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多少次,沒有緊急情況,不準來這里找我!”百里初辰的聲音含著濃濃的憤怒和不滿。
但是極力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身后的腳步聲聽起來輕柔卻穩(wěn)重!
聞人千絕知道,那是極高武功的人,才能做得到的!而這個人,肯定不是皇宮中人!
“四殿下,我也不想。只是,事出突然……不得不報。”
那人的聲音沒有起伏,似乎并不害怕百里初辰,卻有足夠的恭敬。聽起來,像是個中年男子。
百里初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了看外面,確定周圍沒有人經(jīng)過了。才開口道:“什么事情,說吧。”
那人不緊不慢地開口:“昨晚,京城當中,丟了一個小女孩。”
百里初辰聽到這里便更加不耐煩了起來:“丟了個小女孩也要跟我說,那關(guān)我什么事兒?什么事情都要來問我,真不知道你們這群人是怎么辦事的。”
“四殿下……話不能這么說,耶律皇子,可是對我們的辦事效率,很滿意……”
他的聲音意味深長,特意強調(diào)了耶律皇子。
果然是耶律修!
聞人千絕眼眸一瞇,玩味地笑了笑。原來百里初辰在暗地里,已經(jīng)跟耶律修結(jié)盟了。眼下耶律修雖然走了,但是沒完成的事情,還是可以交給百里初辰來做!
聞人千絕冷然許久,她很想看看那個人,究竟是誰。
但……
很危險!
此刻她屏住呼吸,甚至用內(nèi)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脈搏、心臟跳動,才瞞了過去。
“別廢話。有什么說什么。”百里初辰有點坐立不安。他很不習慣在皇宮這種跟這群人接觸,更重要的是……
他今天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更加煩躁!
“那個小女孩呢。是最近跟我們一個商人接觸很緊密的一個生意伙伴家的。現(xiàn)在兩家競爭,他們的孩子卻突然丟失。官府已經(jīng)懷疑到了我們頭上來。要調(diào)查此事……”
中年人的聲音平穩(wěn)下來。仍舊耐心匯報著。
這一次,百里初辰聽明白什么意思了。他只問了一句:“人是你們帶走的嗎?如果是,給人送回去不就完了。”
“不是……”
中年人道:“而且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那小女孩已經(jīng)死了。官府若死咬不放地查下去,對我們的計劃,有阻礙。”
聞人千絕冷冷地握緊了自己的手。
她這一次來,居然還聽到了一個大秘密啊……
“你的意思是……”百里初辰也穩(wěn)定了下來,這件事情,確實不是個小事兒,弄不好,就成了千里之堤毀于蟻穴,“讓我出門,將此事壓下來?”
“我們不敢妄自讓四殿下做什么,只是此事確實要報給四殿下知道。”
中年的聲音淡淡,似乎在等著百里初辰的回答。
“行了,你先出去吧。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處理,叫你們的人稍安勿躁。別惹出什么禍端,讓我跟耶律修不好交代。”百里初辰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
此時再不看,就沒有機會了。
聞人千絕確保自己一點聲音都不會發(fā)出,輕飄飄地從書架后面半支起了身子……透過那些縫隙……
她清晰地看到了一個身影,跟她一樣,是穿著太監(jiān)的衣服混進來的……
帽檐也壓得非常低,看不到什么樣子……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側(cè)顏。
“四殿下,你東西掉了。”
那人要走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地上有百里初辰的東西,蹲下去撿起來,聞人千絕赫然看見他卷起的袖子上,露出了一塊青色的胎記!
隨后,那人走了出去。
可……百里初辰?jīng)]有動。他靠在椅子上深思著,應(yīng)該是在想著解決辦法。
聞人千絕只能在書架后面緩緩地坐下。兩個人相距不遠,可百里初辰的功夫,也不至于發(fā)現(xiàn)她。
很快就到中午了,聞人千絕坐得腿都快酸了!
他居然還是不走。
次奧,這貨在書房里當什么縮頭烏龜,不想出去了么?她已經(jīng)有點餓了,早上吃的東西又不多,輕輕地揉揉自己的胃。
卻聽到響起了腳步聲。
百里初辰,朝著書架這邊走過來了!!
聞人千絕心猛然一緊,已經(jīng)握緊了自己袖子里的匕首……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四殿下,皇后娘娘那邊來人了,傳召四殿下去覲見……”外面?zhèn)鱽砹藢m人的聲音。
百里初辰的腳步聲才停下,轉(zhuǎn)頭走了出去:“我去換身衣服,馬上就過去。”人逐漸逐漸地走遠了。
聞人千絕松了一口氣,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
這一次來的,真是險上加險。
她重新拉開了那個抽屜,里面的玉墜還在。這一次看得清清楚楚,確實是上次耶律修說要求娶她的時候,摘下來的那個!
這個東西他不會弄丟,那象征是云豐太子的身份。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為了顯示自己結(jié)盟的誠意,耶律修將這個作為抵押,給了百里初辰……
“你們……想要干什么呢……”聞人千絕低聲呢喃著。然后又把那個玉墜放好了,重新放回小盒子當中。妥帖地將抽
屜闔上了。
她可以拿走當做證據(jù),但,一旦百里初辰發(fā)現(xiàn)東西丟了,免不了打草驚蛇。以后再說。
聞人千絕確認外面沒有人之后,重新溜了出去,一直走出了百里夙夜的宮殿范圍,才加快了速度。
“站住。”
這一次的聲音,聞人千絕熟悉。
是裴遠空……
今兒出門是流年不利還是怎么著,幾次三番地被叫住。她肚子還很餓呢。
“聞人千絕,你去百里初辰的宮中,做什么?”裴遠空淡淡地走了過來,不用摘掉她的帽子,就知道她是誰。
他出入皇宮就跟那些皇子一樣方便。
聞人千絕見躲不過去了,索性抬頭,笑容滿面:“早啊,你哥哥最近怎么樣了?都不見他出來玩。”
裴遠空略略皺了皺眉頭,看向聞人千絕的眸子中有點探尋的意味。
正在此時,出門的百里初辰又回來了,從后面喊了裴遠空一句:“裴統(tǒng)領(lǐng),都走到我宮殿的門口了,怎么不進來坐坐?”
聞人千絕內(nèi)心怒罵,該死的!
百里初辰是腦袋有病還是怎么著,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又出現(xiàn)在這里。
百里初辰也不是傻子,見裴遠歌容顏淡漠,還有一個背對著自己的小太監(jiān),內(nèi)心自然而然地起了懷疑,隨后,朝著聞人千絕的方向一步步地走來:“出什么事了么?”
那雙俊美的眸子中,滿是探尋……
“沒什么。”
裴遠空制止了他的步伐,推了聞人千絕一下:“還不快走?”
淡漠的聲音沒有起伏,明顯就是在呵斥一個小太監(jiān)。
聞人千絕立刻捂著自己的帽子,一溜煙地跑走了。不明白,裴遠空三番兩次地幫助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
另一邊,裴遠空面對著百里初辰,仍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面孔,跟裴遠歌天差地別,淡淡地從他身邊走過:“四殿下,我還有事,就不多敘舊了。”
筆挺的身影分明是軍人的模樣,走起來都是那么的利落好看。
只留百里初辰一個人在原地納悶了一會兒。眸子中閃過一絲奇怪,也沒多想就回到自己的宮中了。
聞人千絕回到了孔雀閣,首先休息了一下,然后吃了點東西。
腦子里,一直回放的是在百里初辰書房里看到聽到的一切。按照道理說來,百里初辰身為皇子,沒有必要跟耶律修合作……
除非……
她眸子一深,除非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得到太子的位置。畢竟,百里夙夜太優(yōu)秀太優(yōu)秀了,堪稱完美!
百里初辰只能通過這種方法來奪取太子之位!
她甩甩手,走了出去,怎么才能出了這皇宮,走到外面去呢?
這件事情,她很感興趣。
纖細修長的手指在下巴上摸索著,聞人千絕打算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出去看看。孔雀閣的眼線是皇上的。
如今無癡不在自己的身邊……
她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聞人千絕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
外面的街市上還很熱鬧。
她走走逛逛,找到了官府的位置。坐在三層小樓的一間包間里面,聞人千絕悠然吃著下午茶,看著官府的動靜。
門口除了兩個衙役之外,沒有任何人的來訪。
“我們要那個房間。”
中年男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對不起啊客官,這間屋子,已經(jīng)被一個客人包下來了。”店小二沒辦法,只能賠著笑臉。
“誰在里面,我出三倍的價錢,讓他離開。”外面的聲音仍舊堅持著。
聞人千絕卻一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這個聲音,不就是在百里初辰房間里出現(xiàn)的那個身影嗎?
他也來到這里……
只有這個房間能正好看到對面的官府,整條街上的情景一覽無遺。呵……聞人千絕嘴角挑上了一抹鋒利的嘲笑,看起來,這一位的目的,跟自己相同!
都是來監(jiān)視百里初辰如何處理此事的!
“讓我出去呢,是不可能了。”聞人千絕吊兒郎當?shù)穆曇魝髁顺鋈ィ瑥埧耥粒骸安贿^……若是你出三倍的價錢,我倒是不介意與你共享這個房間。”
女人的聲音?
外面的人猶豫了一會兒,然后很快推門進來。門一開,一個錢袋子立刻甩到了聞人千絕的桌子上:“這些,夠不夠?”
錢袋落在桌子上,聞人千絕才看清了對面的人。
刀刻般的眉眼,臉蛋上的線條棱角分明。有一縷白發(fā)夾雜在黑發(fā)當中。穿著灰色的服飾,看起來普通不已,實則卻是個美大叔……
她一手支撐著下巴,另一邊掂量了一下那個錢袋子,笑意盈盈:“還行。進來吧。”
中年美大叔走了進來,也不拘束,坐在了聞人千絕的對面,兩人的側(cè)面就是窗子,視野十分開闊:“上一壺茶。加上四碟干果。兩個杯子。”
外面的店小二見事情解決了,忙不迭地應(yīng)了:“馬上就來。”
不遠處,茂密的樹上,一道玄色的身影虛無若鬼神,就那么淡淡地出現(xiàn),然后冷漠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暗夜般的眸子中,極為冷暗的神色浮現(xiàn)。
那個蠢女人,怎么也會出現(xiàn)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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