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苦，快死掉了。”
“我的眼睛好痛，身體好虛弱。”
張葉心中無聲嘶喊著。
卻聽耳邊話聲。
“令公子無礙了。”
“真的嗎。”張輝對這位花一百石請來的名法師驚喜問道。
法師點頭，他用手摸著孩子眼皮縫隙的膿水，“只是，他可能是個瞎子。”
“什么——”張輝無法接受。在這亂世中，特別是將門之子如果眼睛瞎了，怎么統率士兵，怎么讓家將信服。他就這么一個兒子，難道說要把家業傳給兄弟之子不成。他無法接受。因為父親和爺爺兩代掌權，他無法決戰天下，但是他的兒子可以啊，他們已經老了，很快就會放下。那些勢力最終歸屬他和兒子，他的兒子將來一定可以角逐天下。至少把臨近馬家這個后患除去。
“我還需要叫人來，至少三個和我同級別的僧侶。”
“可以，可以的，你叫來，多少錢我都出。”
“一個價，不過要合作起來還需要多給錢，畢竟我們這個級別很難合作。”
“好，我出五百石。”
五百石已經算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目，可以買一只成品的軍馬。是米澤城半個月的收入。
幾日后便聚集近畿最出名的三位法師。
他們有模有樣的做法。
仆人們都在一旁緊張觀望。
主公交代說如果小焚天有什么意外，他們就要陪葬。還有圍成一圈的士兵也是。
最近戰事吃緊，每天張輝只是匆忙回家看一眼就去處理戰事。與馬家爭斗兩年，本以為可以吃下，誰知道對方的回補能力太強，不愧是出售軍馬出生的世家。如果，如果集結父親張擎，爺爺張植的兵力一定能吃下。這是他的無奈，他有一顆雄心壯志，可是未籌。
“一只眼睛， 一只眼睛睜開了。”
“少爺左眼睜開了。 ”
滿堂歡喜。
法師愁眉，起先作法的右眼還未睜開。
一段時間過去，仍是如此。
最終法師作罷。
“法師大人，少爺他還有一只眼睛……”
“只能這樣了，我們盡力了。”
這時張輝處理戰事回來，“什么，你們說我的兒子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瞎了。”他怒火朝天。
三位法師躬身：“米澤主公，對不住我們盡力了。”
“兒啊，”張輝哭著抱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張葉。
突然柔嫩的小手動了。 張葉張開眼睛，突然他一陣惶恐，右眼睜不開。“我的右眼……”
“別害怕，孩子。你還有一只眼睛。”
張葉也不知道昏睡多久，雖然這里的一切都非常真實，但他畢竟認知這些都是假的。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
“我兒肯定成大氣，有這么冷靜的頭腦。”
“是啊，少爺。不，少主他今后定是一方英雄。”法師們恭維著，借此洗去米澤主公對他們的那份怒。
“小焚天右眼失明對他是個打擊，鬼庭。”
“臣在。”
“你去請一男一女當他的監護。最近戰事不斷，我沒有功夫抽身。教育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聽說夫人處理好上官家的家事已經趕往途中。”
“那邊不要緊，就說我吩咐的她能怎樣。”
“是，那臣告退。”
然后張輝又對其他家老下達內政，軍事方面的命令。
“我叫喜多。”女孩十三歲。
“我叫蕭十郎。”少年十四歲。
“今后就一起學習。”兩人對弱冠正裝的少主行禮。
“嗯。”只有六歲的張葉輕輕點頭。
“還有我。”突然一個只有五歲的孩童沖了進來。
持著教鞭的教書老人道：“這是奉行日枝山城的小公子，來這里學習一年。 ”
日枝山城本來屬于張輝之父張擎。前幾天突然讓位給二子張成，聽說應召前往安土城當官。
“今后他就是你的左膀右臂。 ”教書老人把張葉和張實按在一塊，讓他們坐下。喜多和蕭十郎在旁站立著。
教書老人開始今天的教導：“話說天下大勢，如今最有希望取得天下的有三人。一為信家主公信長，二毛家毛就，三氏家氏康……”
除了感覺時間特別漫長，可能是年紀太小的緣故吧。張葉覺得還好。
這位胡子白花花的老頭聽說曾經教導過三家主公。是近畿最有名望的老人。請來著實不易，是給老人的兒子任命為部將的條件，聽說為了此事士兵有很多不服，張輝為此處刑不少人。
老人的眼光倒銳利。
雖然張家被幾大家包圍著，卻同時也威脅近處。只要把本家的家事處理好，實力聚合，定能有一番作為。
張擎讓位就是一個好跡象，然后只剩下張家老怪張植。
休間嬉鬧。
張實很好奇指著張葉右眼：“你怎么蒙著一只眼睛。”
張葉：“……”
“讓我看看你的眼睛。”說著就要撲來。
張葉只能跑。
兩人在老黃枯草從中奔跑。
本來雙方距離越來越遠，后來不知怎么的提不上力。最終被小一歲的張實追上。
壓到他的身上，雙手扯開黑色的眼罩。
“啊——啊！”張實尖叫著跑了。
烈日下，張葉泛著膿水的右眼格外刺目。給英俊的小臉平添一份令人心寒的猙獰。
“你們是兄弟，將來是君臣。張實你要懂君臣之道，弟親之義。”
年小的張實恐怖的望著張葉，他還是不能接受對方那只眼睛……
“哦，你是嫌棄你兄長的眼睛。但老師要告訴你，無論是君臣還是兄弟這點都要釋懷。”也不管張實聽不聽得懂，道理大說一堆。
張葉倒是不介意周遭眼光。他認真的吸取這個世界知識。
按照猜測這里應該是八萬年前的世界。
他百般嘗試去感應周圍人的實力，卻無法感知。這點倒是讓他不解。或許是年紀太小，實力還未激發。
學習了一年時間，對張葉來說等同百年漫長。
這天張實將被父親接回日枝山城，士兵在城外站著，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張葉終于感應到了。他心中小小激動。
“干什么。”
“這是我給你的東西。”張葉推送一個褐色木盒給張實。
張實就要揭開，他的父親阻止，笑道：“還不謝謝兄長。”
“謝謝兄長。”
“有機會常來。”張葉拍拍他的肩。
張實發愣。
“小主公，我們這就走了。”
“叔叔慢走。”張葉目送這支軍隊遠離護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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