒勁兒。
如果她不做這個舉動倒還好,可一看她這副噓寒問暖的殷勤樣,沈嚴頓時又來氣了。
兀自倒了一杯酒,沈嚴俊美的面孔上不見絲毫端倪,只一本正經(jīng)的借題發(fā)揮,“上次楊先生請我跟劉思杰喝了一頓酒,今天我表妹的新店開張,楊先生又親自到場,這杯酒我無論如何也要敬你。”
說完,沈嚴仰頭喝下。
嚴少親自敬酒,楊旭受寵若驚,趕忙站起來,“嚴少客氣,我敬您才是。”說完也一口喝下,還亮了杯底。
劉思杰怎會不知沈嚴心里想什么,他跟著拿起酒杯,嚴少都敬酒了,他這個小助理比嚴少還大嗎?飯他也吃了,酒他也喝了,現(xiàn)在能不敬酒嗎?
可憐楊旭剛剛放下杯子,還沒等緩過神來,這第二輪已經(jīng)接踵而至。
張鵬也得跟上呀,“初次見面,楊先生請!”
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大家輪番的攻擊,一頓飯還沒等吃完,他已經(jīng)醉到坐不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面前的盤子里面扎。
夏雨趕緊過去攙著他,想送他到休息室休息。
張鵬見沈嚴眼睛都綠了,趕忙叫來兩個侍應(yīng)生,讓他們幫忙送過去。
“夏妹妹,讓你朋友去休息一會,我們吃我們的,等一下可兒還得過來呢。”
夏雨眼看著楊旭被攙出門外,她收回擔(dān)心的視線,轉(zhuǎn)而很快的瞥了眼沈嚴,剛剛就數(shù)他提杯的次數(shù)最多,一會兒這么樣,一會兒又那么樣,變著花樣的勸酒。
楊旭哪兒得罪他了?
人家是替上司過來的,專程恭賀楊可兒的。他要不是單純的看楊旭不順眼,那就是看她不順眼,借機打壓報復(fù)而已。
夏雨也不用憋著藏著,倒了一杯酒,她側(cè)頭看向沈嚴,皮笑肉不笑的道,“總裁大人,這杯我敬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有幸認識楊小姐還有在坐的這些人,這次更不能有機會來參加楊小姐的新店的開業(yè)典禮。”
沈嚴看著夏雨,這是打算給楊旭報仇雪恨了?
心底說不上是可笑還是可氣,他拿起酒杯,同樣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回道,“你是得敬我,應(yīng)該的,我也受得起。”
說罷,他垂下黑色的睫毛,仰頭一口全干了。
夏雨跟他置氣,眼皮都不眨一下,也跟著全干了。
這杯喝完,只見夏雨又倒了一杯,然后提杯對沈嚴道:“這杯酒敬總裁大人幾個月來對我的照顧,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記在心里面。”
沈嚴什么都沒說,她舉杯,他也跟著舉杯。
明明是一副下屬感激上司提拔知遇的動人場面,但不知為何,沈強愣是看得心里冷颼颼的,總覺著夏雨跟沈嚴不動聲色的外表下面,似是有一道道的冷箭在咻咻飛過。
他偷著在桌下拽了把張鵬的手,張鵬拍了拍他的手,不讓他出聲,以免打擾他欣賞這場難得一見好戲的心情。
他最樂意看這種笑里藏刀,口蜜腹劍的戲碼了,關(guān)鍵難得有人敢跟沈嚴叫板的,而且沈嚴還樂意陪她玩兒。
對面夏雨跟沈嚴刀光劍影,兀自過招;這邊張鵬跟沈強邊吃邊喝,邊聊邊看。
等到楊可兒招呼完其他朋友,推門進來的時候,只見桌上已經(jīng)空了兩個茅臺酒的瓶子,而夏雨手邊還有一個,她臉色微紅,映著一身珊瑚紅的裙子和口紅,煞是好看。
“你們幾個喝了這么多酒?下午不出去玩了?”楊可兒這邊還安排了好多的節(jié)目呢。
張鵬笑著回道,“可不是我們喝的。”下巴一抬,他意味深長的道:“人家正在交流感情,順道切磋酒量呢。”
楊可兒多聰明的人,之前聽說楊旭被架出去的,這會兒再看沈嚴滿眼‘溺’的望著夏雨,也知道這是一出相愛相殺的戲碼了。
沈強也在一旁笑著說,“要我說,我哥跟我姐是該坐下來好好交流一下了。”
張鵬下意識的眉頭一挑,出聲說,“夏妹妹,楊旭跟你是同學(xué)不假。但你們畢竟很多年沒見了。那小子經(jīng)常出沒貴人圈,他的口碑嘛就不那么好了,之前看你跟他在一起,我還特地打聽了一下。你別被他的三言兩語給騙了,擔(dān)心那都是鱷魚的眼淚。”
夏雨道:“他私生活怎么樣,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看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什么樣。他要是拿我當(dāng)朋友,那我就拿他當(dāng)朋友,他要是拿我當(dāng)猴耍,那我自然會離他遠遠地。”
夏雨不是不聽勸,只是不樂意從第三人的口中去看另一個人的好壞,是非對錯,她都要自己來品。
張鵬聽出夏雨的言外之意,所以也不多說什么,反正他這兩句還是替沈嚴點的。
夏雨當(dāng)然明白他們什么意思,不等沈嚴開口,她又說,“我也是前幾天在小區(qū)散步的時候遇到他的,當(dāng)時他去推銷保險。我們就站在路邊說了幾句話之后他就走了,隔天他去公司找我,推銷保險你是看見的。后來他做東約了幾個同學(xué)聚會,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她都沒見過這么小心眼的男人,自己都沒幾個異性朋友好吧。就算是楊旭,也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實在不清楚他吃哪門子的醋。
“姐,我哥也是緊張你,畢竟楊旭跟你很久沒聯(lián)系了,這不是怕他又是一個陳文軒嗎?”沈強也是想勸夏雨,誰知脫口將那個人渣給說出口了。
他前兩天回家正好聽二舅媽在跟母親說,包娜都要生了,但那人渣還杳無音信,跟人間蒸發(fā)了似得。
他的原意是想夏雨引以為戒,誰知這話一出,現(xiàn)場一片安靜,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趕忙將嘴給捂上。
夏雨也知道沈強說一番好意,見他這樣,反而過意不去,“見過鬼還不怕黑嗎?我會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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