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云影的死纏爛打之下,展志雄不得不黑著臉,讓她和另一個(gè)散修成江跟在隊(duì)伍的最后面。
此時(shí)他們已經(jīng)離開住處,一路隱藏行蹤的到了山腳附近,靖華峰的山腳雖然也多是野林,但卻不如種植靈藥的千峒峰茂盛隱秘,若是身材高大些,完全遮不住自己的身形。
成江一面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面警惕著同路的七個(gè)人。
八神堂的人走在最前面,甚至微微地佝僂著身子,努力讓周圍的草木遮住身形,偶爾有颯颯的聲音傳來,掩蓋了他們前行的腳步聲。
成江心里不樂意,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這群人傲慢無禮,不知天高地厚地來挑戰(zhàn)劍宗,但確實(shí)是有些本事的。
此時(shí)靜得出奇,就連風(fēng)都開始緘默了。
也不知道是因?yàn)檫@寂靜太過詭異,成江咽了口唾沫,仿佛能夠聽見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
“咔嚓!
“啊——!”
一道清脆的響聲打破沉寂,成江嚇得啊了一聲,驚起了無數(shù)飛鳥。
“你叫什么,我們的行蹤都暴露了!”展志雄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成江捂住砰砰砰亂跳的心臟,轉(zhuǎn)頭看向那個(gè)聲音的來源,卻見顧云影大大咧咧地站在旁邊,腳邊還有一截被踩斷的枯枝。
顧云影也是嘆息著搖頭,無奈道:“就是,男子漢大丈夫,何必一驚一乍的呢!
成江瞪大雙眼,明明就是你踩斷枯枝才把他嚇了一跳!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獲得成江的仇恨值+50!
“不要磨蹭了,快點(diǎn)離開!”展志雄對這兩人徹底沒了耐心,直接招呼著八神堂的人趕緊撤走。
八神堂的弟子身法普遍不錯(cuò),速度比同階的修士還要快些,完全可以甩掉其他人,而展志雄也確實(shí)想要甩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成江與顧云影。
然而天不遂人愿,還沒等他們走多遠(yuǎn),一道箭矢從眾人的頭頂出現(xiàn),直朝成江的胸口射去。
成江看著那道箭羽飛馳電掣般的逼近,腦子突然一片空白,身體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在他絕望之際,身后的顧云影對他飛踹一腳,堪堪地躲過了箭羽。
那箭羽直接射中了后面的一顆槐樹,砰地一聲,結(jié)實(shí)粗壯的槐樹碎成了木屑。
成江艱難地爬了起來,心有余悸地看著那支箭矢與滿地碎屑。
這哪里是試煉,擺明了是在殺人。
他轉(zhuǎn)頭看向在旁邊神色冷峻的顧云影,然而又是一道箭矢射來,直沖她的眉心。
成江暗道不好,卻見那只箭矢突然拐了個(gè)方向,像是被人直接給捏住,再甩了出去,可詭異的是,他根本就沒有見到任何人。
“別愣著,快點(diǎn)跑!”成江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顧云影讓他趕緊離開,旋即她就捂著自己的手腕,朝著樹林的深處跑去。。
成江望著顧云影逃跑的背影,心底閃過繁雜的念頭,最終一咬牙,邁開沉重的雙腿,跟了上去。
從那支箭羽飛來之時(shí),顧云影手腕上的邪煞環(huán)便迅速產(chǎn)生了反應(yīng),漸漸升起的溫度讓她的心中一沉。
“錯(cuò)不了,那兩支箭是沖著你來的!彪x珩的聲音在神識(shí)里響起,而旁人都沒有聽到,約莫也是一種暗中傳遞消息的術(shù)法。
顧云影沒有任何的猶豫,轉(zhuǎn)身朝著樹林深處跑去。
既然對方的目標(biāo)是她,那么引出魔修的最好方法,就是她落單在外。
直到跑到樹林的最深處,顧云影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這兩天她又修煉了些時(shí)間,按照沈一皮給她的劍宗初級修煉道法里的內(nèi)容,她目前是煉氣五層的修為。
修道之人確實(shí)比凡人厲害的多了,她一口氣跑了五公里也才開始喘氣不均。
四周仍然是茂盛的樹林,并沒有多大的變化,頂多這里的樹比外面更加粗壯繁茂了些,唯獨(dú)前面?zhèn)鱽韲W啦啦的溪水聲。
有一條清冽的小溪湍急流下,裹挾著一些從上流帶下來的殘枝落葉,而后被沖刷在岸邊。
岸邊的巖石錯(cuò)落有致,被溪水沖刷的光滑干凈,甚至能夠折射出頭頂刺眼的光線。
顧云影微微瞇起雙眼,手中翻出一把靈劍,緩緩地接近。
“三個(gè)人,一人在水,兩人在岸!
離珩再次在她的神識(shí)中說道。
顧云影暗自點(diǎn)頭:“我叫你出手,你才準(zhǔn)出手!
她一直走到溪水的岸邊,慢慢地蹲下身,將長劍放在一側(cè),雙手捧起溪水,仿佛是有些口渴,想要喝一些溪水。
“嘩——!”
破水而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驟然響起,帶著冷光的鋒利匕首懸于她的后頸。
對于此番變故,顧云影卻沒有抬頭,反倒盯著水中的倒影,而后五指捻訣,靈劍憑空而起,其速之快,瞬間刺中身后的魔修。
聽到一聲隱忍著痛苦的悶哼,她立即轉(zhuǎn)身站了起來,看清了那魔修的模樣。
不是八神堂的人,而是金陵李氏中毫不起眼的一個(gè)弟子,若非她修行之后耳聰目明,且記憶力也越來越好,恐怕還注意不到這個(gè)人。
那人的手臂捂著被刺中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臉上閃過一絲陰鷙,大喝道:“動(dòng)手!”
與此同時(shí),在顧云影的兩側(cè)同時(shí)跳出兩人,一左一右皆是南斗閣的弟子,卻是臉上呆滯無神,眼中無珠,只有一片死魚眼的白。
兩個(gè)南斗閣弟子猶如被控制的傀儡,而那名魔修的十只手指快速翻動(dòng)著,好似有無形的線在控制著那兩人。
看到這一幕,顧云影的心中微驚,御起靈劍,率先攻向那兩人的雙腿,阻止他們的動(dòng)作,直接刺穿他們的小腿肚,兩人頓時(shí)倒地,鮮血染紅了那條清冽的溪水。
“呵,有點(diǎn)本事。”那魔修不屑地說道,“可還是太嫩了!
話音未落,那兩人又迅速站了起來,朝著顧云影飛撲而來,好似感覺不到身上的傷。
同時(shí),那魔修也重新拿起匕首,朝她刺了過來。
三面夾攻,腥臭的血與清冽的水混雜,在幾人的攻擊之中濺起,宛如盛開在殺戮中的一樹血色繁花。
就在這繁花的背后,一柄長劍驟然斬?cái)唷?br />
“我來幫你!”
顧云影回頭,就見成江砍掉了那魔修的半截胳膊,那魔修痛苦的仰頭,高聲慘叫。
一名南斗閣弟子頓時(shí)失去了控制,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像是鼓脹的氣球瞬間泄了氣,人皮眨眼間癟了下去,從后腦勺中流出一攤濃稠的血水,見不到任何一根骨頭。
顧云影立刻踢開另一名南斗閣弟子,同樣砍掉了那魔修的另一半胳膊。
回頭看去,又是一具人皮癟了下去,流出一灘濃稠的血水。
短短的工夫,將清澈的溪水污染成了渾濁的血色。
“這個(gè)人肯定是混進(jìn)來的魔修,我們要趕緊上報(bào)給劍宗,哼,區(qū)區(qū)魔修還敢來天宗搗亂,不自量力!”
成江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動(dòng)作嫻熟地翻出一捆繩子,將魔修給牢牢捆住。
“你一直在跟著我?”等危險(xiǎn)解除,顧云影這才問道。
成江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啊,本來就是我的錯(cuò),才讓你被追殺的……”
“等等,你說你犯了什么錯(cuò)?”顧云影疑惑地看著他。
“哎,都是因?yàn)槲抑氨粐樀媒辛艘宦暋m然也是因?yàn)槟悴恍⌒牟葦嗔艘唤貥渲,但主要原因還是在于我,暴露了我們的行蹤,八神堂的人我不擔(dān)心,可我不能把你給害了,反正這場試煉我們肯定輸了,所以我就跟過來看看!
成江說著,看向了那個(gè)魔修:“你看吧,果然被我給撞見了,你也別太感謝我,除魔衛(wèi)道,人人有責(zé)!
顧云影默默地看著他,沉吟了兩秒,決定告訴他事實(shí):
“其實(shí),我是故意暴露的!
成江當(dāng)場愣住:“你故意的?”
顧云影大大方方地坦然承認(rèn):“昂!”
【獲得成江的仇恨值+500!
“你還是人嗎?!”
“我的成績,我的試煉,都沒啦!全部都沒啦!”
“你是魔修嗎!其實(shí)你才是魔修吧!”
成江氣得捶胸頓足,悔的腸子都青了,他顫抖地指著顧云影:“你破壞了我進(jìn)入劍宗的夢想,那可是我從修煉開始就立志達(dá)成的目標(biāo)!整整一百五十年啊,我期待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結(jié)果就因?yàn)槟恪f,你要怎么賠我!?”
顧云影見著他這么激動(dòng),也確實(shí)怪不好意思的,畢竟劍宗的試煉基本上是百年開啟一次,有時(shí)候資金緊張,干脆就不開啟試煉,是個(gè)在收宗門弟子方面頗為任性的門派。
“要不,你試試下一次的入宗試煉?”她有些心虛地說道。
成江想也沒想地否決:“我的骨齡已經(jīng)快要到一百六十五歲,下一個(gè)百年,我便不夠資格參加了。”
她見到成江沮喪得身上都快長蘑菇了,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不如你去試試太上宗,他們的入宗試煉也快開始了……”
“不,我一定要進(jìn)入劍宗!”成江表現(xiàn)得極為堅(jiān)決。
旋即,他的臉上露出不甘的神色,喃喃道:“我準(zhǔn)備了這么多年,竟然還是無法成功,莫非這真的是天意?就連老天爺也不想讓我去報(bào)仇……”
“你想報(bào)什么仇,非要?jiǎng)ψ诓豢蓡幔俊鳖櫾朴奥犌宄怂泥哉Z,不由得好奇問道。
成江眼神復(fù)雜地看向她,搖頭道:“不關(guān)你的事,遇上你算是我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我在劍宗有后門!
“事情是這樣的,我只是凡俗界的一介凡人,突然有一日,來了個(gè)作惡多端的魔修……”成江立刻將自己的故事如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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