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琴傳來消息,由他率軍返回皇都。豫王等人以主帥擅離職守以及持功自傲不親見天子交付兵權(quán)為由,向圣上進(jìn)言主子大不敬之罪。甚至……”
聽到陌影如此說,凌玄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還是如此,自打祖父開始。當(dāng)今天子一脈是多有打壓,光在祖父那一輩,爵位便被從親王爵一路削爵。到了父親那時都成了郡王爵還不放心,硬是將本在富庶之地的封地重新劃到邊塞。
想想自己也是出身皇族,先高祖也曾是擁有繼承大統(tǒng)可能的開國皇帝第三子。可現(xiàn)如今,就是因此。才被一代代打壓隔離在權(quán)利圈外,到了現(xiàn)在內(nèi)憂外患不斷,都還不忘記防備自己這一脈。
“罷了,當(dāng)今天子不至于如此糊涂。”凌玄逸站起身走到床邊坐下后道。
“由他們參奏吧,隨他們鬧!”
陌影見凌玄逸躺下后對自己揮了揮手,便明白主子這是心中疲憊至極了。便默默的行了禮,退出了屋子。
這時回到自己屋子的席凝羽放下藥囊。
清影替她倒了杯茶水。
“姑娘喝點熱茶暖下身子,由正房過來別著了寒。”
席凝羽接過茶杯,就這么端著。腦子里還是想著剛才自己跑個什么勁,又沒怎么滴,干嘛弄得自己跟做賊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一樣。
還在糾結(jié)自己剛才那樣失態(tài)的席凝羽可沒注意到。此時一旁的清影也是盯著席凝羽打量。
清影還是多少知道點少主的性子,可從來沒聽過少主會去跟誰多說幾句話過。
可今天確主動地戲弄起眼前這個姑娘了,就連席姑娘不小心弄疼了少主,竟然都沒見少主發(fā)脾氣。按照以往聽近身護(hù)衛(wèi)過少主的那些人說的話來看,少主脾氣可不是這么好的。
時至下午,眾人都在各自房中休息。
云蟬從穎縣采買回來后,先去后廚安排了今晚特意給凌玄逸要做的晚飯。
而后又去和剛從凌玄逸那里換班回來歇息的清瓊打聽今天凌玄逸的恢復(fù)情況,在得知今日因為席凝羽給凌玄逸換藥時走神差點傷著凌玄逸后,云蟬便垮下了臉。轉(zhuǎn)身欲往席凝羽處理論一番,可被清瓊廢了老鼻子勁才拉住。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席凝羽這時還在自己屋子里計算著蒼術(shù)走了幾天了,尋摸著也就這兩天蒼術(shù)就該接她的魚兒和蟾兒到這里來匯合了。
第二日。
席凝羽一早去看了下林公子,見沒有任何異常后。席凝羽便說想要出門去穎縣縣城內(nèi)游玩,訂好了晚飯前就回來后,便帶著清影出門了。
穎縣是位于西秦國安州和中州的交界處。
也是其他州互通時的必經(jīng)之地之一,因此城內(nèi)十分熱鬧。各式商品、南北通貨、域外奇珍、以及南北果蔬。席凝羽和清影自打進(jìn)了城來看的眼花繚亂,清影倒還罷了,雖然平日都是分配任務(wù)保護(hù)要人。但也接機(jī)四處走動多有見識,但席凝羽就不然。
魂穿后本就對于陌生的世界比較排斥,雖然慢慢的努力的融入進(jìn)來。可也不敢貿(mào)然遠(yuǎn)離那座小縣城,再加上為生活所迫沒有多余銀錢供自己遠(yuǎn)游,所以今日見才算是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一小部分風(fēng)俗玩物。
見著興致頗高的席凝羽在各種販?zhǔn)坌傆巫叽┧螅认鹉觊L的清影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實在是沒法相信之前所見到的那個為人診治時嚴(yán)肅冷淡、沉穩(wěn)內(nèi)斂的席凝羽跟現(xiàn)在眼前的席凝羽是同一人。
看著自己實在無法阻止這位亂跑亂瞧,對什么都好奇的姑娘后,清影不得不提起精神緊緊地跟在席凝羽身旁,防止任何意外發(fā)生在她身上。就是有路人輕擦一下席凝羽的衣裳,清影都要皺眉以對。
“清影。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門口聚集那么多人!”席凝羽被前方一處鋪面吸引,站住腳步帶著疑惑看向了鋪面外一層層的人群問道。
“不知,席姑娘。人多事雜,我們只管他處玩耍,還是不要理會那邊的事較好!”其實清影已然知道那邊發(fā)生什么事了,憑著她的內(nèi)力自然可以聽見那邊人群內(nèi)的哀求聲。只是為著席凝羽的安危所以故作不知的勸席凝羽離去罷了。
“既然不知不如去瞧瞧,我還挺喜歡湊熱鬧的!”席凝羽有些興奮的言道。
而清影聽到后卻是心中微苦,以手扶額暗道‘姑娘,咱能不招是非么!!’
席凝羽往前擠,清影護(hù)著她,好不容易擠著人群縫隙進(jìn)到內(nèi)里。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吧!求求你呀,我們家就靠他每日賺些銀錢度日。我男人要是有個萬一,我一家老小都難以存活了呀!!”一名穿著破舊的薄襖,頭發(fā)用枯樹枝亂亂挽著的婦人跪在冰冷的地上。懷里還摟著兩個半大孩子,三人凍得微微顫抖,冰冷的地面上有一架用粗粗細(xì)細(xì)的枯枝胡亂捆綁而成的簡易擔(dān)架。
那擔(dān)架上睡著一名臉色暗沉,喃喃囈語的男子。身上覆著一張薄的不能在薄的被子,勉強(qiáng)的將人胸口以下覆蓋住。可在這么冷的天氣下幾乎不起任何作用,仍舊被凍得不停哆嗦著!!
“快松手!你這婦人好生無禮,大庭廣眾下拉拉扯扯是何道理!!”一名中年大夫欲伸手掰開抓著自己衣衫下擺不松手的婦人那雙粗糙的手。
“不!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吧。”跪在地上的婦人只顧哀求,仍舊死死抓住那名大夫的衣擺。
圍在四周的人群不時的議論著。有的皆言念及此婦悲苦,能救當(dāng)救。而有的只顧鄙夷嘲笑,絲毫不管婦人苦難。
“在場的各位做個見證,病患不是我不救,而是這情況難以救治。她又沒有銀錢用好藥,我也是無法可醫(yī)呀!”中年大夫拱手向周遭圍觀的人說道,意圖將自己的責(zé)任開脫掉。也省的真出了人命,還得前去衙門一趟。
就在場面越來越亂的時候,原本站在人群里觀看的席凝羽抬起腳步。來到了睡在簡易擔(dān)架上的男子身旁停下,蹲下腰身后把住了男子的脈門。
一時議論紛紛的人群見此徒然一靜,那名婦人拽著中年大夫扭頭疑惑的看向席凝羽,就連正在為自己開脫的中年大夫都為之一愣。
“唔~~~~脾弱津枯,敗微之像。氣為之虛,陽弱之癥。是有些麻煩,但也并非不治!”席凝羽以脈象斷癥,嘴里輕聲嘀咕著。眉頭微皺,并在心里開始計議起治療此癥的藥理方子。
一旁的清影莫可奈何的看著席凝羽多管閑事的舉動,此時只得聽之任之。
“嘿~~哪來的小丫頭在此胡言亂語。什么并非不治,什么叫只是有些麻煩?你懂醫(yī)嗎就敢如此大言不慚?”見席凝羽在哪里神神叨叨,反應(yīng)過來的中年大夫頓時面露不悅。心說我這一行醫(yī)十?dāng)?shù)年的正經(jīng)大夫都無法可醫(yī),你一個未及笄的姑娘家充什么大尾巴狼。因此一使勁甩開抓著自己的婦人指著席凝羽厲聲道。
清影見中年大夫指著席凝羽怒斥,心中大是不悅。一揮手蕩開中年大夫的手道:“放肆,一個小小郎中也敢對姑娘指手畫腳,不怕我剁了你的爪子么?”
被清影揮手蕩開并退了一步的中年大夫一時尷尬至極,杵在那里想怒不敢怒,臉上紅了個徹底。
“哼!那……那你倒是讓她治啊,我倒要看看一小女娃子有什么本事在這里充大氣!”
清影揮退了中年大夫后也退到席凝羽身后,并沒有在于對方?jīng)_突,因為醫(yī)道上她是真不懂。而席凝羽此時還在默默思考著并沒有打理對方的意思,所以她也只好靜立一旁。
圍觀的眾人這時也都推波助瀾的喊著‘治啊’、‘有本事就出手啦,別光說不做呦!’等等話語。
眼看著周圍催著席凝羽治病,等著看笑話的越來越多。清影也是一時無法可想,只能緊緊護(hù)著席凝羽。
“切~~~你這小娃,裝模作樣,現(xiàn)在沒法收場了吧。”在一旁見著席凝羽半天都沒有舉動的中年大夫以為席凝羽就是個胡吹大氣的,雖然有清影在旁守著自己不能把她怎么樣。可不妨礙用言語擠兌,好好羞辱席凝羽一番,好撿回剛剛自己落下的面子。
卻沒想到席凝羽此時已然思索好了救治的方法和該用的湯藥。
“那我若救治好了這位病患,你又當(dāng)如何?”席凝羽抬起頭看著中年大夫問道。
聽聞此言的眾人一片嘩然,深感不信。
“呵~~~好大的口氣,你還想治好這病患?”中年大夫斜著眼看了看席凝羽接著道:“既然小姑娘你如此自信,那本大夫便陪你一陪,你若是治得好這名病患。本人就把自己經(jīng)營的這家醫(yī)館送與你也無不可!!”
席凝羽見中年大夫如此傲慢,也不動氣。淡笑著向前一步,緩緩的抬起自己的手言道:“口說無憑,今日你我在此當(dāng)著眾人面前擊掌為記。在場眾人都是見證,我若救治不了這名病患,我愿奉上白銀五百兩。若是救得,你便用醫(yī)館相贈。若是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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