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明月圣女過去的人恐怕聽不懂柯林吉和毒蝎子的這番對話,他們對于安息王室并不熟悉,柯林吉的姑母是何等人物也沒人見過,至于她和明月圣女為了息陵教前任教主反目成為情敵的經(jīng)過著實(shí)令人好奇不已。
“圣音?老蝎子你說的這個人就是息陵教的前任教主吧!她們就是為了他爭得死去活來變成宿敵的嗎?”清靈在短時間內(nèi)聽到太多不可思議的內(nèi)幕,“可是,柯林吉的姑母又是誰呢?他們?yōu)槭裁磿愠蛇@樣?”
毒蝎子正在為柯林吉的存在糾結(jié)不已,哪有心情回答這么復(fù)雜的問題,藥葫蘆朝清靈使了個眼色:“小孩子哪來這么多事,大家都在談?wù)拢闵俨遄臁!?br />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在跟大家一起談?wù)掳。宄齻冇惺裁催^節(jié),說不定就能找到辦法說服明月圣女……”清靈據(jù)理力爭,有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
“夠了,你給我閉嘴。”藥葫蘆還是體諒毒蝎子的,他知道舊事重提最受傷的人就是毒蝎子,明月圣女對那位安息國王或許沒有感情,但他們畢竟有個兒子,這對毒蝎子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清靈委屈地扁扁嘴,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的確是出于好心,又不是只為了打探別人隱私。好歹她也是個大人了,藥葫蘆當(dāng)眾呵斥她不懂事,怎么能不傷心呢!
“這些事回頭我們再說,先想辦法醫(yī)治圖奇棠要緊。”師中看清靈難過的樣子,終是于心不忍,柔聲安慰她道。
聽師中這么說,清靈頓覺心里暖洋洋的,破涕為笑道:“嗯,好呀,你不要忘了哦!”
師中笑了笑,抬眼看向為圖奇棠擔(dān)憂不已的劉燁,他們?nèi)绾巫咴谝黄穑虤w靡登基始末,他也略知一二。看得出來,圖奇棠對劉燁是真心的,他這雙腿從某種意義來說也是為劉燁所傷。如今,劉燁接受了圖奇棠的感情,心里雖然有些糾結(jié),倒也能釋然。
是時候放下了吧,他陪著她尋找幸福,現(xiàn)在,能給她幸福的人終于出現(xiàn),他也可以全身而退了。只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懷是避免不了的,他還會像從前那樣,默默地守護(hù)著她,她的笑容讓他格外安心,只要她過得好,他還有什么好在意的。
藥葫蘆思量許久,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實(shí)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好法子,老蝎子,你知道還有誰能跟那妖婦說上話的,都找來勸勸她唄,總不能看著好端端的一個人廢了啊!”
“除了我,還有誰能跟她說得上話,歪葫蘆,你平時不是有很多主意嗎,我看明月也很吃你那套,不如你去勸她吧!”毒蝎子早就無計可施,他已經(jīng)被打成重傷,還有膽量再去找明月圣女,那就真是不要命了。
劉燁看著熟睡中的圖奇棠,輕聲道:“不管她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只要她肯救他。”
毒蝎子劍眉一挑:“她要你離開圖奇棠,你也答應(yīng)?別傻了,就算你答應(yīng)她,她也未必會做這么大的犧牲。圖奇棠那倔脾氣,沒人比她更清楚,他只想著跟你在一起,你走了,他恨明月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聽命于她為息陵教效力呢!”
藥葫蘆贊同地點(diǎn)頭:“不錯,即使公主肯讓步也沒用,那妖婦凡事都為息陵教考慮,圖奇棠能不能復(fù)原她才不在乎。你們看啊,柯林吉也是她的兒子,她又是怎么待他的呢,好歹也是一個王子,居然就被關(guān)在密不透風(fēng)的小黑屋里,說好聽點(diǎn)叫軟禁,說白了那就是囚牢啊!要不是碰見了我們,他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在里面見不得天日呢!圖奇棠命不該絕,至多就是報廢這雙腿,她有能力養(yǎng)著這兩兒子,息陵教一天沒被剿滅,她們母子就照樣好吃好喝。”
毒蝎子為他總結(jié)道:“你說這么多無非是指責(zé)明月無情,大家都明白的,她就是這種人,息陵教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如果有必要,連她自己都能犧牲。”
“照你這么說,我們也別想著說服她了,如今內(nèi)憂外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為圖奇棠療傷。”藥葫蘆又看了看圖奇棠,自言自語道,“做個普通人也沒什么不好,就算腿不能走,也能活下去,干脆跟我回山上住吧,沒事幫我磨藥寫方子。”
“公主,你說呢?他的腿報廢,你會不會嫌棄他?”藥葫蘆一臉認(rèn)真的表情。
劉燁搖搖頭:“當(dāng)然不會,他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在意。”
“那好,我們等他醒了,問他自己的意思吧!保住性命也不錯的,變成普通人,估計那妖婦也就不稀罕他了,你們就真正自由了。”藥葫蘆開始盤算起他們將來在山上共同生活的場景。
“說來也是,明月要是用內(nèi)力治好他,勢必要讓他繼續(xù)做教主,你們也休想擺脫她。”毒蝎子思來想去,無奈接受了眼前的事實(shí),“我替你們擋著,說不定都能安全離開呢!”
“呦,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我早就想離開這鬼地方了,天天對著那具尸體,遲早會把人逼瘋。”藥葫蘆琢磨著這計劃的可行性,留意到柯林吉似有心事,試探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啊,還是回去找你父王?”
柯林吉看向劉燁:“我認(rèn)同公主的說法,不是只有借助內(nèi)力這種方法才能救教主。”
“哦?難道真有我們不知道的仙丹秘籍?”藥葫蘆饒有興致地問道。
“據(jù)我所知,姑母曾拜某位世外高人為師,無論醫(yī)術(shù)還是用藥,都掌握得爐火純青。只是,礙于她的身份,王室之外的人并不曉得她的才能。聽說她珍藏著一種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藥,如果屬實(shí)的話,我想可以拿來救教主的。”柯林吉對于圖奇棠沒有多少感情,卻也不希望他因為明月圣女的無情變成廢人。
“哎呀,你怎么不早說啊!可不是么,那個安息公主比妖婦更惡毒,圣音就是被她用炙魘殤害死的。老蝎子,炙魘殤這種毒你也沒見過吧,見到圣音之前,我還以為那是江湖上的傳說,誰能想到真有這種可怕的毒!”藥葫蘆茅塞頓開,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免擔(dān)憂,“誰能找到那種丹藥,難道要去安息王室走一遭嗎?”
毒蝎子連忙搖頭:“行不通,行不通,王室比圣壇禁地更森嚴(yán),進(jìn)去之后恐怕就出不來了。”
“哎,你這么說,該不會是你要去冒險吧?”藥葫蘆開始明白了柯林吉的意圖,“雖說你是安息王子,用不著喬裝打扮就能輕而易舉回到王宮,但你那個姑母絕非善善之輩,估計比明月圣女更陰險。之前你說王室最近不太平,你父王都自身難保,你回去不就等于送羊入虎口嗎?”
毒蝎子不便于表態(tài),他也不善于偽裝,說不出虛偽的關(guān)心的話語。
“因為明月圣女,姑母和父王一向不合,但我小時候跟她一起生活過,她對我還是挺照顧的。在我印象中,姑母和姑丈的關(guān)系也不錯,如果不是來到這里,聽說姑母和明月圣女前任教主的愛恨糾葛,很難相信她深愛的另有其人。”柯林吉緩緩走向劉燁,“解憂公主,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
“當(dāng)然,我什么都答應(yīng)。”劉燁欣然應(yīng)聲。
“那好,就請你以烏孫右夫人的身份接受我的邀請,回訪安息王室如何?”柯林吉的想法確實(shí)周到,圖奇棠原本就在烏孫做客,現(xiàn)今翁歸靡順利登基,烏孫右夫人回訪也在情理之中。
“我沒問題,不過,你這樣做太冒險了,我們的目標(biāo)是你姑母珍藏的丹藥,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今后你在王室恐怕很難立足。”劉燁不能只為圖奇棠著想,柯林吉出于好意幫助他們,總不能連累他也遇險。
柯林吉淡然一笑:“無妨,能為教主盡些心意,我甘愿以身試險。”
藥葫蘆不禁贊嘆道:“多么高尚的品格,不計前嫌以德報怨,我果然沒看錯人,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信得過。”
“太令人感動了,圖奇棠冒充你逍遙快活,你不怪他,反而還要救他,相比冷血的明月圣女,你的確是好樣的。”清靈跟著拍手叫好,跳起來奔向劉燁,“公主,太好了,圖奇棠有救了,我們什么時候下山呢?宜早不宜遲,現(xiàn)在就走吧!”
藥葫蘆擔(dān)心清靈的安危,卻也不能在這種時候阻止她:“你這樣冒失,跟著公主我可不放心,我也去吧,彼此有個照應(yīng)。”
“你去做什么?年紀(jì)一大把還做侍衛(wèi),一看就有假!再說,你走了,圣音怎么辦,明月肯定不答應(yīng)。”毒蝎子當(dāng)即反對,“就算是做樣子,你也得讓她滿意,要是露餡了,誰也沒有好日子過。”
“明月,明月,你就知道為她著想,你去看著那具尸體不就得了,千年寒冰那餿主意不就是你想出來的嘛!”
“前輩,我去吧,我會處處小心,有情況及時發(fā)信號,你看如何?”師中小心翼翼征求藥葫蘆的意見。
“唔,這樣也好,你跟著她們,我就不擔(dān)心了。”藥葫蘆撓撓耳朵,認(rèn)命道,“圖奇棠,老蝎子,圣音,都交給我了,還得防備那妖婦……”
“公主,師大人跟我們一起去呢,咱們快走吧!”清靈難掩喜悅之情,等不及要下山去了。
劉燁輕輕點(diǎn)頭:“在此之前,我要去見一見明月圣女。”
“見她做什么?有我祖父在,你還怕她不放行嗎?還是,你怕她趁我們不在,對圖奇棠不利?”
“老葫蘆在這兒,我很放心,我去見她,是要跟她做個交易。”
交易?不止是清靈,其他人也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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